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聶天南征北戰,幾乎從沒有停歇過。
聶東海、聶茜,還有一些聶家族人,自從被他遷移到破碎域,他也百分百放心,便甚少來此。
從巫寂口中,得知母親還活着的消息,也沒來得及,告知兩位。
看到他們又驚又喜,聶天忽然認識到,他陪同兩人的時間,實在太少,內心深感愧疚。
“小妹,小妹真的還活着?你,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聶茜不由熱淚盈眶,“小天,你真的認為,你母親還活着?這怎麼可能呢?”
聶東海也一臉難以置信。
“這世間,存在着太多,我們都接觸不到的神奇。”聶天以極其認真地神態,向兩人解釋:“我那素未蒙面的父親,恐怕乃人族諸多星空,最為出類拔萃的一員。他,本有希望,成為這一代的星辰之主。”
“什麼?”聶東海大驚,“你那父親,差點成為星辰之主?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從碎星古殿。”聶天答話,“我,之所以具備獨特血脈,就源自於他。隕星之地,會有天門開啓,也可能出自他的手筆。就連我,能踏入天門,得到碎星古殿的傳承,興許都有他暗中主導。”
“你是説,是那個人……令瑾兒死而復生?”聶東海喝道。
“我師傅巫寂,時間之力突破後,能看到逝去的時光。”聶天詳細解釋,“他説,他在離天域追溯過去時,曾看到母親還活着。母親,被那人復活了過來,始終和那人一道兒。只是,以我師傅的手段,都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師傅只説,那人和母親,見過幼小時的我,就從離天域消失了。”
“從此,他們再未歸來,不知所蹤。”
一番話説完,聶東海和聶茜,終於有點相信聶天的説辭。
巫寂,在他們的眼中,曾經乃離天域最為神秘一員。
而依照聶天的説法,那個差點成為星辰之主的人,更是天地間,人族萬千豪雄中,在最為巔峯的行列。
時至今日,聶東海和聶茜也知道,境界高深如虛域、聖域者,都能轉世重修。
死而復生……似乎也沒那麼不能接受。
“姑姑,你説你最近時常夢到我母親,感覺她還活着,是怎麼一回事?”聶天凝重道。
“就是,時常在修煉時,迷迷糊糊睡着。”聶茜回憶着,緩緩説道:“我睡着以後,有時能看到她。她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可我依然一眼能認出她來。我總覺得,她在夢中看着我,想和我説些什麼,又很猶豫的樣子。”
“外公,你呢?”聶天再問。
聶東海和聶茜不一樣,喜怒不顯於外,就是心裏有什麼,往往也不會説出來。
聶天想知道,類似的古怪,他是否經歷過。
“我也有過這樣的夢境。”聶東海沉默許久,才輕聲説道:“不過我從未多想,只是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太思念她,才會做夢。”
進入破碎域多年,聶東海的境界,經過各類天材地寶的堆積,已跨入到玄境初期。
聶茜,為中天境後期。
兩人的修煉資質,天賦本就普通,能擁有如今的境界,還是董麗時常過來,給他們帶來適合他們的各類靈材,再加上破碎域的奇特環境,才能如此。
聶東海,進入了玄境,壽齡有大幅度提升,其實和其他的煉氣士相比,一點不算老。
他説年齡大,時常做夢,怕是有蹊蹺。
然而,夢境……再真實,也只是夢境罷了。
聶天雖有疑惑,也難以從他們的夢境中,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只是猜測莫不成是因為親情血緣的聯繫,讓他們能生出玄妙感應?
“小天,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你不能找到他們麼?”聶茜急道。
“我試過,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聶天搖頭,“那個人,不是一般人物。我也不能大張旗鼓找他,不然……”
“他們,為何沒有來找你呢?”聶茜又説。
“我不清楚。”聶天黯然道。
聶東海瞪了聶茜一眼,要他不必多問,自己説道:“瑾兒還活着,就夠了!她和那個人,可能有別的事情,或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或許,有朝一日時機成熟了,他們會現身相見,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
聶天失落道:“或許吧。”
之後,他便留在破碎域,抽時間陪着兩人。
聶東海和聶茜,修行中所缺的一切靈材,包括聶家一眾小輩的,董麗都會定期過來,交給他們。
很多修行的靈訣,典籍,董麗也送來不少。
聶天和兩人,只是閒話家常,不討論修煉之事,只説自己這些年,在各大星域的征戰,見識到的諸多奇妙。
多年的經歷,向兩人全盤道出後,聶天便在破碎域,繼續天木重生術第四階段的淬鍊。
他選擇的,乃是破碎域,那片樹木繁茂之地。
他在這裏,搭建出古木衍生陣,以充沛的異族血肉,進行鍛肉的最後步驟。
破碎域很奇特,這裏有類似於五行宗的五大片區,五大片區分別為金木水火土,很多地方能感悟出這五種力量奧義的真諦,還能獲得奇妙靈訣。
而破碎域,又坐落着碎星古殿的一座宮殿,和碎星域連通。
破碎域,乃禁天星域的一個域界,許多年前,此星域被異族霸佔,在碎星古殿的征伐下異主。
慘烈的戰爭,導致禁天星域的諸多域界,淪為死域。
僅有破碎域,因那齊天藤的存在,保留下來,成為一處奇地。
“難道,當年的戰鬥,五行宗也有人蔘與?”聶天修煉閒暇時,不由深思:“不然,在破碎域中,為何會有五大片區,和五行宗的五大域界,隱約有那麼點相似?”
草木片區的樹木花草,不如灰幕森林。
然而,古木衍生陣建造出來,聚湧草木精氣時,聶天卻意外地發現,陣法凝聚的草木氣息,居然大幅度超出灰幕森林。
陣法內,草木精氣的濃郁度,比起木靈域,僅僅少幾倍。
他吸納草木精氣,着手鍛肉,某一刻,聖靈樹突生異動。
忽有一股浩浩蕩蕩的意識,攜帶着精純無比的草木氣息,降臨這個片區。
“呼!”
植入他草木靈丹的,那一株聖靈樹,美輪美奐地,居然由他丹田飛出。
聖靈樹,從他靈丹,紮根於他腳下濕潤大地。
從天而落的草木氣息,一縷縷垂落,融入那一株聖靈樹。
“齊天藤!是齊天藤!”
聶天暗暗動容,瞬間意識到,和碎星古殿存在契約的,同為天養級至寶的齊天藤,給予了聖靈樹一股力量!
多年前,極樂山的穆碧瓊,共生花就在此地,得到齊天藤的饋贈。
擁有天魔藤的華暮,重傷後,天魔藤幾乎枯萎,來到破碎域後,也得到齊天藤的幫助,令那出自魔域的天魔藤,再次煥發生機。
聶天之前過來,體內沒有聖靈樹,沒引發齊天藤的變化。
這趟前來,那一株聖靈樹,竟然也得到齊天藤的青睞,被它饋贈了一縷力量。
聖靈樹在聶天眼中,納入齊天藤贈予的草木之力,似在加速生長,如候初蘭的神竹般。
與此同時,一股奇特的意識,彷彿也鎖定了這裏。
“齊天藤!”聶天瞬間明悟。
下一秒,那股忽然而至的意識,就散發出聶天能以靈魂感知的訊念。
“什麼?你要從破碎域離開?你和宗門那人的契約,已快要到截止時間?”聶天愣了愣,困惑地問:“你要去何處?那個契約,你和誰定下的?契約的詳情,又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