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説？”
裴琦琦身子依着“逸電舟”，明眸異光一閃，冷冷看來。
聶天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緩緩坐下，道：“就是一種感覺。”
不久前，在那座火山時，甄蕙蘭將“幻界”遞交給她，她握住“幻界”的那一霎，體內就傳出異動。
依照甄蕙蘭的説法，洞穿那座火山的空間之力，來源於一名血脈內含有空間秘密的異族。
“幻界”似梳理了異族殘留多年的一道空間奧妙，那道空間玄妙，歷經千萬年依然存在。
可在“幻界”落入她手中不多時，聶天就感覺繚繞火山的一條條空間餘力，迅速消去。
裴琦琦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閉目細細體會，似在領悟那空間奧妙。
當時，聶天也敏鋭的察覺到，從她體內釋放出來的氣息，分明是神秘的血肉精氣。
“感覺？”裴琦琦輕哼一聲，突轉過身去，兩手扶着“逸電舟”，背對着他，道：“那你感覺我師父，能否脱身找來？”
眼看她岔開話題，聶天也沒用繼續追問，而是順着她的話説道：“你師父精通空間秘術，依照道理來説，那些幽靈府的人，應該困不住她。”
“我也這麼覺得。”裴琦琦輕輕點頭。
之後，她便保持着沉默，專心駕馭着那輛“逸電舟”，飛行於這古怪之地。
她不欲交談，聶天也安靜下來，不管她如何掌控“逸電舟”，自己盤坐與地，隨手取出星辰石，默默以碎星決進行修煉。
沒有日月的異地，卻終年有繁星高懸於空，他藉助星辰石吸納星辰之力時，能清晰地感應到，從遙遠的星河深處，灑落而來的星光，分明被他給吸引着。
這使得他吸納星辰之力的速度變快，而且在修煉碎星決時，他收回的九隻天眼，還始終和他保持着玄妙聯繫。
他苦修時，還能通過天眼，將一幕幕場景映入腦海，能一心多用，保持對外界的探察。
時間匆匆，也不知過了多久，逸電舟落向一塊浮動着的巨大碎石。
裴琦琦在逸電舟落下時，默默取出音訊石，暗中聯繫甄蕙蘭。
半響後，她眼瞳深處浮現出一縷憂色，道：“或許是離的太遠了，我聯繫不到師傅。”
聶天從修煉中醒轉，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不必擔心，你師傅的境界和那些幽靈府的傢伙一致。擅長空間秘術者，和同級別的強者相比，即便戰力稍弱，可若是一心逃離，具有先天性的優勢。”
這一點，他在趙山陵身上深刻的認識到了。
靈境的趙山陵，依仗着奇妙的空間秘術，橫行於大荒域，來去自如，幾乎無人可以制止。
師出同門的甄蕙蘭，面對玄境級別強者的阻攔，以空間之力應該很容易脱身。
“未必就能如你所説的那般輕鬆。”裴琦琦蹙眉，“你沒有修習空間之力，感覺不到這裏的異乎尋常。即使以我師傅的空間之力，在此地，也很難強行凝結空間之門，讓她穿梭而過。”
“這麼説，甄前輩可能有危險？”聶天微驚，“那如何是好？”
“我們沒辦法。”裴琦琦嘆息一聲，“以你我的境界修為，即便回頭，也幫不了什麼忙，只會徒增師傅的煩惱。我離開時，師傅暗中傳訊於我，讓我帶着你，儘量遠離我們最初到達的空間縫隙處。”
“我師傅肯定姚壽沒有胡説，炎神殿的煉氣士，應該也通過那道空間縫隙降臨了。”
聶天沉默半響，道：“可惜我們沒有這裏的方位地圖，都不知道我們人在何處。漫無目的活動，若是離那道空間縫隙太遠，我怕找不到回頭路。”
“這你倒是不必擔心。”裴琦琦臉色淡定，“我一路行路，已默默繪製了方位圖。那道空間縫隙的座標，我也有。不論我們去了何處，我總能找到回頭的路，你放心吧。”
給她這麼一説，聶天眼睛一亮。
“我大概能找到此地最大的那塊陸地。”裴琦琦猶豫了一下，又説道：“在那座火山殘留的空間波盪內，我收穫了一些有用的訊息。只是，我暫時還沒有能完全，將那些訊息給弄清楚。”
聶天一震，“那異族殘留火山的空間波紋內，還有訊念存在？”
“極少。”裴琦琦點頭，“但確實存在。”
不等聶天出言發問，裴琦琦又道：“走吧，我來領路。”
那一輛停落下來的逸電舟，被她重新鋪展了一塊塊靈石，旋即再次呼嘯而起。
之後，聶天不再詢問什麼，終日吸納星辰石內的星辰之力，一遍遍地凝鍊着，洗滌着星辰漩渦下方的星湖。
一晃間，在裴琦琦手中的某樣器物的測度下，時間便過去了一個多月。
苦修多時的聶天，因此地環境特殊，汲取星辰之力的速度加快許多，使得他的星辰漩渦內的星湖，凝結了眾多星液。
他漸漸生出感覺，只要在這奇地修煉下去，要不了太久，他跨入先天境中期所需的星液，就能積累足夠。
又是一月匆匆而過。
途中，兩人沒有遇到任何一人，偶遇的一塊塊巨石，陸地，也都沒有奇妙可言。
終於有一天，那輛不斷消耗着靈石的逸電舟，前行的方向，似乎悄悄有所改變。
聶天以天眼來感知，也沒有看出什麼奇妙。
可隨後不久，他就發現逸電舟開始遇到數量眾多的浮空陸地和巨石，還有一株株漂浮空中，枯死的古樹。
那些古樹，都有數百米高，如小山般。
聶天注視了一下，就發現那些枯死的古樹，和他在大荒域所遇到，那處草木精氣濃郁如水異地內的眾多古樹，有着頗多相似。
只是那些古樹，早就枯死了，根莖和枝幹沒有一片葉子。
或許也是如此，他和裴琦琦乘坐的逸電舟，途徑那些漂浮於空古樹時，沒有遭遇到攻擊。
又是幾天後，兩人所遇到的古樹，越來越多，密集的像是一片森林。
突然，一個比他們降臨時，要大得多的浮空陸地，忽地呈現在兩人眼簾。
那個浮空大陸，長滿了一路所遇的那一類的參天古樹，而且生長在那大陸的參天古樹，茂密無比，紮根於大陸內部，依然存活着。
逸電舟臨近時，聶天的草木漩渦，明顯加快旋動。
不僅如此，就連草木漩渦內，他從那埋藏大地深處的擎天巨靈，所得到的一縷縷碎念，似乎也加快凝結。
一道道模糊的訊念，似乎從他的草木漩渦內，欲圖釋放出來。
“降臨那邊看看。”
聶天主動指引，以手指點向那塊巨大的浮空陸地，説道：“那邊有點奇怪，還有草木靈氣遺留着。”
裴琦琦美眸異光閃爍，似乎也暗中以精神意識感知，旋即輕呼道：“不錯，還有草木精氣存在。”
一路行來，他們所遇到一塊塊浮空陸地，都沒有藴含那怕一點靈力。
突然冒出一塊參天古樹茵茵，依然含有草木靈氣的奇地，讓裴琦琦也為之驚訝，立即驅動着逸電舟，降落下來。
聶天徘徊四周的九隻天眼，被他調動着，飛入那塊浮空大陸。
九隻天眼，飛逝而來的霎那，他身形微震，突壓低聲音，道：“有人。”
裴琦琦一驚，“有人？”
聶天輕輕點頭，示意逸電舟不要冒然衝入，旋即愈發仔細地，以九隻天眼先行，去查看內部的狀況。
很快，他就看到幾名身穿巫毒教服飾的煉氣士，在那參天古樹遍佈的深處活動着。
“巫毒教的。”聶天沉聲道。
“什麼境界修為？”裴琦琦急忙詢問，“如果境界太高，我們立即離開，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
“境界不太高，目前所看到的，都是先天境。”聶天也頗為詫異，“很奇怪，難道巫毒教的那些強者，也遭遇了麻煩，和他們的小輩分離了？”
一聽説對方都是先天境，裴琦琦明顯放心了，“多少人？”
“五個，最高一人在先天境後期。”聶天再次回答。
“過去看看吧。”裴琦琦提議。
“好。”
……
ps:暫且一章，九號恢復正常，慢慢補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