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顯然也聽到了劃破夜空的槍聲,臉上燦爛成一朵鮮花。
可是這笑容也就璀璨了一秒,隨即停滯了,凝固成永恆的悲傷。
因為那幾顆子彈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擊中楚天,擊中海子,擊中光子。
那幾顆子彈像是了瘋似的穿過長孫謹成的腦袋,長孫紫君的胸膛,韓老爺子的喉嚨,瞬間,鮮血四濺,形成了夜空下美麗的煙火。
長孫紫君倒下去的眼神很迷茫,很不解。
“不,不,不是他們,不是他們。”麗姐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眼睛全是悲憤,對着廢舊的樓房,指着楚天他們喊着:“是他們,是他們啊。”
楚天暗嘆了口氣,自從優美子用狙擊槍想要暗殺自己之後,自己一切都變得無比小心,怎麼會不知道對面的廢舊樓房可能存在着極大的危險呢?所以在自己踏入‘魔鬼與天使’娛樂城之後,天養生和‘孤劍’也開始進入廢舊樓房清理潛在的危險,麗姐請的那些殺手不可謂不優秀,不可謂不盡職,可惜他們遇見了天生具有殺手素質的天養生和‘孤劍’,當殺手遇見殺手中的殺手,結局自然可以想象。
片刻之後,廢舊的樓房走下幾個人,都是帥軍的兄弟,也是海子和光子的戰友,他們的手裏都拿着狙擊手的槍,臉色很是平靜,似乎那一中命的子彈不是他們射出來的一樣,當看到麗姐的手勢之後,他們就替長孫謹成他們祈禱了,光子曾經按照楚天的吩咐,告訴過他們,如果麗姐最後放棄了狙擊楚天,沒有打出開槍的手勢,那就給長孫謹成他們一條生路,如果麗姐出開槍的信號,那麼就把長孫謹成他們幹掉,所以長孫謹成他們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裏,可惜,他們還是不放過最後殺死楚天的機會。
麗姐似乎瘋了,撲在長孫謹成和長孫紫君的身上,痛哭流涕,悲傷欲絕。
楚天長嘆了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説完之後,就慢慢的轉身離去,麗姐長吼一聲,躍身向楚天撲了過來,手裏的短劍閃閃亮,向着楚天的脖子紮了過去,天養生眼神一睜,烏黑的刀華麗的轉了個圓圈,麗姐的身形立刻頓住了,鮮血慢慢的從胸口滲透了出來;‘孤劍’忽然臉色微微一變,身形閃動,凌空一腳快的把麗姐踢入了‘魔鬼與天使’娛樂城裏面,片刻之後,‘轟’的一聲,麗姐炸成了碎片,海子和光子他們忙過去探視,直見地上散落着一些炸丶藥裝置碎片,估計都是麗姐身上的,這一炸把海子和光子都嚇得有幾分後怕,誰能夠想得到,麗姐的身上還綁有炸丶藥呢?
此時的楚天已經走的有點遠了,神情落寞,低低的哼着胖大海的‘漁舟唱晚’調子,這個黑夜顯得很是平靜,楚天暗想,以後的上海之夜只會更平靜,將幫已經覆沒,長孫謹成他們也魂歸西天,未來的日子,還有誰能夠跟帥軍抗衡呢?沒有了對手的江湖,會不會太寂寞呢?胖大海寬慰的死在自己手裏,自己的最後歸宿又是什麼呢?
雲水山居,楚天看着八爺和蕭家姐妹高興的説着話,失落的心情似乎有點好轉,自己今晚起碼救回了蕭家姐妹,讓八爺的心不會變得那麼憔悴,八爺跟蕭家姐妹説過話之後,走到楚天身邊,帶着笑意的説:“楚天,義父有一事相求。”
楚天忙恭敬的開口回答説:“義父有事儘管説,只要楚天能夠幫的上忙的,楚天一定盡力。”
八爺點點頭,讓忠叔給楚天上了碗喜歡的人蔘雞湯,平靜的説:“我想把青幫交給你,編入帥軍也好,還是另外管理,我都沒有意見。”
旁邊的光子和海子微微驚訝,想不到八爺竟然把青幫交給楚天,甚至可以編入帥軍,看來八爺對楚天是完全的依賴了。
楚天似乎早已經猜到這個結果,臉上絲毫沒有變化,平靜的回答説:“好,我會把青幫編入帥軍。”隨即跟海子説:“海哥,這件事情你來辦吧。”
“少帥,還有我們呢?”天狼教鄧帶着黑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豪爽的笑着説:“少帥,你可不要只是收編八爺的青幫,我們天狼教也等着你來領導呢。”
楚天雖然猜到天狼教他們遲早會歸順帥軍,但沒有想到鄧竟然如此神,自己剛剛把長孫謹成他們滅掉,鄧就在雲水山居出現了,可想而知這個老小子隨時都關注着帥軍的一舉一動,不過在楚天眼裏,鄧和黑箭都是熱血男兒,是值得交結的漢子朋友,於是笑笑説:“鄧教主是不是説笑了?天狼教二百男兒,個個都是熱血男兒,我這帥軍怎麼能容得下鄧教主和各位兄弟呢?”
“哈哈哈,少帥才是説笑,我們天狼教全體上下都敬重少帥的為人身手,早就有結交之意。”鄧咳嗽了幾聲,繼續開口説:“何況鄧年紀漸大,實在難於統帥兩百多男兒,如果任由放縱他們,又恐冷了熱血男兒的心,壞了道上的規矩,所以鄧懇請少帥仁義,容我等歸順。”説完之後,鄧竟然和黑箭跪了下來。
楚天忙把他們拉了起來,嘆了口氣,説:“鄧教主如此深明大義,實在讓楚天汗顏,竟然鄧教主如此豪氣,楚天豈能小氣?”接着拍拍鄧的肩膀説:“以後天狼教的兄弟就是楚天的兄弟,以後帥軍的兄弟也是鄧教主的兄弟。”
“謝少帥。”鄧和黑箭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語氣中有着幾分興奮。
海子和光子感覺自己似乎在做夢,老天,天狼教都歸順了帥軍,以後帥軍在上海完全可以橫着走,豎着走了,三弟實在厲害,一個月的時間就改變了整個上海黑道的格局,讓帥軍從百餘人變為千餘人,實在難於想象,海子和光子對當初的結拜感到很是高興,恐怕那是一生之中做的最對的選擇。
楚天微微笑着,跟海子説:“海哥,具體事項就麻煩你跟鄧教主商量了,有兩個前提,天狼教的地盤絕對不變,天狼教的人手絕對不拆散。”
鄧和黑箭的臉上再次揚起愉悦的神情,少帥果然是人中之龍,如此會做人,屬下的怎麼會不拼命呢?
八爺和忠叔相互對視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是濃濃的,今晚之後,上海的天下再也不是什麼將幫和斧頭幫了,而是帥軍。
楚天今晚沒有回水榭花都了,而是宿在了雲水山居,今晚實在太累了,累的不想再動;海子和光子他們也沒有走,精神煥的拉着鄧他們在樓下喝着酒,片刻之間成了一家人,成了兄弟,大家的神情都顯得幾分興奮,要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也是不同的一天到來。
楚天想要入睡,卻又睡不着,忽然,房門輕輕的被推開,隨即一個嬌小的人影閃了進來,反身關上了門,楚天微微一笑,屬於蕭思柔的幽香淡淡的撲入鼻子,還沒有開口説話,這個嬌小的人影已經鑽進了楚天的被窩裏面,像是蛇一樣的纏繞着楚天,楚天想要推開她,誰知道這個小妮子卻纏繞的更是厲害,柔軟的小手早已經握住了楚天的原始反應。
“記得,又是你勾引我的哦。”楚天淡淡的笑着,手上卻也不空閒,長夜漫漫,失落總是需要慰藉,空虛總是需要填補。
片刻之後,兩人已經光滑的交織在一起,楚天閉上眼睛,着美麗人兒光滑的大腿,微微‘哼’了聲,下身一挺,長驅直入。
忽然,楚天感覺有點不對勁,停滯了所有的動作,眼睛睜開,無奈的説:“念柔,你為什麼要冒充你姐姐?”
蕭念柔被楚天識破,幽幽一笑,柔柔的説:“為什麼姐姐要得,我卻要不得呢?姐姐喜歡你,我比姐姐還喜歡你。”説完之後,忍着疼痛,猛力一坐,淚水緩緩的滴在楚天的胸膛上,滾燙,滾燙的,讓楚天的心越內疚起來。
“你哭了,都是我的錯。”楚天嘆了口氣,語氣顯得很是歉意,自己的大意和衝動毀了念柔的清白,又見到念柔滑下的淚水,豈能不愧疚?
“傻瓜哥哥,念柔那是高興的淚水。”蕭念柔低聲的帶點哭泣,柔柔的説。
“何必呢?我無法給念柔承諾,無法給念柔全部的愛情,你何苦為難自己呢?”楚天搖搖頭説,自己這一生不知道會怎樣的結局,也就難於承諾什麼。如果説楚天不喜歡念柔,那是假的;如果説楚天只會喜歡念柔,那也是假的。
“念柔不要結果,不要承諾,念柔只要你,只要現在的你。”蕭念柔的聲音很温柔,柔軟的讓楚天心疼:“可以嗎?”
楚天沒有説話,左手着念柔的小臉,右手環着念柔的腰,嘴唇輕輕的碰向念柔那誘人的櫻桃小嘴,片刻之後,兩個人融合在一起,也許今晚又是個刻骨銘心的夜晚。
門外的一個人兒默默的流下眼淚,她沒有推開楚天的門,轉身輕輕的離開,誰也不知道她來過,正如誰也不知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