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安靜地坐在草蒲團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地睜開眼來。
“只有一天了吧”江源慢慢站起身來,輕輕地吐了口氣,心頭暗暗地感嘆,雖然在思過室內,日夜不分,但是他精準的生物鐘,總是能夠讓他可以準確的判定時間。
在這裏堅持了整整九天了,而且還要面對熄燈,還有是某些致幻藥物的考驗,江源的心臟雖然強大,但依然覺得這壓力那是相當的不小;若是反覆這樣下去,江源都隱約覺得,自己真的會崩潰了去。
慢慢地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做了幾組五禽戲的簡化動作,讓全身的血脈緩慢地運行了幾周之後,這才滿意地伸了兩個懶腰。
朝前走了兩步,精準地伸手從壁櫥裏拿出一塊壓縮餅乾,打開之後慢慢地嚼了起來,同時伸手端起杯子湊到水龍頭前,接了一杯水,一邊吃餅乾一邊用水將這有些難以下嚥的餅乾細末吞嚥了下去。
這一邊吞,一邊終於是覺得有些反胃了
連接九天,天天吃這個乾巴巴的玩意,一般人單吃這個都會吃瘋了去;江源雖然以前也常常有用這個充飢的經驗,一連吃個兩三天也是常有的事,但是這一連吃九天,而且絲毫沒有其他什麼東西,能夠調劑一下,卻是從來沒有經歷過。
不過,人是鐵飯是鋼,雖然這玩意難吃了一點,但畢竟也算是天醫院自家秘製的玩意,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至少還是能充飢,並且補充足夠的養分的;這為了保持足夠的體力,江源還是咬牙吃了,反正只有一天了,再堅持一天。江源也並不覺得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看着監控屏幕中,那個在那個充斥了高濃度致幻劑的空間中,但是卻彷彿沒有任何反應,各種自如和判斷精準的那個人影,李判官這眼睛眯了眯,終於忍不住地又看了看手邊的一個十來公分高的玻璃小瓶子
這個瓶子裏邊是一些白色的細微粉末,不是很多,也就是五、六十克的樣子,但李判官卻是很清楚,這個些白色的細微粉末有些怎麼樣的作用。
看這個玻璃小瓶子。李判官的眼神有些忽閃了,想起了送過來這瓶子的那人的話
牆上的掛鐘,這時正一下一下的輕輕跳動着,跳了許久許久,李判官也沒有回過神來,等他抬起頭來,看向電腦的監控屏幕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去很久了
又看了看那已經再次盤膝坐回了草蒲團上的那個人影。李判官這時咬了咬牙,按了一個鍵,那個一直閃爍不停地紅色小燈,這時也隨着他按下鍵之後。便自動熄滅了。
然後李判官拿起小瓶子,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朝着外邊走了出去。
那個人説了,只要江源沒有平平靜靜地走出去。那麼三個月內,會有一枚雲極丹送到他面前。
這若是別人説的話,他還不會信。但是這個人説的話,而且這個人説話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人站在旁邊;他相信以這兩個人的能力和背景,應該不會騙自己。
所以,他斟酌了良久,想起自己那近十年來一直停滯不前的境界,還有這小子帶給自己的這些天的憋屈,那無數次讓自己失望的感覺,還有那外邊那些小子們的議論,和有些詭異的目光,李判官終於做了決定。
反正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幾個從他思過室平安走出去過的,這小子帶着些狂躁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異常,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這個藥,他相信對方的説法,以天醫院的能力,若是弄出來的藥物,還會有什麼太多副作用,那麼就絕對不可能是天醫院出產的了,對於這個,他相信對方不敢騙自己。
到時候,別人最多也就是以為,這江源頂不住致幻劑的效力,終於崩潰了,引發了心底的狂躁真的很正常;
而然接受一下心理干預,稍稍地調整兩天便恢復正常,誰也不會想太多的。
這個險,似乎是值得冒的;而自己只是稍稍動一點小手腳而已,一顆雲極丹、還有這個該死的小子,想想都很划算。
沒過多久,李判官便又走回了辦公室中,坐回了電腦前;看着那個依然巍然不動的身影,眼光微微的一寒,低聲地道:“小子你沒事直接低低頭就是,愣要讓我出這招,可別怪我”
説罷之後,抬頭看了看屏幕右下角處跳動的數字,已經只有幾個小時了
李判官深吸了口氣,沒有再遲疑什麼,輕輕地按下了那個鍵,紅燈這時瞬間再次亮起,並快速地閃爍了起來。
隨着紅燈的開始閃爍,在悄無聲息之中,江源頭頂處的通風口,再次地有一些細微的粉末開始緩緩地散佈在了風中
坐在草蒲團上的江源,這時的呼吸相當的細微和平穩,一個呼吸也極為的悠長,往往一分鐘才呼吸三到四次,但是在這呼吸間,那些細微的粉末,卻是依然循着他的呼吸,緩緩地被吸入了肺中。
沒有過多久,江源的眉頭似乎微微地皺了皺,而隨着左肩處的淡紅色紋身再次緩緩閃爍,江源的腦海中一道訊息閃過:“嘀機體發現微量異常物質入侵分析為精神狂暴類有機物質,已對機體構成相應影響調集能量促進新陳代謝,促進異常物質排泄,同時刺激機體,對該物質產生暫時性抵抗力”
隨着這道訊息的閃過,在悄無聲息中,江源體內的血脈運行開始加速,而其他機體細胞的活動,也瞬間加速了起來。
不過,過了好一陣,江源的眉頭似乎並沒有明顯的鬆解了下來,甚至連呼吸,也稍稍地急了幾分
李判官的眼中這時帶着些微笑,靜靜地看着電腦監控屏幕,他很清楚這狂暴藥劑可不是什麼致幻劑可以比擬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