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發白，空氣有些乾燥。
睡了七個小時的楚天拿着豆漿和包子，神情平淡的走入密室探視圓圓，當城哥打開房門讓他見到昨晚的彪悍女子時，楚天差點認不出風情萬種的圓圓，女人四肢被刀捅入的傷口早就包紮嚴實。
只是手指多了不少纖細小孔。
血跡斑斑！
毫無疑問，城哥對自己的老相好下了重手，這也難怪，十三朵金花雖然死傷殆盡，但帥軍兄弟也付出了慘重代價，特別是京城酒店的連番襲擊，五名兄弟死於她的槍下，還有四人被汽車砸傷。
如非楚天要挖出連家，他早把這女人剁了。
“老城，她説了什麼沒有？”
楚天掃過暈倒地上的圓圓一眼，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五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反倒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雪妖和無常心中有些異樣，他們實在想不到楚天看見這麼恐怖的景象竟還能如此冷靜。
還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喝豆漿，吃包子。
真不知道楚天臉上的温柔下，掩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冷酷。
“用刑要管用，至少需要一天的流程。”
城哥嚥下一口口水，低聲解釋開口：“眼前這個女人明顯是一個老手，雖然沒有老四和木忍那樣變態，但歸根結底是受過訓練的人，一旦涉及到一定要保住的秘密，又承受不住身體上的痛苦。”
“自然就會昏了過去楚天咬了一口麪包，咀嚼着嚥下道：“行！那就再給你一天時間折騰，儘快從她口中挖出我想要的東西，咱們時間相當有限，另外，你千萬不能給她尋死機會，我接下來談判的籌碼全靠她了。”
城哥點點頭：“明白！”
楚天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圓圓忽然悠悠醒來，觸到手指傷口，痛的悽聲慘叫，平日裏在天上人間紙醉金迷的唇與手，今日已經慘不忍睹，不僅雙手無法再拿起槍械，唇中也只能出悽慘的聲音。
楚天微微一頓，回身隔着欄杆看了她一眼。
圓圓咬着下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滿臉悲憤和痛苦，滲透出來的冷汗早已打濕了她的頭，兩隻眼睛像受傷後的毒蛇一樣，兇狠怨毒地盯着楚天的臉，似乎想要將楚天的容貌全部記在腦海之中：“楚天！！！”
圓圓幾乎沒怎麼跟楚天説過話，每次都像是深宮怨婦般喊他名字，潮濕的氣味混着鮮血的腥氣，在甬道盡頭的囚室外開始酵，楚天看着這個女子悽慘的模樣，微微皺眉：“我知道你很恨我。”
“但是你又殺不了我，何不乖乖的合作呢？”
雖然圓圓現在的情況很淒涼，也很讓人憐憫，不過這沒有什麼好嘆惜的，在楚天看來，既然對方想要殺死自己，如果此時還投予多餘的同情心，實際上是對自己以及身邊人的極大的不負責任。
“你殺了吧！”
圓圓盯着楚天低喝：“我該在天上人間就殺了你。”
迎着那兩道無盡怨毒的目光，楚天很温柔平靜地解釋道：“你沒機會了！現在的你連死都沒有機會，更不要妄想殺我，你殺了我那麼多兄弟，如果你不好好合作，我會讓你今生都生不如死。”
“你殺了我十二名姐妹！”
圓圓喉嚨湧動，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你為何殺掉她們？”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抿下一口豆漿後回道：“很簡單，第一，你在城牆上襲擊過我；第二，你們的存在對我有生命威脅，如我昨晚不先發制人殺掉她們，那麼水流雲今晚就會讓你們殺我。”
“你一個人的力量已經恐怖，十三人更會讓我生死難測。”
説到這裏，楚天下巴微抬：“所以，你們必須先死！”
圓圓臉上劃過一絲苦楚，女人當然知道楚天所説在理，人在江湖，為了自己的生存痛下殺手理所當然，只是她難於接受姐妹們死的稀裏糊塗，當下悽然一笑：“如果昨晚，老三和十二幫我、、”
“該多好啊！”
楚天把手上食物吃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笑道：“一個狙擊手、一個近戰高手，再加上心思謹慎的你，威力看起來確實強大，只是歷史從來沒有假設，她們再怎麼厲害也終究成了一具屍體。”
“倒是你、、要為自己多想想。”
楚天揹負雙手上前，輕輕一下：“千萬不要每天過那生不如死的日子！”接着他一指城哥笑道：“還記得他嗎？他就是你的老相好，那晚在包房你們聊得很投機，希望你們今天依然能快樂。”
“當然，你要合作，不然他會成為你的噩夢。”
城哥適時站了出來，嘿嘿一笑：“昨晚她已經做夢！”
圓圓聽到城哥的聲音下意識顫抖，昨晚被刺入三百六十針的劇痛，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幸自己終究挺了過去，她咬着嘴唇將自己滿是傷口地雙手輕輕地抬起，不讓它們與粗糙的地板接觸。
“我要活命！”
圓圓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裏的光芒雖然黯淡，卻像是墳塋中地冥火，始終不肯熄滅，許久之後，她才咬牙説道：“如果你肯答應放我一條生路，你要知道什麼都可以，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説。”
“好！給你一條活路！”
楚天精神一振，半蹲了下來：“把水家和連家的事都説清楚。”
圓圓無力地搖搖頭：“我怎麼相信你？”
“憑我楚天這兩字，你就足夠可以信任。”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揮手製止城哥他們的勸阻，語氣平淡開口：“我向來言出必行，如果你覺得我信譽不足保證，那我也沒有辦法，這本來就是你的一場賭博，只不過現在你比較被動。”
“因為在生與死之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圓圓眼光無助地遊移着。似乎有些心動。她轉過臉來，看着楚天那張乾淨漂亮的臉，不知為何，卻想到了他和城哥去天上人間的風流樣子，一股毫無道理地恨意湧上她的心頭，但很快壓下去。
“好！我相信你！”
圓圓咬着嘴唇，冷冷開口：“但我要先睡兩小時。”
楚天輕笑着點頭：“好，給你時間，再給你一份早餐！”説完後，楚天就讓雪妖丟給圓圓兩個麪包以及一杯豆漿，接着就轉身出了密室大門，城哥遲疑了一下，掃過圓圓一眼就轉身追上楚天。
“少帥，這女人殺了不少兄弟。”
城哥深呼吸一口氣：“為何還要給她生路？”
楚天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問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她一定會死的，即使帥軍不殺她，也有很多人要殺她，既然她很快就會慘死，咱們不如順手推舟放她活路，套取一點可用情報。”
“你好好審問吧，把她説的都記下來。”
楚天揹負着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嘆息：“不過你審問時不要太着急，就慢慢跟她神遊好了，這女人看似已經妥協，其實還在跟我玩花樣，呵，真是不知死活，也罷，就讓她輸個心服口服。”
在城哥一頭霧水中，楚天又拋出一句：“讓冰兒訂幾張機票，下午飛深圳！”
城哥一愣：“去深圳幹什麼？”
楚天笑了起來，手指一抬：“參加汪霸雄主持的華商聯誼會，聽説會上有狼肉吃。”説到這裏，楚天還玩味補充：“常説野獸與美女，汪霸雄竟然豪氣十足的吃狼，我應該帶個美女過去湊興。”
“儘快審問完圓圓，我下午帶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