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場子?
汪霸雄自然早從水常勝口中知道楚天心思,只是他沒有絲毫惱怒楚天的巨大胃口,相反他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小子,雙手交叉放在腿上道:“你掃了我一百二十三間場子,我還沒找你算賬。”
“你現在又來要其它場子?少帥,你、、憑什麼?”
説到這裏他手指輕揮,親信和助理立刻領着數十名華商出去,把這天台大廳留給兩個金字塔尖的人,唯有水霧月面無表情的留下來,汪霸雄神情平淡的掃過她一眼,卻也沒再讓這個女人出去。
他轉而望着楚天,一指狼肉:“再説,你吃得下嗎?”
“狼肉太粗,小心反傷了嘴。”
此時,楚天正給汪霸雄再放上兩三塊肉,語氣輕和開口:“汪少,我竟然敢從京城來深圳吃狼肉,就表示我有足夠的胃口和消化能力,這狼肉確實太粗太韌很難吃,但我吃了就不會輕易放下。”
説到這裏,他從身上掏出一份文件丟給汪霸雄,水霧月下意識挪步踢出一腳,文件瞬間跌入火堆裏面,同時她還沉聲喝道:“楚天,你想要幹什麼?文件裏包的什麼?是不是要下毒害汪少?”
文件在火光中燃燒,很快化成一片灰燼。
汪霸雄瞥過火堆一眼後又掃視着水霧月,他並沒有開口責問女人什麼,只是想從她臉上找出一些東西,隨後一聲輕嘆:“霧月,你不要草木皆兵,少帥不會傷害我的,你去那邊安心坐着吧。”
他手指點向十米外的椅子,水霧月一怔想要説什麼,卻在汪霸雄不怒而威的眼神中低頭,隨後咬着嘴唇走向無法再幹涉的距離,就在自我安慰燒燬楚天的重要文件時,楚天卻漫不經心的開口:“汪少,剛才不好意思拿錯草稿了!”
楚天又掏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還語氣平淡的補充:“這裏面的東西涉及到水家,我想汪少你多少會感點興趣!”接着他又摸出一個記憶卡丟過去:“這裏有其他人的東西,你一樣會感興趣。”
水霧月身軀一僵,下意識回頭。
楚天向她聳聳肩膀,接着繼續烤着狼肉。
汪霸雄拿着兩件東西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知道楚天這是什麼意思,但感覺得出這很重要,於是輕輕拆開文件,同時還用目光威懾住衝來的水霧月,文件內容就是圓圓的口供,很長,卻看得懂。
裏面闡述水家揹着汪家跟連家深度合作,不僅在經營分紅上各取利益,水家還幫助連家派遣到天上人間的小姐獲取高官情報,從供述中可知,京城是連家戰略的重中之重,一共有十三朵金花。
其餘場子也安有探子,形成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
汪霸雄看得很平靜很淡然,整份口供下來只皺起眉頭,但卻沒有拍桌而起的勃然大怒,水霧月則拳頭攢緊掌心出汗,臉上還閃過一絲悽然,她怎麼也沒想到,圓圓真的出賣了連家出賣了水家。
只是汪霸雄的沉默,讓她看不透事態發展。
接着,汪霸雄捏起楚天給予的那張記憶卡,聲線平緩開口:“少帥,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裏面應該是天上人間拍攝高官的**錄像,或酒後泄密之言?方便所謂的十三朵金花掌控他們?”
水霧月站了起來,一臉焦慮:“汪少,不是這樣的、、”
汪霸雄揮手讓她安靜,淡淡出聲:“霧月,安心待著。”
此時,楚天正輕輕點頭,笑着回道:“汪少猜對了,不過裏面還有一小段錄像,就是昨晚圓圓在京城酒店襲擊我的過程,至於圓圓是不是京城天上人間的小姐,你隨時可以在場子成員問問。”
“比如你熟悉的十三姨她們。”
汪霸雄沒有再打開記憶卡觀看,而是握着兩件東西開口:“詳細的口供,有力的視頻,還有説話經得起推敲的證人,少帥給予的證據可謂鐵證,水家可謂對不起汪家對不起天朝,其罪當誅!”
水霧月再度起身,失聲喊道:“汪少、、、”
汪霸雄手指輕揮制止,接着望向楚天補充“可是我還是想要見見圓圓,想聽聽她的當面闡述。”説到這裏,他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少帥來深見我,這樣重要的證人肯定也帶來了,對不?”
楚天笑了笑,叉起一塊狼肉入嘴。
吃完後,他摸出電話打出,在這空擋,汪霸雄親自給楚天端來兩杯烈酒,隨後也一臉淡然的吃起難吃的狼肉,在篝火的火光中,兩人都顯得若無其事,似乎水家做的齷齪事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唯有水霧月焦急不堪,但懼於汪霸雄威嚴又不敢造次。
沒有多久,十三姨就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圓圓進入天台,後者身上還放着楚天給予的梔子花,潔白如霜,她們都認識汪霸雄和水霧月,因此以見面就微微低頭恭敬出聲:“汪少好,水小姐好!”
汪霸雄禮貌性的回應:“兩位好!”
他並沒有因為兩人背叛水家而生出憤怒,到了他這種地.位的人,早就視這些小姐為草芥,完全不會投入感情傷心或憤怒,水霧月卻是殺氣騰騰,就是這兩人的背叛把水家一步步拖入萬丈深淵。
她冷冷掃視十三姨她們,鼻子輕輕哼了一聲:“髒!”
十三姨和圓圓齊齊一震卻沒有生氣,在風月場所呆久的她們早習慣冷言冷語,只是她們沒什麼所謂,楚天卻抬起頭笑道:“水小姐,你再重複剛才的那個字,看看我會不會把你另一隻手剁掉?”
“十三姨現在是我的人,你對她無禮就是對我無禮。”
楚天把玩着手中的割肉刀:“對我無禮的下場,很慘!”
水霧月身軀微微僵直,想要跟楚天硬扛卻底氣不足,在海南的那一刀早就讓她失去跟楚天對抗的信心,她求救似的看向汪霸雄,但後者卻沒有替她説話,而是把目光落在圓圓身上,目不轉睛。
“你受了酷刑!”
汪霸雄盯着圓圓,輕拋出一句:“我還以為少帥會憐香惜玉。”
楚天靠在椅子上,用一把刷子從一個桶裏蘸着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調成的佐料,一刷子一刷子,很仔細很仔細的往肉上刷,焦油滴在火焰裏,畢剝畢剝的響着:“她是我敵人,受苦很正常。”
汪霸雄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捏起那張按有指印的口供:“圓圓,這是少帥給我看的口供,聽説全部來自你的口中,不知道你能否重複一遍?把水家揹着汪家跟連家搞的勾當説清楚?”
“可以!”
圓圓低頭嗅了一下梔子花香,隨後就把早上的口供再度重複出來,汪霸雄抿着烈酒聆聽,偶爾還吃上兩片狼肉下酒,水霧月聽着圓圓的敍述微微低頭,她恨不得殺了圓圓,更恨不得現在站出來:這是冤枉!這是楚天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
一個水霧月腦海中轉動的字眼,從圓圓口中迸射出來,楚天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然不緊不慢的切着肉,而汪霸雄卻眯起眼睛,端着酒杯淡淡問道:“你説什麼?什麼屈打成招?你説清楚點!”
已經複述完口供且出入不大的圓圓,深深呼吸梔子花香後,神情堅定的開口:“汪少,我剛才所説都是少帥威迫我所為,帥軍的酷刑太厲害了,我實在扛不住就暫時屈服了,任由少帥安排。”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水家和連家的的關係。”
圓圓在十三姨的驚訝中,挺直胸膛補充:“我是屈打成招,之所以虛與委蛇配合少帥,除了懼怕帥軍是酷刑外,最重要的是找機會向汪少説清,千萬不要被少帥忽悠,挑撥水汪兩家的關係。”
“雖然我會違背協議死在少帥手上,但我絕對無怨無悔。”
十三姨和水霧月齊齊震驚,顯然沒想到圓圓當場翻供。
只是楚天和汪霸雄都沒有她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針鋒相對,兩人相視一眼沒説什麼,隨後楚天就抬頭望向圓圓,一臉苦笑:“我送你最喜歡的梔子花,就是希望你能熱愛生活熱愛自己的命。”
“在汪少面前把實情説出來,這樣你就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楚天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可惜,你卻玩火了。”
圓圓掃過腿上的梔子花一眼,神情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楚天送梔子花給自己是這念頭,不過她很快散去落寞,轉而挺直胸膛開口:“我被屈打成招就是實情,我身上的大小傷口全可作證。”
“我是水家的人,我不會坐視你挑撥水汪兩家。”
這時,水霧月適時跳出來喊道:“汪少,楚天栽陷我們!”
局勢扭轉讓水家丫頭得意忘形,微微攢緊拳頭:“楚天太無恥了!”
汪霸雄卻閃過苦楚,望着楚天嘆道:“少帥,我現在信這些證據了、、咱們談談場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