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葉飛廝混過的名媛交際花,目光憂怨的望着葉飛,惱恨新娘為什麼不是自己。
外面小小雀躍的喧雜,讓教堂內的眾人更加安靜起來,誰都知道那是新娘車隊來了,所有的人都望着教堂門口,可以見到昂貴車子停下,鑽出幾十號衣光鮮領的人,其中身襲白色婚紗的霍無醉更是引人注目。
她就像是耀眼的明珠,華麗,光彩四溢。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四處張望,霍無醉正在搜尋楚天的身影,她原本以為楚天會在遊輪和途中救她走,誰知道那小王八蛋音訊全無,來到教堂門口依舊沒有見到他,她的心裏開始咯噔起來,難道楚天不會來救她?
女人生起恨來是毫無道理可講的,而且會把自己投入墮落深淵,讓男人心痛並以此來換得快感,霍無醉現在也正有此意,眼睛閃出怒火,王八蛋,竟然不來救我,本小姐就委身葉飛,看你到時候心疼不心疼。
楚天並非不來教堂,而是遇見小麻煩。
領隊的警察叫祝奮斯,在警察局也被同僚戲稱‘煮粉絲’,正靠在警車上跟親信感慨:“媽的,葉家面子真是大啊,政商名流幾乎都來參加了,葉家小子更是幸福,不僅含着金鑰匙出生,還能蹂躪香港豪門千金。”
吸煙的親信也有幾分落寞,感慨頗深的説:“是啊,粉絲哥,人家在教堂上面歌舞昇平,咱們幾個卻還要執勤,而且是為葉家執勤,你説,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昨天金石賭場被炸燬,我心裏竟然有爽意。”
祝奮斯也露出快意的笑容,壓低聲音回應:“老弟,你也有爽意啊?哈哈哈,老實告訴你,我也很開心!沒辦法,我在金石賭場輸了大半身家,看門狗也經常不給面子,早就恨死它了,果然是惡有惡報啊。”
正在這時,楚天的車靠近關卡。
見到楚天的越野車駕駛過來,祝奮斯就從心底否決了他上山的資格,參加婚禮的都是幾百萬的名車,這部二十萬左右的車豈是參加婚禮的賓客?所以就揮手讓手下卻截住他查看,人家查證件,他們查請帖。
楚天微笑着遞上請帖,那是錢中錢用半小時模仿的,根本看不出真假,警察審視幾眼之後有些吃驚,想不到那麼爛的車竟然也是葉家的賓客,臉上頓時換上虛假笑容,熱情的喊道:“放行,放行!”
楚天動汽車向前十幾米,忽然車身彭彭直響,原本安靜躺在車後的肥波竟然撞擊車門,他的眼裏不由流露出殺機,想不到合作的肥波竟然還敢玩些花樣,但現在沒時間跟他算帳,聽到動靜的警察圍了過來。
楚天向孤劍説:“擒賊先擒王!”
祝奮斯丟下香煙,親自領着兩名親信過來檢查,嘴裏喊着:“停住,停住!打開車門接受檢查,快。”
楚天讓孤劍拉開車門,自己走下來迎接道:“警官,不知道要檢查什麼呢?請帖你們剛才看過了!”
雖然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但直覺告訴祝奮斯這部車有問題,所以他推開楚天走向越野車,喊道:“我檢查什麼要你管嗎?***,老子是警察,有權力檢查所有可疑車輛,少廢話,所有的人都下車。”
楚天微微輕笑,隨着祝奮斯向車走去,快要貼近的時候親熱摟住祝奮斯,力道大的根本讓祝奮斯無法掙脱,熱情的回應着:“好,就照警官説的去做,兄弟,趕緊下車讓警官檢查吧。”
孤劍拉開車門,踏前半步的閃出手槍,隨即迅的頂在祝奮斯腹部,因為楚天遮住了後面警察的視線,他的兩名親信並沒有現變故,依舊走在後面,祝奮斯臉色鉅變,想要退後卻被楚天摟得無法動彈。
楚天咬着他的耳朵説:“想要活命就讓你手下退走,然後咱們聊幾句。”
望着黑乎乎的槍口,祝奮斯臉色慘白的點點頭。
幾乎沒有任何停緩,祝奮斯擠出笑容,高聲喊道:“哎喲,林參議員,原來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剛才言語多有得罪,還請你多多包涵。”隨即向親信説:“沒事!你們去執勤吧,我跟參議員聊幾句。”
原來是熟識的參議員!兩名手下放心的離開,同時為祝奮斯剛才的霸道語氣擔心,如果參議員投訴他們呢?
鑽進車裏,楚天剛拉上車門,祝奮斯就開口:“你是什麼人?”
楚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拍拍祝奮斯的肩膀,淡淡的説:“原本不想拖你下水,但你竟然撞上來了,也只能委屈你了,不過我也會送份厚禮給你,警官,有沒有興趣抓個買兇之人啊?人證物證俱在的買兇之人。”
祝奮斯臉上閃過喜色,當然有興趣要這份厚禮了,那可是加官進爵的籌碼,但他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説不定自己就會牽涉到陰謀之中,於是警惕的問道:“什麼買兇之人?物證和人證何在?”
楚天扯過肥波,平靜的説:“葉家通過肥波要我的命!”
祝奮斯想起早上的槍擊事件,以及死在槍戰現場的肥波手下,露出震驚的神情,脱口道:“街頭槍戰的就是你們?你殺死肥波那麼多人,還抓走肥波,現在又要我去葉家婚禮抓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不可能!”
他得罪不起葉家,連肥波也得罪不起。
楚天淡淡的説:“凡事都有可能!”
祝奮斯偏過頭不説話,他自信楚天不敢下毒手,槍殺警察那是大罪,再兇悍的匪徒也會掂量後果而行,見到他不合作,楚天爽朗的笑了起來,掏出個電子錶戴在祝奮斯手腕,然後拿出兩百萬的滙豐支票放在他手裏。
祝奮斯愣然的望着楚天。
楚天臉色陰沉起來,拿起短槍對着他的心臟,冷冷的説:“警官,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收下兩百萬跟我上去抓人,要麼把命留在車上,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敢在街頭和希爾頓酒店殺人,就不在乎算上你!”
祝奮斯臉色鉅變,額頭瞬間滲出汗水。
鐘聲重重的敲響。
三點整,吉時已到。
鐘聲就是信號,禮樂隊奏響了婚禮進行曲,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向教堂門口望去,在萬眾期待中,容光滿面的霍光牽着女兒霍無醉的手,踏着石階緩步走進,早已準備好的司儀人員,開始歡呼着拋灑金色紙屑。
漫天飛舞的紙屑如金色的細雨,穿着白色婚紗的霍無醉從中穿行而過,容顏醉人且高傲的踩踏着紅地毯,就象是童話故事裏的仙女,儀態萬方的走入眾人的視野,嬌柔美麗。
所有人都在驚歎。
葉飛隨着霍無醉的款款而來,感覺到全身熱。
霍無醉望着不遠處的神父,她絕望了,她詛咒楚天,痛恨楚天,她甚至都已經決定要認命了,但在這既將邁入教堂的最後時刻,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瞅去。
就像是死刑的犯人,在臨死之際毫無意義的掙扎。
但她什麼也沒有看到,那個駕着七彩雲的至尊寶並沒有出現。
天邊甚至沒有打雷,最後閃入眼中的是刺眼的警燈。
霍無醉臉上佈滿了失意,就像是被暴風雨摧殘的玫瑰,香豔卻支離破碎,她的步履僵硬而機械,彷彿沒有了靈魂,但歡呼的眾人都沒有察覺她的神情,就連神父也沒有,他只顧着拿起聖經嘀咕。
“葉飛先生,無論生老病死,貧窮或富裕,你都願意終生呵護霍無醉小姐嗎?”
最後,神父望着葉飛,滿臉慈祥的説。
葉飛急切的回應:“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