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絕色女子身着一件淡綠色斗篷,在這寒冷的冬天看上去,卻是更增秀色,斗篷下一張完美的瓜子臉,眉如翠羽,膚白勝雪,瓊鼻朱唇,齒如含貝,身材高挑,腰如束素,胸前高聳而挺拔,雖然目光中透着一絲清冽,但是偏生一雙嫵媚十足的丹鳳眼,看似矛盾,卻更顯其一身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雖不施粉黛,但也正印證了那句話,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
用之絕色,恐也愧對這張令人驚歎的臉龐。
就連季紅奴這種一等一的大美女不禁也看的自慚形穢,下意識的説道:“這位姐姐好漂亮呀。”
馬橋雖心有所屬,向來不被外界妖魔所迷惑,但是他這次不禁也看呆了,當然,他不是被那女子的美色所迷,而且覺得這女子好生面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自言自語道:“奇怪,我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她似的。”
向來一見到美女就發愣的李奇,這次卻出奇的清醒,輕哼一聲,道:“這位公子生的好娘呀。”
“公子?”馬橋微微一怔,驚訝道:“副帥,這明明就是一位女子呀。”
“你和她很熟麼?説的這麼篤定。”李奇沒好氣的哼道,心裏嘀咕道,打扮的這麼漂亮,肯定來這偷漢子的。
那絕色女子見到李奇三人,不覺也楞了下,目光中透着一絲疑惑,又瞥了眼河邊那老翁,然後朝着李奇等人走來,大大方方道:“副帥,真是巧呀,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碰到你,哦,恭喜你贏得金刀廚王的頭銜。我早就説了,大宋第一廚非你莫屬,如今看來,也正應了我當初所言。”
李奇拱手微笑道:“多謝,多謝。趙公子,別來無恙了。”
趙公子?季紅奴越聽越迷糊,呆呆的望着那女子,可是怎麼看也不像似一個男人呀。
馬橋忽然一拍大腿,指着那女子叫道:“你——你不是那趙姑娘麼。”
此女正是趙菁燕,只不過她今日並沒有女扮男裝。故此馬橋一時未有認出來。
趙菁燕微微頷首,算是打了一聲招呼,又眼含笑意的瞥了眼李奇,知其那句“公子”是有意叫之,但也不以為意,轉移話題道:“這位小娘子是?”
李奇笑道:“哦,季紅奴,人稱紅娘子,想必你也聽過。”説着他又朝着季紅奴道:“紅奴。這位是趙菁燕,趙姑娘。”
季紅奴見其身着高貴,趕緊起身行禮道:“紅奴見過趙姐姐。”
趙菁燕回禮道:“紅娘子的大名,菁燕如雷灌耳。今日有幸能得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季紅奴頷首道:“趙姐姐過獎了。”
趙菁燕微微一笑,又朝着李奇道:“你們在此作甚?”
“哦,我們來這裏做菜。”
日。差點忘了我的叫花雞了。李奇猛然反應過來。趕緊將濕布扯開,趙靖燕見布內包着是一個泥球,不禁驚呼道:“泥巴。你用泥巴來做菜?”
幸好沒弄壞。李奇嘿嘿道:“趙姑娘。這可不是一般的泥巴呀。”
“哦?願聞其詳。”
李奇正兒八經道:“相傳當年老子騎驢飛昇之際,他坐下的那一頭小毛驢因愛上塵世間一頭母驢,故不願隨主人上天,便趁老子打瞌睡之際,從其胯下掙脱開來,正巧摔在了那華山之巔,可惜它那時還未得仙術,這麼高摔下來,不死才怪,結果活活的摔成一團肉泥,後人為了紀念這頭驢,便稱其為半仙泥。你可別小看它哦,這小小的一坨可就價值千金,我也偶爾得之,但是要將此泥做成菜,必須集日月之精華方能成,故此不能在廚房做,必須得來這郊外做。”
馬橋和季紅奴聽罷,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馬橋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含糊不清的嚷道:“副帥,你真是太會説了,老子飛昇,華山之巔,日月精華,哇哈哈,笑死我了。”
有這麼好笑嗎?你丫笑點也忒低了。李奇鄙視了馬橋一眼。
趙菁燕知其又再瞎掰,白了他一眼,道:“你少在這裏胡説,我可不會信你。”
季紅奴咯咯笑道:“趙姐姐,大哥可不是要用這泥巴做菜,而是泥裏面的那一隻雞。”
趙菁燕一聽,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道:“用泥巴裹着雞,這種製法還真是聞所未聞呀。”
李奇笑道:“俗話説的好,相見即是緣分,既然趙姑娘和這隻雞如此有緣,不妨留下來嚐嚐這雞。”
趙菁燕倒也不做作,笑道:“我正有此意。現在就能吃了嗎?”
“還得等會。對了,趙姑娘你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裏?”
“這。”
趙菁燕楞了下,不自覺的瞥了眼河邊的老翁。李奇的雙眼可是相當毒辣,暗自倒抽一口冷氣,難道那老翁就是她的情人?omg,這口味也忒重了吧。問道:“趙姑娘,你識得那老翁?”
趙菁燕微微一怔,隨即搖頭道:“不認識,只是覺得——覺得有些奇怪。”
這倒也是,倘若他們認識的話,那老翁不可能連點反應都沒有。李奇不屑的笑了笑,道:“林子大了啥鳥都有。”
趙菁燕一愣,好奇道:“看來副帥對那老翁頗有不滿之意啊。”
“我跟他又不認識,沒啥滿不滿的。”李奇搖搖頭,不願再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朝着馬橋道:“馬橋,你把火弄小一點。”
“哦。”
馬橋應了一聲,抽出兩根木柴來,把火弄小了一點。
季紅奴拿起那小板凳給趙菁燕遞去,笑道:“趙姐姐請坐。”
“多謝紅娘子的好意。我那有凳子,這你就留着自個坐吧。”
與她隨行的丫鬟立刻從馬車上拿來一個小板凳,四人圍着火堆團團坐下。李奇搭好一個架子,將泥包置於架子上,慢火煨烤,時不時轉動幾下,見哪裏裂開了。趕緊用新泥補上。烤了一會兒,李奇鬆了口氣,甚感無聊,忽見趙菁燕和季紅奴都開始有説有笑了,暗自驚訝,她們倆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了。又見馬橋一個人獨自在那裏灌酒,估計是沒空閒聊。只能厚着臉皮朝着趙菁燕問道:“趙姑娘,這段日子怎麼沒見你來小店吃飯呀,小店最近推出的一品系列,口味十分地道。很受客人喜歡,你不會不知道吧。”
趙菁燕笑道:“我前段日子出遠門了,昨日才回來的,不過一回來就聽説了你那一品系列,正準備過兩日上醉仙居品嚐下。”
“原來如此。”李奇點點頭,又問道:“對了,你好像一直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裏幹什麼?”
趙菁燕模仿其李奇口氣道:“我今日起牀,掐指一算。知你在這裏烹製美食,便立馬趕來了。”
李奇一愣,隨即臉一拉,沒好氣道:“想不到趙姑娘還有這等本事。那你能否算出我今日是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噗!”
馬橋一口酒噴出,滿臉崇拜的望着李奇,這哥們真是太強悍了。
趙菁燕暈生雙頰,更增秀色。輕啐一口,罵道:“無恥。”
md,這女人還真不適合穿女裝。真是禍國殃民啊,嘖嘖,不是飛機場麼,怎麼一下變這麼大了,難道她真會變法術?李奇目光快速的從趙菁燕胸前掠過,委屈道:“我只是問問罷了,倘若真有這麼厲害,我就拜你為師了,況且你也不是一定要回答我,用得着罵我麼。”他見趙菁燕不願説來此的目的,也沒有再問了。
趙菁燕聽他口上花花,知説他不過,也習慣了,搖搖頭,又和季紅奴竊竊私語去了。
李奇自討了個沒趣,專心致志的烤着叫花雞。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馬橋從坐着喝已經改成了躺着喝,身旁放在一個空酒罈子,腦後枕着一個空酒罈子,頗有高手的風範。
河邊那老翁依然還是那姿勢,李奇時不時還觀察那老翁一眼,生怕他裝逼裝掛了。
又過了一會兒,忽聽得李奇叫道:“好了。”
其餘三人立刻把目光放在了那泥團上,只見李奇將泥團從架子上取下,拿起那把菜刀,用刀背敲了敲幾下,聽得咔咔咔的幾聲,泥團裂開一條縫來,眾人隱隱問到了一絲香味,心中更是期待。
李奇先是試了試熱度,待確定不燙手後,才伸出雙手來,將泥巴掰開,一股夾帶這荷葉清香的濃濃雞香登時飄散出來。
季紅奴不禁叫道:“哇!好香啊。”
“待會留個雞腿給你吃。”李奇呵呵一笑,又用刀將麻繩割斷,撥開荷葉來,但見裏面那隻雞,色澤棕紅,油潤光亮,更是鮮香撲鼻,雞香濃郁。眾人僅僅是聞一聞,均是食指大動,口吞饞誕。
李奇先是將雞取出放在碗內,用湯勺舀起荷葉裏殘留的棕紅色汁水澆在雞身上,香味更濃,又用刀切下兩隻雞腿來給趙菁燕和季紅奴遞去,笑道:“這雞就得用手拿着吃。”
二女聽罷,分別用手接了過來,道了一聲謝,輕輕咬了一笑口,但覺這雞肉入口酥爛肥嫩,口感甚佳。濃郁的雞香,清鮮的荷香,還有一種彷彿是這雞與生俱來的酒香,三種香味混合在一起,配合的恰到好處,環繞在唇齒之間,令人回味無窮。趙菁燕好奇道:“這酒香是——?”
李奇給馬橋遞去一個雞翅膀,笑道:“這泥巴原本是用來封住酒罈的,所以泥本身就帶有一股子酒味,而我用泥巴包住雞,在煨烤的過程中,酒香便慢慢滲透到了雞肉內。”
他話音剛落,忽聽得那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其背後響起,“妙極,妙極,小子,你這制雞法着實令老夫大開眼界呀。哈哈。”
李奇轉頭一看,不是那老翁是誰,只見他身材高大,滿臉佈滿皺紋,留着一把銀白色的大鬍子,約莫有六七十歲,但是身板依然挺拔,笑聲洪亮,雙目凹陷進去,但卻炯炯有神,頗具威嚴。
可是李奇最討厭這王八之氣了,又聽得他小子小子的叫個沒完沒了,心中不悦,淡淡回了一句:“多謝誇獎。”便不再理他了,切下一雞翅來,自顧吃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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