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情點頭，在衣架中間繞了兩圈，有人拍她的肩。
她翻了個白眼，知道是誰，回頭果然見到天雪。
天雪笑道：“你要買新衣服啊？在這裏挑什麼，我和鄒箏會幫你定製！”
“我就看看你品牌的衣服長什麼樣，免得看到了認不出來。我衣服多呢，不用做。”蜜月的時候又買了不少衣服，雖然不是名牌，但平時穿很合適，沒必要弄一堆放着。
“你怎麼會來找我？”天雪帶着她往辦公室走。
“我到附近有事，順便過來看看你在不在。”
“你到這邊有什麼事？”天雪疑惑地問。
宛情不想説，故意板起臉：“我還不能有**啦？”
“能能能！”天雪急忙點頭，“諒你也沒膽子揹着我哥出軌，我就不問啦！”
宛情惱怒地伸手撓她咯吱窩：“看我不收拾你！”
“啊啊啊——”天雪尖叫着跑進辦公室，“大嫂我錯了，我向你道歉，給你定製一百套衣服。”
“不稀罕！”宛情把包放在桌子上，坐下來，“定製一千套，還不是你壓榨別人的？”
“那沒辦法了。”天雪攤手，在她對面坐下，“剛開始時我每個流程都參觀過，縫紉機也去踩過，但衣服肯定做不出來，還不如你呢！”
“我那是養家餬口，你是提供機會讓別人養家餬口，能比嗎？”
天雪揮揮手，不和她説這些：“什麼時候把你蜜月的照片打包點給我！你和哥哥的可以不要，寶寶的一定要要！”
“你拿來幹什麼？”
“當電腦桌面！”
“自己生一個不行啊？”宛情説着笑起來，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
“明年或者後年吧。”天雪説，“總覺得今年辦了哥哥的，明年又辦我的，有點搶錢了……”
“那你問問阿成能不能等啊？他可不小了。”宛情頓了一下，“他家人呢？好像從來沒聽你們説起過。”
説到這個，天雪就來氣：“他不是孤兒，勝似孤兒！”
“怎麼回事？”宛情重視起來。一和穆天陽結婚，遇到天雪的事，她心理上自然就端着大嫂的身份了。同樣是關心，和以前卻不太一樣，但她自己卻沒發現。
天雪説：“他和他姐姐是雙胞胎，三歲的時候，他媽媽又懷上了，結果難產，大人小孩都沒保住。後來他們爸爸就娶了後媽，有了後媽就有後爹，後媽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孫家還有他們什麼事啊？父輩祖輩都不把他們當一回事，平時老受欺負！書都不讓他們讀！讀初中還是外公出錢呢！讀高中開始，他們就自己打工掙學費！”
“小時候一定很苦吧？”宛情説。
“那是當然咯。我從小家庭和睦，真是沒法想象，世界上還有這種家庭！你知道最過分的是哪點嗎？他們家現在在郊區，沒開發那會兒就是農村，特別窮。他們高中放假，家裏人還叫他們回去，因為他們可以做農活啊，還要騙他們自己賺的生活費呢！兩人顧戀養育之恩什麼的，都忍着吧！後來搞開發了，他們後媽怕他們回去分好處，居然不讓他們回家了！你説這——”
“淡定。”宛情見她激動，忙端水給她，“那現在呢？阿成和他姐姐出人頭地了，他們不會找上門來吧？”
“估計還不知道阿成和姐姐發達了！”天雪喝了一口水，“他們大二的時候回去過，和家人裏鬧翻了，後來一直沒聯繫。阿成説，他給哥哥開車時，有一次遇到他爸爸和他弟弟。沒幾天，他舅舅打電話來，説他爸爸問起他，問他在幹什麼。他説在開車，月薪兩千，後來就再也沒聽到他家的消息了。”
“這也太……”宛情簡直不知道説什麼，問，“他和舅舅家有聯繫？”
“嗯。外公在他們大一的時候過世了，之前外公對他們好，舅媽有閒話，外公去世後，舅媽反而看他們順眼了，所以逢年過節還會去看望。姐姐和阿成説，找個時間把我和方大哥帶回去，哈哈哈哈……當時方大哥的臉都黑了，説‘孩子都三個了，你終於想起帶我見家長了’……”
“回去了孫家就會知道吧？”
“放心！我和阿成已經想好對策了，阿成説，孫家到時候想來撈好處，他就意思意思給點，畢竟是親爹，沒法不管嘛。如果貪得無厭，他就説我太兇，什麼都管着的，畢竟在千金小姐身邊討生活不容易！姐姐那邊不用擔心，姐姐的脾氣，惹急了可能打人。”
宛情説：“可你們好歹是名人，傳出去不太好吧？萬一他們家拿這點威脅你們怎麼辦？”
“呀~”天雪驚叫一聲，“我居然沒考慮到這點，看樣子還要想想，反正不能讓他們欺負了阿成！”
宛情黑線：“你還真護食。”
“那當然！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的三餐怎麼辦？”
“……”
“對了！”天雪突然不滿地瞪着他，“我的阿成這麼苦、這麼上進，一邊讀書一邊掙錢，結果哥哥居然欺負他，讓他研究生都沒完！”
“你哥欺負他，你瞪我幹嘛？”
天雪鼓着雙腮，委屈地説：“因為我不敢瞪我哥。”
“……”原來嫂子還有功能。
宛情思索片刻，突然説：“天雪，我覺得，我們可能誤會你哥了。”
“我知道你愛他，不用幫他開脱了！如果他不是我哥，哼哼……”天雪將抱枕使勁扭了幾圈，如果是脖子，肯定已經斷了。
宛情柔聲分析：“我們仔細想想，阿成要自己賺生活費和學費，讀完一個大學就差不多了吧？他比我們大那麼多，早那麼多年畢業，作為大學生，找工作應該很吃香吧？而且那時候自己創業也比現在容易啊！繼續讀研，對於沒有經濟基礎的他來説不是太那啥了嗎？除非他的目標是當大學老師！”
天雪一愣，放下抱枕：“你説得也有道理……可是他當時都讀了，可能是成績好保研什麼的，繼續半工半讀，説不定能讀完啊！”
“唔，説的也是。”宛情摸着下巴，“不然我找你哥問問吧。”
“我也找阿成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