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國視為邪神供奉的“冰川水晶屍”,透明的口中銀色的寒光閃動,傳出陣陣瓢蟲翅膀的嗡鳴,從那冰冷的閃爍的可以得知,毫無疑問,大羣的達普,即將攜帶着能凍碎靈魂的“乃窮神冰”飛將出來。
胖子距離水晶屍距離最近,他眼疾手快,從攜行袋裏取出個黑驢蹄子,趁那些達普還沒出現,就搶先塞進了“冰川水晶屍”的口中,然後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冰川水晶屍”體內寒光隱隱閃了下,就此沒了動靜。
明叔在旁看得心驚肉跳,緊緊摟住阿香,問我道:“胡老弟,……那銅印怎麼不管用?是不是咱們用的方法不對啊?”
我坐倒在地,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還不都怪你,把戰略大方向搞錯了,誤導了我們,險些都被你害死,那天官銅印專門是鎮伏屍變的,任它什麼屍魔屍妖,也百無禁忌,可這冰川水晶屍根本不是屍體,別説把銅印扣到腦門上了,就是按到**上也沒用。
我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準備先稍微喘口氣,讓心情從大起大落中平衡下來,這時候想動也動不了,多虧胖子冒險使出黑驢蹄子戰術,把鬼蟲堵了回去,不過眼下似乎是沒什麼危險了,但這“冰川水晶屍“也許造得與真人一樣,共有七竅,雖然從口中出不來,卻説不定又會從**之類的什麼地方鑽出來,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用膠帶一圈圈的把屍體裹個嚴實,好象埃及木乃伊那樣,裹成個名副其實的大粽子。我打定主意,深吸了兩口氣,就去翻找膠帶,裝有膠帶的揹包掉在白毛狼王與“冰川水晶屍“之間。我硬着頭皮走過去想把揹包拖到離這兩個魔頭遠一些的地方再找,但手還沒等碰到揹包的帶子,就聽和胖子同聲驚呼:“老胡,快躲開……”
我心知不妙,當時我面朝着狼王地屍體,這一面並沒有什麼變化,應該是背後的“冰川水晶屍體”有問題。我想縱身跳開,但腳下被些粘呼呼的液體滑了一跤。身體重心失去了平衡,臉朝下摔倒在地,臉部也蹭到了許多腥氣撲鼻的粘液。
我順手在臉上一抹。腰上一用力,翻過身來,只見那具“冰川水晶屍”整個都碎開了,暗紅透明的臟器都掉到了外邊。一羣冒着寒光的冰蟲,如同一陣冰屑般的銀色旋風,從屍體中飛出,全部撲到了我地面前。
我瞪大眼睛望着那些撲來的冰蟲,再也來不及躲避抵擋,其實就算來得及,也沒有東西可以抵擋,這回真要光榮了。想不到竟然死在這裏。永別了,同志們……但就在這時候,冰蟲忽然在空中停了下來,並沒有象幹掉彼得黃那樣乾脆利索,我心裏隱約覺得不對。但此刻生死之間地距離比一頭絲還細,腦子都完全懵了,搞不太清楚生了什麼,難道這些帶有“乃窮神冰”的飛蟲……在塔底遠端的腦子轉得極快,見我愣在當場,忙出言提醒:“老胡,是狼王地血,你額頭上沾到了狼王的血了……”
這句話如同烏雲壓頂之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我立刻醒悟過來,剛才我被地上的狼血滑倒,臉上蹭了不少,當時我並沒有來得及想那些充滿血腥味地粘液是什麼,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無意中把狼王的鮮血抹到了額頭上一些。
初一生前曾經説過一些事,至今言尤在耳,在藏地傳説中,人和野獸死之後,一晝夜之內,靈魂是不會離開備血液和**,萬物中,只有人類的靈魂住在額頭,如果用剛死的狼血蓋住,就可以隱匿行蹤,而且這隻剛被初一所殺的狼王,全身銀白色的皮毛,表明了它的身份,是崑崙山羣狼的祖先“水晶自在山”的後代,血管裏流着的是先王的血液,“水晶自在山窮神冰”同樣是守護這座妖塔的護衞,冰蟲們一定是把我當做了白狼,所以才停止了攻擊。
當然這些念頭只是在腦中閃了一下,根本沒時間容我整理思緒,那陣冰屑般閃爍的旋風,就盤旋起來,看樣子馬上就要改變目標,撲向明叔和阿香,我立刻把攜行袋裏的幾枚黑驢蹄子拿出來,在地上抹了抹狼血,分別扔給明叔、胖子等人,我自己也不清楚當時為什麼不拿別的,而單拿黑驢蹄子,大概是覺得這東西沉重,扔過去比較快。
此時千鈞一,就連一貫閒心過盛,對什麼都漫不在乎地胖子,也顧不上説了,雙手並用,把狼王的鮮血在自己額前抹了又抹。[吾愛文學網]
達普鬼蟲,無論是“無量業火”還是“乃窮神冰”,它們在每次選擇目標飛去之前,都要在空中盤旋幾圈,也就是這麼個空當,給了我們生存下去的機會,當成羣的冰蟲盤旋起來之後,現沒有了目標,便紛紛落回那碎裂開的水晶屍上,身上的銀光逐漸變暗,但仍然在水晶屍的碎片上爬來爬去。
塔底中央的一大塊區域都被它們佔了,我們五個人緊緊貼着塔牆,誰也不敢稍動,我知道藍色的火蟲怕水,按這麼推斷用火一定可以燒死這些冰蟲,但不知是一種什麼神秘的力量控制着它們,可以隨着環境的需要,在冰與火兩極之間進行轉換,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如果找不出這種力量的根源,我們仍然擺脱不了當前的困境。
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這塔底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那個變化,或者跡象,實在太過微小,以至於十分難以察覺,即使看見了,也有可能被忽視,這時形成了僵局,我們都無法行動,這狼王的鮮血也不能抵擋一世。這樣下去,只有拖到明天被凍成冰棍而已,而且看情形,似乎想延遲到明天再死都不可能了,那些鬼蟲半透明的身體中,再次出現了陰冷的寒光,它們似乎已經現“冰川水晶屍”損壞了。想四散飛離,那將形成最可怕的局面。
我四處打量。想尋找那個微妙的線索,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了明叔身邊,明叔貼着塔牆。嚇得臉色都變青了,在他身後,掉落着兩個晶球,我記得最開始見到的時候。分別閃爍着藍與白兩種暗淡的光芒,然而現在一隻暗淡無光,另一隻晶球中白色的寒光比以前明亮了許多。
剛好也留意到了這一點,同我對望一眼,不用説什麼就已經達到了共識掏出手槍,對着那枚水晶開了一槍,將其擊成碎片,這麼做十分冒險。也許可以成功,但沒人能保證擊碎了這枚晶球,妖塔中所有的達普鬼蟲,就只能保持“乃窮神冰”的形態了,但蠢蠢欲動的冰蟲。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我們過多思索了。
剛將晶球擊碎,我就對胖子喊道:“王司令,快用火焰噴射器。”
胖子聞言,從他身後的背囊中迅掏出“炳烷噴射瓶”,對準地上成羣的冰蟲就噴,由於這密封地空間空氣本就不多,胖子也不敢多噴,火舌一吐,便立刻停止,塔底的冰蟲還沒等飛離“冰川水晶屍”地殘片,就一同燒為了灰燼。
我見終於奏效,那顆始終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原處,但經過剛剛這一股烈焰的燃燒,塔底空氣更少了,人人都覺得胸口憋悶,來不及回想剛才的事,就立刻動手,將塔底的黑木撬開,我先前在妖塔第八層,看到“雪彌勒”爬上來的地方,是塔外側的一條傾斜地大裂縫,都與最大的冰淵相連,龍頂上崩塌下來的積雪,很快就會被席捲而來的寒潮凍結,憑我們的裝備與人力,想從上面挖出去勢比登天,只好向下尋找生路。
我憑記憶找到了方位,動手撬動塔底的木板,卻又有了一個驚人的現,此處的黑木,明顯不是原裝的,而是有人拆下來後,重新按上去的,外邊的也不是夯土,而是回填了普通的凍土,簡直就象是個被修復的盜洞,不過看那痕跡,也絕非近代所留。
有了這條古老地秘密通道,再往外挖就容易了,很快就挖到了那條斜坡,這裏人工修的痕跡更加明顯,但從手法上看,應該不是盜墓賊所打的盜洞,斜坡的凍土上,有一層層的土階,最下面可能連接着冰淵的深處,顯然不是匆忙中修建的,當然更不可能是“雪彌勒”那種傢伙做的,但這究竟是……,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我讓明叔等人儘快離開妖塔,鑽進下方的斜坡,別人都還好説,只有阿香被剛才那些情景嚇得體如篩糠,哆哆索索的不肯走動,這裏十分狹窄,也沒辦法揹着她,明叔和勸了她半天,始終也挪動不了半步。我只好對胖子擠了擠眼睛,胖子立刻明白了,嚇唬阿香道:“阿香妹妹,你要不肯走,我們可不等你了,説句肺腑之言,當哥的實在不忍心把你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扔到這裏,你大概不知道這塔底下有什麼吧?你看到那燒得黑的水晶女屍了沒有,她死後只能住在這,哪都去不了,在這陰曹地府裏的生活是很乏味的,只能通過亂搞男女關係尋求精神上的寄託,等夜深了,埋在附近的男水晶屍就來找女水晶屍了,不過那男屍看到女屍被燒成了這醜模樣,當然就不會和她亂搞了,但你想過沒有,那男屍會不會對你……”
阿香被胖子從我這學得的那套,“攻心為上,從精神上瓦解敵人”的戰術嚇壞了,不敢再聽下去,趕緊抓住的手,緊緊跟着爬進了塔外的坡道。
我對胖子一招手,二人架起明叔,也隨後跟上,在黑暗中爬至一處略為平緩的地方稍作休息對我説:“以你的經難來看,這古冰川深處,會通向什麼地方?”
我説既然這裏以前是個高山湖泊,也許下面有很深的水系亦未可知,不過這條在冰川下的坡道絕對有什麼名堂,我剛剛想了想,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輪迴宗挖的,不過他們在這冰川裏修了很多宗主的墓**,又大動土木,從下面挖通了妖塔,而且看來來,這工程量似乎遠不止於此,莫非輪迴宗想從冰川下挖也什麼重要的東西?
説:“鐵棒喇嘛師傅給我講了許多制敵寶珠大王長詩中,關於魔國的篇章,以其中的內容,結合咱們在這裏所見到的種種跡象,我有個大膽的推測,這冰川深處,是通往魔國主城——惡羅海城的災難之門,輪迴宗是想把這座神秘的大門挖通。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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