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出奇一致,先是楞了下,隨即大驚失色。原來這廝繞來繞去,繞道最後竟然是想娶兩位妻子。不得不説,這賞賜還真是夠奇特的,也的確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當得上奇賞啊。
宋徽宗愣了好半響,才醒悟過來,睜大雙眼的望着李奇。
看什麼看,快點答應吧,我還有後續了。李奇厚着臉皮的傻傻發笑。
吳敏忽然站出來道:“皇上,這一人如何能娶二妻,此舉有傷倫理啊!”
李奇抬手道:“吳給事中,此言差矣啊!不是我李某人自誇,這兩年來,我為朝廷勞心勞力,也算是立下汗馬功勞,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但我一直以為這是我的本職,以至於皇上屢屢問我要何賞賜,我都婉言推辭了。然而,如今卻因為殺了幾個大貪官,還非親手所為,弄得連官職都丟了,説不定這是我最後一次向皇上討賞了,為了將皇上恩惠銘記於心,我是冥思苦想,什麼樣的賞賜才能刻骨銘心,永生難忘呢?想來想去,唯有此賞,方能陪伴我一輩子。我不求利,不求名,唯求一段能夠流芳百世的君臣佳話,相信君子不過如此,何傷倫理?”
他説的哀傷之極,悲痛至深,真可謂是讓人黯然涕下,魂斷汴河。
這還能流芳百世?是遺臭萬年吧!吳敏深深被李奇的臉皮給打敗了,不過李奇這話説的,讓他也都迷糊了,你説沒道理吧,倒也説不過去,這些年李奇的確立了很多奇功,但是你要説有理吧,怎麼聽着。怎麼覺得有些無理取鬧。
這小子真是。蔡京等人均是無奈的搖頭,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李奇,只能説——果然夠奇啊。
宋徽宗其實在開始的時候是很小心的在提防了,可見李奇提的要求很普通,也就隨之大意了,沒曾想他話鋒一轉,直接一大重錘襲來,很明顯,李奇就是下了個套子讓他往裏面鑽呀,恨的是牙癢癢的。但是又拿這小子沒有辦法,的確,以前他屢屢要賞李奇,但總是沒有實現,如今李奇又為了維護皇權,寧可自己吃下一個啞巴虧,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李邦彥倒是覺得這提議頗為有趣,呵呵道:“皇上。若以奇賞論,這賞賜當之無愧,況且,經濟使立功無數。此賞倒也無可厚非。”
他外號可是浪子宰相,也帶有三分邪氣,越邪的東西,他越是感興趣。
“胡鬧。”
蔡攸哼道:“此於禮不合。皇上,切莫答應啊!”
李奇道:“英國公,怎麼又於禮不合呢?這恰恰證明我是真心待她們的。總比某些人動用某些卑鄙的手段,強佔民女的要好。”
蔡攸怒道:“你説誰?”
“誰答話我就説誰。”李奇聳聳肩道。
“你。”
“夠了。”
宋徽宗忽然沉聲喝道:“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朝廷重臣,為了這點小事至於麼?”
二人皆不答話。
宋徽宗微微瞪了眼李奇,嘆道:“其實李奇説的沒錯,這兩年來,他的確為朕鞍前馬後,立下汗馬功勞,而且,他也從未要過賞賜,朕以前要升他官,你們處處阻攔,都説他年紀太小,他也從未與你們爭執過,而這次江南一事,他為了不讓朕難做,寧可自己致仕,忠心可嘉,你們誰又能為朕如此?你們就知道逼朕,如今,他不要名利,僅僅要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分,你們這也阻攔,難道非得要朕封他為王,你們才滿意麼?”
他這哪是真的致仕啊,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你們兩個串通好的,準備密謀壓制士大夫,偏偏還説的這麼理直氣壯。可是這一出君臣戲偏生理由充分,讓眾人是啞口無言呀。
從表面上看,李奇的確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剛剛立此大功回來,就被致仕了,這若不給他一些補償,真是説不過去。
“朕自即位以來,一直求賢若渴,要是今後誰能像李奇一樣為朕分憂,朕同樣可以給予此等禮待。”宋徽宗哼了一聲,道:“況且朕話已出口,難道你們真想見到朕為一個小妾主婚嗎?”
“微臣不敢。”
眾人齊聲道。
宋徽宗見震住了他們,才向李奇道:“李奇,朕就賜你這奇賞。”
好哥們,夠義氣。李奇忙道:“多謝皇上恩賞,微臣感激涕零,銘記於心。”言罷,他突然一聲長嘆。
宋徽宗有些抓狂了,道:“朕既已答應了你,你為何還要嘆氣?”
李奇道:“皇上,微臣並非為此嘆氣,只是微臣致仕在即,心中甚是擔憂宋金聯盟會不會因此出現裂痕,皇上也知道,當初是微臣一手促成這盟約的,若是微臣不在其位,那麼金國方面會不會對此感到擔憂呢?”
宋徽宗雙眉一抬,又沉吟片刻,道:“你此話言之有理啊,那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辦法倒是有。”
宋徽宗見他又準備賣關子了,趕緊道:“閒話休説,快快道來。”
“是。”
李奇道:“皇上忘記在我和金國之間還有一道非常特別的關係。”
“什麼關係?”
“耶律骨欲啊!”李奇道:“這耶律骨欲乃是金太祖賜予微臣的,而她又是遼國公主,這個關係就非常微妙了,耶律骨欲可以説是宋金兩國友情的一個佐證,也可以説是我大宋與遼國友情的一個維繫,遼國雖已不在,但情猶在,而皇上又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既然如此,皇上何不賜予她一個封號,這不禁能象徵着皇上表示對已故的金太祖的緬懷,還能讓我們大宋子民以及那些亡國的契丹人看到一個仁義無雙,重情重義的皇上,可謂是一舉三得呀。”
無恥!太無恥了!
眾人又聽他繞了半天,聽到最後才明白,原來他的目的是想娶三位妻子呀,更讓眾人鬱悶的是。偏生他又説的有理有據,區區一樁婚姻竟然能被他扯到了天下大事上面去,可謂是用心良苦呀,但也不可否認的是,李奇這一連環招真是用到了極致,想不説妙恐怕都不行。
宋徽宗聽得是好氣又好笑,淡淡道:“以朕看是一舉四得吧,如此以來,你就有三位妻子了。”
李奇訕訕笑道:“這最後一得只是附加品罷了,比前面的效果。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賣乖。宋徽宗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掃視眾人,詢問道:“各位愛卿如何看?”
他都説成這樣了,又是金國,又是遼國,我們還能説什麼。蔡京頗感無奈的説道:“啓稟皇上,金太祖已故,這女人可以説是他臨終前送給我大宋的最後一份禮物。若讓其為妾,恐金人會心存介懷,而李奇反正已有兩位妻子,多她一人。也無關緊要。”
宋徽宗稍稍點頭,道:“罷了,罷了,就依你之言吧。”
yes!我真tm是天才。這都能辦到,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哥們仍需努力啊!李奇呵呵道:“微臣替骨欲多謝皇上。另外還有。”
“還有?”
宋徽宗咆哮道。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蔡京等人聽得也是冷汗唰唰直流,看來這人真是豁出去了。
當然還有,我還不這一次撈夠本再説。李奇嘿嘿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微臣還有一個女人名叫封宜奴,別人都是一妻數妾,微臣要是三妻一妾,那得多欺負人呀,微臣也不好做呀,皇上何不成人之美。”
宋徽宗不等他把話説完,就冷冷笑道:“是啊,你説的也有道理,朕何不就成人之美,將她們全部貶為妾侍,這就不欺負人了吧。”
暴汗!這還不叫欺負人?算了,算了,見好就收,反正今後有得是立大功的機會。李奇忙行禮道:“微臣叩謝皇上賜予微臣三位妻子,君無戲言,微臣銘記於心。”
眾人聳動,使勁的憋住笑意,這小子果然是與眾不同呀。
宋徽宗怒哼一聲,一振袖袍道:“今日到此為止,你們退下吧。”
“微臣告退。”
眾人行禮,齊齊退出大殿。
一走到外面,白時中怒哼一聲,一馬當先,飄然仙逝,不,飄然遠去。雖然李奇幫白淺諾求得一封號,但是李奇又在他這個老丈人面前,一連要了兩個妻子,這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其餘人皆是古怪的瞧了眼李奇,而後離開了。
李奇孤單一人,獨自朝着宮外行去,嘴上哼着小曲,輕鬆愜意,遇見宮女,還招手打招呼,直接把那些宮女嚇跑了,不禁摸了摸鼻子,我有這麼可怕嗎?難道是被我帥跑的?嗯,看來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走了約莫一會,忽見蔡京父子站在路邊。
唉。又得多費一番唇舌了。李奇趕緊走了過來,朝着他們拱了拱手。
蔡京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小子又準備玩什麼把戲?”
李奇一本正經道:“太師且放心,我再怎麼,也絕不會跟太師作對的。太師不妨想想,太師你三次致仕皆是出自何人之手?”
能將蔡京參倒的,不管是誰,他一定是屬於士大夫階層的。蔡京猛抽一口冷氣,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此事太師並未參與,而且太師的人也都是站在我這邊的,至於那些上奏的人麼,既然不是朋友,那麼就是敵人,咱們也正好趁此機會,敲打敲打他們,滅滅他們的威風。”
蔡京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謹慎道:“你可別小看他們了,此事事關重大,弄不好,你不僅把自己搭進去,還會連累到皇上,到時恐怕會弄巧成拙。”
李奇道:“這我知道,我只是會讓他們鬆口,並非要將他們剷除,我也沒有這本事。太師你方才也看到了,皇上對他們也是有意見的,以我之見,那些人恁地囂張,皇上遲早會忍不住的,由我出面,尚有迴旋的餘地,若是皇上出面的話,那可就會發生大地震了。”
蔡京所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説的也不無道理,只是朝中大臣除去那寥寥數人,其餘的全都是士大夫家族,你可有把握能贏他們?因為你一旦開始了,那你就輸不起了。”
李奇自信道:“必勝無疑,太師就準備坐收漁翁之利吧。”
蔡京輕咳幾聲,道:“你莫想拉老夫下水,此事跟老夫有何關係,老夫先走了。”他説着就與蔡絛快步離開了。
汗!用不着這麼早就撇清關係吧,反正我們是一道的啊!李奇剛想追上去,忽聽右面有人追喊道:“經濟使留步。”
李奇轉頭一瞧,只見是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跑到李奇身前來,略喘着氣道:“經濟使留步,皇上説你的賞賜已經準備好了,讓他現在立刻去拿。”
我那賞賜都在家呢,何須準備?哦,我明白了。李奇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又趕緊與那小太監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殿內,裏面只有宋徽宗一人,連太監和女婢都全部撤走了,畢竟這事牽扯到士大夫,還是謹慎為妙。
“微臣李奇拜見皇上。”
“坐吧。”
“謝皇上。”
宋徽宗手朝着桌上一指,道:“你要的賞賜,朕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李奇定眼一瞧,只見桌上放着四道聖旨,不禁狂喜,好傢伙,真是講義氣,有此聖旨,我的後院無憂矣!咦?怎地有四道聖旨,難道——對呀,我差點忘了封宜奴和李師師的關係,要是李師師知道他連封我三位妻子,唯獨沒有封宜奴的份,那還不吵翻天去,估計連牀都不讓上了,嘻嘻,我剛才怎地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了。
宋徽宗瞧他一臉得意之色,氣的是直翻白眼,輕咳一聲,道:“你別得意的太早,若想得這四道聖旨生效,你還得把那事給朕辦妥當了。”
李奇是一個勁的點頭笑道:“皇上請放心,微臣一定不辱使命,讓那些人明白這大宋究竟是誰做主。”
宋徽宗點點頭,道:“但是此事事關我大宋之根本,你可莫要亂來。”
靠!你要開戰就別怕呀,怕還搞毛啊!李奇心中暗自鄙視,嘴上卻笑道:“微臣明白,微臣保證絕不會牽扯到其餘的任何勢力。”
這小子真是識趣,一點即通。宋徽宗滿意的點頭,他這無疑是在提醒李奇,勿要以武壓文,本末倒置。詢問道:“那你有何良策?”
李奇笑道:“皇上,請恕微臣直言,我大宋根基可不是那些士大夫,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樹枝上的幾朵美豔的花朵罷了,他們之所以恁地嬌豔,全都是皇上賜予的,但是它們這些花朵在得到許多人的讚賞後,便自以為是,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如今也該是時候提醒下他們,究竟誰才是我大宋的根基,誰才是那個精心灌溉大宋這棵參天大樹的園丁了。”
宋徽宗聽得眼中一亮,臉上露出了笑意,顯然是很滿意李奇這個比喻,手一指那四道聖旨,道:“拿去吧。”
“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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