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源!”
原木大尊輕嘯,神色驚異,似難以體悟其中玄奧。
“不錯,就是生命本源的氣息。”聶天給予肯定,“我的生命血脈,從血統上來看,或許要更為純正!我,和你們木族的始祖天木大尊,並沒有什麼瓜葛。不過……”
“不過什麼?”原木大尊道。
“締造出天木大尊,被你們所有木族族人,視為血脈源頭的生命古樹,興許和我的等階,方才為一致。”聶天喝道。
原木大尊轟然一震,“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聶天沉默。
在那無盡血海,他的那一簇幽魂,嘗試着接近血海深處生命本源時,被一束束生命流光穿透幽魂。
其中,有一束生命流光,便烙印着一幕幕奇詭畫面。
在那畫面中,他似化作一株擎天巨樹,於不同的星域漂泊着,為一個個域界,帶來了生機。
靈界,諸多本死寂的域界,就因為他化作的巨樹,變得鬱郁蒼蒼,變得生機勃勃。
不僅如此,他化身的巨樹,於很多新奇的域界,還衍生出神異的植物,齊天藤,聖靈樹,皆和他化作的巨樹,有着淵源。
那一株巨樹,在他的感覺中,就是生命古樹!
無盡血海內,一束生命流光中,烙印着生命古樹的記憶畫面,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被木族視為血脈源頭,締造者的生命古樹,曾經和他一樣,也踏入到那無盡血海。
只因生命古樹足夠強大,它才能夠在無盡血海內,將它來過的痕跡留下!
甚至,聶天覺得那一束束穿透他的生命流光,有幾種玄奧莫測,暫時不能理解的秘術奧訣,也是生命古樹刻意留下。
可惜,他現在還參悟不透。
“我的血脈,對應的血域,有你們木族那一株生命古樹的痕跡。”沉吟半響,聶天才解釋,“它能進入那血域,就説明它和我才是同一等階。至於他締造的,你們木族的族人,還有天木大尊,進出的血域,應該只是它本身。”
“轟!”
原木大尊因聶天一席話,腦海轟鳴,有千萬絢爛的魂念,時而交織,時而解開,異輝璀璨。
“我族的血脈源頭,為生命古樹,它……我們都知道,有智慧,有獨立的意識。”
“既然,它也是另外一種獨特生靈,那麼它因何而來?它也有自身的血脈源頭,它的血脈源頭,就是生命本源嗎?”
“它締造出天木大尊,我木族的第一個族人,才導致我們木族族人,所有的血脈源頭,我們的血域,隱隱為它的形態?”
“……”
一連串的雜念,在原木大尊的腦海掠過,他竊竊私語,很多想不通,參悟不透的東西,似漸漸變得清晰。
與此同時。
聶天也因為他的一番自語,深受震動,突然想到:“如果是這樣,那位被我締造出來,以我的生命精血凝鍊出血肉的炎族始祖——聶炎。他,還有他以後的子嗣後代,炎族的族人,其血脈源頭,是我?還是那一簇神火?”
如有一束束靈光,在他腦海飛逝。
“血域,血脈源頭,難道是樹杈般的結構?若無盡血海為生命本源,則是一棵樹的樹幹,生命古樹,還有我,只是連接那枝幹的一截樹枝。生命古樹代表的樹枝,又有分叉,有更多小的樹枝,木族,便是那些更小的樹枝?”
聶天一頭亂麻,越想越糊塗。
死域外。
儲睿和裴琦琦兩人,遠遠觀望着,看到他和原木大尊皺眉深思,分明沒有再起衝突的意思,也就放下心來。
許久許久以後。
原木大尊從沉思中幽幽醒轉,“聶天,你如何證明,你在你的血脈源頭,看到或感知到,我木族那一株生命古樹的印記?你説你的血脈,凌駕於我們之上,和我們的締造者同級,又怎樣證明?”
“其實,我並不需要證明什麼。”聶天一笑,“我能修行你們木族的法決,齊天藤,還有聖靈樹這類木屬性的天養級至寶,都會青睞我,已能間接説明很多問題。更多的東西,我無法證明,興許需要找到那一株生命古樹的幼苗,才能更好去證明。”
“幼苗?你,你説什麼?”原木大尊又是一驚。
“你們木族的生命古樹,不是有一株幼苗嗎?”聶天很詫異,“那一株幼苗,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紮根在一位擎天巨靈的眼瞳中。它還在生長着,還結出了生命之果,我還摘了下來,用來增進我師父的壽齡極限呢。”
此言一出,原木大尊陡然激動,他失控地,一把抓住聶天的肩膀,“你説的,是真的嗎?真的有一株生命古樹的幼苗?”
“齊天藤被法拓帶回,難道沒有和你説過?”聶天反問。
原木大尊神色僵硬,“齊天藤,素來不喜歡我,它被帶回以後,也是被法拓,還有別人照料着,將種子給結出來,與我並沒有交流。”
“哦。”聶天緩緩點頭,冷淡地説道:“看來,你很不得人心啊。”
原木大尊哼了一聲,“生命古樹幼苗所在地,在何處?”
“你去問法拓吧。”聶天皺眉,“不過呢,你即使問了法拓,也未必能找到。説來奇怪,連接那異地的空間縫隙,是不斷遊弋變幻的,極難探察。我的血脈特殊,和那一株生命古樹的幼苗,因源頭一致,或許還能容易找一點。”
原木大尊沉默不語。
聶天剛剛的那番話,深深震撼了他,令他一時間消化不了。
然而,如果聶天所説是真的,聶天的生命血脈和那一株締造出他們木族的生命古樹,對應着同樣的血脈源頭,以這層關係來算,他們所有的木族族人,在輩分上,在血脈等階上,都要弱於聶天。
——雖然總的血脈源頭一致。
“叮鈴鈴!叮鈴鈴!”
裴琦琦手腕上,銀色的手環,傳來急促的脆響,分明為示警的聲音。
裴琦琦黛眉一蹙,一縷靈魂意識,就逸入其中,解析那示警的聲音。
“嗯?”同一時間,儲睿眉梢一動,彷彿也在裴琦琦之後,收到了什麼緊急的消息,略一查探,就驟然變色。
聶天一頭霧水。
旋即,他看到還在思考着,要怎麼處理血脈同源一事的原木大尊,暗綠色的瞳孔深處,也忽有一束束翠綠色光爍,倏地明亮了一下,好像也通過什麼途徑,獲知了很轟動的消息。
“你們,都收到了什麼消息?”聶天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原木大尊,又仰頭,瞄向裴琦琦和儲睿,“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我們和那些古靈族、異族的戰鬥,有大變故了?”
“我先回一步!”原木大尊暴喝。
話音一落,這位木族的大尊,裹着氣血海,驟然從死域飛離。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裴琦琦道。
“不必!”原木大尊冷哼。
“咻!”
他的氣血海,帶着他瞬息間,就遠離死域,遠離聶天所在地。
有關血脈本源,生命血脈,還有生命古樹的許多疑惑,他還沒有解開,就亟不可待地,匆匆忙忙撤離。
“怎麼了?”聶天奇道。
“從你們碎星古殿防線,撤離的血斧大尊,還有骸骨族的枯骨大尊,向他們木族發難了。”裴琦琦解釋,“原木大尊抵達時,他受你身上氣血激發,似流入一縷縷力量,入你的聖域,助你戰力飆漲。”
“在妖魔族,還有骸骨族眼中,身為盟友的他,如此做為,已經違背盟約了。”
儲睿一臉幸災樂禍,“妖魔族和骸骨族,兩位大尊出頭,向木族下手,還將剛剛歸來的法拓,給囚禁了。法拓,乃木族現任族長生木大尊的血脈後裔,妖魔族和骸骨族這麼做,勢必引發他們內部激烈衝突。”
“被妖魔族和骸骨族,禁錮的,竟然是法拓?”聶天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