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奇昨日與白淺諾約好了,今日一同去城外接濟那些難民,順便挑選合適的人選,所以今日一大早,李奇便準備出門赴約,嘴裏卻一直在喋喋不休,神情頗顯的鬱悶。
其實他真的不想勞這個神,當初他提出這個建議時,有很大原因是因為白淺諾,他就是想把這些事全部交給白淺諾,自己則是出最少的錢,得到最大的回報。
可是,白淺諾也非草包。
她自然知道李奇心中的如意算盤,但是天下豈有如此好的事情,於是她便早早把李奇想置身事外的念頭給扼殺在了搖籃裏。
對此李奇也曾表示過強烈的抗議。
出錢還要出力?
這還有沒有天理。
但是李奇的抗議,卻遭到了白淺諾的無視,她只説了一句話,合則做,不合則散!
只是簡單的七個字,便讓李奇俯首稱臣了。
李奇剛一出門,就差點被吳福榮迎頭撞上。
“吳大叔,你是來找我的嗎?”李奇看到吳福榮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好奇的問道。
吳福榮點點頭,打量了下李奇的穿着,問道:“李公子,你這是準備上哪去?”
李奇微微笑道:“到城外辦點事。”
“城外?”
吳福榮微微一愣,緊張道:“是有要緊的事麼?”
李奇搖搖頭道:“沒啥要緊的事,小事,小事而已。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吳福榮微微一怔,這才想起自己來找李奇的目的,道:“哦,是這樣的,適才夫人叫小桃來請你我二人過府一趟。”
“啊?又要過府啊!”
李奇撓撓頭,發起牢騷來:“這夫人也真是的,有什麼事,自己過來一趟不就行了,偏偏還要弄的這麼麻煩,真是古板的很。”
對於李奇的這些牢騷,吳福榮果斷的採用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戰術,李奇和夫人之間的恩怨,他可不想參與進去。
李奇見吳福榮一臉古怪之色,豈不知他在想什麼,心中狠狠鄙視了他一番,沒好氣的問道:“吳大叔,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吳福榮搖頭道:“具體什麼事,小桃也沒有説,我看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告訴我,昨日楊樓的張員外曾去秦府拜訪過夫人,我看定於這事有關。”
“楊樓?”
李奇皺眉想了會,疑惑道:“奇怪!夫人向來不管生意上面的事情,若是關於這方面的事情,那張員外也應該是來找你啊,若跟生意無關,那夫人叫我們去,也沒啥用啊。”
吳福榮搖頭道:“李公子有所不知,若是一般的小事,老朽尚且能夠做主,但是重大的事情,老朽還是得須向夫人請示,既然張員外都親自出面了,依老朽愚見,此事定是非同小可,絕非老朽能夠做主的。”
“原來如此!”
李奇點點頭,道:“如此看來,此事而且非常緊急,不然那張員外也不會急於找上夫人。”
吳福榮點頭道:“老朽也是這樣想的。”
李奇眯着眼又思考了一會,但還是沒有頭緒,便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趕快去吧。”
“那你不去城外呢?”吳福榮遲疑道。
“哦,對了,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李奇拍了拍腦門,猶豫了一會,道:“算了,那只是一些小事,我不去也不打緊,還是先把這事弄清楚再説。”
他嘴上雖然這麼説,但是心裏卻有些忐忑萬分,暗道:“那白娘子應該不會為了這點事就跟我鬧散夥吧?”…,
兩人以最快速度趕到了秦府。
三人寒暄一番後,秦夫人問道:“吳叔,你可知道翡翠軒在北城分店的事情?”
吳福榮點點頭道:“老朽曾聽説過此事,不過據説得下個月才開張。”
秦夫人搖頭道:“昨日那分店便以開張了。”
“什麼?”
吳福榮驚呼一聲,問道:“夫人,此事當真?”
秦夫人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昨日張員外親自來府上告訴我的。”
“夫人,那張員外可是為了臭豆腐而來?”李奇忽然問道。
秦夫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道:“李公子,你從哪裏得知的?”
李奇笑道:“這很簡單,我曾聽吳大叔説過,那楊樓乃是仁宗皇帝在位的時候所創建的,到如今已有八十多年的歷史了,一直盤踞在北城,可謂是家喻户曉,在北城的地位更是根深蒂固,根本無人與之抗衡,再加上北城的地理位置並不算好,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在北城開酒樓,上規模的酒樓出了楊樓以外,也只有樊樓的分店,但比起其它的分店,樊樓在北城的分店規模算是最小的了。
照理來説,翡翠軒這一根旗插過去,應該不會讓楊樓如此恐慌,所以這一切應該都是因為臭豆腐。
如今在東京,除了我們之外,只有翡翠軒會做臭豆腐了,而臭豆腐的名氣早已經打響,想必那蔡員外之所以決定提前一個月開張,也是想用臭豆腐去衝擊楊樓在北城的地位,從翡翠軒的分店昨日剛開張,那張員外便找上門來看,想必昨日翡翠軒第一仗,定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只是。”
説到這裏,李奇忽然嘆了口氣。
“只是什麼?”秦夫人忙問道。
李奇搖頭嘆道:“只是我事先沒有想到這一點,要是我事先想到那蔡員外原來是想利用臭豆腐去攻擊其他酒樓的話,當時就應該多敲他一筆,唉,我還是太仁慈了。”
吳福榮聽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李公子,你莫要太在意了,一道菜的秘方賣一千五百貫,已經是前所未有了,我看差不多了。”
“是啊!知足者常樂。唉!”
話雖這樣説,但是李奇還是感到十分後悔。
秦夫人看到李奇那副懊悔的摸樣,無奈搖了搖頭,道:“李公子説的一點沒錯,那張員外昨日就是為了臭豆腐的秘方而來的。”
李奇苦笑道:“這一點那蔡員外早就料到了,所以他買秘方的時候,就與我簽下了字據,兩人都不準將這秘方再賣於他人,就連夫人也不行。”
“什麼?還有這事,為何老朽從未聽你説起過?”吳福榮驚訝道。
“是嗎?”
李奇尷尬笑道:“我想---可能是我忘了吧。”
這種事都能忘?
吳福榮當即無言以對。
秦夫人道:“既然如此,李公子也不必勉強,待我明日回絕張員外便是。”
“不,先別忙着回絕他,容我再想想看。”
李奇皺着眉頭在屋裏踱來踱去,忽然停了下來,道:“夫人,我先和吳大叔去一趟北城,瞭解下情況,具體該怎麼辦,等我們回來再商量。”
秦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