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木族主域星空。
一米粒大小的光點,急劇膨脹着,擴為一條流光溢彩的甬道。
“呼!”
一道接着一道,共四位衣衫華麗,面容精美的男女,魚貫而出。
四人都有着湛藍色的頭髮,眸如藍晶,衣角有一縷縷光芒,宛如空間利刃。
在那條敞開的甬道中,能看到有一條條銀界蛇,試圖穿越而來。
“靈界。”
為首的男子,眯着眼,四處張望了一下,説道:“她應該逃亡到這裏了,我們分散開來,一個個域界搜查。”
“好。”其餘三人點頭。
星空中,層層疊疊的空間波紋憑空出現。
四位從空間亂流而來的虛空靈族族人,動用血脈秘術,令浩瀚無際的靈界,像是成為鋪展在他們面前的一幕幕畫卷。
他們,以空間血脈,似在不同畫卷中穿梭。
魔域,冥域,木族主域,古靈族的一個個域界,都時而有空間縫隙綻裂,又驟然消逝。
靈界廣袤無垠,然後在虛空靈族族人眼中,再遼闊的域界天地,只要能動用空間血脈,都只是一瞬而至。
天大地大,除了精通空間力量者,亦或者少數一些,能令空間都凝固的強者,他們不懼任何人。
大不了,縮回空間亂流域便是。
“六大魔域,殘存的妖魔族族人,竟然被閻魔大尊收服。那位閻魔大尊,不是應該在滅星海戰鬥嗎,為何突然來此?”
“冥域,居然生出如此異變!五大域界,環繞着冥域,彼此以冥氣溪河貫通!”
“虛空靈族!”
冥域本土,一位虛空靈族女性族人,從一道空間縫隙閃爍而出時,驟然驚動了恐懼邪神。
恐懼邪神怒聲咆哮,他藏身的域界深處,忽有滾湧的冥氣瘋狂的提煉,聚為一杆清?韉某で埂?/p>
長槍,繚繞着恐懼力量,綻放出絢爛的光輝,條條氣血還在衍化着種種靈魂精妙。
這方天地,凌遲眾生的魂力,隨着長槍的出現,居然形成一張網。
連空間,都差點被魂網捆住。
“墟界,冥魂族逝去的恐懼大尊!”
流光溢彩的空間縫隙處,那位虛空靈族的女性族人,駭然失色,連忙尖叫道:“我們只是來搜尋我族的一位混血族人,無意打攪前輩的靜修!我們也沒有料到,即將枯亡的靈界,還有你等存在!”
話罷,也不等恐懼邪神發話,她就一頭縮入空間縫隙。
她知道,再遲一步,待到魂網完全籠罩,她是走脱不了的。
冥魂族逝去的恐懼大尊,在久遠的年代,也曾經參與過對他們虛空靈族的追殺,在他們族內的典籍中,對恐懼邪神的模樣、氣息、甚至是修行的魂術,都有着精細的記載。
“恐懼大尊,還有一位……似乎是絕望大尊?”
急匆匆逃離的她,從冥域周邊另外一個域界,還嗅到一股可怕的魂力動靜,這令她愈發不安。
……
中州域。
聶天的星辰分魂,脱離本體,卻依舊掌控着星辰神域。
其身,則是動用氣血海。
生命氣息濃烈的氣血海,被他釋放之後,似乎要掠奪所有生機。
只是,在場的幾乎都是氣血孱弱的人族,唯一的原木大尊,和聶天的血脈體系,還大有淵源,不受他生命氣血海的影響。
“嗤!”
千萬細弱遊絲的血芒,忽然從聶天的氣血海飛離,如閃電般,猛地鑽向裴琦琦,向她體內一個個封閉的穴竅滲透。
每一個穴竅,都有空間異力,暗含空間結界的秘術,阻絕聶天氣血滲透。
這種感覺,就像聶天不久前,動用各類力量,試圖越過中州域地底的能量層,卻被堅厚的能量層攔截,不能進入。
裴琦琦站在,身上卻電光飛濺。
飛濺的電光,乃聶天的血肉之力,和她穴竅內封禁之力的碰撞。
“嗯!”
執掌幽魂權杖的主魂,相隔無窮空間,忽然感知到恐懼邪神傳遞的魂念,立即就知道有虛空靈族的族人,已經在靈界現身,並且四處活動着。
根本不用多想,他自然立即就明白,虛空靈族的族人,是奔着裴琦琦而來。
“中州域!”
域外星河,空間綻裂,四位虛空靈族的族人,接連閃爍而出。
“聶天!”趙山陵和姬元泉兩人,同時高呼:“他們來了!”
得到生命古樹授意後,聶天讓趙山陵和姬元泉合力,將中州域這片天地的空間紊亂,至少讓虛空靈族的族人,不能直接降臨。
不進入中州域,他們應該是沒有可能,洞悉地底玄奧。
“居然那麼快,還是四位。”聶天眉梢一動,還是不慌不忙地,將一滴滴精血剝離,持續不斷地去衝擊,封禁裴琦琦血氣的空間結界,“那四位,並沒有十階的高階大尊。虛空靈族的族人,逃逸能力三界第一,真實的戰力,並不能碾壓同階者。”
“明白。”
尹行天點了點頭,揮動着破穹劍,如逆天而上的流星,飛逝到天外。
之後,便是俞素瑛,血靈子,還有董麗。
“咻!咻咻咻!”
道道恐怖的光芒,突從中州域飛逝出來,令四位虛空靈族的來客,頓時驚住。
“靈界的中州域,怎麼會突然間,有神域級別的人族族人?”為首者臉色劇變。
他對靈界,對中州域的瞭解,還停留在很久前。
最近一段時間,靈界、人界的鉅變,他也所知不多。
因為虛空靈族族人,本就稀少,近期又忙於內亂,並沒有將太多的精力,放在和他們無關的事情上。
“你們是何人?”為首者遲疑了一下,猛地看向姬元泉,“你,你是人族虛靈教的教徒?那,我們那位混血族人,可是在中州域?”
“你是説裴小姐?”姬元泉道。
“就是她!”
“她在中州域。”姬元泉表情有些古怪,盯着四位虛空靈族的族人,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向董麗説道:“只有一位中階的大尊,剩下的三位,該是初階修為。這種力量,也就是裴小姐受了傷,穴竅被封閉,不然……”
“不要殺他們,儘可能生擒,不能就放走吧。”突地,裴琦琦的聲音,劃破空間地,在眾人之間響起,“他們只是授命而來。害我的,不是他們。我答應過父親,不論如何,都要對同族手下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