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聽得李奇此言,不禁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十分好奇。
特別是白淺諾,暗自埋怨李奇還有什麼事不能跟她説,但是她也沒有問,幽怨的瞧了李奇一眼,然後便與季紅奴一同出去了。
看我作甚,你這個鬼靈精,要是你在的話,肯定能看出破綻來。嘖嘖,説了這麼多有些口乾了,嗯,為什麼心跳在加速,淡定,淡定,千萬別讓她看出破綻來了。唉,讓我這麼單純的一個人,去當幕後雷鋒,實在是不合適,還是幕前雷鋒比較適合我。
李奇讓人拿了一杯茶上來,一口灌了進去,壓壓驚。
待人走後,歐陽澈好奇道:“副院長,有什麼事嗎?”
李奇還在組織語言,微微一怔,道:“哦,是這樣,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我發現樂曲班有一個重大的弊端。”
封宜奴黛眉一皺,問道:“什麼弊端?”
李奇故作沉思一下,然後才道:“封娘子和季娘子在樂曲上的造詣,那已經是登峯造極,已達化境,這沒有任何疑問,但是,你們二人在填詞上面,還略有不足,這方面陳東和歐陽就非常擅長,特別是歐陽,記得上次面試,他還作了一首詩,叫什麼來着,歐陽,你就再念一遍吧,算了,乾脆另換一首新的。”心裏卻道,哥們,別説我沒有照顧你,這可是你表現的機會呀。
歐陽澈詫異的啊了一聲,見李奇雙目一瞪,忙點點頭,微一沉吟,道:“那就我念一手我近日作的《蝶戀花》吧。”頓了頓,他便吟道:“紅葉飄風秋欲暮。送目層樓,簾卷西山雨。解榻聚賓揮玉塵。風流只欠王夷甫。質劍為公沽綠醑。滌濯吟魂,擬摘黃花句。醉眼瞢騰攜手處。謝池風月誰分付。”
話音剛落。李奇就鼓起掌來,叫道:“好,好,好詩。”
歐陽澈一臉尷尬道:“副院長,這——這是詞。”
封、陳二人均是忍俊不禁。
是嗎,看來我在我眼中,除了清照姐姐寫的是詞,其餘人寫的都是詩。李奇厚着臉皮呵呵道:“詩詞不分家嗎,都一樣,都一樣。”
陳東拱手道:“歐陽兄才華橫溢。陳東佩服萬分。”
“不敢,不敢。”
李奇眉頭一皺,道:“你們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熱了,忘記我説的話麼,站遠一點,沒事少套近乎。”
二人臉露鬱悶之色,他們真不明白為何李奇總是反對他們交好,但是迫於李奇的淫威之下,還是挪了下腳步。與對方拉開距離。
李奇又朝着封宜奴呵呵道:“封娘子,你覺得怎麼樣?”她才主角,若是她不喜歡的話,不管是詩。還是詞,都是浮雲。
封宜奴認真的點點頭道:“很好。”
以前幫封宜奴作詞的可都是一些大名鼎鼎的才子、文士,這短短兩個字的評價那也是了不得了。
你説好,那才是真的好呀。李奇笑着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你們二位將輔助封娘子一同打理好樂曲班。”
三人皆是一愣。
封宜奴黛眉一皺。忽然道:“副院長,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説?”
“但説無妨。”
封宜奴道:“其實我認為,副院長所作的一些詞曲拿來教那些孩子是再適合不過了,比如什麼‘讓我們蕩起雙槳’等歌曲。”
不虧是歌后,真是識貨,沒話説。李奇心裏很是得意,嘴上卻謙虛道:“哪裏,哪裏,我那些只是塗鴉之作,市井俚語,不能與歐陽的相比。”
封宜奴道:“正是你的詞曲通俗易懂,我才覺得適合教那些孩子。”
日。我這只是謙虛好不,你丫還真當回事了,我的歌曲可是非常有內涵的呀。李奇面色一下子僵硬住了,訕訕道:“封娘子過獎了,行,我也會幫你的,但是我近來比較忙,恐怕抽不出空來,這樣吧,先由歐陽和陳東幫你,我有空兼顧下。”
封宜奴也知道他如今有多麼忙,但是也沒有懷疑,只當這是李奇的一片好意,頷首點頭道:“多謝副院長。”
其餘二位也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你們回去吧。”
呀呀呸的,這月老還真是不好當,歐陽,陳東,你們倆可別讓老子失望呀。李奇回到辦公室,開始策劃選刊的事宜,他先是找來一張大白紙,開始構想這選刊的版面。
作為一個後世來的人,特別是一箇中國人,深知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策略,朝廷為什麼下令封鎖小報,那就是怕他們散播一些對趙氏政權不利的消息,所以在選刊刊登新聞,那明顯是不理智的,但是刊登故事,那朝廷就無話可説了。
李奇的想法是,先利用故事將選刊辦起來,然後在根據實際情況,慢慢朝着新聞報轉變,披着故事的外衣,實際上再刊登一些周圍的發生事情,還能借此推廣他的鵝毛筆,真是一舉數得。
李奇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弄過什麼黑板報,而且平時也經常看報紙,所以這選刊封面對他而言,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當問題是,若是隻刊登故事,那這版面又有些多餘了。
不行,靠那羣書呆子,這選刊鐵定會出身未捷身先死,還是得靠我自己先把名聲給打響。李奇撓撓頭,嘀嘀咕咕道:“我以前也看了這麼多小説,沒道理不拿來用用呀,但是寫些什麼好了?安徒生童話?這不行,那都是外國佬寫的,太誇張了。有了,武俠小説,孃的,竟然把這個給忘了。”
李奇越想越覺得武俠小説這條路能行,他仔細回憶了下他以前所看過的武俠小説,其中印象最深刻的無疑是金老爺子的射鵰三部曲,但問題是,射鵰三部曲的背景年代就是宋朝,裏面不免有嘲諷宋王朝的,這拿來寫,無疑是嫌命太長了。
對了。射鵰就已經是南宋末年了,我隨便編個朝代不就行了,嗯,就這麼幹。李奇臉上一喜,忽然又黯淡了下去,他看武俠小説沒有看三國那麼多,故事情節倒是記得比較清楚,但是要他寫出來,未免又有些太難為他了,即使是三國那也是白淺諾編寫出來的。
看來又得找人代筆了。七娘太忙了,不合適,找誰好了?李奇皺眉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人,不禁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夫人,這下你總逃不掉了,都説你是大才女人,如今正好見識一下。”
想到這裏。他覺得還是不夠,得再弄些非故事的東西刊登上去,又思考了一番,想到兩個點子。那就是十萬個為什麼和腦筋急轉彎。
十萬個為什麼在後世那都是小孩子看的,但是放到現在,大人也不一定看的懂。李奇沒有打算去解讀十萬個為什麼,他只是提出這個問題。由大家去想,至於腦筋急轉彎,那就是純粹的娛樂。還可以搞搞什麼有獎競猜,當做是互動。
李奇又根據自己的想法,改變了下選刊的封面。
正當他全心投入製作封面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
“是我。”
蔡老貨?李奇忙道:“請進。”
很快,蔡京和蔡勇就走了進來。
“你在做甚麼?”蔡京見到桌上的白紙,走上前來,看了眼,詢問道。
“哦,太師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了。請坐。”
待蔡京坐下後,李奇又將故事選刊的事跟蔡京説了一遍,當然,他講解的重點並非選刊,而是如何利用選刊去增加太師學府的影響力,這才是蔡京最需要的。
果然,蔡京一聽,當即點頭同意,後來又聽説李奇打算再次執筆寫故事,心裏更加期待,甚至還隱隱向李奇提出,他要當這個主編的要求,換而言之,他也想想參與進來。
李奇自然不會拒絕他。雙方又在就此事詳細談論了一番,另外,蔡京聽到李奇打算做造紙生意,以為他這又是為了學院着想,不禁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就連李奇就不好意思了,於是蔡京又讓蔡勇推薦了兩個好工坊給他,這可真是來的恰到好處。
談完此事後,蔡京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李奇,馬上就要元旦了,這段日子那些老師也夠累的了,老夫以為是不是該給他們放幾天假。”
元旦在北宋就是春節的意思。
這個李奇早就安排好了,點頭道:“當然,我打算照例給他們放七天假。”
蔡京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
好事成雙,中午的時分,作坊那邊又給李奇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無色透明玻璃終於研製出來了。
李奇一聽到這消息,都快蹦到屋頂上去了,也顧不得這麼多,當即便趕去了作坊。
當他來到作坊見到鄭全以及其餘二位師傅時,三人臉部還在一個勁的抽搐,激動的連話都説不出了,時不時還傻傻發笑。
顯然,這無色玻璃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震撼了,現在都猶在夢中一般。
李奇笑了笑,道:“好啦,別傻笑了,快把你的成果拿給我瞧瞧。”
鄭全趕緊收住笑意,點頭應了聲,然後跑到屋內的櫃子裏,但見那櫃子用了三把大鎖,別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什麼貴重的物品。他在櫃子裏面翻了翻,拿出一個長盒子出來,又走到李奇面前,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來。
“避孕套?”
李奇雙眼一睜,驚呼道。
只見盒子裏面裝着一個橢圓形的玻璃質的物體,最重要的是上面凸起的哪一點實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像極了一個吹了氣的避孕套。但就是就玻璃的質量來説,與後世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鄭全好奇道:“李師傅,避孕套是啥?”
李奇一愣,忽然哈哈大大笑起來,隨手拿起那玻璃,仔細的瞧了瞧,每當李奇搖晃一下,鄭全三人那幼小的心靈就要震動一下,生怕李奇一不注意給摔破了。
“這還真是一件藝術品呀。”李奇一邊看,一邊發笑,問道:“鄭師傅,這玩意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鄭全摸不清李奇到底是在笑什麼,謹慎的答道:“哦,記得你上次跟我們提過吹琉璃的技術,我就試了試,結果就吹成這樣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吹成這樣?這話太邪惡了。李奇使勁的憋住笑意,搖頭道:“妥,太tm妥了,鄭師傅,你真是天生就適合幹這一行,哦,還是一名偉大的藝術家,吹都能吹成這樣,太有才了。哈哈。”
鄭全三人不知道李奇到底在笑什麼,都傻傻的望着他。
李奇笑了一陣,也發覺他們的目光都帶有一些驚悚之色,趕緊收住笑意,咳了一聲,道:“你們做的不錯,但是這東西不能留太久,得儘快銷燬。”
三人又是一愣,不明白李奇為什麼這麼做,要知道這可是他們這些日子用心血換來的,聽到李奇説要銷燬,心裏肯定不好受。
李奇深知他們的想法,正色道:“三位師傅,我知道你們此時的心情,但是此中牽扯到許多利害關係,我也就不具體説了,你們必須得按照我説的去做,而且這事就咱們四人知道,我不想再有第五個人知道,記住了沒有?”
他説這最後一句話時,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三人看出李奇不像似是開玩笑的,趕緊點頭保證。
李奇臉色又再緩和了一些,伸手笑道:“幾位請坐。”
三人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
李奇正色道:“三位,你們首先要弄明白,這琉璃如今還只是一個胚胎,不能算作成品,所以你們不應當就此而驕傲自滿,應當繼續努力,特別是設備問題,我希望你們能想出一套比較適合大規模生產這玩意的設備,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你們需要什麼儘管説,還有就是這琉璃的成色,你們應當精益求精,力求做到完美,最後就是技術,你們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鄭全點頭道:“哎,我等都知道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馬上就要元旦了,我從今天開始就給你們三人放假,好好休息下,陪陪家人,賺了錢,還得學會如何享受,不然這錢也就是一堆廢銅,我還是那句話,不用擔心錢,只要你們好好做,不説腰纏萬貫,至少三代不用愁吃穿。”
他深知對於這些研發人員,不能逼他們太緊,得給他們大腦一些休息,一張一弛方為正道。
三人聽罷,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憨厚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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