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睡了一整天……
狼孩大開大合憑着嗅覺直接殺到黑衣女子面子,但期間已經經歷過十多場暗殺和激戰,加上內傷未好,身上又了槍流了血,所以一上車就昏了過去,只是倒下時的眼神比昔日柔和淡定多了。
因為他嗅到楚天的氣息。
狼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頭腦昏昏沉沉卻也能辨識周圍環境,不是醫院,而是一處客房,此時,天空完全暗了下來,整個房間只有一盞昏黃的牀頭燈還無黑暗包圍苦苦掙扎。
狼孩坐起身體來,雖然感覺肩膀還是隱隱作痛但已經不那麼嚴重,畢竟比這加危險的境地他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身體根本和嬌貴兩個字無緣的他早練就一身足夠強大的抗打擊能力。
狼孩的身體潛能早已經異於常人,也不知該説進化還是退化,不過他可以抗起野豬王的一獠,只要不穿透身體就死不了,甚至能一人對抗雪原有敵意的狼羣,速和暴戾堪比猩球崛起的猩王。
能夠理解這兩點,對於他能活到現也就釋然了。
剛坐起來,房門就被打開了。
黑暗,被泄進了一地的白色光明,讓整個房間通透亮堂了很多,門外隨之灌入讓人舒爽的空氣,而打開門的楚天捧着滿滿一碗藥走進來,臉上依然掛着燦爛的笑意:“醒了?來喝點藥。”
藥這個詞於狼孩太遙遠,但他還是順從的點點頭。
當藥碗剛剛遞過去還沒叮囑藥汁滾燙要小心喝時,狼孩已經端起碗一咕嚕把苦澀的藥喝完,隨後抬起頭看着目瞪口呆的楚天,眼裏有着茫然和詫異,不知道楚天為何露出這麼一個古怪表情。
原本要説些什麼的楚天,只能無奈的晃晃手:
“這個、、、喝完就算了。”
楚天早讓醫生檢查過狼孩的身體,除了子彈的傷口妨礙他肩膀活動之外,其餘舊傷勢並沒什麼大礙,而且狼孩的復原情況相當神速,常人需要數月療養的傷勢,於狼孩來説只需要數天時間。
也是,他本就是一台被改造的殺人機器。
隨後兩人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狼孩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所以他只是一臉漠然的盯着楚天,跟昔日佝僂態勢沒有多少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他眼裏流露着一抹沒有敵意的柔和。&*
“你好好養傷,暫時不要出去。”
楚天靠厚實的椅子上,語氣平緩開口:“那個女人我遲早會殺了她的,不,我一定會把她留給你殺的,所以你不用急着殺她!”楚天伸出兩根手指頭:“再等兩天,我就會讓你把她殺了。”
狼孩先是沉默不語,像是消化楚天説的話。
隨後鄭重的點點頭:“殺、、、她!”
接着又是一陣沉默,就當楚天準備再説點什麼時,狼孩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目光鋭利的盯楚天臉上,很艱難的吐出幾句話:“我、想、、離開、、有人、、會找我、、不然會殺你的。”
狼孩這兩句話詞不達意,楚天聞言止不住一愣,離開?殺他?狼孩顯然見到了楚天臉上的茫然,伸出手半空畫了一個籠子,又指指自己再開口:“他們、、不會讓我離開,除非我死、”
楚天這次算是明白了他要表達的含義,這個他們自然不是指黑衣女子或連家,狼孩敢直接殺到後者面前就表示毫無畏懼,那麼狼孩擔心自己給帥軍帶來麻煩的,必然是培訓他出來的拳手基地。
楚天輕輕一笑:“他們?西伯利亞的人?”
狼孩神情微微一滯,臉上露出一絲複雜情感,他身手雖然已經變態到無法想象地步,但這些年來每天都被基地訓練者改造,藥物、疼痛、對抗、鞭打,那些手段他有限記憶留下深刻烙印。
楚天從他表情推斷自己所猜正確,於是輕拍着他膝蓋笑道:“別擔心!我既然把你救下來還敢收留你,就表示我有足夠實力對付他們,再説了,別説一個西伯利亞訓練營,就是整個歐洲、、”
“我也無所畏懼!你,安心養傷。”
聽到楚天的這番話,狼孩眼神變得前所未有地憑和,但隨即跳躍着一抹高壓電般的火焰,充滿着一種無法掌控的危險,他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嘶啞開口:“他們來了,我、殺掉他們!”
楚天輕輕一笑,點點頭道:“好!”
就這時,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了,楚天微微皺眉就走了出去,外面正站着一臉凝重的西王,她見到楚天出來就急忙靠前,壓低聲音開口:“少帥,西伯利亞來人了,他們是衝着狼孩來的。”
“他們正偏廳等候,他們想要見你。”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還真是説曹襙曹襙就到,沒想到剛釋懷狼孩的擔心,這些人就找上門來了,而且這麼自信的找到帥軍,楚天思慮了一會,勾起一抹笑意:“小蓮子沉寂了足足一天。”
“我還以為他有什麼絕招,原來只是借力打力圍魏救趙。”
楚天已猜到這是連不敗為營救婷婷打的牌,可惜訓練營這些莽夫還是被他當槍使了,因此拍拍衣服開口:“走,去會會西伯利亞的人,不過,帶上十萬美金,先禮後兵!不收美金就收冥鈔。”
西王身軀一震,點頭應道:“明白!”
西伯利亞訓練營紅色蘇聯時期屬於克格勃訓練頂級特工的基地,龐大紅色政權解體後淪為一些金融寡頭製造和訓練殺人機器的場所,從那裏出來拳手被世人稱之為死神,每一個都是拳界驕傲。
所以訓練營的訓練者是驕傲。
因此當楚天偏廳見到五名體格強壯的男子簇擁着一名女子高昂着頭時,他並沒有半點驚奇或意外,預料之的傲慢和跋扈,不過還沒等他落座,為的女子就柳眉一挑,手指重重敲着桌子:
“怎麼楚天還不出來?”
顯然,她把走進來的楚天當成端茶遞水的小廝,饒是她口説出來的楚天,也是漫不經心多過尊敬,跟隨楚天走進來的可兒眼神一凜,眼閃過一絲冷冽,不過那一抹殺機很快消失無影無蹤。
那名女子像是感應到可兒的殺氣,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後者一眼,有一絲詫異和驚訝,但卻掩蓋不了她那份輕視態,楚天也趁機瞄過她容顏,這是讓整個房間都充斥着一股子冷魅氣息的女人。
冷豔,這是楚天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個想法。
這個女人精緻嫵媚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一副金邊眼鏡讓她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種知性和理性氣息,像是這樣的女人,尋常的男人別説追求,就是正眼看一眼都需要極大的勇氣,實太強勢。
太強勢。
“我就是楚天,不知各位找我何事?”
被誤認為打雜小二的楚天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水無視這夥不速之客的驚訝開口:“有事説事,沒事喝杯茶就回,近帥軍風大雨大,本少帥事務非常繁忙,我沒有什麼空招待各位貴客。”
楚天咧開的嘴角,流露出的一絲玩味的笑意,那笑意,既有嘲諷,又有張狂,還帶有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把本就訝然的領隊女子駭了一跳,她實難於相信,眼前小子就是傳説的帥軍少帥。
她難相信,楚天敢對他們説出那一番話。
西伯利亞訓練營不是什麼恐怖勢力,但因為它每年給各位主子帶來可觀的收益,所以世界上還是有不小地位,畢竟訓練營背後的幾大金融寡頭,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掀起一陣影響世界的風雲。
因此楚天的態讓他們很難受。
當下一名黑乎乎的大漢握着拳頭踏前,他一揉那胸前的結實肌肉,沉聲喝道:“小子,你未免太狂了一點?歐洲,別説你們區區一個華人黑幫,就是普洛就是各王室也要給我們面子。”
楚天抿入一口茶水:“有事説事,別扯淡。”
楚天懶得跟領隊女子他們虛與委蛇,這些人都從殘酷的訓練營出來的人,只崇尚暴力和血腥,跟他們玩心思玩手段沒什麼必要,所以開門見山談正事方為王道,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直接打。
跟他們講道理,純粹浪費時間。
“你——”
黑實漢子勃然大怒時,終究保存理智的領隊女子一伸手,攔住這些習慣性用暴力解決事端的同伴,畢竟這裏是英國是和勝堂總部,而楚天也是名震天下的少帥,所以太快打打殺殺不是上策。
因此她修長的手指一揮,聲線一冷喝道:“迪龍,退下!咱們是來解決事情的,不是來打架!有什麼恩怨以後慢慢再算就是,再説了,少帥是有幾十萬兄弟的主事人,咱們可是得罪不起。”
説到這裏,她冷冷一笑:
“少帥的架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