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十五分鐘之後,楚天身邊的中年人起身離座,手裏拿着兩大包薯片,往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楚天見他離開,拉過方晴的頭,在她耳邊説:“為什麼人家上洗手間還拿着薯片呢?”
方晴‘哧哧’的笑着:“你呀,總注意着人家,有什麼不對勁嗎?很多人上洗手間還要拿報紙呢。”
楚天輕嘆一聲,淡淡的説:“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那傢伙有殺氣。”
“難道他們還能劫機?要知道這是天朝,安檢都很嚴格,槍支刀具根本帶不上來。”方晴拿出一塊餅乾,塞進楚天的嘴裏:“至於拿着象牙刀,木棍劫機的,那純粹是找死,你見過原始工具來劫機嗎?”
楚天微微一笑,摸摸鼻子,右手環着方晴的腰,説:“如果人家把槍支拆的七零八落,你説,能不能帶上來?”
方晴正咀嚼着餅乾的嘴立刻停滯,但還是寬慰着自己的心,捏了下楚天的臉説:“你呀,想太多了。”
楚天靠在方晴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暗歎一聲:希望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此刻,兩個中年人正躲在洗手間,撕開密封好的薯片袋,從裏面掏出各種槍支零件,然後望望門口,隨即開始緊張有序的組裝着槍支,臉上靜靜的流着細汗,
片刻之後,這兩個中年人就先後返回了艙位,安靜的各自坐在位置上,楚天清晰的看到身邊的中年人臉上有着汗跡,中年人見到楚天望着他,還努力的擠出笑容點點頭,但楚天卻感覺到毛骨悚然,異常的陰森,因為他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
楚天的手放在方晴的大腿上,笑笑:“拿來,硬幣。”
方晴心裏咯噔一下,從包裏面抓了把硬幣給楚天,她清楚,楚天可能猜測對了,這不會太平了。
飛機已經起飛三十分鐘了,正平穩的飛行,向着天朝的都京城而去。
飛機上的人們正安靜的看着窗外,或者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感受到危險正一步一步的接近。
此時,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人時間,隨後舉起了手,按下服務召喚器,片刻之後,一位漂亮x感的空姐款款而來,走到滿臉鬍鬚中年人的面前,帶着職業性的笑容,用甜美的聲音説:“先生,我可以幫你什麼嗎?”
滿臉鬍鬚的中年人微微一笑,讓漂亮的空姐莫名的一慌,中年人點點頭説:“是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漂亮的空姐用美麗的眼睛望着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等着他把話説完。
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猛地站起,用左手環住漂亮空姐的脖子,隨後掏出一支手槍,對準漂亮空姐的腦袋,周圍的旅客大吃一驚,忙紛紛躲閃,生怕那手槍對準自己。
天朝百年難得一見的劫機,就這樣遇上了。
“各位,各位安靜,我很榮幸的告訴你們,這駕飛機我們劫持了。”滿臉鬍鬚的中年人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劫持着空姐轉動圈子,語氣平靜的説:“如果你們都乖乖的聽話,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隨即冷冷的沉聲道:“如果你們玩什麼把戲,休怪我手中的槍不長眼。”
很多旅客被滿臉鬍鬚的中年人嚇得全身抖,一聲不吭,但也要一些旅客臉上帶着不屑,帶着幾分傲氣。
滿臉鬍鬚的中年人揚着槍,淡淡的説:“現在大家往後面擠擠,前面的位置留給頭等艙和商務艙的旅客,你們有一分鐘時間,一分鐘之後,還留在前五排,或者沒有坐下來的人,都得死。“
這個死字的音拖的很長,長得讓人冷,一些識趣的旅客開始起身,往後面找空位置去坐,也有一些旅客則在猶豫。
此時的方晴正躲在楚天的懷裏,顫抖,盡在學網
着説:“他們會不會殺人啊?”
楚天拍拍方晴,沒有説話,連飛機都敢劫持的人,還怕殺人嗎?
有位三十多歲的戴眼鏡的旅客見到自始至終只有一位劫匪,英雄的光環和僥倖的心理,讓他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喊着:“你在劫機嗎?你一個人一把槍,就以為可以劫機?你把我們想得太沒有血性了,各位旅客,不用怕,我們上去把這個劫匪綁了,我們就是天朝的英雄了。”
周圍的旅客聽到他的話,不僅沒有靠過來,反而離他遠遠的,這是個瘋子,唯恐自己不死的瘋子。
口出‘豪言’的旅客回頭望了幾眼,見到沒有人支持他,又見到劫匪冷冷的看着他,心裏立刻變得底氣不足,腳步也向後移動,嘴裏賠笑着:“對不起,對不起,只是玩笑,只是玩笑。”
“撲”的一聲,口出‘豪言’的旅客後腦勺上立刻多了個槍洞,鮮血緩緩的流了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英雄沒有做上,天國的光環卻頂在了自己的頭上。
楚天聽到槍聲是從自己身邊出去的,抬起頭,驚訝的看着身邊微胖中年人,他正靜靜的吹着消音槍,笑容讓人感覺到恐懼,冷冷的説:“真是一個玩笑。”
一位空姐趁着兩位劫匪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拿起緊急電話,正撥了幾個號碼,一把槍就頂在她的頭上,空姐的全身一冷,停止了撥號,全身顫抖着,隨即‘撲’的一聲,子彈在她散香氣的秀上開了花,這位空姐睜着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口出‘豪言’旅客的犧牲並不是沒有意義的,起碼讓那些在觀望的旅客立刻p滾尿流的向後面滾了過來,原本稀疏的後面立刻坐滿了人,片刻之後,經濟艙和商業艙的人也來到了經濟艙,還有七八位空姐,臉上都帶着驚嚇過度的精神恍惚,後面自然也跟着四五個手拿手槍的大漢,凶神惡煞,有個大漢的臉上還有血跡,估計前面也沒有少殺人。
十三個人。楚天心裏暗暗的數着,手裏把玩着嶄新的硬幣。
微胖的中年人對着楚天一笑,隨即走了出去維持慌亂的人羣,手裏的槍口不斷的轉動,每轉動一處,那邊的人羣都立刻坐了下來,安靜了下去。
楚天微微一笑,臉色依然很平靜,在方晴的耳邊説:“還是我的建議好吧?坐經濟艙才實惠,你看那些有錢的老少爺們,現在還不是被趕到經濟艙了,多虧啊。”
方晴哭笑不得,楚天到現在還開玩笑,看來真是玩性不改啊,但還是開口説:“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剛才那劫匪不是説了嗎?乖乖聽話就什麼事情都沒有。”楚天看着漸漸安靜下來的旅客,還有走過來的微胖劫匪,故意説出一句友好的話。
正走過來的微胖中年人聽到了,豎起拇指對楚天説:“很好。”
周圍的幾位旅客都聽到楚天的話了,恨恨的投過‘無恥’的眼光,暗罵着楚天怕死。
楚天前面的幾位老人家早已經跑到後面的空位置去了,多年的閲歷告訴他們,越是見不到自己的地方越是安全。
隨即兩位女孩被趕到楚天的前面位置坐了下來,楚天微微抬起頭,見到左邊女孩子的臉上帶着憤然和不安,眼裏都流露出怒火,一副恨不得上去扇劫匪幾巴掌的樣子,楚天輕輕搖頭,偏頭向右邊的女孩子望去,神情卻恍惚起來,一片温柔湧上了心頭,右邊的女孩靜靜的看着窗外的白雲,沒有説話,那微顰的眉和放得很遠的眼神,在她紅潤的幾近透明的臉上形成一種憂鬱;而那憂鬱,被凝入玻璃的影像之中,隨着飛機的行駛,微微盪漾着,再一圈圈的散開在白雲中。
妙香逸紅塵,寸間顯芳華。楚天心裏輕輕的嘆出一句。
整個經濟艙終於安靜下來了,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笑笑:“很好,你們合作就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毒牙,來自‘突突’組織,估計大家經常聽到過我們的名號,但見到我們恐怕是第一次,今天劫持到這踏航班,實在迫不得已,如有什麼得罪,還請各位原諒。”
毒牙的一番話,讓旅客們緊張的心都稍微平靜下來,現恐怖分子似乎沒有那麼恐怖。
楚天心裏一動,“突突”組織是國際有名的恐怖組織,原本是天朝的分裂分子,無時無刻不忘記顛覆天朝的邊境省份,無奈天朝精兵良將,鐵血擊,幾次粉碎了他們的陰謀,還在一次大戰之中,殲滅了他們過半精鋭和頭目,自此,“突突”組織元氣大傷,只能在天朝邊境偶爾活動,後來又被天朝政丶府圍剿了幾次,“突突”組織只能撤往金三角附近活動,但是亡我之心不死,一邊在世界各地製造恐怖活動引起大家的注意,一邊在金三角從事白粉生意來取得資金支持。
前不久,“突突”組織的二號頭面瑪麗亞還進入天朝的邊境城市,招兵買馬,準備再挑起一場民族矛盾,製造社會混亂,誰知道,進入雲南沒幾天,因為在街上買了幾串羊肉,就被城管同志誤認為是攤主,無故毆打一頓,雖然瑪麗亞身手不錯,但城管同志來勢兇猛,先用大網把瑪麗亞套了個結實,難以反抗,隨即幾十人拳打腳踢,沒有幾分鐘立刻失去反抗,如果不是瑪麗亞喊出自己的威名,加上國安局同志來得及時,瑪麗亞可能真的去見了真主。
楚天心裏似乎已經想到毒牙他們劫持這踏航班的目的,恐怕是為了救瑪麗亞而來,如此一來,這次的劫持,整個航班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因為天朝政丶府不會屈服“突突”分子的壓力,唉,想不到坐踏飛機竟然又招惹出這種事情,自己咋就不能清閒幾天呢?
毒牙揮揮槍,帶着漂亮的空姐向駕駛艙走去,身後跟着兩個恐怖分子,殺氣騰騰。
毒牙把漂亮的空姐推到駕駛艙門邊,淡淡的説:“駕駛艙還不知道生什麼事情,給你兩分鐘時間,叫機師打開艙門,否則,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漂亮的空姐全身顫抖的拿起對講機,撥了撥號,聲音盡力的恢復穩當和平靜,説:“機長先生,你好,你需要一杯温水嗎?”
“噢,謝謝莫慧,麻煩你送進來,好嗎?”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
毒牙立刻把漂亮空姐推到一個恐怖分子手裏,自己和另外一個恐怖分子推開剛剛打開的駕駛艙門,伸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駕駛艙裏面的兩位機師,笑笑説:“兩位早上好,從現在起,我是這架飛機的機長,希望你們一切都聽我的,千萬不要有什麼差錯,雖然我不想殺人,但是我的槍可不認人。”
“現在,改航道,往緬甸方向。”毒牙淡淡的下着命令:“並幫我接通周龍劍的電話。”
周龍劍是公安部副部長,也是反恐部隊的負責人,毒牙早已經摸清自己跟誰對話才比較有效率。
主機師眼裏雖然帶着驚恐,嘴裏卻説着:“先生,我們不能隨意偏離航道。”
“撲”的一聲,主機師的腦袋立刻開了花,鮮血四濺,濺在副機師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温熱,副機師的心跳立刻加,驚恐的看着毒牙。
毒牙上前一步,拍拍副機師的肩膀説:“沒事,別緊張,你説,現在能不能偏離航道?”
“先生,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把它開到你想要的任何地方。”副機師用顫抖的聲音清晰的表達着自己合作的誠意。
毒牙笑笑,看着合作的副機師,揚揚手槍:“緬甸。”
隨即,航班上的情況很快傳到了機場,傳到了反恐部隊,傳到了周龍劍的耳邊。
周龍劍接到屬下的報告之後,迅的來到指揮室,半百的年紀卻帶着驚人的威嚴,站在指揮室的時候,工作人員沒有誰敢隨意説話。
周龍劍向旁邊的‘雪豹’反恐隊長點點頭,淡淡的問:“情況怎麼樣?”
反恐隊長立刻恭恭敬敬的説:“機上有一百八十三人,‘突突’分子的毒牙已經槍殺了三人,飛機偏離航道前往緬甸。”
“他們有什麼要求沒有?沒有理由會無緣無故的劫持架飛機?”周龍劍並沒有聽這些已經生過的事情,對他來説,解決剩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聯繫緬甸政丶府這些小事情,下面的人自然會按足程序去做,隨即自言自語的説:“真應該把這些‘突突’分子屠了。”
反恐隊長顯然感受到了周龍劍的殺氣,臉上微震,小心翼翼的説:“毒牙十分鐘之後會跟周部長你連線,他只願意跟周部長你談。”
周龍劍點點頭,隨即跟身邊的秘書説:“把李神州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