沙海魔巢8
自從中午遭遇到猛烈的黑沙暴,我們追着白駱駝,闖進了這沙海中無名小城的廢墟,我就覺得這座破城從裏到外,都籠罩着一層神秘的面紗,看不清那面紗下是不是隱藏着危險,所以我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大家都休息了,我也不敢稍有懈怠。
突然見到石像的眼睛動了一下,雖然離得稍遠,屋內燈光又暗,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於是我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巨瞳石人像旁查看。
掛在房樑上的汽燈,被灌進破屋裏的狂風吹得搖晃不定,光線閃爍,映得破屋中忽明忽暗,漆黑的石人像好似一個被活埋的死人,只露出頭部,下面全埋在黃沙之中。
走到近處一看,原來在石人的眼睛上,趴着一隻大螞蟻,有一個指關節那麼大,身體烏黑,尾巴呈血紅色,被汽燈的光線一晃,就閃出一絲微弱的光芒,從遠處看,就如同石人的眼睛在閃光。
我見只是只螞蟻,就順手一彈,把它彈到地上,踏上一腳,耳中只聽嘎吧一聲輕響,踩了個稀爛,稍稍覺得古怪的是,這隻大螞蟻的身體比起普通螞蟻可硬得多了。
我看了看四周,破屋裏到處透風,不知道這隻螞蟻是從哪爬進來的走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説沒什麼,就是有隻螞蟻,讓我踩死了。
我把正在熟睡的胖子叫醒,讓他去放哨,隨後往火堆裏添了些固體燃料,讓火燒得旺一些,把汽燈熄了,便鑽進睡袋睡覺。
身體疲倦,很快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多,外邊的沙暴颳了整整一夜,兀自未停,只是比起先前的風力小了很多,這場魔鬼般的沙暴終於要結束了。
古城遺蹟又有一大截陷入了黃沙,露出地面的部分已經不多了,再有兩次這麼大的風沙,恐怕這座無名的古城,就會消失在沙漠之中,不過即使全被黃沙埋住,也不意味着是永遠被埋住,塔克拉瑪干有一多半是流動性沙漠,隨着狂風移動沙漠,不知道多少年之後它還會重見天日。
郝愛國正在指揮學生們挖掘牆角那尊石人,已經挖到了石人的大腿,大夥都圍着觀看,只有安力滿趁風勢減弱,出去照看躲在城牆下的駱駝。
我從包裏取出些乾糧,邊吃邊去看他們挖土,這次跟隨考古隊進沙漠,除了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大型古墓,也是想和這些專家學些考古方面的經驗。
他們怕損壞石人身上的雕刻,只用工兵鏟挖開外圍的沙子,然後用平鏟和刷子一點點的清理,挖開一部分,清理一部分,同時還要做各種記錄。
陳教授見我醒了,就對我點點頭打個招呼,看來他身體已經沒問題了,他告訴我現在這次就是讓學生們練練手,增加一些實習經驗,理論知識的學習雖然重要,但是對於考古這行,現場實習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在現場多看多接觸多動手,才能有直觀的感受,結合起理論來就會快很多。
沒過多一會兒,學生就清理到了石像的底座,我是頭一次見這種巨瞳石人像,這石像身穿胡服,雙臂下垂,身體上雕刻了很多花紋,似是某種密宗經文,據陳教授説,這些文字始終沒有被破解,不過隨着最近幾年,考古研究領域的拓展,專家們認為這應該是某種符號或暗號,記載了一些遠古宗教方面的信息。至於為什麼會把這些符號,雕刻在石人身上,也許是和祭祀行為有關。但是相關的文獻,壁畫,歷史記錄等相關的資料,完全沒有,到現在這些也只不過是推測而已。
薩帝鵬在旁聽了教授的講解,請教道:“教授,這種石人的造型和常人差別很大,我覺得有這種可能,古代有種崇拜外星人的宗教,他們見過外星人之後,就認為他們是天神,於是製造了一些這樣的石人出來膜拜,這些石人身上的符號,是一種外星語言。”
郝愛國立即批評他:“小薩你平時學習起來就很不用功,跟你説了多少次了,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不要把腦筋用到歪處,怎麼連外星人都搞出來了?對待歷史,對待考古,要嚴肅。”
陳教授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慈祥的笑容:“有想象力不是壞事,年輕人,思路活躍,是很好的。團結緊張,嚴肅活潑,這一點都不矛盾嘛,不過,我們考古,研究歷史,就是一定要遵循一個原則,大膽的假設,謹慎的求證。想象力要建立在現實的依據之上,缺乏依據的想象力是不牢靠的。咱們就拿這巨瞳石像來説吧,古代人喜歡通過天文現象來判斷吉凶禍福,每當夜晚,他們眺望星空,會不會希望自己的眼睛看得更遠一些呢?在製造石像的時候,會不會把這種願望加入進去?這種可能性是很高的,四川的三星堆也出土過一些造像,眼睛長長的延伸出去,保守的説,這極有可能寄託了一種古人對探索**的表達。”
我聽到此處,也不禁歎服,還是教授有水平,不拿大道理壓人,比起陳教授的境界,郝愛國就差太多了。
陳教授繼續説:“你所説的外星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並不是一提到外星人,就意味着外國小説中虛構的科學幻想,其實最早對外星人的記載,還是出現在咱們中國古代的筆記和壁畫中,早在七千五百年前,賀蘭山的原始部落壁畫中,就出現了身穿太空服的宇航員形象,他們一個大圓盤中走出,周圍的動物和居民四散奔逃,這些恐怕不是當初的人類能靠想象力能想象出來的,那應該是一幅記錄生重大災難和事件的,記錄性質的壁畫。類似的情況在周夏時期的鼎器,以及一些古籍中都有記載……”
這時安力滿冒着風沙從屋頂的破洞中跳了回來,告訴眾人沙暴就快過去了,用不了半個小時,天就會放晴,全憑真主保佑,沙子已經快吞沒外邊的城牆了,如果再多刮兩個小時,咱們今天就要被活埋在這了。
本來眾人還有些擔心,雖然見風勢小了,卻不知什麼時候能停,有了安力滿這番話,就徹底把懸着的心放下了,學生們專心的聽陳教授講課,我在火堆上煮了壺茶,準備讓大家喝完了就動身上路。
茶剛剛煮沸,圍着巨瞳石人像的幾個人突然齊聲尖叫,都向後跳了開來,有的人喊:麼這麼多大螞蟻?”有的人喊:“哎呦!這邊也有!”
我急忙去看,只見石人腳下的沙土隆起一個大包,就象噴泉一樣擁出無數的大螞蟻,有人用鏟子去拍,一下就拍死上百隻,但是同時又從沙子裏冒出上千只。密密麻麻的,瞧得人頭皮緊。
開始以為是他們挖沙子,挖開了螞蟻窩,馬上就現不是這麼回事,地面上出現了十幾個大洞,越來越多的螞蟻從中爬了出來,每一隻都是漆黑的身體,紅色的尾巴,紅黑相間,絕堤的潮水一樣不計其數。
安力滿只看了一眼,扭頭就往外跑,胖子等人還想用工兵鏟去拍,就在這一瞬間,螞蟻已經多到無從下手的地步了。
是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師,去過的地方多,見聞也廣,只聽她焦急地對眾人喊道:“大夥快從屋頂爬出去,這是沙漠行軍蟻,走慢一點就要被啃成骨頭架子了。”
數以萬計的沙漠行軍蟻,已經堆滿了半間屋子,地下還源源不斷的爬出更多,不僅是地下,房樑上,牆壁裏,到處都在往外爬。陳教授葉亦心幾個人被這駭人的情形驚得雙腳軟了,哪裏還走得了半步。
沙海魔巢9
別説那幾個知識分子,就連我和胖子這樣的,都覺得全身抖,這些沙漠行軍蟻太可怕了,説不定屋中原來那具人骨,就是它們的傑作,怪不得一點皮肉都沒剩下。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看周圍的人,現安力滿這老傢伙又是自己先逃了出去,他孃的,這個老油條,看見危險就跑,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要和我們同甘共苦。
來不及去咒罵安力滿這個臭老頭,眼看工兵鏟的拍打已經阻止不住潮水一般的沙漠行軍蟻,我一腳踢翻正在煮茶的火堆,把半鐵罐子固態燃料全倒了出去,在屋中形成一道火牆,碰到火牆的蟻羣立即就被燒焦,稍稍阻住了沙漠行軍蟻的前進勢頭。
那些沙漠行軍蟻數目太多,而且毫不遲疑的衝向火牆,想利用數量把火焰壓滅,多虧固體燃料燃燒性很強,不過被蟻羣壓滅只是遲早的事。
利用這一點時間,我們拿上能拿的行李裝備,連拉帶拽,都出了破屋,外邊的風沙已很小了,只見數百隻黃羊、野駱駝、沙狼、沙鼠、鬣晰在古城的廢墟中亂躥,不僅是我們剛才所在的大屋,很多地方都冒出一片片的沙漠行軍蟻,有些動物稍微跑得慢了些,立刻就被沙漠行軍蟻覆蓋。
沙漠行軍蟻的口中含有大量蟻酸,成千上萬只一齊咬噬,就是大象也承受不住,一些沙狼和黃羊紛紛倒地,沙漠行軍蟻過後,它們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這城中的沙漠行軍蟻數量何止千萬,彷彿整個古城就是一個巨大的蟻巢,我們被困在屋頂上,只能揮動工兵鏟把爬上來的行軍蟻掃落。
遠處的城牆下,安力滿正在忙着解開拴住駱駝的繩索,我把步槍扔給胖子:“打他帽子。”
胖子舉起步槍,毫不遲疑的對準安力滿扣動扳機,一聲,安力滿的皮帽子被子彈擊飛,嚇得他一縮脖子,回過頭來看屋頂上的人。
我對他大喊:“老頭,你要是敢跑,第二槍就打你的**,胡大肯定沒意見。”
安力滿連連擺手,示意不跑了。但是屋下已經佈滿了沙漠行軍蟻,我們暫時下不去,在屋頂上也不是辦法,正沒理會處,卻見一堵破牆轟然倒塌,一隻小牛犢子般的大螞蟻從裏面爬了出來。
這是隻蟻后,身上長着六對透明的大翅膀,可能是由於沙暴的襲擊,驚動了藏在巢**深處的蟻后,它們正準備遷移。
見了蟻后的這等聲勢,考古隊員們人人臉上變色叫道:“擒賊先擒王,快開槍幹掉它。”
胖子拍了拍手中的運動汽步槍,急得直跺腳:“這槍口徑太小,***打不動啊。”話雖然這麼説,還是開了槍,把彈倉中剩餘的子彈,全射向了蟻后。
我摘下擋風沙用的圍巾,把剩下的固體燃料全用圍巾包了起來,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圍巾的一角,當做燃燒彈,從屋頂上砸向下面的蟻后。
這招竟然收到了奇效,火借風勢,把那巨大的蟻后身體包圍,蟻后吃痛,掙扎着在沙子上滾動,越滾火燒得越大,這種壓縮燃料,只有一點就能燃燒十幾分鍾,何況這多半桶,足有一公斤左右,火越燒越大,四周的沙漠行軍蟻都炸了營,奮不顧身的衝向蟻后,希望憑藉數量,將火焰撲滅。
我見機會來了,對大夥一招手,拎着工兵鏟當先跳下破屋,把零散的沙漠行軍蟻驅散,大個子楚健背了陳教授,郝愛國葉亦心等人互相攙扶着,胖子斷後,一行人都從突破口衝了出去。
這時候安力滿已經把受到驚嚇的駱駝羣控制住了,大夥都爬上了駱駝,催動駝隊向城外跑,身邊不時有各種野獸躥過,平時碰上都是你死我活的,這時候誰也顧不上誰了,全都拼了命的奔逃。
駝隊奔出數百米,我回頭看去,古城破敗的遺蹟已經看不見了,無數的沙漠行軍蟻,翻翻滾滾的跟開了鍋的紅黑色海水一樣,沸騰着從地下蜂擁而出。不過只要沒被這大隊蟻羣包圍,就沒有危險了。
安力滿解釋説他是想先出去,解開栓駱駝的繩子,要不讓蟻羣把駱駝們啃成骨頭,咱們想跑都跑不掉了,並不是自己先逃命。
胖子不信,用大姆指指着背上的步槍:“你甭跟我説,以後要解釋,跟我這支槍解釋。”
安力滿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也不能憑就認定他是拋下眾人獨自逃跑,以後在沙漠裏還有很多地方離不開他,我不願意就此和他鬧翻,於是攔住胖子,不讓他繼續説了。
我對安力滿説:“咱們在沙漠中一同見到了吉祥的白駱駝,又逃脱了沙漠行軍蟻的圍攻,這都是胡大的旨意,他老人家認為咱們是兄弟,都是虔誠的信徒,所以我們都相信你,背叛朋友和兄弟的人,胡大會懲罰他的。”
安力滿連聲稱是:“讚美安拉,胡大是唯一的真神,咱們嘛,都是頂好頂好的朋友和兄弟嘛,真主是一定會保佑咱們的嘛。”
這場不大不小,有驚無險的插曲就算是結束了,誰知道過了西夜古城的沙海深處,還有有什麼麻煩等待着我們,我還是得想辦法勸陳教授他們回去。
我們離西夜古城的遺蹟,還有不到半天的路程,風已經停了,火球一樣的太陽懸掛在半空,在沙漠裏行路,最重要的是保持自身有足夠的水份,白天趕路原是大忌,但是我們的水還很充足,到了西夜城就可以補充清水,所以就頂着似火的驕陽在沙漠中前進。
白天的沙漠,另有一番景色,在上古時代,西馬拉雅山的造山運動形成了塔里木盆地,整個新疆的地形,就象是一個大碗,碗中盛着一碗金色的黃沙,而我們這九個人十九匹駱駝組成的駝隊實在太過渺小,其比例還不如這碗金沙中一粒沙子的萬分之一。
大漠茫茫,沒有邊際,要不是身後長長的足印,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在不停的前進,真是佩服那些獨自一個人進入沙漠戈壁灘的探險家,也許只有那樣孤獨的行走在天地之間,他們才會體驗到生命真正的意義,佩服歸佩服,我這輩子是不打算那麼幹,還是集體生活適合我。
薩帝鵬等人好奇心很強,邊走邊讓説沙漠行軍蟻的事情以前並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見過沙漠行軍蟻洗劫過的村莊,人畜都被啃得只剩下骨頭,慘不忍睹。
這種蟻羣之所以叫行軍蟻,是因為它們具有高度的組織性紀律性,以兵蟻為主,如果和人類的軍隊相比,除了機動能力和火力之外,訓練有素的人類軍隊的協調組織能力,根本不能同沙漠行軍蟻相提並論。
他們邊走邊説,腳下的沙丘忽高忽低,起伏的程度前所未有,安力滿説這些密集的沙丘下都是被黃沙吞沒的古代城市,他引領眾人走上最高的一個大沙山,指着南面告訴大家,那裏就是咱們的中間站,西夜古城的遺址了。
我舉起望遠鏡,向南方望去,沙海腹地的一片綠洲,盡收眼底。
沙海魔巢1o
沙漠中的綠洲,就象是裝點在黃金盤子上的綠寶石,遠遠看去,一座黑色的城池遺蹟矗立其中。
西夜城的遺址保存的相當完好,這座城的年代也比較晚,一直到唐末才毀於戰火,從那以後,就被遺棄至今,十九世紀初,德國探險家們現了這裏,把遺蹟裏的大部分壁畫和雕像等有藝術價值的文物,都劫掠一空。
沙漠中只剩下這座空城,最古老的孔雀河古河道,到此為止,由於城中從古到今,一年四季都有地下水脈通過,這裏就成了沙漠中旅人的一處重要補給點。
駝隊下了大沙山,緩緩向着綠洲前進,安力滿和我商議,到了西夜城多歇兩天再進黑沙漠,進去了就不容易回頭了,這些天駱駝們受了驚嚇,又馱着大批物資,非得好好養足了腳力才能再次出。
此言正合我意,我巴不得多停幾天,好找藉口勸考古隊打倒回府,也別找什麼精絕古城了,就在附近挖倆坑,轉悠轉悠得了,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再往沙漠深處走,早晚要出大事,到那時,恐怕就不會象先前幾次那麼幸運了。
我放慢駱駝的腳步,和陳教授並騎而行,我對他説道:“教授,咱們進了西夜城,休息個三五天,五六天再出怎麼樣?安力滿説駱駝們都累壞了,要不讓他們歇夠了,咱們就得改開11號了。”
陳教授聽得不解,問道:“什麼…怎麼開?”
我説:“教授您怎麼連11號都不知道,就是拿兩條腿走路啊。”説罷我用兩個手指模仿兩條腿走路的樣子:“這不就是11號嗎?”
陳教授大笑:“胡老弟你啊你,哪來的這麼多新鮮詞?真有意思,好吧,咱們就在裏邊好好修整幾天,我也正想好好考察考察這座名城的遺蹟。”
在沙山上看離綠洲不遠,卻足足走了三個小時才到,城牆是用黑色的石頭砌成,有些地方已經蹋陷風化,,損毀的十分嚴重,只有當中的主城造得頗為堅固,還依稀可見當年輝煌的氣象,一些油井工人,探險隊,地質勘探隊,路過此處,都是在主城中留宿,用石頭把門擋住,就不用擔心狼羣的襲擊。
自從七十年代中期,內蒙新疆西藏都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打狼活動,大規模的狼羣已經完全絕跡了,只剩下些三五成羣,或是獨自行動的孤狼,都不足為患。
何況我們人多,又帶着槍,自然不用擔心有狼,正值風季,這裏除了我們之外,再沒有別的人來,便在主城中找了間寬敞的屋子,點燃營火,吃飯煮茶。
我和安力滿兩人找到城中的古井,據説幾千年來,這口井就沒幹涸過,安力滿説這是胡大的神蹟,我對此不置可否,用皮桶打上來一桶井水,井很深,放了幾十米的長繩才聽見落水聲,拎出來之後我先喝了一口,冰涼冰涼的,直沁入心脾,在沙漠中被毒太陽曬的火氣頓時消失,心裏説不出的舒服受用。
把十九峯駱駝都安置在井旁,一一飲得飽了,又取出鹽巴豆餅給它們吃,隨後拎起兩大桶井水回到考古隊員們休息的屋子。
這些人都累透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人嘴裏還咬着半塊餅,吃着半截就睡着了,我沒驚動他們,這幾天也夠他們受的了。
燒開了一大鍋水,這才把陳教授等人挨個叫醒,逼着他們用熱水燙腳,然後把腳上的泡,都挑破了。
這一切都忙完了,我才睡覺,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疲勞的身體,終於恢復了過來,晚上大夥圍坐在一起聽胖子吹牛。
胖子口若懸河,給眾人講東北老林子裏物產多麼豐富,山珍野味多麼多麼好吃,哪象着沙漠啊,除了沙子就是沙子,風又大,打只黃羊吃一口,都吃出一嘴沙粒子,特別是大小興安嶺,什麼好吃的都有,自古就有這麼一個説法,棒打狍子瓢舀魚,山雞飛進飯鍋裏。你們能想象得出來獵人們自由自在的生活嗎?
幾個學生閲歷淺,都讓胖子侃傻了,薩帝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好奇的問道:“王大哥,什麼是棒打狍子?用棍子打嗎?”
胖子説:“眼鏡兒啊,看你挺好學,就告訴告訴你,就是説你走在大山裏,拿根棒子,隨手一掄,就砸死只狍子,在河裏用瓢,瞎撈都能撈到大肥魚,這就是説物產豐富啊。”
哼了一聲,對胖子所言不屑一顧:“沙漠也有沙漠的好處,沙漠中動植物的種類並不比森林中的少,而且塔克拉瑪干沙漠雖然處於盆地的最低處,但是在某種意義上,這裏是古代文明的一個高峯,森林裏除了野鹿狗熊還有什麼?”
我怕他們倆打起來,趕緊説屋裏有女士,我們哥兒倆出去抽跟煙去。邊説邊把胖子拉到外邊。
天上明月如畫,繁星似錦,照得大地一片銀光,我給胖子點上支煙,勸他多讓着點胖子説我當然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她們美國人不懂事,咱不能不懂啊,何況又是個女流之輩,要是個男的,早給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我笑道:“沒錯沒錯,你是什麼人啊,撒泡尿都能把洋灰地面滋出個大坑來,你可得務必得大人有大量,別把腦袋揪下來,要不咱那工錢找誰要去,兩萬美子,那不是小數目。”
説笑了幾句,我抬起頭吐了個煙圈,只見天空中巨門星、左輔星、右弼星,三星閃耀,排列成一個正三角形,中心太陽星、太陰星並現,好一組乾甲轐熚金吉星。
以前從來沒仔細研究過天星風水,只是為了到考古隊混些錢才硬着頭皮看了若干遍,此時一看,風水秘術中天字卷的內容,馬上就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我連忙跑回屋去,拿了羅盤,有蹬上城樓的頂端,對照天空的星宿,這處吉星籠罩之地,就在城中的古井處,這是我第一次實踐天星風水,心裏沒底,不過多半不會看錯,我家這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不是俗物,那麼就是説在地下水脈附近,必定會有古墓?墓葬倒是有抱水這麼一説,不過這是否離得也太近了。
不管怎麼説,這是個重大現,我得把這件事告訴考古隊,最好他們在這現點什麼,有所收穫,大概就不會非要進黑沙漠了。
沙海魔巢11
陳教授大喜,帶着學生們興沖沖的趕到井邊,張羅着要下去瞧瞧,這口井的井欄和絞索都是後來重新裝的,以前的早就不知在何時毀壞了。
安力滿攔住眾人説:“這個嘛是聖井嘛,胡大是不允許凡人下去的嘛。”
郝愛國把安力滿拉到一旁,給他大談考古的政策,掘古墓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這樣才能把這筆文化財富留給人民,現在新疆盜墓事件屢見不鮮,連外國人都來偷着挖,要是政府不出面保護,這些寶貴的東西都要流失了。
我和商量了一下,井很深,可以做個雙扣安全鎖,把人吊下去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
那隻能是我下去了,下面雖然有水脈,還是不敢大意,戴上了防毒面具,手電,哨子,工兵鏟,匕,暗中藏了黑驢蹄子和摸金符,伸手試了試繩索的堅固程度,商量好聯絡的辦法,如果用手電筒向上晃三圈,上邊的人看見了就會停住不再放繩,第二次向上晃手電筒,就是讓往上拉,為了預防生意外,還帶着哨子,如果看不見手電筒的光線,就用哨聲來聯絡。
這時安力滿已經被郝愛國做通了思想工作,楚健胖子再加上他,三個人給我往下放繩子,我一點點的從井口降了下去。
這時正是晚上,除了手電筒的光線,四周全是一團漆黑,抬頭也看不清楚井口的所在,越降越深,沙漠中的夜晚氣温很低,再加上井中的濕度大,讓人感覺從骨子裏往外的冷。
井壁溜滑,難以落腳,據説這口古井的年代比去年西夜城還要久遠得多,是先有這口井,後來才有的西夜城,忽然一股涼風吹來,我急忙用手電筒去照,見那井壁上有一道石門。
我對準頭頂,又吹哨子又晃手電筒,這裏離井口還不算遠,只有十五六米深,只要大聲説話,上面的人就能聽見,他們接到信號,馬上停止再放繩子,我剛好懸在石門靠下一點的地方。
冷風就是從石門的縫隙中吹出來的,我用手一推,感覺石門很厚,沒有石鎖石拴,縫隙雖然大,卻推不動,需要用撬棍才能打開。
我見進不去,就出第二次信號,讓他們把我拉了上去,我把井下的情況詳細的説了一遍,陳教授稱奇不已:“奇怪,這也許不是陵墓,是條暗道之類的,天下哪有陵墓修在井邊,還留條這麼詭秘的通道呢?”
胖子自告奮勇:“管他是什麼,亂猜也沒意思,咱們進去一看便知,你們把我弄下去,我去撬開石門。”
我説:“算了吧,要下去還是我拿着撬棍下去,胖子你太沉,萬一把繩子墜斷了,我們還得下井裏撈你去。”
這次我們做了一條繩梯,這樣石門開了之後,誰想下去就可以從繩梯爬下去,最後決定下去的人包陳教授薩帝鵬和我四個人,胖子等人留在上面。
仍然是我先下去,用撬棍撬動石門,看來這道門以前經常開合,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縫隙,不過最近幾百年可能沒開啓過,在繩梯上使不上力,為了開這道門着實費了一番力氣。
石門後是磚石結構的踴道,寬敞工整,裏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測,我招呼上面的他們下來,一個一個把那三人拉進了踴道。
分給眾人一種藥片,説能預防缺氧,然後再戴上防毒面具,往裏面走就萬無一失了。
四人向裏面走了大約五十來米,一連經過兩道石門,最後一道門密封得很緊,石門上浮雕着不知名的異獸,門縫上貼着死獸皮,用平鏟把獸皮一塊塊的切掉,才得以把門打開。
走到盡頭,就進入了一間寬敞乾燥的石室,長寬差不多都是六七十米,高三米,四個人站在裏面一點都不顯得侷促擁擠。
這空間雖然寬敞,氣氛卻決不輕鬆,地上累累白骨,都找不着能下腳的地方,看那些骨頭都是些動物的,極其鬆散,一踩就碎,四周立着幾十根木頭柱子,上面綁着一具具風乾的人類屍骨,看體型全是壯年男子。
我和陳教授三人都久經歷煉,只是覺得這地方詭秘,沒覺得害怕,只有薩帝鵬見到這麼多幹屍,嚇得連話都説不出來,教授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一步也不敢遠離。
看了看那些乾屍,嘆道:“真慘啊,都是殉葬的奴隸或囚徒之類的人吧,實在太野蠻了。”
陳教授對眾人説道:“看來這裏是間舉行祭祀重要死者的所在,這是古時蒲墨的風俗,這些個人都是罪犯,綁在沙漠中活活渴死,被完全風乾之後,才擺到這裏,然後宰殺動物的鮮血,淋到這些乾屍身上,咱們找找看,這裏應該有間墓室。”
我們轉了一圈,四處查看,四面都是石壁,敲擊了幾下,後面顯然是實心的,不會有什麼別的空間。
還是心細,現石室的地板有問題,我把地上的碎骨頭都撥開,地面上露出一塊也是帶有浮雕的大石板,兩端還有兩個拉環。
我招呼薩帝鵬幫我把石板拉起來,見他全身抖成一團,忍不住好笑,便讓他順原路回去,免得再這裏嚇尿了褲,順便把郝愛國換下來,他一定對這詭異的墓**感興趣。
薩帝鵬象得了大赦,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陳教授又好氣又好笑:個孩子,膽子太小,不是幹考古的材料啊。”
我和合力拉開地上的石板,隨後扔進去一支冷煙花,把下面照得通明,只見地面下是一間和上面差不多大的墓室,中間擺放着一口四方形的棺木,説是棺材和內地的差別也太大了一點,沒有任何裝飾花紋,也不是長方形,方方正正的,倒象是口大箱子。
這種墓**和棺木的形式別説我沒見過,以陳教授之淵博,都瞧不出個究竟,這恐怕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古代少數民族墓葬形式,很大程度上受了漢文化的影響,但是弄得似是而非,加入了很多他們自身的東西,實在是罕見已極。
這時郝愛國帶着楚健趕來了,他一見這裏的情景,激動得倆眼冒光,戴上防毒面具,第一個跳了下去,這裏看看,那裏瞧瞧,後腦勺都快樂開花了,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嚴肅古板的人,想不到此時他就象個孩子,他現在就差手舞足蹈抓耳撓腮了。
我們也6續下到底層的墓室,一看周圍,都忍不住一聲,墓室的四壁,全是精美絕倫的彩色壁畫。
陳教授看到其中一副,也激動得夠嗆:畫裏記載的事,和精絕國有關啊。”
我最想看的東西是值錢的賠葬品,這口棺材不小,説不定裏面有什麼好東西,雖然當着教授他們不能拿走,但是也能開開眼,我現在感覺是個貴族的墓就比那黑風口那座將軍墓奢華。
但是陳教授在看墓室的壁畫,並沒理會中間的棺木,我只好耐着性子等待,只聽陳教授給郝愛國他們講評這些壁畫。
這前面幾副畫説明墓主生前是姑墨的王子,姑墨是精絕的屬國,倍受欺壓,每年都獻去了大批的財寶和牛羊奴隸,他曾經去向精絕女王請求給他的臣民自由,一連去了三次,都沒有見到女王的面。
這副畫大概是説他不甘心,勇敢的王子是太陽戰神的化身,他獨自潛入精絕想刺殺邪惡的女王,卻現一個大秘密。
我聽着聽着也被教授的話吸引,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麼秘密?走過去和等人一起傾聽教授的解説。
陳教授走到下一幅壁畫旁,仔細看了良久:“這個意思可就很古怪了,你們看這畫上王子躲在角落裏窺探,精絕女王的臉,在所有的壁畫中,都是蒙着面紗,這張畫中女王只有背影,她一隻手揭起了面沙,對面的一個人,好象是奴隸之類的,就變成了一團影子……消失了?”
我聽得糊塗,正想細問,卻聽説道:“這女王是個……妖怪。”
沙海魔巢12
“妖怪?”陳教授聞言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對道:“有意思,説説你的想法。”
指這壁畫説道:“畫這壁畫的畫師繪畫技藝很高,構圖華麗而又傳神,敍述的是蒲墨國王子生平的重大事蹟,雖然沒有文字的註釋,但是特徵非常鮮明,我們可以通過壁畫得到直觀的感受,清楚的瞭解畫中的事件和人物。”
我一邊聽她對壁畫的解析一邊仔細觀看,確實如她所言,壁畫中的人物、服飾、建築、神態都惟妙惟肖,如果對西域文化有所瞭解,可以通過畫中的這些信息,大致掌握畫中所記錄的事件背景。
只聽繼續説道:“教授您剛才所説的這副壁畫,是所有壁畫中最難理解的一幅,畫中女王揭開了始終罩在臉上的面紗,她對面的一個人物,就變成了虛線,這所有壁畫中的人物都是寫實的,唯獨見到精絕女王正臉的人變成了虛線,只畫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從這個僅有的輪廓上,我們看不出這個人物的身份……,只能推測這個虛線的人物,是個奴隸或者刺客之類的人,是女王想要除掉的一個敵人。”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口問了一句:“楊大小姐,你的意思是……畫中這個人見了女王的臉,就此消失了?”
説:“胡先生説的差不多,倘若用我的話來解釋,我會説成是女王的眼睛看了這個人,這個人就消失了。”
我搖頭苦笑:“大活人?看一眼就沒了?消失了也太……不可思議了,實不相瞞我理解起來有些困難。”
陳教授似乎可以理解了的意思,示意讓她接着説下去。
説:“我雖然只是推測,卻並非憑空而談,家父生前喜歡讀一本叫做《大唐西域記》的書,是唐代高僧玄奘所著,我也曾看過數遍,書中記載了很多古西域的傳説,有些是神話傳説,也有不少是真實的事件,其中有一則沙漠女王的傳説,在沙漠的深處,有一個城市,城中居住着一個來自地下的少數民族,他們統治征服了其他的周邊小國,經過數百年後,王位傳至最後一任女王,傳説這位女王的眼睛,是連接冥界的通道,她只要看她的敵人一眼,對方就會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永遠也回不來了,消失的人去了哪裏,恐怕只要那些失蹤的人自己才知道。女王採取高壓統治,她要所有鄰國的百姓,都把她當做真神貢奉,所有反抗的人一律活活的剝皮處死,也許是她的舉動觸怒了真主,女王沒折騰幾年就身患奇疾,一命嗚呼了。”
那些奴隸們最怕的就是女王,她一死,奴隸們和周邊受女王欺壓的幾個國家,就組成了聯軍,血洗了女王的王城,聯軍準備要毀壞女王的陵墓,就在此時天地變色,可怕的風沙將王城和聯軍一起吞沒,女王的墓**以及她蒐羅來的無數財寶都被掩埋在黃沙之下,經過了幾百年之後,沙漠的流動,使得王城再次重見天日,有些旅人經過那裏,他們只要是拿了城中任意一點財物,就會引沙漠風暴,煙雲驟起,道路迷失,拿了女王財寶的人永遠也無法離開。
但是這個傳説中神秘的王城,邪惡的女王,以及年代背景等等信息,書中都沒有明確的記載,今日在此見到墓中的壁畫,對照那個遠古的傳説,兩者竟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讓人覺得那不僅是個傳説,也許在塵封的歷史中,真的曾經生過這樣一些事。
讓眾人看接下來的幾副壁畫:“我們之所以敢肯定,畫中的女王就是精絕女王,是由於精絕人特殊的服飾,還有精絕獨特的建築物,裝飾品,這些都是最有力的證據。教授,胡先生,你們再看後邊的幾幅壁畫,更加證明了我推論的可靠,這幾幅壁畫表達的意思很明白,王子行刺沒有成功,他回國後繼續謀劃怎麼樣除掉女王,這時王子遇到了一位遙遠國度來的占卜師,占卜師讓王子將特製的慢性毒藥藏進金羊羔肉中,然後進貢給女王。果然過了不久傳來女王暴猝的消息。而同時,王子也因為操勞過度,過早的去世了,他和他心愛的妻子合葬在一起。占卜師設計了一個陵墓,把他們安葬在聖井的祭壇下邊。”
原來是先有上面的祭壇,然後才修的這間墓室,而這壁畫中記載的事件,與那個書中的傳説絲絲入扣,陳教授見雖然是攝影師,但是畢竟出身考古世家,家學淵源,老同學有女如此,甚覺欣慰,這時想起那位失蹤在沙漠深處的老友,又不由得老淚縱橫。
對教授説:“您多保重身體,別太難過了,這次咱們收穫不小,對精絕遺蹟的瞭解有了突破性實質性的進展,我相信不久之後,咱們一定能夠找到精絕古城,先父在天有靈,也能瞑目了。”
我心中暗暗叫苦,本想找到個古墓,讓他們就此掉頭回去,沒想到事與願違,看這情形,再勸他們也沒用了,早知道當初我就假裝看不見了。
我忽然想起説精絕國的女王是個妖怪,便問道:“楊大小姐,我記得先前聽你們談論時説起過,女王是西域第一美女,別的女人在她面前,就如同星星見到了太陽般黯然失色,怎麼又説她是個妖怪?她倘若真是妖怪,咱們去找她的墓**,豈不是送死嗎?”
説道:“這些事都是傳説,加上咱們的推論,並不一定能夠肯定就是事實,考古就是這樣,傳説,記載,出土的古物,再加上學者的推測,這些內容越多,就越接近歷史的真相,但是我們能做到的,只不過是無限的接近真實,任何歷史都不可能被還原。在古代,人類對世界的認知程度很低,一些現在看來很普通的現象,在古代就會被誇大成妖魔鬼怪或者神蹟,即使到了科學高度達的今天,仍然有些現象無法用科學來解釋,我相信這並不是因為真的存在神和惡魔,而是科學的探索領域還不夠廣泛,再以後的歲月中,一定能通過科學的途徑,找出所有不解之迷的答案。”
我又問道:“那麼精絕國女王用眼睛可以把人變沒了,這件事在科學與文明都很達的今天,咱們應該怎樣去理解呢?”
説:“胡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美國一個轟動一時的事件,在美國肯薩斯洲的特殊現象與病理研究中心,曾經出現了一位奇特的患者,這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他從小就有一種特意功能,長時間凝視一個直徑小於五公分的物體,這件物體就會消失,如同蒸在空氣中一樣。鄰居們把這個男孩視為異類,説他是妖怪。他的父母也深受困擾,所以希望政府有關部門能夠幫助他們把孩子治好。”
這可奇了,我從來沒聽説過,我們中國的事我知道的都不多,更別説美國的異聞了,這種病究竟是怎麼回事?聽上去和那妖怪女王如出一轍,最後這小孩被治好了嗎?
説:“經過科學家們的研究,現這個小男孩的腦電波異於常人,他的腦神經和視覺神經產生出一種搬運能量,這種能量連接着一個虛數空間(無法探知的空間),這種特異功能在人類中所佔的比例是三十億分之一,最後有一位研究人員找出一個辦法,他們製作了一個磁性頭盔套在小男孩的頭上,一年之後,他的特異功能就消失了。當時美**方曾經計劃把這個小孩秘密的送到軍事研究所裏,但是這事敗露了,在民眾中引起軒然大波,軍方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計劃。”
聽了這件事,我心裏還是有些嘀咕,那傳説中的邪惡女王,只怕不是那個美國小孩那麼簡單,死我倒不怕,倘若我們真的找到女王的古墓,萬一被她變到那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那便如何是好?反正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真有危險,我就使用強硬手段把他們帶回來,誰敢不服從命令?他孃的,我就不信了,這幾個知識分子的胳膊還擰得過我老胡的大腿不成,還反了他們了。
這一番長談,浪費了不少時間,周圍的壁畫都研究完了,我請示陳教授,棺材裏面的東西,咱還看嗎?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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