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日子,蔡敏德連同二十多家酒樓,把肉市甚至整個酒樓行業搞的是烏煙瘴氣,百姓們似乎都忘記了殺豬巷的存在。
雖然醉仙居有了樊樓的相助,但是兩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羊肉和豬肉可是熱賣品,兩者加在一起至少佔了營業額三成,換句話説,醉仙居和樊樓這個月來,營業額降低三四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過,今日風雲突變。
一大清早,樊樓在西城的八家腳店,同時開張,聲勢浩大,但是令人疑惑的,為何樊樓的分店,會掛上醉仙居的招牌。
這可勾起大家的好奇心,紛紛上前詢問,不問不知道,一問還是不清楚,但是‘連鎖店’三個字很快便廣傳開來。
外行人不清楚,但是內行人呢?他們都做生意做成精了,如何不明白這連鎖店的含義,這不,大大小小的酒樓、腳店都紛紛派人來西城一探究竟。
但見一隻只紅光油亮的肥鴨掛在窗口,光着外形就夠吸引了人,三家烤鴨店,剛一開門,人們就蜂擁而至,擠得裏面是水泄不通,如今是一個雞屁股都難求啊!
這還算不了什麼,那五家漢包腳店,情況更是誇張,屋裏面是黑壓壓的一片,外面能做坐的地方都已經坐滿了人,人手兩個大漢包,吃的是津津有味。
這八家腳店統一採取了自助餐的方式,而週歲宴時,李奇的自助宴就打出了名氣,不過大家也都是聽聽,具體是個什麼樣子的,他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今天他們終於對這自助餐有了一個深刻的瞭解,自助餐文化也很快席捲了整個汴京。
被這八家腳店包圍在其中的獅子樓是冷冷清清,雖然門前的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可就是沒有人上門。那獅子樓的掌櫃看到結隊成羣的人流,心裏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啊,但是更多的是焦急,雖然他們這幾日已經拼命的往外面銷肉,但是手中還是握有大量的豬肉和羊肉,而且,他和那些肉商簽訂的契約,還有二十來天才到期。這肉又不能放久了,若是不能及時賣出去,那可就都得砸在手裏了,這損失可不是他獅子樓能夠承受的起啊。
在獅子樓邊上的一條小巷子裏,停放着一頂轎子,轎子四周除了是個轎伕以外,還站着一個英俊的男子,這男子正是樊少白。
他看到如此景象,這才放下心來。朝着轎內道:“爹爹,那李師傅果然厲害,我看這一招就夠蔡敏德受的了。”
裏面傳來樊正的笑聲。“少白,你還是太小看李師傅,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看着吧,以後那蔡員外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當然,受影響的不只是獅子樓,其他酒樓以及腳店也多多少少遭到一些波及,就連醉仙居也沒有例外。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站在櫃枱旁,跟吳福榮閒聊。
“李師傅。你怎麼不去西城看看?”吳福榮看着滿臉無聊的李奇,好奇道。
李奇趴在櫃枱上,一邊翻着賬本,一邊淡淡的回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反正有小玉她們在那裏就行了。我去不去無所謂。”
因為自助餐的文化,首先得從服務員身上體現出來,雖然酒保是樊樓提供,但是李奇還是安排小玉等幾個參加過週歲宴的女酒保去幫忙,當然。她們可不是去斟茶遞水的,那可是高級主管,酬勞也是樊樓給。…,
這時,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急急忙忙的衝進來,朝着二樓的一張雅座上的客人叫道:“季春兄,你還在這裏作甚,你爹爹讓我叫你跟我一起去西城買烤鴨,快點走吧,不然連鴨毛都沒有了。”
上面一人忙應道:“哎,你等我,我現在就下來。”
接着兩人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吳福榮朝着門口看了眼,嘆了口氣,不解道:“李師傅,你這叫做作繭自縛呀,這已經是第三波客人被拉去西城了。”
李奇笑着揮手道:“沒事,他們去賣烤鴨,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反正咱們和樊樓合作,咱們拿的是大頭,也就是賣的越多,咱就賺的越多,只不過是換種方式罷了。”
吳福榮鬱悶道:“但是你好歹也給咱店弄點烤鴨、漢包來呀。”
李奇搖搖頭道:“吳大叔,你有所不知,如今烤鴨的量,本來就夠緊張的,西城都不夠用,你就先將就着一點吧,過段日子,我就會把烤鴨帶到醉仙居來,至於漢包,那只是一些快餐,咱們走的高檔路線,不要也罷。”
吳福榮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李奇都這樣説,他自然也不好多説什麼,點頭道:“那好吧,就聽你的。”
“李大哥,李大哥,哈哈。”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洪天九那恐怖的笑聲。
日。老子難得清靜一會,你丫能不能晚點再來啊!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洪天九、周華、還有徐飛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但見周華和徐飛分別拿着一個烤鴨腿,而那洪天九更是誇張,右手拿着的半邊烤鴨,左手拿着一個巨型漢包,三人吃的滿嘴都是油。
就這形象,簡直就是一個活招牌呀。
“酒保,結賬。”
“結賬”
登時有幾桌客人立刻奪門而出,直奔西城而去。
操!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李奇看到客人們那迫不急的模樣,整個人是呆若木雞。
洪天九看到其餘客人那羨慕的眼神,滿臉得意,來到櫃枱上,朝着李奇嘿嘿笑道:“李大哥,聽説這烤鴨和這漢包全都是你做的。”
李奇微微一怔,道:“這麼好吃的東西,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能做的出麼?”
“那是,李師傅的廚藝連皇上都説好。”周華咬着鴨腿含糊不清的説道。
洪天九笑着一個勁的點頭,一口漢包,一口鴨肉,塞得滿嘴都是。
“小九。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李奇看到洪天九這狼吞虎嚥的模樣,無奈的説道。
“唔唔唔。”
洪天九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口鴨肉進去。
得。當老子沒説,噎死你這傢伙。
李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咕嚕一聲。
洪天九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食物強行吞了進去,忙朝着李奇道:“李大哥,你這烤鴨再配上這漢包,簡直就是一絕。太好吃了。”
李奇乾笑幾聲,沒有答話。
洪天九又道:“對了,李大哥,我剛才去西城買烤鴨的時候,順便還去了一趟咱們的酒吧,嘖嘖,忒有趣了,裏面每一樣東西,都特別好玩。我真是恨不得明天酒吧就開張,可惜哥哥不能出來,不然也能跟我一起高興高興。”
“哥哥?”
李奇眉頭一皺。道:“你是説高衙內?”
“對呀。”
“你説高衙內不準出來,是什麼意思?”李奇好奇道。…,
洪天九嘆了口氣,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高太尉把哥哥給關在家裏,不准他出門,我昨日還陪了他一整日,真夠無聊的。”
對呀。自從週歲宴後,這高衙內就一直沒有來過了。這難道是因為——我看錯不了,那高俅肯定是顧忌王黼,所以暫時不讓高衙內出門,害怕他又往醉仙居跑。
想到這裏,李奇忽然又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白淺諾,好像七娘跟高衙內一樣,自從週歲宴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人了,他這幾日忙的暈頭轉向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如今想想,覺得這事還真是大有蹊蹺,難道七娘也被白時中那老貨關禁閉了?
不錯,以七娘的性格,他若是知道我得罪了王黼,肯定會找來的,看來她也是被軟禁了,好你個白時中,竟敢給你未來女婿玩這招,哼,你不會放七娘出來,老子就不會上門去找麼,誰怕誰,老子這雙腿還就是幹這事用的。
“李大哥,李大哥。”
洪天九見李奇沉默不語,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小聲喊了幾句。
李奇微微一怔,道:“什麼事?”
洪天九嘿嘿笑道:“我昨日聽哥哥説,你那日把那王衙內給整的四腳朝天,真是太痛快了,早知道我當時你求你帶我一起去了。”
痛快?我看是痛苦吧。
李奇忙搖搖頭道:“沒這事,你別聽高衙內亂説。”
洪天九斜瞧了他一眼,不滿道:“哎呀,李大哥,你就放心吧,咱們和那王衙內一向就玩不來,你整他,我們高興還來不及了,你就和我們説説唄。”
“高衙內不是和你説了嗎。”
“哥哥説他當時沒有注意,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洪天九道。
周華和徐飛那兩人也是一個勁的點頭。
“行,這事很簡單,就是王衙內自己不注意,摔了一跤,我説完了。”李奇十分簡單的説道。
還真夠簡單的。洪天九三人一愣,然後都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那李大哥,明天我們去東郊打獵,你去不去?”洪天九滿臉期盼的問道。
還未等李奇開口,周華接着又道:“對呀,你老是待在店裏面,也沒啥意思,不如明天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吧。”
也對呀,老子也該輕鬆輕鬆了,打獵?不錯,有點意思,老子這輩子還沒試過。
李奇有些心動了,道:“你們什麼時辰去?”
“當然早上啊。”洪天九答道。
早上正巧沒事。李奇點頭“那行,你們明天來秦府叫我。”
“哎,就這樣説定了。”
“嗯。”
月黑風高夜,正是偷香時。
此時,白府的一處牆角下,正躲着兩道哆嗦黑影。
“哎,李師傅,這天怪冷的,你跑到這裏幹什麼?”
“我前面不是跟你説了嗎,我來找人的。他孃的,誰知道白天還出着太陽,晚上就颳起了北風。太坑了。”
這二人正是李奇和馬橋。
“找人?”
馬橋鬱悶道:“找人也該走正門呀,你跑人家牆角來幹什麼?”
“我要能走正門,我要你來幹什麼。”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指着兩個三米來高的牆道:“哎,你能不能飛過去?”
“我可不會飛。”
馬橋搖搖頭,道:“不過跳過去應該沒有問題。”
李奇咬着牙道:“那你就跳給我看看?”…,
馬橋為難道:“這不太好吧,這可是別人家裏呀。”
李奇好聲好氣道:“放心吧,有什麼事。我一人承擔。”
“那你可不能告訴我師妹。”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一個字。”
李奇豎起三個手指道,這種事,即便馬橋不提醒他,他也不敢到處亂説。
“那行吧,你看我的。”
話音剛落,又聽見噔噔兩下,那馬橋便不加人影了。
我勒個去,人了。
由於馬橋翻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李奇有些反應過不來,小聲喊道:“馬橋,你進去了嗎?”
很快牆那邊傳來一聲“嗯”。
多説個字會死呀。
李奇又道:“裏面的情況怎麼樣?”
“不清楚。”
“啊?什麼意思?”
“太黑了。看不清楚。”
那就是沒人。
李奇笑道:“那你快點出來吧。”
馬橋憤怒道:“是你讓我進來的,怎麼又讓我出去,你是在消遣我吧。”
“我哪有空消遣你呀,可是你進去了頂個p用呀,我還沒進去了。”李奇壓低聲音罵道。
“那你進來就是啊!”
“我要是能翻進去,還找你這高手來幹什麼?”
蹬蹬。砰。
忽然,馬橋從天而落,唰地一聲,出現在了李奇的身邊。還把李奇嚇得後退了兩步,穩定準心神,忙道:“高手果然就是高手,待會可得麻煩你了。”
馬橋飄飄然道:“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馬橋仰着頭看着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李奇。鬱悶道:“李師傅,這種事好像任何人都可以做,你幹嘛還非得找我這個高手來做。”
“由高手來做,我就站的更高一些。”
李奇呵呵笑了聲,踩在他肩膀上。快速的翻了過去,來到了白府,他心裏暗自得意起來,白時中啊白時中,你不讓女兒出來,我就不會自己送上門麼,嘿嘿。
他今天來此,自然是為了找白淺諾,問清楚情況。
接着,他又把馬橋給叫了進來,有他在身邊,安全係數大大增高啊!
進是進來了,可是還有一個大難題沒有解決,那就是他不知道白淺諾的閨房在哪裏。
老子還真不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
李奇心裏暗自鄙視了自己一番,帶着馬橋在白府瞎逛了起來。
幸好馬橋夠機靈,若是李奇獨自來的話,準被過往的家丁女婢給發現了。
大約轉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們倆蹲在一牆角下喘着粗氣。
“李師傅,你到底知不知道七娘的房間在哪裏啊?”
“應該就在這附近吧。”
馬橋左右張望了下,咦?這地方似曾相似啊!好像剛才還來過這裏,再仔細一看,猛吸一口冷氣,驚道:“李師傅,這不就是我們剛才翻牆進來的地方麼。”
李奇一愣,左右看了看,撓着頭,一臉尷尬之色,眼珠一轉,道:“對了,説不定她會在那裏。”
“哪裏?”
“你跟我來便是。”
李奇又帶着馬橋七轉八轉,來到一個小院子門前。
這個院子就是李奇兩次和白淺諾相會的那個小花園。
李奇先是像馬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兩人個邁着貓步走了過去,懷着忐忑的心情站在門外往裏面一瞅,心中登時一喜,只見院中的那個小亭子裏面站着一道黑影,仰着頭望着明月,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個女子。…,
李奇曾聽封風説過,這個院子沒有得到白淺諾的允許,誰也不準擅自進去了。
是白淺諾了,肯定沒有錯。
李奇在馬橋耳邊小聲道:“你隨便找個地方隱藏下,我去去就來。記住別讓人發現了。”
md。這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馬橋鄙視了李奇一眼,然後帶着落寞的眼神離開了。
李奇悄悄地走了過去,準備給白淺諾一個驚喜。
乖乖地,這小妞的身材真是越來越豐滿圓潤了。
李奇心裏燃起了一團無名之火,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那女子背後,那女子根本毫無察覺。
李奇心裏偷笑了兩聲,忽然伸出雙手遮住那女人的雙眼,故作沉聲道:“猜猜。我是誰。”
“啊!來人呀,有賊啊!”
那女人嚇得渾身一抖,忽然大喊了起來。
哇靠!
李奇也給嚇的一愣,趕緊捂住她的嘴,一手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道:“是我啊,七娘。”咦,不對呀,怎麼這麼豐滿!
“唔唔唔!”
那女人還在一個勁的掙扎。
李奇強行抱住她。將她頭轉過來一看,月光下只見這女人根本就不是白淺諾,而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貴婦。鵝蛋臉,丹鳳眼,臉色紅潤,一對明亮的眸子透着一絲恐懼的望着李奇。
md。摸錯人了,不會這麼背吧。
李奇登時冒出一頭大汗,忙小聲道:“你——你放心,我不是賊,我不會害你的,只要別叫。我就鬆開你,若是你答應的話,就點下頭。”
那女人楞了下,點了點頭。
李奇見她答應了,便鬆開手。誰料這手剛離開她的嘴,她便叫了起來,“有——唔唔唔。”
李奇心頭一驚,趕緊再捂住他的嘴,訕訕道:“你這人也太沒信用了吧。説好別叫,還叫。我都説了我不是賊,這樣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再叫的話,我只能將你敲暈了。”心裏暗自嘀咕,我敲的暈她麼?
説着他又慢慢鬆開手來。
那女人這次倒是沒有再叫了,黛眉倒豎,雙眼冒着火光,怒道:“放開你的髒手。”
李奇這才想起放在她腰間的手,急忙鬆開來,歉意道:“姐姐,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我真不是壞人。”
那女人也看出李奇沒有惡意,打量了他一眼,沉聲道:“誰是你姐姐。你是誰?潛入白府有何企圖?”
“我是誰?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太好了。”
李奇哈哈兩聲,悄悄往後面退去,隨時準備開溜。
那女人似乎洞悉了李奇的心思,一揮袖子,冷聲道:“你今日若不解釋清楚,休想離開這裏。”
該死的,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把馬橋支開了。
李奇登時收住了腳步,訕訕笑道:“其實我是白府的一個新來的家丁,因為迷路了,才會來到這裏。”
那女人冷笑道:“你以為這等謊話我會信麼?”
這倒也是,哪個家丁迷路了,還去遮別人的眼。
“對不起,我只看氣氛比較緊張,想講個笑話緩解緩解。”
李奇呵呵一笑,又道:“這位姐姐。”
“你若再叫一聲姐姐,我定不饒你。”那女人喝道。
“是是是,這位阿姨。”
“嗯。”
那女人雙眼又是一瞪。
李奇也有些不爽了,乾脆直接説道:“跟你説實話吧,我來這裏是來找人的,我方才就是誤以為你是她,才會搞成這樣的。”…,
那女人皺眉瞧了眼李奇,道:“你是來找七娘的。”
“咦?你認識七娘?”李奇驚道。
那女人點了下頭。
“那敢情好,我和七娘也是朋友,那咱們也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看這些不愉快的事幹脆就這樣揭過去了,我有事走先。”
“你再走一步試試。”那女人沉聲道。
李奇轉過身來,很惱火道:“哎,你講點道理好不,我都説了這一次誤會,我也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你還想怎麼樣?不妨跟你説老實説,這你除了我倆之外,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別逼我,大不了咱們抱着一塊死。”
那女人斜瞥他一眼,絲毫不懼,問道:“你一個男人,這半夜三更來找七娘,是何居心?”
“這跟三更半夜有什麼關係,我白天沒空,只好晚上來找她咯。”李奇沒好氣道。
那女人又問道:“那是誰放你進來的?”
“這個——我一炷香幾千貫上下,哪會記得那下人叫什麼。”李奇一頭冷汗道。
“你少在這裏給我繞彎子。”
那女人問道:“我問的是,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七娘啊!”李奇可不敢説是白時中允許他進來的。
“胡説,七娘剛才還跟我在一起,她若允許你進來,為何我不知曉。”
“什麼?七娘剛才跟你在一起?”
李奇心中一喜,道:“那她現在去哪裏呢?”
那女人沉默了一會,又皺眉瞧了他一眼,冷不防的説道:“你是醉仙居的李奇?”
“你認識我?”李奇下意識道。
“何止認識。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白府。”那女人怒道。
李奇瞧這女人年齡不大,暗想她難道是七娘的姐姐?點頭道:“不錯,我就是李奇。你又是哪位呀?”
那女人一字一頓的説道:“我是七娘的母親。”(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