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日,聶天依仗着對氣血的敏鋭感應,又連續碰到幾批極樂山的煉氣士。
和第一次遭遇的一樣,後續的那些極樂山煉氣士,都有一名老者領路,帶兩三個血氣飽滿,苦修體術多年的年青男女。
無一例外,那幾批極樂山的煉氣士,盡數死於聶天手中。
聶天漸漸發現,在沒有靈力能動用的情況下,此地對他來説反而是如魚得水。
他經過天木重生術連番淬鍊的這具血肉軀體,實在太過於強悍,極樂山的那些同齡人,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幾乎沒人對他有一戰之力。
又將一行五人斬殺,聶天將其儲物戒收取,神色輕鬆道:“看來,我們還是很有希望奪取那虛靈子的遺藏的。”
趙山陵一路行來,看他屢屢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極樂山苦修體術的同齡人斬殺,也放下心來。
“你小子,為何有如此強悍體魄?”趙山陵摸着下巴,微微眯着眼,“以前以為你血氣旺盛一點,是因為修習了血宗的秘術,現在來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他早將聶天調查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聶天和離天域的血宗,來往密切,而血宗乃是整個隕星之地,較為注重氣血凝鍊的一個奇特宗門。
他原本以為,聶天的氣血旺盛,是修煉了血宗某些秘法。
可最近他細緻觀察,注意到聶天和那些極樂山同齡人交戰時,其實並沒有使用血宗的靈訣秘術。
大部分時候,聶天就像是靈獸般,完全依靠血肉的強硬,輕易解決對手。
那種戰鬥方式,只有靈獸,還有軀體出名變態的骸骨族、妖魔慣用。
“我也修煉了體術,而且是極為不凡的體術。”聶天輕笑一聲,説道:“目標,應該快接近了吧?”
“不清楚,上次過來,我並沒有深入太遠。”趙山陵也略顯疑惑,“而且,上次的時候,也遠不如這次順利。上次,途中時有空間光刃飛逝。這一次也不清楚怎麼一回事,竟然沒有看到空間光刃閃過。”
“空間光刃?”聶天驚愕。
“嗯,應該是虛靈子衝擊聖域失敗以後,殘存的空間之力締結而成。”趙山陵看向遠方,“當初我過來不久,就遇到了飛嘯的空間光刃。因為我魂力不可動用,靈力耗盡,沒辦法影響那些空間光刃,只能不甘心地退出。”
“不清楚這趟發生了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瞧見一束空間光刃。”
兩人一邊低聲交流着,一邊繼續前行,朝着黑色大地深入。
又是幾日後,他們再沒有遇到極樂山的煉氣士,一路順順當當。
“那邊!”
又是一天,聶天伸手一指,低喝:“有很多股不凡的氣血波動,那邊,怕是極樂山煉氣士的匯聚地!”
“小心!”趙山陵叮囑一句,和他謹慎前行。
半個時辰後,一座銀白色的九層塔樓,陡然顯現。
那座九層塔樓,在五彩流光充斥的天穹底下,熠熠生輝,並不斷釋放出空間扭曲的恐怖波盪。
“咻咻咻!”
許許多多的明亮空間光刃,像是萬千游魚,圍繞着九層塔樓遊走。
九層塔樓旁邊,散落着數十個極樂山煉氣士,其中大半煉氣士都頗為年青,氣血飽滿。
另有五名老者,神情嚴峻,遠離那座九層塔樓,聚攏在一塊兒,正在激烈商討着什麼。
塔樓門前,已經有十幾具極樂山弟子的屍體,死去的屍體四分五裂,慘不忍睹,似被空間光刃切碎。
極樂山的五位老者,這時候,似乎就在討論着,該如何衝入九層塔樓。
萬千游魚般的空間光刃,在塔樓每一處遊弋着,想要進入塔樓,似乎首先要解決眾多空間光刃的麻煩。
極樂山的五位老者,應該嘗試了好幾次,全部都失敗了。
失敗者,都成為了屍體,就在塔樓半敞開的銀色大門前,震懾着極樂山,令他們不敢胡來。
“我説那些空間光刃去了何處,原來都歸來守護那座塔樓了。”趙山陵在極遠處,看着那塔樓,神情動容,“這座九層塔樓,乃是一件了不得的空間靈器,必是通靈級別!通靈器物,內部有器魂坐鎮,器魂是嗅到不對勁,知曉了極樂山的意圖,才將分數開來的空間光刃召集過來。”
“嘿,我們不着急,離的更遠一點,儘量別暴露蹤跡,讓極樂山去慢慢以人命試探。”
他拽着聶天,一步步往後退,掩飾蹤跡。
因所有人魂力、精神力不可動用,那五名境界非凡的老者,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那些人,注意到都在九層塔樓上,也沒四處張望,加上他們離的足夠遠,確實未被馬上發現。
“通靈級別的空間器物!”趙山陵呼吸都略顯急促,眼瞳深處透出的光芒,滿是渴望,“這件通靈器物,若是被我得到,我能仗之橫行隕星之地,再也不必躲躲藏藏。即便是跨入靈境後期的夏羿,我都有信心將其擊敗!”
“你沒有通靈器物?”聶天奇道。
趙山陵神色一黯,“沒有。”
“死界呢?”聶天訝然。
“死界……並沒有器魂坐鎮,此物我很難向你解釋,但它的確不是通靈器物。即便是,他也並不適合我。”趙山陵深深看向九層塔樓,“只有那座塔樓,才是真正的適合我,是能夠令我實力暴漲的器物!”
“畢竟,他的主人和我一樣,也修煉空間秘術!”
趙山陵盤坐在地,視線當中只有那座高高聳立的塔樓,看不到塔樓底下極樂山煉氣士。
同樣的,那些極樂山的煉氣士,也瞧不見他和聶天。
“極樂山這些來人,雖然有氣血旺盛者,準備看似充足,可惜他們當中,並沒有人精通空間秘術,無法解析九層塔旁那些空間光刃的奧妙。”趙山陵冷靜下來,“這個‘域’中,應該只有我修煉空間秘術,那虛靈子的遺藏,必然和我有緣!”
“域?這裏也是域?”聶天一驚。
“廢話!”趙山陵哼了一聲,“我們所在的天地,就是虛靈子開闢的域。域境級別的強者,都必須開闢一片適合自己的天地。虛靈子這個域,和虛空亂流地有着連繫,依託虛空亂流地才能存在。”
“不然,正常域境級別的強者死亡以後,他們開闢的域,也會分崩碎裂,消散天地。”
“只有一些特殊情況者,才能在死亡之後,令域依然保留。”
“虛靈子的域,存在着虛空亂流地的秘密,他對虛空亂流的認知深刻,所以在衝域時,還是選擇在了虛空亂流。也是如此,他失敗死亡了,因為人在虛空亂流,這個域才能完整保留下來,沒有崩滅消失。”
簡單説了一點“域”的奇奧,趙山陵就不再搭理聶天,而是眯着眼,去端詳那座塔樓。
許久許久後,趙山陵閉上眼,喃喃低語:“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束空間光刃,排列的方式始終在變幻着,囊括幾十種不同的空間陣列,想要全部解析,需要很長時間。”
他抓耳撓腮的,苦思冥想,漸漸顯得煩躁。
似乎,以他對空間之力的造詣,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去勒破那些游魚般的空間光刃的秘密,獲得平安進入塔樓的門徑。
他在自言自語嘀咕時,極樂山的那五位老者,又接連有了數次嘗試。
那幾次嘗試,又以失敗而告終,只是讓塔樓門前,多了幾具肢體不全的年輕屍身罷了。
時間匆匆,趙山陵日夜苦思,找尋着踏入其中的方法,破解那些空間光刃的秘密,身心疲憊。
極樂山的煉氣士,一直沒有放棄,還在嘗試着,卻怎麼都進入不了,不斷在死亡。
在那五位老者眼中,眾多被他們培養出來的年青人,就是用來反覆嘗試的炮灰,不管死多少,只要能得到虛靈子的遺藏,都在所不惜。
又過了很久,極樂山的來人,已死了絕大多數,可還是未能成功。
而這時,趙山陵似終於有了一點眉目,説道:“再等幾日,等他們死的差不多了,快放棄時,換我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