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轉我的天啊!向左轉,操!向左轉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老是逼我罵你們行不,md,連左右都分不清,搞什麼呀,放輕鬆點,別緊張聽我口令,左右,左右停停停求求你們,這不是在散步,走整齊一點行不,我都要叫你們老大了哎哎哎,你孃的是個男人不,沒吃早飯呀,我説了多少次,揮手要用力揮,別跟軟腳蝦似的,老子若是給你一塊絲巾,別人不看你這一把鬍子,非得當你是個娘們,用點力,聽到沒有。,!”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李奇的嗓子就給喊啞了,暗道,明日一定得想辦法弄個哨子來,若是這樣下去,兵沒練出來,老子先變啞巴了。
立正、稍息這些基本的動作,倒是難不倒他們,但是這看似簡簡單單的走正步,卻是把這一羣三大五粗的大老爺們給打擊的想趴在地上痛哭一頓了,別説整齊劃一了,有些人連他孃的左右都分不清楚,氣的李奇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整個教場的上空一直迴旋着他那充滿無奈的訓斥。
這二十五個組長也被李奇訓的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不敢作聲,那些旁觀士兵倒是看的挺歡樂的,時不時還發出爆笑聲,高衙內和洪天九更是差點沒把人給笑蠢了,他們也站在台上跟着李奇學,偶爾還幫那些組長指正錯誤,興致高昂呀。
又教了一會,李奇見牛皋走的還不錯,就道:“牛教頭,你站我這裏來帶着他們走幾遍,老子先去喝杯茶,都快被你們給氣死了,今日若是走的不能讓我滿意,誰也別想吃飯。”頓了頓,他又朝着那些只看不做的士兵道:“你們這些傢伙,行啊。現在不跟着練,到時你們可別哭啊!”
這羣兵痞如今對李奇可是怕的緊啊,才第二天就把大家給操練的欲仙欲死。立刻跟着學了起來。
李奇回到台上坐下來喝杯茶歇息了一會,一抹臉上的汗,扭動了幾下脖子,心裏那個鬱悶呀。這教官還真不好當呀。
梁雄和副指揮使走了過來,小聲問道:“副帥,卑職斗膽問一句,你為何要教他們這些?”
“對對對,李奇。你教的這玩意雖然有趣,但是沒啥用呀。”高衙內好奇道。
幾個二貨,這都看不懂。
李奇再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們可知道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自然是打勝仗。”
“錯。”
“高手。”
“錯。天下哪有這麼多高手。”
“嗯會逛妓院。”
“噗。”
李奇聽到高衙內這話,直接把剛進去的茶給噴了出來,“咳咳咳,衙內,你就別給我添亂好不。兵跟嫖客有什麼關係?”
“那你説是啥?”
李奇搖搖頭。嘆道:“是紀律,服從命令是一個士兵最基本的素養,你們想想看,若是打仗的時候,你叫他們衝,他們就逃跑。你叫他們逃跑,他們就往前衝。這戰如何打得贏,那還要將軍、謀士剛什麼。反正你説的也沒有人聽。你們記住了,一支鐵血軍隊的最基本條件,就是鐵一般的紀律,我這就是在教他們什麼是紀律,明白麼?”
梁雄等人似懂非懂的點了幾下頭。
李奇瞧了眼梁雄等人,道:“梁指揮,你們也得跟着練。”
“我等也要練?”
“當然,若是你的兵全是揮着手走正步,你一個人把雙手放在背後走,這像話麼?當然,你無須跟他們一起練,私下練便行了。”
“卑職遵命。”
梁雄抱拳道,他知道李奇沒叫他們當着這麼多人練,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正午,那幾個組長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但是也初見一些成效,這汗還是流的挺值的。李奇瞧時辰也差不多了,便讓他們休息下,然後吩咐他們去曹家店去吃中飯,他這次沒有逼太緊,給了一個半時辰。
“李大哥,你這練兵法子真是忒有趣了,以後我還能來看麼?”待解散後,洪天九忙走上前來,一臉諂笑道。
高衙內哼道:“小九,你想來來就是了,幹嘛要問他,哥哥帶你進來便是。”
我知道你很牛,但你孃的也給我點面子行不。
李奇對高衙內十分無奈,誰叫他老子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惹不起啊,也只能由他們去了,微微喘着氣,轉移話題道:“你們今中午打算去哪吃飯?”
“隨便你呀,你安排就行了。”高衙內無所謂道。
李奇剛想開口,忽見那牛皋去而復返,站在不遠處朝他使者眼色,登時想了起來,今天中午還得和他去見那老張一家子。於是道:“對不起,我待會要出去一趟,你們倆就自己找地方吃吧,我先過去一下。”説着他便帶着馬橋朝着牛皋走去。
牛皋問道:“副帥,你不是説今中午與俺去見見那老張一家麼?”
李奇點點頭,道:“走吧。”
“見啥人?”
不知何時,高衙內和洪天九突然從李奇身後冒了出來,滿臉好奇的問道。
這兩貨還真陰魂不散。
李奇沒好氣道:“衙內,我們去辦正事,你們就別跟着去了。”
高衙內很無賴道:“那不行,我們今日本來就是來找你玩的,你怎地能拋下我倆,一個人去找樂子了,我也要去。”
“哥哥説的在理。”洪天九點頭道。
牛皋面色一緊,很是為難的瞧了李奇一眼。
李奇心裏又是鬱悶,又是無奈,想要把他們趕走,那真是太困難了,嘆了口氣,道:“行,你們想去就跟着一起去吧,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今日的事你們可不能説出去。”
洪天九聽到李奇説的這麼神秘,心裏很是好奇。忙一個勁的點頭保證。
高衙內哼道:“約啥法,本衙內不説就是,真是麻煩。”
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然後朝着牛皋道:“牛教頭,你放心,他們不會讓你難做的。”
牛皋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他也不敢得罪高衙內啊。
幾人在路邊隨便買了幾個餅充飢。然後跟着牛皋朝着北邊行去,來到郊外,牛皋又帶着他們在林間七繞八繞。
高衙內轉的有些頭暈,不悦道:“哎,我説你這廝到底想把我等帶到哪裏去?”
“衙內請息怒。一會就到了。”
李奇眯着眼道:“衙內若是嫌太遠了,大可以現在回去呀。”
高衙內豈會上當,道:“你想我走,我就不走。”
太無恥了。
李奇深深被高衙內打敗了,不去理他,繼續趕路。
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幾人來到一座小山後的一間茅屋前。
李奇環顧四周,見周圍連個人影瞧不見。不禁笑問道:“牛教頭。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好地方的?”
牛皋道:“這屋子是我從一個獵户手中借的。你們稍等下!”説着他便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門。
屋內很快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是誰?”語音中還夾帶着一絲緊張。
“妹子,是我。”
“牛大哥。”
隨着一聲激動的歡呼,門從裏面打開來。
開門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杏眼桃臉。櫻桃小口,長髮很是隨意的挽起。幾根青絲飄落在臉頰前,眉宇間透着幾分哀怨。身着粗麻布衣,但是看上去卻給人一種十分賢惠的感覺。
高衙內眼中一亮,想不到在這裏還能碰到這麼美的女人,真是不虛此行啊!
這小姑娘見牛皋還帶了這麼多人來,面色一驚,呆呆的望着李奇等人。
牛皋忙指着李奇道:“妹子莫怕,這位是俺侍衞馬的馬副帥,他是來幫咱的。這兩位。”
“哎。”
高衙內手一揮,打斷了牛皋的話,上前一步,柔聲道:“妹子,我乃高太尉的少公子,高衙內。”這名號可是他泡妞的第一絕技。
那小姑娘瞪大眼睛,o着嘴望着高衙內,其實她並不知道高太尉是什麼人,但是她知道太尉可是一個大官。
高衙內見這小姑娘呆呆的望着自己,以為是被自己的帥氣所迷倒了,臉上一喜,又道:“不知姑娘可否將芳名告訴在下?”
那小姑娘微微一怔,忙行禮道:“小女子張潤兒見過衙內。”
“免禮,免禮。”
高衙內嘿嘿一笑,親熱的叫道:“敢問潤兒芳齡幾許?”
張潤兒恭敬的答道:“回衙內的話,我今年十九歲。”
“不知你可有婚配。”高衙內目光急閃道。
張潤兒登時感到臉上一陣發燒,紅着臉,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李奇真是看不下去了,道:“衙內,你可莫要嚇到人家姑娘了,她婚配與否,跟你又沒關係,別在這裏添亂行不。”
高衙內訕訕一笑,略帶埋怨的瞪了李奇一眼,彷彿在説他打擾了自己泡妞。
就你這泡妞手段,要是在後世,非得給人當做色狼抓到局子裏去不可。
李奇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然後朝着張潤兒道:“張小娘子莫怕,在下李奇,這位是洪公子,我們是來幫你的。”
“潤兒見過二位公子。”
忽聽得裏面傳來一陣咳嗽聲,緊接着傳來一個虛弱、蒼老的聲音,“是是牛教頭麼?”
“哎,張大叔,是我。”
“牛牛教頭來了,潤兒還不快請牛教頭到屋裏來。”
張潤兒忙將幾位請了進去。
屋內很是簡陋,一個大水缸,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小灶台,但是卻非常整潔乾淨,看得出這個張潤兒是一個愛乾淨的人。
牀上躺這一個老人,鬚髮皆白,一張粗糙的老臉十分蒼白,呼吸也是十分虛弱。
屋內還瀰漫着一股草藥味。
“哇!什麼味呀,真難聞,這是人住的地方麼,潤兒,你要不上我家去住。”高衙內捂住鼻子道。
“咳咳咳。”
李奇一陣劇咳,這傢伙也忒直接了吧。
那老人見進來這麼多人,楞了下,錯愕的看了看李奇等人,忽然把目光放在李奇身上,嘴角抽搐了幾下,抬起手指着李奇,激動道:“李小哥,李小哥,是你麼?”
李奇楞了下,指着自己道:“老爺子,你認識我?”
“李小哥,你莫不是不記得小老兒了,那那你可記得那蛋餅。”
張潤兒一聽,大驚失色的望着李奇,激動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翁翁害成這樣的。”
“你説什麼!”李奇驚呼道。
其餘幾人皆是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