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虎的手下都是訓練之人,四大金剛向着楚天撲去,後面的十幾個魁梧大漢立刻躍向外圍,錯落有致的把楚天包圍起來,以防他找空子逃走。
華南虎已經重新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沙上,時不時摸着頭上的傷痕,眼裏憤怒的尋找着胡彪,卻現整個酒吧都沒有見到那小子的身影,只能把恨意轉移到楚天身上,想着把楚天干掉之後,再把整個酒吧拆了,到時候不信那陰險的小子不現身。
‘四大金剛’果然不同凡響,四把砍刀從四個方位劈了過來,凌厲卻猛,楚天不僅沒有躲閃,反而踏前半步,鳴鴻戰刀立在胸前,在四把砍刀攻到之前,瞬間點出,‘當,當,當,當’四聲,楚天的鳴鴻戰刀連續點在‘四大金剛’的砍刀刃上,‘四大金剛’感覺到刀身傳來巨大的力量,握刀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去,虎口也震得的生痛,心頭大驚,忙向後躍去,逃開楚天的攻擊範圍。
楚天沒有乘勝追擊,依舊橫着鳴鴻戰刀,淡淡的看着臉露驚色的‘四大金剛’。
孫斌他們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喉結不斷的上下蠕動,看着楚天在刀光劍影中游刃有餘,心裏説不清的情感在湧動,為什麼這世上真有那麼完美的男兒呢?如果説以前對‘文武雙全’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理解,現在,他們卻是深深的觸動着心靈。他們曾看過天京大學才子寫的那篇《人可以優秀,卻無法完美》網文,也曾對裏面頭頭是道的分析有過贊同,有過支持,但今天見到楚天本人,他們心裏都不由自主的罵道:真是井底之蛙。這四個字既是罵自己,也是罵那才子。
華南虎不是蠢人,自然看出楚天一招就把‘四大金剛’退了,知道楚天是個硬主,但沒有理由在己方人多,刀多的情況之下溜之大吉,於是把不曾消停的右手從身邊的女人身上抽了回來,拍着沙,吼道:“怕個p啊,你們給我上啊,四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還怕一個毛頭小子?傳出去不僅丟我華南虎的臉,也丟你們‘四大金剛’的威名。”
華南虎的激將法顯然起到了效果,‘四大金剛’怒吼一聲,再次欺身壓了上來,氣勢比剛才要兇上幾倍,楚天輕嘆一聲,自古以來,名利真是害死人,看來半點不假,‘四大金剛’明知道打不過自己,為了盛名還是要一拼。
楚天舉起鳴鴻戰刀,手腕一抖,戰刀散出金黃色的光芒,向來勢洶洶的‘四大金剛’的腋下擊去,雖然楚天一人一刀,但他的身形極快,運刀也極快,在旁人看起來就像是楚天分身四人,對攻‘四大金剛’,孫斌他們趴在桌子上,瞪目結舌的看着這不可思議場面。
‘四大金剛’自然感覺到楚天的凌厲,刀未近身,刀風已經讓他們的腋下隱隱生痛,但他們也是強悍之人,當下也顧不得楚天的厲害,決定以身犯險,拼着自己受傷也要讓倒下,他們相信這種‘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戰術,絕對對得起他們‘四大金剛’的威名。
楚天微微一笑,自然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加上兩份內勁,瞬間,鳴鴻戰刀的光芒暴增,整把戰刀在內勁的催運之下,似乎長上了幾寸,刀尖的光芒在四把砍刀砍中楚天的時候,幾乎在同一時間,射穿了‘四大金剛’握刀的肩膀,‘撲,撲’幾聲,‘四大金剛’的身上多了個小血洞,像是被手槍擊中一般,鮮血濺射了出來。
‘四大金剛’快到楚天身上的砍刀忽然垂了下來,無力舉起,情急之下,拼着幾分血性,想要讓砍刀換手再戰,楚天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收回鳴鴻戰刀立於地上,以右腳為中心,左腳連續點出,每一下都踢中了‘四大金剛’的胸口,力度大得讓他們跌向坐在沙上的華南虎。
華南虎顯然沒有想到昔日能征善戰的‘四大金剛’那麼容易敗在楚天的手上,毫無防備之下被‘四大金剛’的龐大身軀壓個正着,疊起人堆的近八百斤重量不僅讓華南虎喘不過氣來,身邊的兩個妖嬈女人也被壓得鬼哭神嚎。
楚天身後的十幾個魁梧大漢見到自家老大被人如此蹂躪,眼裏冒着怒火,紛紛亮出砍刀向楚天圍攻過來,常哥他們見到楚天大勝‘四大金剛’,心情無比的振奮,見到那些跑龍套的向楚天圍攻而去,於是也振臂一呼,極其強悍的反撲過去。
此時,胡彪又出現了,手裏提着幾根長木棍,扔了三根給唐商雄他們,笑着説:“各位才子兄弟,有沒有興趣痛打落水狗啊?”
胡彪説完之後,也不管唐商雄他們是否參戰,自己提了根木棍,專門撿被常哥他們打翻在地,想要東山再起的傢伙,一個魁梧的傢伙剛被王大鐵棍擊中大腿,哀嚎一聲,倒在地上,掙扎着想要起身,胡彪掄着棍子,笑嘻嘻的走上去,用力往他受傷之處補上一棍,這個魁梧傢伙舊傷未散,新傷再添,又是一聲哀嚎,被打趴在地上,隨即抬起頭恨恨的看着胡彪,胡彪踏上幾步,連掄了幾棍,喊着:“服不服?”
這個魁梧的傢伙開始還有幾分血性,死不哼聲,被胡彪掄過幾棍之後,立刻服服帖帖的連連點頭説:“服了,服了。”
胡彪這才滿意的去撿下一個便宜,片刻之後,已經解決了幾個意圖東山再起的傢伙,大大的解決了常哥他們的後顧之憂,常哥他們在對胡彪笑罵之餘,卻也感覺這小子做事務實。
唐商雄他們互相看了幾眼,又地上的棍子,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幫忙,在這思想鬥爭的片刻,常哥他們已經把十幾個魁梧大漢打翻在地,胡彪正一個一個的補上幾木棍,口裏還喊着:“***,你們來這裏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常哥摸摸身上的疼痛之處,然後一把拉過胡彪,笑罵着説:“小混丶蛋,每次打架就你躲的最遠,打落水狗的時候卻無比的積極。”
“分工合作,社會才會進步。”胡彪看着常哥埋怨的眼神,識趣的向吧枱走去:“起碼我可以給各位兄弟拿跌打藥酒不是?”
常哥和王大隻能無奈的笑着,任由他去,誰叫是自家兄弟呢?不過他們也知道,真正遇見大事的時候,胡彪絕對是個可靠的人,是個肯為兄弟兩肋netbsp;唐商雄他們看着已經結束的拼殺,還有常哥他們之間的情誼,又地上未曾撿起的木棍,心裏有了幾分遺憾,遺憾自己怎麼就不能撿起木棍衝上去呢?這份遺憾到了後面竟然慢慢的變成了恨意,自我埋怨,似乎有點愧對楚天的感覺。
此時的楚天,正搬過張椅子,坐在華南虎面前,淡淡的説:“虎哥,華南虎哥,現在怎麼辦?”
華南虎是個識趣之人,見到己方全都受了傷,常哥他們卻鬥志昂揚,楚天更是氣貫長虹,‘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千古名言立刻湧現了出來,於是瞬間轉變了囂張的態度,賠上笑臉説:“不敢,不敢,兄弟你是哥,你才是哥。”
楚天看着這個見風使舵之人,又滿地哀嚎的人,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畢竟自己根據還沒有站穩,迷情酒吧也還要繼續營業下去,於是笑笑説:“虎哥,竟然如此識趣,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滿城風雨,畢竟這裏是天子腳下。”
“是的,是的,哥説的有道理。”華南虎聽到有機會活着出去,忙附和着楚天的話,説:“天子腳下,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楚天臉上閃過深不可測的笑意,伸伸懶腰,開口説:“虎哥不知道有沒有帶信用卡或者現金?”
華南虎微微一愣,以為楚天要他出錢保命,忙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金卡,笑着説:“有卡,有卡,四大行的,額度二十萬。”
“有錢人。”楚天豎起拇指讚道,然後接過華南虎的金卡,扔給吧枱的胡彪,説:“計算一下,酒吧損失多少,人力成本多少,虎哥是很有誠意的,願意賠償。”
唐商雄長嘆一句:“原以為自己才是精打細算之人,沒有想到,跟楚天比起來,實在太遜色了,火拼之餘還不忘記要對方賠償損失,這才是真正的商人啊。”
胡彪興高采烈的拿過金卡,在吧枱拿出機,掃視了幾眼全場,然後‘嘩啦’一聲,刷了個數字,跑過來讓華南虎輸入密碼確認,當然也順手拿着根木棍。
華南虎現在才明天楚天跟他要卡的意圖,幾分哭笑不得之餘又暗感慶幸,拿過機,看了眼金額,差點吐血,十八萬八千八百,環看着四周被打爛的桌椅,小心翼翼的説:“這個也多了點吧?”
胡彪不説話,揚揚手臂小棍子,華南虎心頭一驚,立刻低頭輸入密碼,胡彪還讓他簽字確認,一副服務周到的樣子,讓人總覺得這小子就是跑堂的店小二。
兩個妖嬈女子正顫抖的靠在華南虎身上,噤如寒蟬。
刷完卡之後,楚天揮揮手,常哥他們立刻趕鴨子似的把華南虎幾十號人趕出了迷情酒吧,並把大門牢牢的關上,此時的方晴正輕輕的落下最後一個音符,臉上的笑容平淡卻醉人,似乎完全沒有看見剛才的打打殺殺。
華南虎他們被趕出酒吧之後,回頭恨恨的看了幾眼招牌,暗想着回去養好傷之後,召集堂中精鋭,再邀請各堂好手,不信鏟不平這個迷情酒吧,幹不掉楚天他們那幫人。
“虎哥,你一定要挽回面子。”左邊的妖嬈女子似乎鬆了口氣,開口説:“這個酒吧太囂張了。”
“***,還不是你説什麼迷情酒吧油水多,又沒人看場子,所以老子過來探探風,誰知道迷情酒吧不僅有看場子的,還很強硬,很強悍呢。”華南虎瞪了身邊的女子一眼,不爽的説:“真是晦氣,因為你,老子今晚吃了那麼大的虧。”
華南虎終於找到泄火氣的對象了,但隨即自己也感覺到跟女人火有點無趣。
左邊的妖嬈女子委屈的低下了頭,喃喃自語説:“還不是想要虎哥你多個場子。”
右邊的妖嬈女子幸災樂禍的看着女伴,爭寵永遠是女人樂此不疲的天性。
華南虎他們剛剛踏入停車場,總感覺停車場有幾絲不對勁,卻説不出來,一個混混顫抖了一下,開口説:“這,這個停車場怎麼感覺那麼陰森啊?”
華南虎踢了他一腳,吼道:“陰森個p,今晚已經夠倒黴了,難道還有鬼出來殺了我們啊?”
白天不要説人,晚上不要説鬼。
華南虎忽然現老人的話真是至理名言,可惜太遲了,話音剛剛落下,面前就閃出了四個陰森森的人,全身散着戾氣,手持砍刀,如狼似虎的向他們衝了過來,華南虎忙退入眾兄弟的保護之中,讓身邊的人去抵擋,卻現後面也出現了三個人,前後夾擊衝殺過來。
如果華南虎他們還沒有受傷,或許還能抵擋這些人的瘋狂兇悍,但殘兵敗將不僅身體受了傷,連心裏也有了幾分失敗的陰影,抵抗起來顯得力不從心,沒有多久,華南虎身邊的人,包括‘四大金剛’全部都倒下了,應該説全部都被屠丶殺了,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力量抵抗。
左邊的妖嬈女子剛開口説:“我是……”一把刀瞬間刺了進來,妖嬈女子不相信的看着胸口的刀,怎麼他們會殺了自己呢?
右邊的妖嬈女子尖叫着想要逃走,一把帶血的刀砍在了她的喉嚨,聲音立刻消失了。
華南虎看着四周的屍體,他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都是對手的屍體,現在卻是自己手下,而且眼前這七個人明顯不會放過自己,正慢慢的提刀向他圍了過來。
華南虎的身軀開始顫抖了,看着他們如狼的眼神,死亡的氣息漸漸近。
京城,今晚沒有月色,甚至沒有整理佈於.1.絲夜風。
周家小院,柔和的燈光中,精神抖擻的周龍劍捏着個紅色的‘兵’,輕輕的落在黑色的‘將’旁邊,然後淡淡的笑了,對身邊的李神州説:“神州,你覺得黑方還有路走嗎?”
李神州認真的看了半刻,然後搖搖頭,恭敬的説:“沒有了,死棋了!”
周龍劍點點頭,端起半杯老白乾,慢慢的搖晃着,望着遠方,淡淡的説:“今晚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李神州微微一笑,開口説:“有人透風給華南虎,迷情酒吧是塊肥肉,華南虎果然去了迷情酒吧鬧事,而楚天剛好在迷情酒吧,所以華南虎他們被打了出來,個個帶傷。”
周龍劍很滿意李神州簡潔的因果關係,細細的聞着老白乾的酒香,片刻才抬頭開口説:“然後呢?”
“七匹狼準時的埋伏在停車場,然後,華南虎他們全死了。”李神州的神情很平靜,好像死的不是人,不是生命一樣。
周龍劍臉上閃過笑意,拍拍李神州的肩膀説:“把後事處理的乾淨一些,一定不能讓人查到華南虎他們是死在我們的手中,讓虎幫的人查到華南虎最後是出現在迷情酒吧,要給他們留下想象空間。”
李神州點點頭,語氣很堅定的説:“老爺子放心,‘七匹狼’做事一向謹慎,絕對不會落下什麼把柄,什麼活口,如此的話,就達到我們的目的了,虎幫會認定是楚天他們下的毒手。”隨即遲疑了一下,有點擔心的説:“但虎幫也會對楚天他們下毒手,楚天他們在京城根基未穩,能不能抵擋住虎幫的進攻呢?”
周龍劍俯下身子,拿起一粒棋子,平靜的説:“過幾天就是全國人大代表大會了,你會成為維護京城治安的重要角色,你要警告京城的各幫派,開會期間,誰都不準生出事端,所有恩怨,一個月後再説。”
“鬧事者,殺無赦。”周龍劍眼神投射出殺機:“這是中央的意思。”
“一個月的時間,楚天能否在京城建立根基,就看他的造化了。”周龍劍又低頭聞着酒香。
李神州佩服的看着周龍劍,老爺子真是步步為營,招招連環,連政治影響都考慮了進去,實在出人意料啊。
“而且,仇恨經過時間的醖釀,不僅不會消失,只會更加濃厚。”周龍劍的嘴角揚起了難得的得意:“你説,一個月之後,是楚天被消滅,還是虎幫被剷平呢?”
“假如楚天不死,虎幫必滅。”李神州眼神堅定的吐出這兩句話。
周龍劍靠在躺椅上,端起半杯老白乾,一口飲盡,然後輕輕的晃動起來,嘴裏又哼起了李神州永遠沒有聽懂的調子,只感覺有幾分草原塞北的味道,當然,裏面有難於覺察的得意。
停車場,‘七匹狼’收起了砍刀,把華南虎和其他的屍體拋上一部卡車,拉上帆布,然後趁着夜色向外面駛去。
車場的路燈閃過卡車上的幾個字:鴻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