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楚天宴請了數十人!
這批人包括九名組長和十名新同事,還有一些國安三部的中層骨幹,而衞敏因為身體不適就沒有參加,楚天也沒有過多堅持,讓她早點回去休息,進而也交待她一些事情以及聯繫自己的方式!
他撕下記事本給衞敏寫了一個號碼,那將是他人在加拿大後的聯繫方式,楚天語氣平淡叮囑她,他到了那邊一般情況下不會再聯繫部裏,這個號碼會在週二中午十二點打開,有事情可以找他!
衞敏默記下號碼,然後就恭敬的離去!
晚宴佳餚豐盛美酒成箱,所以大家都吃得很是盡興,所有淑女君子在酒精刺激下都失去風範,嘰嘰喳喳喊叫着,楚天勾起一抹笑意,這麼快讓組長和精英打成一片,看來今晚的大洋沒有白花!
玩到將近十二點,楚天擔心他們明天上班沒有精神,所以就果斷下令散場,而且因為大家幾乎都喝醉了,所以楚天讓組長和精英們都打車回去,而只是小喝兩杯的他則親自送風雪君三人回去。
酒精的作用,總是容易讓人放開自己!
南宮無痕軟綿綿的靠在座椅上,微紅的眼睛瞄過楚天兩眼,喃喃自語道:“叫你科長還真是怪怪的,就先叫你楚天好了,楚天,你如果平時都呈現那股霸氣該多好,那就是三部的一道風景!”
“陽光!堅毅!鐵血!”
南宮無痕一連給楚天扣上三個形容詞,顯然那是她心目中希望的男人:“就像昨晚那男子,氣勢如虹如破土利劍,一看就讓人家熱血沸騰恨不得痛快江湖,對了,楚天,他,他叫什麼名字?”
葉佳慧捏着她的俏臉:“小丫頭動心了?”
風雪君也回頭笑看着她,南宮無痕連連擺手否認,踩着油門的楚天輕輕微笑,淡淡回道:“他叫聶無名,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確實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等我們回來就介紹給你認識!”
“真的嗎?不是酒後胡言!”
南宮無痕騰地坐直身子,眼裏射出難於掩飾的熾熱!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很認真的回道:“放心!楚天一諾千金!多則半月,少則十天,你就可以約會那鐵血漢子,不過你們能否擦出火花,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多點温柔或許就佳偶天成!”
南宮無痕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臉上湧起若狂的欣喜:“那就這樣説定了!楚天,衝着你這個態度和承諾,我也答應你,等你從北美歸來,我保證把你交代的事情完成,保證不讓你失望!”
楚天苦笑不已,這花痴女人!
正當他思慮這是聶無名的桃花運還是倒黴運時,南宮無痕忽然蹦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對了,楚天,你和雪君啥時候公開關係啊?這不僅是出於我們沾便宜的打算,也是為雪君終身着想!”
楚天身軀微震,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風雪君似乎也感覺到楚天的異樣,忙善解人意的接過話題:“無痕,你花痴就不要扯上我,我跟你們説過很多遍了,我跟楚天就是純粹的朋友,他在鄭州時幫過我不少忙,所以我才感激她!”
南宮無痕還想説些什麼,葉佳慧適時的轉移注意力!
她暗暗用力的摟過南宮無痕,在以此提示她小心説話時,也慌亂不堪的向窗外喊道:“咦,那裏怎麼有個怪人呢?半夜三更還跑出賣粉面,而且是這種偏僻的地方,會有人吃嗎?實在奇怪!”
此時,車子到了十字路口,楚天把車停下等待紅綠燈!
聽到葉佳慧語無倫次的喊話,楚天就偏頭望過去,不遠處有一家粉面攤檔,似乎是賣什麼牛腩米飯或者牛肉湯麪的攤子,攤子前面有一口大鍋,鍋口正熱氣騰騰,而老闆忙碌着放進一些原料!
顯然這是無牌攤檔,半夜出來賺點小錢!
透過那朦朧的昏黃燈光,楚天依稀認得那是跟自己站在圓明園廢墟前的出租車大哥,這還真是一個自強不息的奮發男人,於是楚天簡短的把對方經歷告訴三女,風雪君等人聽後也是長吁不已!
有些人可以貧困可以卑微,但只要他有一顆自強不息的心,他就會贏得世人尊重!南宮無痕本意想要過去幫襯他,但卻被楚天制止,除了眾人實在太飽吃不下,更重要的是,不想讓老闆尷尬。
兩者本就認識,出現只會難堪!
所以楚天只能期望他今晚的會有不少客人,但正如葉佳慧所講,這種地方賣粉面恐怕連鬼都不會吃,等車時間根本沒有見到有人幫襯,楚天輕嘆着轉回目光,盯着老闆的南宮無痕再次出聲:
“咦,還真有客人吖!”
楚天扭頭望過去,身軀下意識的輕震,這份震撼不僅是因為有客人出現,還是因為這個客人竟然是殘刀,後者找了個最隱蔽的桌子坐下,然後向老闆打出手勢,後者立刻熱情的端上兩碗麪!
楚天瞄了眼時間,正好是十二點整!
眼力極好的風雪君掃過殘刀兩眼,然後詫異的喃喃自語:“那客人的衣料相當不錯,而且行為舉止也頗有將帥之風,想必要吃些美味佳餚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他怎麼會來這地方吃麪?奇怪!”
經過風雪君的提醒,南宮無痕和葉佳慧也相續點頭!
隨後,三人的望向楚天,她們早把後者當成了萬事通,相信他會給出答案,楚天沒有馬上回答,他慢慢啓動轎車,目光凝視着遠方的黑暗,過了很久才説:“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寂寞?”
“當然知道。”
南宮無痕回答:“以前我在訓練時,就覺得很寂莫。”
楚天微微輕笑,出聲問道:“那時你在想些什麼?”
想些什麼?南宮無痕歪着腦袋苦苦追尋,曾經她確實孤獨確實壓抑,但遇見風雪君和葉佳慧兩位姐妹後就煙消雲散了,所以想了片刻才道:“想東想西,想出來到處逛逛,想找個人聊聊天。”
楚天有些愣然:“你以為那就是寂寞?”
南宮無痕靠在車上:“那不是寂寞是什麼?”
風雪君適時的轉過頭,幽幽嘆道:“那隻不過你覺得很無聊而已,真正的寂寞不是那樣子的,或許它是我孤獨時的仰望蒼天,或許是佳慧在射擊場上擊碎目標後的落寞,具體,我説不出來。”
葉佳慧微愣,目光變得平和!
南宮無痕望向楚天:“你知道真正的寂寞是什麼樣子嗎?”
楚天踩下油門漸漸離開面攤,但餘光還是就着反光鏡掃過,殘刀正埋頭扒着碗裏的面,依然是一手按刀一手扒面,似乎這是他一向的習慣,似乎他也從來不想再做改變,正如他本人那樣固執!
車子駛出幾十米後,他才想起南宮無痕的話!
“寂寞,也許沒有人能説得出來,因為寂寞時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你若經歷過很多事,忽然發覺所有的事都已成了過去,你若得到過很多東西,忽然發覺那也全是一場空!”
“到了夜深人靜,只剩下你一個人……”
三女瞪着眼睛,認真的在聽!
楚天的話語聲更輕,緩緩的補充:“那時,你才會懂得什麼叫寂寞,那時你也許什麼都沒有想,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發怔,只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找不到着落!”
“有時甚至會想大叫,想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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