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養兩天後,楚天能下牀行走了!
在這罕見的休養時間裏,楚天並沒放棄聽取各方情報,正如他所預料,京城又暫時進入了暴風雨前的寧靜,沈冰兒關押在秦城監獄,朱精光也被調離了京城,聽説被李文勝送去上海鐵道分局!
而執法部門對帥軍的聯檢徹底偃旗息鼓!
楚天沒有絲毫猶豫,馬上讓楊飛揚指令各堂正常營業,他心裏清楚,在這風雨飄搖之際,別説帥軍各堂不鬧事生非,就是現在走私賣粉李家也不敢打壓,因為那都會被人誤認為是他栽贓陷害!
公孫雅蘭的一場刺殺,無意中為楚天扭轉了局勢!
這恐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不過大家付出的代價都相當大,公孫雅蘭被楚天重創,還損失數十名精鋭殺手,李家無端端的要對警局事件負責,楚天則受傷中毒,以及失去十餘名國安成員!
至於身上的毒素,楚天是採取聽天由命的態度!
主刀醫生為他以毒攻毒之後,就把自己扔進閣樓研究毒術,他對自己未能兩全其美的解掉毒素而愧疚,或者説那是對他自己的一種侮辱,所以他要閉關,要在楚天毒發身亡之前找出其餘方案!
他心裏明白的很,楚天儘管説以後減少拼殺,但人在江湖向來身不由己,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誰也不會留有餘力,因此楚天的所謂承諾於他來説就是一種敷衍,只是他也懂得楚天苦衷!
在他進入閣樓前,楚天還跟他打趣:
“你現在算是迴歸醫生身份了!”
主刀醫生一臉鬱悶的盯着楚天,按捺不住的哼道:“還不是因為欠你人情,否則我至於做這種無聊的事嗎?救一個人要幾個小時或者幾天,既吃力又不討好;還是殺人來的容易,來的痛快!”
“當我把你毒解完,我就重出江湖做殺手!”
楚天知道他口是心非卻也不加點破,只是對於他弟弟的死存有一絲愧疚,這份感覺因為交情和生死與共而越加強烈,但他又不能告知是紅葉殺了值班醫生,以他的性格必然會找紅葉做個了斷!
“做人真他難啊!”
楚天揹負着手嘆道:“有時還不如毒發身亡來的痛快!”
隨後,他落寞的望向遠方!
又是一個無雨的陰天,冷風凜冽如刀,花園的竹林在東北風吹拂下,發出嘩嘩的響聲,翻飛的竹葉就如跳舞的精靈,高大的樓頂看上去,彷彿是聳立在天空之中的巨人,有着主宰一切的威嚴。
待楚天收回目光的時候,身邊已經站着一個人,他有如魔神臨空,黑色的衣服在風中,流雲飛卷般獵獵作響,見到楚天望着他,他坦然的對視上去:“早知確實是你要我來!那我該早點來!”
楚天嘴露笑意,淡淡回道:“你不是早接到指令了嗎?”
來人微微抬頭,腰間唐刀殺氣凌人:“那不一樣!”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臉上不易覺察的劃過一絲複雜神情:“確實不一樣!烈翌,實在對不起!是我無意泄露了你的行蹤,這個我要跟你道歉;所幸沒有人去圍殺你,不然我就要成為罪人了!”
烈翌按着唐刀,語氣平緩:“她是愛你的!”
“她是關心你,所以才會擅自給我發令!”
楚天呼出一口長氣,手指輕輕敲擊:
“當年你在唐門的時候,是否跟她打過交道?”
烈翌眼裏劃過一絲無奈,隨後神情平靜的回答:“第一,我不認識她;第二,我在唐門的時候,她在京城;第三,少帥,你違規了,你我之間早約好不討論唐門的事情!我只殺人和保護你!”
“而且不殺唐門的人,這點你該清楚!”
楚天聳聳肩膀,看着他穩如泰山的右手:“好,我再次向你道歉,其實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不過你不想談就不談吧,對了,看你現在的精氣神,你身手似乎又上了一層樓,厲害到什麼程度?”
烈翌微微張開嘴巴,最後輕輕嘆道:“少帥,我忽然發現你變得正常了,變得跟一個十八歲男孩般好問,不過我身手到什麼程度,我還真無法回答你,因為我從來都認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這次要我來京城,殺人還是保護你?”
楚天伸伸懶腰,指着自己的傷口回道:“我前些日子差點被人掛掉了,所幸運氣好撿回半條命,不過身體暫時不能大動干戈,而我敵人又那麼多,所以我想要你保護我十天半月,委屈你了!”
烈翌沒有太多廢話:“好!”
楚天早就掐算過日子,天養生再過四五天就會回來,孤劍的傷勢也差不多復原,老妖也能下牀行走了,熬過這十天半月,自己身邊的力量就會完全聚集起來,到時對付其周李兩家就輕鬆多了!
在烈翌轉身要離開時,他忽然想起什麼道:
“按照我的想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保護你是消極防守,遠不如讓我替你殺掉敵人!”
楚天自然早就想過這問題,揹負雙手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現在敵人極其難纏,周李兩家的人我無法下毒手,哪怕他們暗殺我百次千次也不能殺,因為顯赫身份就是他們保命符!”
“我只能想辦法保全自己之餘,把他們整垮整慘!”
烈翌稍微思慮,隨後嘆道:“這太不公平了!”
楚天沒有太多的感慨,只是輕笑回應:“社會從來就沒有公平過,因為我們不是規則製造者,所以我們只能按照他們的意願,用他們的規矩把他們擊敗,然後再讓自己成為規則制定者!”
“你放心,我不能殺他們,但可以讓他們生不如死!”
烈翌點點頭,在挪移腳步前發出一個示警:
“對了,關東十八騎秘密進京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的勢力,但來京城怕是以你居多!”
“你可以讓人查查,或許他們會是我的祭刀者!”
楚天微微愣然,脱口而出:“關東十八騎?那是什麼東西?”
烈翌呼出一口長氣,神情平淡的回應:“一羣在長白山附近遊蕩的馬賊,十八名漢子十八條心,一手馬刀玩得出神入化,騎馬功夫更是冠絕關外,手上人命數於百計,掠奪的財富數不勝數!”
“天知道他們怎麼會進京,天知道他們為何要進京!”
楚天輕輕點頭,淡淡開口:“好!我讓風無情去查查!”以現在的局勢來説,任何不明勢力進京都可能衝着他而來,望着烈翌漸漸走遠的身影,他突然喊出一句:“此次事了,你不再欠我!”
烈翌沒有回答,只是把身軀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