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陰風陣陣!
於正常人來説,是眼睛最犯困及意識最脆弱的時候。
兩位守衞鐵門的狼幫弟子實在又冷又困,於是抽出普通的香煙燃起,深深的吸了幾口,還沒有愜意的吐出煙圈的時候,眼睛變得直驚愣,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陰森森的年輕人,正死死的盯着他們。
他們剛想喊出,兩把刀就刺進了咽喉。
此時,中庭別墅的五十多號狼幫弟子正甜甜的進入夢鄉,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死亡正裹着冷風慢慢靠近,別墅花園中十幾個放哨的狼幫弟子悄悄的被人放倒在地,至死都沒有看清楚是誰要了他們的命,僅感覺到脖子冰涼就失去呼吸。
中庭別墅總共東西南三個出入口,為了防止混亂逃走汪子豪,楚天把其中的東南兩個門堵死,只留在西門開着,隨即搬出把椅子看熱鬧,手裏還忙裏偷閒的泡了杯咖啡,香氣瀰漫的時候,楚天的手指輕輕揮動。
老妖和天養生從左右兩邊摸了過去,凌厲的刀法和霸道的身手讓屠殺顯得安靜有序,偶爾傳來幾聲悶哼就再也沒有動靜,十分鐘不到,老妖和天養生就不染半滴鮮血的回到楚天身邊,緩緩的道:“底樓三十二人全部搞定。”
楚天喝了兩口咖啡,抬頭望着通向二樓的樓梯,嘴角揚起微笑,説:“底樓住的當然是小嘍囉,二樓才會是大魚,你們把二樓的出入口堵死,然後把他們趕下來,我要找出汪子豪,他不能逃走,也不能死!”
老妖和天養生沒有答話,轉身就向二樓走去。
此時,汪子豪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殺了進來,他正握着女保鏢結實有力的腳貪婪的欣賞着,手指從腳趾開始滑行,還割破黑色的絲襪向大腿根部探去,呼吸隨着撫摸而漸漸加粗,這個時候的男人,既急促又壓制。
女保鏢臉上漲成潮紅,微微顫抖卻又帶着幾分興奮,呻吟聲漸漸加大,隨即尖叫起來,她不是因為快感而吶喊,而是見到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門口站着陰森森的年輕人,眼裏不帶半點慾火的盯着他們。
汪子豪聽到女保鏢的尖叫聲,頓時像是打了雞血般的興奮,右手正要扯開絲襪的時候,卻現女保鏢的眼神有幾分不對勁,忙回頭望去,見到天養生冰冷的神情,也大吃一驚,這人什麼時候跑了進來?
雖然生出驚變,但汪子豪也是久經江湖之人,跟女保鏢相視兩眼,右手握起她的小腿,猛力向後扯去,女保鏢藉着這股力量,身軀像是風箏般的飄去,還猛的射出幾把短刀,從上下左右四個角度把他封死。
女保鏢還示警性的厲喝,身着黑色絲襪的雙腿迅彈出,狹窄的空間中盡是她的腿影,似乎要把天養生的身子迫到了牆邊更加狹小的空間,天養生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已經沒有退路,也已經不需要再退。
他漫不經心的踏出半步,在女保鏢和汪子豪的驚愣中,戲劇性的躲過四把短刀,然後隨意的伸出左手向後拉去,漫天腿影頓時消失,女保鏢像是折了翅膀的鳥兒倒在房門口,掙扎着站起來之後卻痛疼的難於舉步。
汪子豪判斷出天養生的強悍,忙衝向角落撞開暗門跑向樓梯,招惹不起總躲得起吧?何況二樓和底樓有五六十位弟兄,足於抗衡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但剛到樓梯的時候,他就現事情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
二樓的十幾位貼身部下鼻青臉腫的也向樓梯湧來,身後的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跟着個瘦小漢子,手裏握着寒光閃閃的刀,雖然貌不驚人,但身上散出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瞧,看來敵人還來了不少,當務之急是趕緊逃命。
熱水衝進杯子,咖啡起伏不定。
片刻之後,二樓的燈被打開,還伴隨着幾聲慘叫以及女人的驚恐聲,然後樓梯就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楚天扭開旁邊的壁燈,柔和的黃色燈光中,依稀可以辨認十幾號男女連滾帶爬的衝向各個門口,現鎖住之後又彙集衝向西門。
楚天握着温熱的咖啡,細細的閉目品着,神情極其享受,沒有任何兵器在手的他擋在門口,卻顯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讓人無法生出侵犯意識,所有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都驚奇而又惶恐的看着楚天。
在這片刻,老妖和天養生已經靠在他們後面。
喝完半杯咖啡,楚天睜開眼睛,漫不經心的道:“誰是汪子豪?”
他的話像是有魔力似的,十幾位男女雖然沒有指出誰是汪子豪,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其中略胖的中年人身上,以無聲的指認把汪子豪出賣了,汪子豪聽到楚天是衝着他而來的,審視幾眼之後站了出來:“我就是汪子豪!你是什麼人?”
淡淡的殺機呈現,但隨即恢復平靜,楚天靠在椅子上,不置可否的笑笑:“你竟然連我結拜兄弟光子都敢誣陷,卻問我是什麼人,不覺得自己好笑嗎?做人做到你這個失敗份上,只能説是可悲可嘆了!”
汪子豪臉色微變,想起派出去跟蹤兄弟的回話,帥軍的龍頭已經從京城來了中山,於是脱口而出:“你是少帥?這怎麼可能?我派出去跟蹤的兄弟呢?為什麼他們沒有消息再回報,是不是被你們殺了?”
他無法不震驚,楚天的度實在太快了,剛從京城飛來中山,氣都還沒有來得及喘息,就殺了自己的跟蹤兄弟,還摸上中庭別墅對付自己,單這份精力和效率就不是常人所有,而底樓的兄弟至今沒有什麼反應,可見也凶多吉少了。
楚天喝完最後半杯咖啡,很誠實的回答:“沒錯,他們都死了,他們臨時的時候叫我滿足願望,那就是讓你下地獄陪伴他們,汪子豪,當你對付光子的時候,你就要想到今天會有這種局面,帥軍對敵人從來都是冷酷無情!”
汪子豪臉色連變幾次,知道今晚難於善終,必須逃出去才會出生路,於是怒吼着:“小子,別太狂妄自大,這裏不是京城,不是你們北方,這裏是老子的地盤,想要殺我,也要問問我的兄弟,問問我的刀!”
身後的十幾個人顯然是狼幫的精英,也是汪子豪二十四小時的貼身護衞,其中的幾個女人更是保鏢兼情人,剛才被老妖和天養生從樓上趕下來,除了他們全身死氣和出現的突然,更重要的是想要轉移到安全之地,而非對戰。
但現在到了魚死網破之際,不能不拼死血戰的時候,汪子豪的心反而平靜起來,盤算着雙方的實力,楚天等人就三個人,自己則還有十幾個人,哪怕不是楚天他們的對手,但纏住幾分鐘還是可以的,這幾分鐘足於給他逃生。
聽到汪子豪的話,狼幫的十幾個人熱血起來,拔出砍刀並慢慢的分成兩堆,前面的幾個人圍向楚天,後面的十個人擋住天養生和老妖,而汪子豪的目光則瞄向開着的大門,逃出就是生門,逃不出就是死地……
楚天止不住的搖頭,淡淡的嘆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怪不得你們要稱狼幫,原來早就想要做忘恩負義,猖狂無恥的小人啊,汪子豪,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了你的,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來慰籍光子所受的苦難!”
説完之後,楚天輕輕揮手。
老妖接到命令,揚手灑出十幾枚寒釘,在如此近的距離和如此的突然出手,擋在前面的十幾位狼幫精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紛紛中彩倒地,不是被擊中面門就是射進咽喉,反正沒有片刻就全部停止了蠕動,鮮血卻依舊流淌。
汪子豪頭皮麻,想不到這些人那麼強悍,彈指之間就殺了自己十幾位弟兄,看來今晚生機着實渺茫,他有點後悔怎麼會聽從老大的話去陷害光子了,但事到如今,求饒也沒有用了,忙大吼一聲:“給我拼了!”
圍着楚天的四個狼幫兄弟瞬間朝着他撲殺了過去,汪子豪則在兩名女保鏢的護衞之下向門口衝去,楚天微微輕笑,右手抖動,咖啡杯的殘餘渣水向前面的人撲去,在他條件反射眯眼的時候,伸手奪過他的短刀。
短刀劃過他的喉嚨,在鮮血湧出來的時候,楚天已經把染血的刀刺在左邊之人的脖子上,等他哀嚎向後倒地之際,又向右邊劃了個華麗的圓圈,右邊之人的胸口出現了殷紅的弧線,楚天踢翻他的時候,也把短刀射了出去。
刀中最後一人的面門。
汪子豪聽到慘叫連連,更加奪路狂奔,楚天撿起兩把短刀,向他飛射過去,汪子豪感覺到後面生風,咬咬牙就把兩個女保鏢向後推去,兩把短刀呼嘯着刺進踉蹌退後的女保鏢背部,直到沒入刀柄才停了下來。
兩名女保鏢轟然倒地,狂奔出幾十米的汪子豪忽然停住了腳步,不是他想要停,而是衣服後領被人扯住,並向後猛力拽去,‘砰’的一聲,汪子豪像是打出的炮彈落回在楚天腳邊,全身的骨架像是散了似的。
楚天輕輕的踩住他,把新泡的咖啡淋在他嘴邊,讓他稍微緩口氣,神態自若的説:“汪子豪,你就別想着逃了,如果你不幫我做幾件事情,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先,我要你把誣陷光子的事情寫出來!”
只是楚天的話還沒説完,本來宛如死狗般的汪子豪厲喝一聲,身子瞬間向上躍起,手中的亮出金色小刀,閃過一道金色光芒,直削楚天的咽喉而去,沒有人想到貪生怕死的汪子豪卻能夠擁有如此強的爆力。
老妖和天養生沒有動,甚至沒有關懷,在他們眼裏,汪子豪純粹是自取滅亡。
他的度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不動則已,一動驚人,他伸手割向楚天的時候,眼中閃過厲色,嘴角也微微翹起,眼見自己的刀片便要削掉前面的這個腦袋,他豈有不笑的道理,殺了楚天再想辦法逃走。
只是就在他認為一擊必殺的時候,卻現楚天的度似乎更快了一點。“哧”,金色小刀削空,在空中出一聲叱嘯之聲,待他再次看見楚天的時候,楚天的手已經伸了過來,臉上帶着邪異的笑容,身子猛然迫近。
汪子豪頓時臉色一變,手中削空的小刀再次拖回、削出,度不可謂不快,但楚天的閃躲似乎更快,在那刀片即將劃到他那張英俊的臉時,他身子向後一倒,隨即右手恰到好處的探出,捏住了汪子豪的右手。
奪下他的金色小刀,楚天沒有捏碎他的手腕,因為還要讓汪子豪寫字,但卻絲毫不留情的踏在他膝蓋,猝然力,‘咔嚓’一聲,汪子豪的的右腿脱臼,鑽心的痛疼立刻讓他慘叫起來,伴隨着的還有豆大的汗珠。
汪子豪癱瘓在地上,痛疼耗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再也無法跟楚天對抗了,原本兇殘的眼神變得完全恐懼慌亂,見到楚天盯着他,忙拖着傷腿向側邊挪去,老妖輕輕的踏前兩步,冷漠無情的堵住他的去路。
“汪子豪,你今晚運氣好,因為我不會殺你,這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我知道你也只是個東興社的傀儡,所以對你沒有什麼興趣,我會找你們老大算帳,總有一天會找上他,將他的腦袋拎下來,以此彌補我光哥的苦難。”
楚天的言語像是炸彈般刺進汪子豪的心裏,止不住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東興社的人?”
楚天挪挪身軀,把玩着掌心的金色小刀,淡淡的説:“全部事情我都清楚,所以你也沒有必要打哈哈,你還是乖乖的把事情寫出來吧,否則我會用你這邊小刀,在你身上剝出完整的人皮,等你傷口結疤之後再剝,直到你死去。”
説着從城哥那裏學來的酷刑,楚天的心裏也微微毛,更別説要被施加的對象汪子豪了,在他打着冷顫的時候,天養生正把外面的十幾具屍體搬進大廳,片刻之後,大廳就擺滿了死去的狼幫弟子。
汪子豪望着楚天淡然的笑容,又見到大廳堆積的屍體,還有四處流淌的鮮血,心裏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如果楚天跟狼幫血戰幾個小時,最後把他們全殺了,那他也還可以接受,但楚天談笑之間就無聲無息的要了五六十條人命,他由衷的恐懼。
何況自己右腿半廢,根本無力對抗。
緩緩心神,汪子豪舔舔嘴唇,着顫音説:“我,我都聽你的!”
楚天揮揮手,老妖把準備好的紙筆遞給了汪子豪,汪子豪爬了起來,剛剛抹去嘴角的咖啡,就被提到桌子旁邊,在楚天的監督之下,開始提筆寫字,因為才生幾天的事情還印在腦中,所以十幾分鍾之後,洋洋千語就被他寫了出來。
寫完之後,楚天拿過來掃視了幾眼,描述的事件經過跟方晴所掌握的相差無幾,但多了一些汪子豪跟謝局長勾搭的陰謀詭計,當然,楚天不會傻到認為這個就可以救出光子,於是露出笑容,淡淡的説:“汪子豪,寫的很不錯,證據呢?”
證據?汪子豪有點愣,這傢伙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自己揭自己還不夠,還要給他找證據釘死自己?是自己太落後了,還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所以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更別説回答楚天的問題。
見到他愣住,楚天也不着急,反正他遲早會醒過來!
“噹噹噹!”
牆壁上的掛鐘敲打起來,刺耳的聲音迴盪在別墅,愣是增添了幾分詭異氣氛,而地板上的鮮血也開始凝結變得暗紅,汪子豪也在鐘聲中清醒過來,吞着唾液重複着楚天的話:“證據?什麼證據?”
“勾搭的證據!”楚天笑容可掬的望着他,金色的小刀在指間閃動:“汪子豪,別説你跟謝局長進行勾搭沒有留有後手,人家賴昌興大哥都會玩針孔攝像,為日後辦事不力的官員進行威脅!”
“難道,你沒有什麼交易錄像或者鬼混錄像嗎?”
汪子豪身軀微微震動,他簡直要懷疑楚天成神了,他的手裏確實有兩張錄像碟子,謝局長和女明星玩的翻雲覆雨戰和太上人間誣陷光子的密謀交談,為的就是防範謝局長玩完女人和收完錢財不辦事。
但是如果就這樣貿然交給楚天,即使楚天不會因為自己的價值榨乾而起殺機,謝局長知道自己背後弄了手腳,也會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要知道,警察並不被黑社會高尚多少。
一時之間,汪子豪變得猶豫。
楚天捕捉到他眼裏閃過的驚訝,知道他手裏必定有份量的東西,於是站起來,淡淡的説:“汪子豪,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沒有價值了,那樣的話,我雖然答應不會殺你,但會讓你生不如死!”
“給你三十秒時間,你自己考慮!”
説完之後,楚天就向門口走去,老妖握起割肉刀,對着汪子豪的脖子高高舉起,刀身散着的冷冷寒光,還有淡淡的血腥味,誰都知道,當寒刀跟脖子相碰的時候,結果只有一個,人頭落地。
汪子豪的冷汗滲透出來,在楚天踏出第八步的時候,高聲喊了起來:“我有錄像,我有錄像!”
楚天停住腳步,華麗的轉身,淡淡的説:“拿來!”
汪子豪指指樓上,天養生立刻提起他向樓上走去,楚天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老妖則按照計劃把所有的門窗都關的死死的,並把停放別墅裏面的汽車油箱拆下,把幾大桶汽油淋在狼幫弟子的屍體上。
刺鼻的汽油味道很快掩蓋了濃烈的血腥氣息。
片刻之後,天養生又把汪子豪提了回來,汪子豪的手裏還多了兩個碟子和筆記本電腦,他已經摸清楚楚天的脾性,知道他做事謹慎小心,與其等他話辨認錄像的真假,還不如放出來給他觀看。
楚天暗暗笑,這汪子豪還有幾分醒目,怪不得能成為東興社的批試點負責人,當下也不避忌什麼,把兩個碟子依次放進電腦裏面查看,看完*片和陰謀片之後,楚天心裏有了底子。
這兩張錄像放給媒體或者網絡,謝局長不止身敗名裂,甚至會橫死街頭,於是小心的抽出碟子,連同汪子豪的供認書放在懷裏收好,然後向天養生揮手:“把他帶到車上吧!”
天養生沒有答話,提起汪子豪向外面走去。
楚天扭頭跟老妖説:“設置好時間,讓這裏四十五分鐘後爆炸!”
老妖點點頭,隨即向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