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埋伏?
在杜平海驚訝之際,竹聯幫眾也是身軀巨震。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琴聲忽然拉高几個調子,變得異常淒厲緊迫,宛如千軍萬馬從四面圍殺過來,伴隨着這變化,杜平海耳邊聽到不少利器破空聲,隨即就傳來幫眾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杜平海目不能視,只能就地卧倒:“都趴下!趴下!”
話音剛剛落下,四五柄飛刀就破空釘向杜平海的藏身處,所幸後者身手還算敏捷,在利刃刺身之前聽風辨位躲開,飛刀‘噹噹噹’的撞擊地板,讓杜平海嚇得冷汗滲出,再也不敢出聲指揮。
琴聲從高而低,變得平緩起來。
所幸竹聯幫眾也反應過來了,眾人摸黑找地或者角落趴着,但竹聯幫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因此有些沒位置躲藏的幫眾直接趴在自家人身上,像是疊羅漢般躲閃不斷飛舞的利器,企圖保得性命。
只是他們擠入的千餘平方米的據點,基本沒有什麼硬物可遮擋,因此每輪利器射出都會有不少人慘叫,這讓杜平海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他想要讓眾人退出門外,但此時連大門都找不到。
黑!真黑!
忽然,數十米外的側邊閃現了一點亮光,這點亮光能讓人清晰的見到燈光下是一扇木門,生死關頭,這扇門立刻引發了眾人的求生**,無數竹聯幫眾向亮光奔去,完全無懼不斷射出的利器。
逃出門外或許有條生路,趴在地上只會死路一條。
琴聲再次拉高,簡直就是天鵝泣血般的迴盪。
竹聯幫眾的逃生**隨之而加強,步伐也隨之而加快,只是這個逃生過程可謂慘烈不堪,不少人被四處彈射的飛刀射中,不少人重心不穩被擠撞牆上,但更多的人,是活活被自家兄弟踩死。
慘叫,一聲接着一聲。
衝到門口的人眼見木門觸手可及,心裏湧現出無比的興奮去拉門,就手搭上門把時,數名竹聯幫眾立刻被彈開,他們的慘叫更是響徹整個大廳,一絲焦味也散發開來,原來門上裝有高壓電。
前面的竹聯幫眾人下意識停滯身軀,但後面的人卻不知道前面的事,依然歇斯底里的向前衝撞,於是前面幫眾立刻被推倒門上,高壓電流毫不留情的擊在他們身上,這次讓他們直接暈死過去。
人多力量大,在犧牲十餘名竹聯幫眾後,木門終於被撞翻了。
竹聯幫眾像是開閘的水轟然湧出,但衝出五米後,前面的人忽然憑空消失,但慘叫隨後淒厲響起,中間的人微微詫異,循聲望去。他們頓時毛骨悚然,不遠處的地方有個十平方米左右的深坑,裏面全是尖鋭的砍刀,不少竹聯幫眾已經倒在裏面,幾乎全被刺死。
唯有兩三個命大的人被刺在非要害處,半死不活的發出嚎叫。
悲劇就這樣發生,但並沒有就此結束。
後面的竹聯幫眾把自家兄弟再次推進刀坑,原本站在坑邊緣觀望的竹聯幫幫再次填向坑裏,慘叫開始永無休止的響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坑填滿了屍體,後面的人依然擁擠着向前逃命。
杜平海不斷的聽到慘叫,心知又有兄弟中了陷阱。
他的整張臉因悲憤而扭曲變形,但在這種環境之下根本無計可施,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窩在大廳的幫眾看似逃出近半,但其中被踩死射死跌死的人不下四百人,把今晚的血腥推到了最頂點。
即使僥倖逃出去的幫眾,在外面也要面對唐門子弟的圍殺。
琴聲忽高忽低,演奏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
也就在這時,唐門據點的燈光忽然亮起,杜平海眼睛條件反射的眯了起來,待稍微適應亮光後才睜開,目擊之處全是竹聯幫眾橫死的屍體,鮮血橫溢,填滿了整個大廳,可謂出師未捷身先死。
除了逃出去的幫眾,大廳還有兩百餘人。
杜平海提着砍刀站起來,厲聲喊道:“唐門鼠輩,出來!”
廳內的竹聯幫眾也迅速起身,提着刀向杜平海靠攏過來,等待唐門子弟的出現,他們征戰江湖多年,知道唐門費心佈下這個陷阱就絕不會讓他們順利離去,因此都揚起鬥志準備跟唐門死戰。
一個清冷甜美的聲音傳來:“你竟然要速死,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剛落下,四周就閃現出百餘唐門子弟。
同時,琴聲再次低緩響起,像是午夜中的潺潺流水,伴隨着這個節奏,楚天宛如天神下凡般閃現在中間,他臉色慘白目光平和,還踏前兩三步向杜平海笑道:“我還以為是衞破竹前來”
楚天的語氣雖然平淡不驚,但説的話卻讓杜平海閃過惱怒,對方明擺着譏諷自己不夠資格成其為對手,當下瞪大眼睛望着楚天,掃視幾眼後立刻想起一個人:“楚天?你是帥軍的楚天?”
楚天微微點頭,彬彬有禮的道:“沒錯,我是楚天!”
杜平海暗暗吸了口涼氣,想不到今晚竟然撞上楚天,這小子可是出名的將帥奇才,而且是打不死的小強,他心裏雖然有些驚懼,但還是裝成不屑道:“堂堂帥軍少帥,怎麼成了唐門的走狗?”
“走狗?少帥是唐門至尊無上的貴客!”
琴聲戛然而止,甜美清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還帶起了一陣腳步聲,杜平海循聲望去,正見身襲黑裝的唐婉兒像是午夜的罌粟,綻放着最妖豔的芳姿向自己走來,耀眼奪目卻不可侵犯。
如此風姿之人,也就只有唐門婉兒。
杜平海眼皮微跳,訝然失聲道:“你不是中槍了嗎?”
唐婉兒嘴角微微翹起,不置可否的道:“那隻不過是一場戲!不過為了讓這戲演得真實,那顆狙擊子彈確實射穿了我一名護衞的胸膛,到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呢,這筆血債就由你們看書就來O}}O。來償還吧。”
杜平海等人目瞪口呆,寒意隨之蔓延全身。
楚天也低頭苦笑,沒有説話。
唐婉兒緩緩走到楚天身邊,直視杜平海道:“我還以為衞破竹愚蠢到親身犯險,想不到卻是你們這種蝦兵蟹將,看來衞破竹果然是竹聯幫智勇雙全的頭號戰將啊,也罷,今晚把你們都除去!”
“就足於讓陳泰山暴跳如雷,也足於讓唐門坐穩台南!”
杜平海連續被人羞辱,額頭青筋都出來了,他揚起手中砍刀喝道:“你們唐門也就兩千子弟,哪怕竹聯幫被你們暗算損失五百人,竹聯幫依然佔據人數優勢,要想殺我們恐怕沒那麼容易!”
唐婉兒揹負雙手,淡淡回道:“兵敗如山倒!”
“你們死傷這麼多人,心理已經處於恐懼邊緣!”
“逃出去的千餘幫眾,只怕連一千頭豬都不如!”
“至於你們這兩百人,也只是拿來祭祀我的刀!”
唐婉兒的話像是重錘敲在杜平海他們心裏,他們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處於劣勢,但信心確實在崩潰之中,而且外面已經傳來殺喊聲,想必是逃出去的幫眾跟唐門子弟短兵相接,心裏更是着急。
沒有指揮的幫眾,跟一盤散沙有什麼區別?
楚天踏前幾步,輕輕嘆道:“投降吧,別做無謂掙扎了!”
這句話激起了杜平海殘存的血性,何況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他握緊砍刀怒吼:“掙扎?老子今晚就是血濺三尺也要殺了你們,兄弟們,給我殺,殺唐婉兒者賞錢百萬,殺楚天者賞錢五百萬!”
話音落下,立即有兩名竹聯幫眾向楚天射去。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