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左右,樹欲靜而風不止。
蘇蓉蓉直接開車過來接楚天去林家赴宴,身襲白衣的她依舊素顏,用燦爛的笑容掩蓋所有的樸實無華,顯得光彩奪目,見到等待的楚天之後,攏了攏鬢間的跳發,彷彿將煩亂的心思收拾整齊,然後才輕輕招手。
楚天敏捷的鑽進奧迪車裏,昨晚在眾人面前不便親熱,現今在無外人的車上,當然按捺不住因情愫而生出的**,兩人的唇緊緊地貼上了,一陣熱烈的擁吻,使得蘇蓉蓉意亂情迷,全身都變得酥酥軟軟的,整個人都癱軟伏倒在楚天身上。
良久之後,蘇蓉蓉才抱着楚天,夢語般的説:“楚天,陪我散散心。”
楚天點點頭,跟蘇蓉蓉換了個位置,隨即向青山禪院駛去,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幾部高級轎車從側邊開過,楚天不經意的掃了幾眼,見到車裏的黑衣女子的半邊側臉,不由微微皺眉,似乎哪裏見過那女子。
有“香港三大古剎”之稱的青山禪院、靈隱寺以及凌雲寺,已有數百年甚至超過一千年以上的歷史,在這三大古剎之中,若論名氣及古蹟,位於屯門的青山禪院可謂唯我獨尊;在這禪院內,有相傳是唐代大文豪韓愈題寫的“高山第一”石刻。
此外,在禪院下山的道路上,有“回頭是岸”牌坊,含有哲理,發人深省。
而車在牌坊的八百米外樹林停下,這是個未開荒的處*女地,草深石多,但盡頭卻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波濤和着遠處傳來的鐘聲別有情趣,楚天輕輕撫摸着懷中的玉人,海風裹着濕氣襲來,胸前的襯衣被打濕了一片,好像盛開的花朵。
鐘聲悠揚,一聲接着一聲,如浪潮,在天地間擴散。
驚濤拍岸,一浪接着一浪,如梵音,在心頭裏瀰漫。
彷彿是被驚醒,太陽從高空處緩緩降落海邊,陽光由炙熱慢慢變成金黃色,卻使層層堆積的雲霧盡染,波光鱗鱗的海面,更彷彿火蛇亂舞,有數只海鷗,似乎是在燃燒,從海天之側翩翩飛過,發出清脆唳叫,似乎要對抗即將的黑暗。
此刻,楚天和蘇蓉蓉倚着後面的車子,遠眺夕陽之歌。
他們所站立的位置,正是由最高頂端下滑之處的岩石上,這塊岩石色澤青黑,斜探出崖壁,凌空憑風,實乃看觀看遠處風景的最佳位置,海風徐徐吹過,陽光灑下餘輝,兩人頓時沐浴在夕陽的絢爛之下。
也許是海邊的寧靜氣氛,蘇蓉蓉的心情已恢復如常,長髮在風中飄舞,白衣緩緩晃起,温柔的眸子更讓人止不住的憐愛,楚天低頭聞着蘇蓉蓉秀髮的香氣,在陶醉的氣息中依舊喃喃問出:“蓉蓉,你心裏有事?”
蘇蓉蓉望着遠處天空上魚鱗一樣的雲層,內心的塵埃早已經洗劑乾淨,若有所思的説:“楚天,如果將來能住在這樣寂靜的世外桃源,你我每天能夠攜手共看夕陽,那該有多好啊!你説,我們會擁有嗎?”
楚天摟緊她細長的腰肢,讓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温暖,隨即捧過她醉人的容顏,凝聚着那雙美麗的眼睛,斬釘截鐵的回答:“只要你想要,我願意打拼半壁的江山送與你,何況小小的世外桃源呢?”
“為什麼不是整個江山呢?”蘇蓉蓉故作幽怨的問楚天,凝視着他漸漸成熟的臉龐,修長眉毛下的雙眸灼熱而認真,又讓自己沉醉,不知將來會有多少女人迷上他:“難道你要把半壁的江山送給其她女子?”
楚天嘴角輕笑,淡淡的回應:“半壁贈與兄弟,半壁贈與紅顏。”
雖然知道楚天會如此回答,但蘇蓉蓉沒有絲毫的生氣,愛女人也愛兄弟的人方是真男子,於是燦爛如花的咬住楚天的耳朵:“我不要獨佔半壁,我願意與你紅顏共享,爺爺説過,要的太多就會寂寞太多,就會失去太多!”
老人家始終走得路多,看得就是比年輕人遠。
楚天細吻着那讓自己深受感動的臉頰輕聲道出,最後*蘇蓉蓉精緻小巧的耳垂:“紅顏知己嫣然佳人。妙齡清舞於榻前,素手添香於案側,楚天不求權勢通天,錢傾天下,但求此生能夠與蓉蓉白頭偕老。”
蘇蓉蓉嫣然輕笑,眉目深情款款。
楚天反手摟過她,湊近臉龐説:“還沒有告知你的心事呢。”
蘇蓉蓉眼神迷離,隨即變得堅定,意味深長的回答:“新年之後,蓉蓉就要繁忙起來了,爺爺已經為我留了黨校的名額,所以我要天京大學和黨校之間雙重學習,爺爺説過,未來的天朝是個精英社會,真正的精英在哪裏?在官場。”
楚天有些發愣,隨即才嘆道:“為什麼要做不喜歡的呢?”
蘇蓉蓉沒有直接回答,雙手環着楚天的脖子,幽幽反問:“難道黑道是你喜歡的路?也不是,但你為了帥軍兄弟卻無怨無悔的在血路里打滾;可兒,方晴可以為你奉獻女子的青春年華,同樣,為你,我甘之如飴!”
千言萬語顯得慘白無力,唯有發自內心的深吻方能表達感激。
“蓉蓉,楚天今生必不負你。”楚天一邊説一邊深深的吻住了那誘人的紅唇,雙手也悄悄的滑進了蘇蓉蓉的衣服裏,撩起裙子的下襬用那雙魔手細膩的丈量着她迷人的身軀,從高聳的雙峯到潺潺的溪流,從滑嫩的平原到豐滿的翹臀。
在楚天的流連往返的撫慰中,蘇蓉蓉早已嬌喘吁吁、臉色緋紅,卻在最後一刻抓住楚天的手,神色猶豫之際又是窒息的長吻,唇分,四目再度相對,依然寂靜,兩人都不再説什麼,彼此的眼神都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終於,蓉蓉喃喃道出:“要了我吧!”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萬千**!
青山禪院,梵音渺渺。
金碧輝煌的無為大殿,蒲團之下跪着滄桑老人,佈滿歲月印跡的臉上帶着虔誠,正五體投地的面對佛祖重重磕頭,面門跟青石板碰撞的聲音似乎要繞樑三日,更讓人深感其誠的是他臉上的淚水,滑過坎坷的皺紋,滴落在地。
良久之後,老人才搖晃着站起來,雙手合十完願才輕輕轉身,旁邊的黑衣女子恭敬的把枴杖遞給他,蔣勝利接了過來,拄着走出大殿望夕陽,眼前開闊壯觀,山峯,夕陽,大海華麗交織,沒有都市的喧囂,只有心靈的寧靜。
黑衣女子從隨從手裏接過大衣,關懷備至的披在蔣勝利的身上,寬慰着説:“蔣先生,佛祖會為你的誠心所感動,今夜之後再無憂愁,采薇必定會完成你的心願,即使采薇失敗了,還有無暇等人前撲後續,絕對不讓威脅涉及到寶島。”
蔣勝利輕輕嘆息,扭頭看着黑衣女子,淡淡的説:“無暇,老夫像顆釘子扼守在香港,眼睛任何時候都沒有放鬆關注天朝黑道勢力的舉動和走向,多年之前,黑龍會要跟唐門決戰,我砸出半壁身家才平息,你説我圖什麼?”
白無暇隴着被吹散的秀髮,用絕對恭敬的態度回應:“蔣先生始終心繫寶島人們,要把所有的威脅扼守在搖籃,這半個世紀以來雖然沒有發生太大變故,但蔣先生恪守職責的精神是我們永遠需要學習的。”
蔣勝利落寞的點頭,眼裏有些空虛,悽然長嘆:“半個世紀,我始終無法忘記中正先生的叮囑啊,更無法忘記他送與枴杖的用意,那是至死方休的意思啊,只要能夠擊殺楚天,黑道十年之內就無法統一,寶島的太平就足於延續。”
白無暇眼裏微微湧出淚水,踏前幾步轉身跪下:“蔣先生請放心,我們不殺楚天誓不還!”
蔣勝利沒有説話,舉步向階梯走去。
夕陽從車前移到車後,蘇蓉蓉全身痠軟無力的靠在楚天肩頭,臉色早已變得紅潤,看着嘴角輕笑的楚天,眼神里充滿愛意,整理了彼此有些凌亂的襯衣領子,温柔的説道:“楚天,天色漸晚,我們回林家吧。”
楚天點點頭,緩緩的倒退着車,隨即就把車開上了道路,
夜幕緩緩降下,林家華麗的裝飾燈亮起,流光溢彩,令滿天的繁星黯然失色,在樂隊彈奏下,優雅的舞曲飄散在宴客廳每個角落,氣質不凡,談吐優雅的林家精英們正小聲交談着,不時發出酒杯輕碰聲。
兩人回到林家,晚宴還沒有開始,所以抓緊時間換衣服,蘇蓉蓉高領白衣襲身,襯托出身材的高挑迷人,特別是**過後,一臉的動人風情,充滿了成熟的女人味,楚天今天也穿了黑色正裝,配上楚天詭異迷人的俊臉,更是標準的少女殺手。
果然晚宴上,當蘇蓉蓉挽着楚天的手臂出現的時候,全場皆驚,蘇蓉蓉讓人產生驚豔的感覺,多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嫵媚風情,而楚天儒雅淡然的臉龐也是令全場的女賓震撼,什麼叫迷死人不償命,楚天的出場就是滿堂彩。
今天是新年,林家的子女們全都從各地趕了回來,大大小小將近四十號人,無論身處多遠及擁有多少成就,都沒有任何人敢拒絕蘭婆婆團聚的要求,所以當楚天進入宴客廳的時候,還真沒有幾個人認識。
蘇蓉蓉踏進宴客廳,環視幾眼就去和柳煙林菲打招呼,留下楚天端着紅酒杯在悠閒的打量四周。
楚天找到位置坐下,在些許林家人的好奇眼光中,客氣的打着招呼,而先前認識的林少坤他們則不僅熱情的回應,還主動把楚天介紹給其他林家精英,並號召林家的第三代都要以楚天為目標,成為棟樑之材。
林少坤拍拍手,讓眾人稍微安靜,網:“各位兄弟姐妹,侄子侄女,晚宴之前讓我給大家介紹林家的恩人,就是他才讓蘭婆婆的手漸漸恢復,就是他才讓林家的聲譽高過霍家,他是誰呢?他就是蓉蓉的男朋友,楚天!”
因為林少坤添油加醋的介紹,楚天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有質疑有敵意也有好奇,不由顯得有些無地自容,客套完之後,剛想找空子躲個清靜,忽然身後傳來熱情澎湃的喊聲:“楚天,你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
楚天扭頭望去,不由微微驚訝,但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笑着回應:“林會長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喊的人正是曾不爽楚天的林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