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排骨,東坡肉,雞絲蝦仁龍鳳,子魚勒丸子湯
楊震東介紹的廚子果然燒了一桌浙江菜,饒是剛剛在白雲酒樓吃飽喝足的楚天,在見到色香味俱全的佳餚後也生出**,楊震東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茅台拿出來,底部一行小字掠入楚天眼裏。
軍區特供!
這簡單的四個字立刻讓楚天對這頓飯充滿興趣,好酒好菜總是容易讓人心曠神怡,楊震東向楚天揮揮手,客氣不乏熱情的笑道:“少帥,請坐,雖然咱們還存在誤會,但並不妨礙你我相識!”
楚天拉開椅子坐下,淡淡回道:“這叫不打不相識!”
小江顯然是楊震東的勤務兵,他手腳麻利的打開茅台,然後給楚天和楊震東各自倒滿,雖然楚天平時很少喝白酒,也沒多少時間品酒,但聞到飄散空氣中的酒香卻還還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好酒吧?那就多喝點!”楊震東爽朗的開口。
楚天捏着酒杯慢慢輕嗅,隨後幽幽嘆道:“楊主任放心,我會把你這瓶酒喝完的!我知道你的酒不是誰都能喝得上的,既然主任不計恩仇邀請楚天吃飯,楚天就借酒獻佛,來!我敬您一杯!”
“好!來,幹!”
説完二人站起身來,酒杯一碰,杯酒落肚。
“痛快!”
楊震東此時盡顯出軍人豪情,臉上在酒精催發下開始泛紅起來,二人菜沒吃事沒談,但是一瓶茅台已經喝了快一半,楚天雖然也喝了很多,卻沒有任何醉酒的感覺,相反整個人顯得熱情澎湃。
“老弟,嚐嚐家鄉菜!”楊震東適時的改變稱呼。
“好!謝謝大哥!”楚天也不客氣的順勢改變稱呼,同時拿起手中的筷子望着一盤盤香氣濃郁的家鄉菜,一時間又想起了遠方的三叔公,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細細品位着那來自家鄉的味道。
兩人不鹹不淡的喝着酒吃着菜,臨近尾聲才轉入正題。
楚天搖晃着精緻的酒杯,把始終要解決的事拿出來攤開,他輕輕嘆道:“楊主任,我昨晚捅楊陽是要給他一點教訓,否則他即使沒有死在我手裏,也遲早會死在別人手裏,甚至會拖你下水!”
楊震東嘴角微動,波瀾不驚的問道:“此話怎説?”
楚天把杯中的酒仰頭喝下,隨後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楊震東,後者先是保持着應有的大將風範,但到了最後卻湧起一絲憤怒,他握着酒杯恨恨罵道:“那兔崽子實在太囂張,氣死我了!”
楚天也沒有去深究他是裝門面還是真的憤怒,緩緩補充:“楊主任,雖然我跟唐門霍家有不解恩怨,但我不會因此而跟楊家特意作對,如非楊陽欺人太甚踢出那腳,或許我還不會管這閒事!”
楊震東算是知道事情的緣由,原本對楚天的成見也消失了。
他曾經去問兒子是不是招惹了楚天,楊陽斬釘截鐵回應沒有任何摩擦,純粹是楚天去零度酒吧找藉口生事,當時楊震東還以為楚天想在廣州立足,所以就拿自己兒子開刀,想不到內有乾坤。
解開心中的糾結,楊震東算是徹底輕鬆起來:“少帥,都是楊某教導無方,所以才會生出這等欺男霸女事件,我這裏替兒子向少帥道歉,我下午再親自去醫院找姜同學道歉,徹底解決此事!”
“還有,姜同學所有醫藥費,都由我們負責!”
沒有想到楊震東竟然是肯明事理之人,楚天微微思慮後笑道:“楊主任,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只希望你能保證讓姜小胖不受報復,至於親自道歉和醫藥費就不用了,免得打亂他們生活!”
“要知道,這年頭過過平靜的生活,是何等的奢侈啊!”
楊震東似乎也深有體會,點點頭回道:“好!就按少帥所説,這事到此為止!放心,我可以保證楊陽不找姜同學的麻煩,如果他敢做出報復之事,不用你出手,我楊震東就親自綁他進監獄!”
楚天放心的舉起酒杯,輕輕笑道:“一言為定!”
一樁原本要掀起血雨腥風的傷人事件就這樣煙消雲散了,楚天有了楊震東的保證也徹底放心,相信位居高職的他不會陰奉陽違,如果他還真是這樣兩面三刀的人,自己就不惜代價剷掉楊家。
又過了十五分鐘,酒宴徹底結束。
相談甚歡的楊震東竟然還拉着楚天去靶場,説是相逢恨晚想要跟楚天多呆片刻,而且今天剛好有實彈練習,後者頗為無奈,調笑着道:“楊主任,你莫不是把我拉到靶場,然後就地槍決吧?”
楊震東哈哈大笑起來,意味深長的道:
“要少帥命的人,怕是還沒出生吧?”
楚天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同樣耐人尋味的回答:“楊主任言重了,楚天努力活着是因為想看看自己能夠為國家盡多少力,也想看看自己能給兄弟們帶來什麼,所以無論惡劣再環境也要求生!”
“如果哪天國家和兄弟不需要我了,楚天就會煙消雲散!”
楊震東身軀微微僵硬,隨後長吁嘆道:“少帥,如果説今天之前,我還把你當做不擇手段的小魔頭,那麼我現在完全相信你活着不是靠運氣,一個居高位之人能不貪功能有畏懼,世間少有!”
楚天輕笑,客氣回道:“謝楊主任誇獎!”
“好了,咱們不討論這個了。我們進去吧,遲了就沒得看了。”
楊震東邊笑着開口邊舉步走向靶場,接着楚天帶着方晴等人跟在楊震東後面,朝軍營的打靶場走去,打靶場位於軍區的東南角,是一個依山構建的巨大襙場,足於容納五十多號人同時開槍。
楚天他們剛進入打靶場範圍就聽到陣陣的槍聲傳了過來,隨後就見三十多名體格魁梧的士兵一字排開,衝着五十米外的靶面一槍接一槍的扣動扳機,幾乎每顆子彈都命中靶心,無一槍放空。
另一打靶場標靶則換成了啤酒瓶或者易拉罐,隨着一道靚麗的人影不斷晃動,槍聲的不斷響起,一個個酒瓶紛紛碎裂飛濺四周,偶爾還能見到易拉罐在半空跳躍,隨後就在槍聲中轟然碎裂。
真是彈無虛發啊!楚天由衷的讚歎道:這女人實在強悍。
楊震東臉上頗為光耀的閃過光芒,隨後他拍拍楚天的肩膀笑道:“老弟,你今天有眼福了,有五名蘇格蘭來的軍事教官正在指導警衞連射擊,那些都是飽經戰火考驗的主,相信你會感興趣!”
“他們是來交流的,呆個四五天就走!”
楚天聽到‘蘇格蘭’三個字,莫名想起死去的文冰雪,那個香港女警也是從蘇格蘭訓練場出來的精英,可惜無意中被自己拖入深淵最終導致被樸東煥槍殺,想到這裏,他心裏就閃過些許愧疚。
見楊震東向前走去,楚天也只好跟了上去。
步行二十餘米,楚天他們就來到活動靶場,裏面有數十號士兵席地而坐,而四五名便裝的外國人正講解着什麼,其中為首的金髮女郎格外引人注目,她年紀也就二十左右,但身高卻有一米七。
一頭極淡的金色長髮隨着午風向外飄動,微微挑起的雙眉下,是一雙深邃如潭水般的藍色眼眸,鼻子修長而挺直,兩瓣櫻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襲黑色的馬甲更是襯托出她玲瓏身軀。
而她手中把玩的槍械,使她絕倫的美麗中帶上了三分蕭殺。
“剛才就是她開的槍?”楚天喃喃自語:“完全媲美可兒了!”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