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舉輕若重!
楚天無法確定對方劍上有沒有古怪,所以面對她這一擊並沒有格擋,而是挪移身子向後飄出,險險躲開圓圓刺來的劍尖,只是他還沒有站穩身子,那把短劍就忽然爆射過來,宛如流星般刺來。
沒想到對方敢拋射武器,心生詫異的楚天只能向側躲開,射來利劍瞬間落空,但楚天卻發現圓圓並沒有太大焦慮,手腕一抖,原本餘勢已盡的利劍又掃了過來,一道金芒在黑夜若隱若現閃掠。
原來劍柄還纏着堅韌金絲,讓圓圓駕馭靈活。
“楚天!”
楚天再度躲閃了出去,圓圓一把收回利劍。
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
只見她一握劍,姿勢灑然,劍芒挾氣而至,真氣精純狂戾,竟是帶着夜風都躍了起來,化作一道刺痛顏面的勁風,直刺不遠處的楚天,很難想象,這種強悍的劍氣,竟是出自一弱質女子之手。
數名趕赴過來的帥軍兄弟一時不及反應,也不敢與這劍風相混的一道白氣相抗,側身避開,不過手中砍刀反肘刺出,意圖延緩一下對方攻勢,嗤嗤數聲響起,尖刺只是穿過了圓圓的衣服下襬。
幾縷布巾,在夜風中掉下。
帥軍兄弟雖然全力阻擋,卻根本阻不住她的一劍之威,只能眼睜睜看着圓圓衝過他們阻攔向楚天撲了過去,他們並不擔心神勇無敵的楚天,只是對自己無力阻擋生出愧疚,當下尾隨追擊過去。
圓圓微微皺眉,回身盪出一劍。
兩名帥軍兄弟瞬間被撂倒在地,接着圓圓又一腳踹在另一人的身上,雖然只是寸許距離的一腳,但威力大的驚人,被踹中的帥軍精鋭重重的撞在一輛車上,接着又滑落到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擊敗咬着自己的追兵後,圓圓再次衝向楚天。
那柄袖珍短劍承載着圓圓的怨恨,充滿慘烈的氣勢刺出。
圓圓很歇斯底里,楚天看起來卻很沉靜,連一點驚慌都沒有,在這種混亂不堪的晚上,他面對刺來利劍竟然還能微笑,那笑容就好像在風和日麗的日子到郊外去散步、到人家家裏去做客一樣。
劍到,手起!
遠處火光閃動,就在這一瞬間,這個平靜淡然的少年,竟像是忽然變成了一個來自太古窮荒的凶神惡鬼,他的右手刁住圓圓的手腕,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一折,咔嚓!一記斷骨聲響爆發開來。
“啊!”
血光飛濺,在夜色中看來並不鮮豔,卻使得那條被折斷的玉臂,看來更加詭異可怕,圓圓發出撕裂人心的慘叫,接着左手一抬,直挺挺的向楚天轟出,因疼痛和憤怒激發出來的力量相當可怕。
楚天沒有側開身子,也抬起手轟出一拳。
砰!
兩個拳頭兇悍的撞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隨着兩人的硬碰,圓圓的整支左臂軟了下來,整個人也像斷線風箏般跌飛了出去,再也沒有剛才大殺四方的威猛剛強,而楚天卻站在原地不動。
下一秒,楚天挪移身子上去。
圓圓掙扎着起來卻被楚天踩住,她臉色劇變想要咬牙,一個拳頭卻無情的擊打在她下巴,一顆活動牙齒從嘴裏飛出來,掉在地上散開滾出一藥丸,毫無疑問,那是圓圓走投無路時自盡的毒藥。
圓圓的鋭氣已折、殺氣已滅,人已僵住,本來刺向楚天的利劍,現在已到了她的脖子上,接着就聽見楚天嘆道:“我説過,你今晚不會圓滿的,殺了我這麼多兄弟,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
圓圓臉色慘白,心痛遠勝於手痛。
至此,她才相信楚天不可戰勝的神話,也才知道上次城牆襲擊能夠逃脱,不是因為自己撤離迅速身手敏捷,而是楚天故意放自己生路釣大魚,想到自己還妄想殺他報仇,圓圓就閃過一絲悽然:“楚天!!!”
字眼依然帶血!
楚天沒有因為她可憐而心軟,一腳把她踩翻在地:“把她抓起來!交給城哥!”
帥軍兄弟提着武器一擁而入,四把刀齊齊刺出,像是毒蛇般鑽入圓圓的四肢,隨後一扭一拔,飈射出四股耀眼鮮血,圓圓止不住的再度慘叫,但很快被人塞入一團紙巾堵住,接着就拖向轎車。
面對混亂的現場,楚天輕嘆一聲離去。
圓圓最後的襲擊以慘敗告終,這一消息很快傳回潛龍花園和水家,水流雲出了京城酒店之後就緊急聯繫圓圓,可惜後者卻根本沒有回覆,水流雲還以為她在匿藏,誰知竟然留在酒店襲殺楚天。
而且、、襲殺失敗!
這除了再次證明楚天是殺不死的小強外,更昭示水家再沒半個對抗籌碼,水家還面對一個嚴重問題,如何向汪家和連家解釋此事,特別是後者,十三朵金花可是連家重金鑄造,朵朵價值不菲。
水流雲握着電話,首次感覺到力不從心。
他不由生出一絲幻想:如果、、圓圓殺掉了楚天該多好。
“老爺,你説楚天會不會報復我們?”
藍衣老者想得比較深遠,他皺起眉頭補充:“雖然是帥軍主動襲擊十三朵金花,但他們還是付出了三十多條命,以楚天護短的性格,我怕他會找我們晦氣或對少爺下手,要知道他可是瘋子。”
“瘋子?”
水流雲抿入一杯滾燙的茶水,眼裏閃過一絲悽然道:“他確實就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剛才已經讓人給我發了通牒,要我三天之內給他答覆,如果水家不把場子讓給他,他要水家雞犬不留。”
藍衣老者生出憤怒:“楚天也太囂張了吧?”
水流雲呼出一口長氣,輕輕搖頭回應:“京城酒店不僅死傷十多名帥軍,還死了二十多名無辜客人,已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高度重視,如果楚天咬住是我們派人襲擊,水家根本無法公開辯駁。”
“畢竟圓圓是天上人間的小姐,很多權貴都認識她。”
“唯一幸運的是,楚天不會想到她是連家的人。”
藍衣老者微微一愣,繼而無奈的點點頭,先不説圓圓跟水家真有關係,就算兩者清清白白,以楚天的為人也會生拉硬扯上,讓水家遭受千夫所指,楚天玩弄輿論的手段完全不輸給宣傳部的人。
思慮一會,他低聲問道:“老爺,汪老怎麼不幫忙?”
水流雲輕輕咳嗽一聲,靠在椅子上回道:“楚天現在就是一個刺蝟,汪老根本找不到切口動手,就連楚天要霸佔天上人間也只跟咱們談,汪老根本無法借題發揮,如果隨便找個理由打壓、、”
“又會遭到葉蘇兩家攻擊,汪老也沒辦法。”
老人眼裏有些落寞,語氣帶着一絲苦楚:“楚天是一個聰明人,他現在只揪着水家動手,他雖然掃掉了百來處天上人間,但那些都是境外的場子,而且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楚天就是幕後黑手。”
“所以汪老只能觀望,靜等機會出手。”
藍衣老者低頭不語,等到汪家出手,水家怕早完蛋。
水流雲也沉默了一會,隨後擺擺手道:“你出去吧,我先跟連家説一聲。”
藍衣老者點點頭,接着微微鞠躬離去。
夜深人靜,台灣連家也陷入了一片靜寂,正在書房翻看書籍的連不敗,忽然聽到電話輕輕響起,於是微微皺眉戴上耳塞,耳邊很快傳來婷婷的聲音:“連少,我們佈置在京城的棋子被挖了。”
連不敗波瀾不驚:“什麼時候?誰幹的?”
“就在一個小時前,十三朵金花全被楚天拿下。”
“看來我們的老朋友,給我們出的難題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