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破空!
僵持的狼孩像是感應到什麼,忽然全身力量散去,於是他整個身子都被拳王的右手抬飛出去,就拳王一愣時,那顆原本要奪走狼孩的狙擊子彈,華麗穿入他的鼻子上,砰!血洞赫然出現。////
龐大的拳王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緩緩倒下。
全場死寂!
酣戰正激烈者見到拳王倒地,眼裏流露出一抹茫然和不解,顯然沒想到如此強壯魁梧者敗給了瘦小狼孩,但他們隨後又收斂住心神,重爆出喊叫廝殺,畢竟滅掉對手才是他們大的心願。
而全程觀戰者則面面相覷,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一槍誰開的,沒想到有人公平對戰時放冷槍,所以他們保持戒備四處張望時,也流露出一抹憤怒和失望,強勢女子是瞪大眼睛僵直身體。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狙擊手那一槍是對着狼孩放出的,只不過狼孩恰好散去力氣避開這槍,所以誰都清楚肯定是盟軍的人所為,而金女子是一咬牙,野獸般的低吼:“該死的德魯上校!”
“該死!該死!”
黑帶拳王的死讓她心如刀絞,除了本能反應地惡罵之外,並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其它反應,而楚天這時正緩緩抬頭,望着射來一顆子彈就重恢復寂靜的夜空,眼神深邃誰也看不出他想些什麼。
“有點小麻煩,不過無名正親自解決。”
可兒握着電話鑽出車門,楚天耳邊低語:“和勝堂和盟軍的第一批狙擊手,幾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雙方打了個兩敗俱傷,隨後和勝堂狙擊手被對方第二批槍手滅掉,出現原先的狙殺!”
她語速極快地把話説完:“後來火炮他們率領大圈兄弟趕到,又把對手滅得七七八八,但有一兩個硬點子死撐,剛才那一槍就是沉寂整晚的敵方領隊射出,聶無名現情況就親自摸上去了。”
楚天神情平靜:“滅掉他們,遊戲要進入**了。”
可兒點點頭,握着電話離去。
此刻,周圍一處幾乎不可能攀爬上去的制高點,兩個彪悍漢子各自着一個掩體,波瀾不驚的任由雨水洗刷身軀,德魯上校一抹臉上雨水,又掃過腰部一處擦傷,止不住心裏嘆息:高手!
他剛才對狼孩開出一槍失誤後,雖然心裏湧出一抹懊悔和歉意,但只要他有機會再扣動扳機,那麼倒地上的狼孩肯定必死無疑,可是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一顆子彈先射向伏雨的他。
如非德魯上校反應夠快,恐怕早被那顆子彈打穿腰眼。
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彈頭擦傷了皮肉,被雨水輕輕一衝疼痛不已,他頓時知道遭遇了強手,為了避免被人一槍爆掉腦袋,他迅速散去繼續狙殺狼孩的念頭,轉而挪移位置躲避不明對手的襲擊。
可惜,火炮四兄弟的火力太猛,槍法太準,硬生生把他這個軍明星困制高點,待他千辛萬苦趁着空隙衝到入口處,卻被摸上來的聶無名堵了個嚴實,雙方各自放出一槍後,就閃入了掩體。
“你是誰?”
風聲雨聲,德魯上校捶了兩下傷口以痛止痛,隨後遮住身體向聶無名藏身處喊道,同時提起短槍準備攻擊,他本以為聶無名不會回應,誰知,夜風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死亡使者。”
“你很強。”
或許是知道生死關頭,也或許是難得一見對手,德魯上校那鋼筋般搓成的臉,流露出一絲惺惺相惜的讚許:“你的人也很強,我三十三名槍法精準的部下,全部死你的人槍下,槍槍爆頭。”
德魯上校曾是皇家海軍陸戰隊的一名高級軍官,自有一份過人的本事和驕傲,他曾二次反恐作戰榮獲二等功勳,還阿富汗執行任務拿命護過哈利王子,算得上海軍陸戰隊的明星軍官。(,觀看本書)
所以能從他口獲得讚譽,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你也不錯。”
聶無名豎起耳朵辨認着對方位置,隨後用鞋子邊緣水挪移,這樣可以減少覆蓋面積帶來的動靜,同時聲音也隨距離縮短變輕:“你和你的部下殺了我八名兄弟,這是我罕見的一大傷亡。”
“不過我很快就會討回公道,拿你的腦袋來祭祀我兄弟。”
聽到聶無名的自信,德魯上校也把讚許變成調笑:“喔,東方佬,你太樂觀了,待會怕是我爆掉你腦袋,雖然你剛才那槍擦我腰身,但皮肉之傷對我沒半點影響,你等着,我很快就爆你!”
“來!”
“來!!”
話音落下,兩槍幾乎同時響起,打對方的掩體旁邊,顯然都是簡單地試探,下一秒,聶無名正和德魯上校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地一個翻滾,同樣的乾淨利落,迅疾無聲,相互打了一個照面。
聶無名持槍手,而德魯上校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右手指掌間,彷彿連收臂拔槍的動作都不需要,便已變魔術般的多了一柄幽光跳躍的手槍,他以比聶無名先快半拍的速,提前扣動槍械扳擊。
砰砰砰!
子彈帶着尖利的撕裂空氣的嘯叫,幾乎擦着聶無名的鬢角,射堅固的掩體上,濺起的點點火花甚至灼痛了聶無名肌膚,聶無名手的槍隨之迸火光,耀眼眩目,劃出一道道雨水弧線而去。
子彈把對手的胳膊再次擦出血花,德魯上校感覺到了死神的獰笑,雙方不間斷地對射,子彈擦着從彼此身體激飛,經過一小截奔跑和躲避,兩個人又像空間消失了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接下來的,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下一秒,兩個人又從有限空間閃出,像是狸貓般靈狡,繼續地上翻滾,躍動,彼此手的槍滾動轟鳴不已,震盪空氣,一人又射出了三子彈,顆子彈的彈道曳光,雨縱橫交錯。
映照着兩人眼漠視生死的無畏和堅定。
硝煙瀰漫。
這一輪稍縱即逝的對射過後,兩人重隱入了黑暗之,聶無名靠一個轉角牆壁,閃電般的換彈匣,用手摸了一下耳輪,手指間有濕粘液體,他把手指放嘴邊,抿着那份鮮血特有的腥甜。
隨後他眼裏露出了一絲強大戰意,他知道自己受了兩處槍傷,也知道必須快把這根刺拔掉,否則德魯上校的存會威脅到帥軍兄弟,如果剛才狼孩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今晚怕是死莫贖了。
聶無名的眼眸,冰冷帶着死亡氣息。
德魯上校也靠磚牆處,深呼吸,再深呼吸,他的腋下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他知道,那是被對方子彈劃傷的,聶無名槍法的霸道遠遠超出了德魯上校的想象,這是他次對戰被人用槍擊傷。
“來!”
“來!!”
像是約好一般,兩人再次一閃而過的照面。
這個制高點實太狹小,幾個翻滾便已熟悉各個角落,兩人以同樣的動作,鯉魚卧波般的飛身躍起,撲入或大或小的掩體後,半空,各自憑着感覺,槍口遙指對方腦門,再次兇猛地開槍。
子彈擦着兩人的耳邊沒入黑暗。
兩人像箭一般的衝出,又像是魅影般消失,或許是兩人都足夠強悍,也或許是大雨朦朧了彼此視線,聶無名和德魯上校較量四五個回合,除了給彼此留下一點皮肉之傷,都沒有傷到對方要害。
雨水的獨特氣息瀰漫天地之間。
就當德魯上校又捶了兩下傷口後,他的視野忽然出現一道人影,一晃而過,聶無名竟然猛的跳了出來,像是野草竄出的狡兔、、德魯上校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似的朝着聶無名開了一槍!
可是這一槍打空了!
因為聶無名跳出來的太快了,德魯上校高神經緊張的情況下,這一槍能打那才叫稀奇,德魯上校沒想到聶無名竟然也會跳出來,開完了一槍後現沒打,才暗道一聲糟糕:小命休矣!
這時聶無名落地蹲式的開槍姿勢已經擺好,很標準很兇悍,他沒給德魯上校躲閃和開第二槍的機會,手指猛地一扣扳機,撞針瞬間擊打底火,一顆奪命子彈就朝着德魯上校狠狠地撞飛了過去。
這一切都是瞬間生,真的是可以被稱作電光火石。
雖然沒時間看清聶無名的動作,但是憑直覺德魯上校也知道他扣動了手扳機!神經迅跳躍,德魯上校猛地舉起了手短槍擋了身體的要害處,聶無名射出的子彈狠狠的打了他的槍桿上。
接着彈頭微微偏離軌跡,擦過了德魯上校的右肩,他肩膀上劃出了一道鮮豔的血口,開槍的聶無名不如閃過一絲贊色,這是一個真正經歷無數血火的軍人,否則不會有這麼敏鋭的捕捉直覺。
右肩猛然間吃痛,德魯上校卻顧不得太多。
他猛地抬起手有些破損的手槍,想要朝聶無名位置射去,可是等他看到聶無名蹲那裏已經拉好了槍栓正瞄着自己的時候,德魯上校根本就沒時間開槍,而是就地一滾開始保命的閃避、、
他賭命,賭聶無名打不。
聶無名也賭!從某種意義上説,他也拿自己的命賭!
“砰!”的一聲,聶無名手的槍又響了,響得毫不猶豫,正地上做着軍事閃避動作的德魯上校身軀一震,瞬間綻放出了一朵血花,然後一下摔倒了一處掩體後面,悶哼兩聲再沒了動靜。
聶無名慢慢的站起了身,他要去做後一件事情。
那就是確認目標的死亡,他仍舊舉着槍,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即使是受到致命創傷的困獸,有時候還會出迴光返照的一擊,作為一個縱橫江湖的帥軍大將,聶無名絕對不會這樣事情上大意。
他慢慢的走到了掩體後邊,然後一步繞了過去,槍管猛的指向地面,果不其然,德魯上校趴地上一動不動,身下血液流淌地像一條小河似的,周圍雨水怎麼都沖洗不淨,染的軀體一片殷紅。
這時聶無名忽然感到腳下一動,他眼睛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芒狀!
滿身是血的德魯上校聶無名雙腳轉到面前時,猛然像是袋鼠般地彈跳了起來,一直藏懷裏的軍事匕像毒蛇一般的朝着聶無名的喉嚨捅去!他臉上那猙獰的表情説明:要死,大家一起死!
誰知,他沒有想到聶無名的驚慌,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聶無名右手一抬,沙漠之鷹瞬間扛住那把匕,下一秒,三稜軍刺的刺尖德魯上校的面前陡然放大,聶無名的動作如同毒蛇一般迅速,德魯上校來不及躲避,伸出左手就牢牢的抓住了軍刺。
刺鋒距離他的面部還有兩公分的距離。
“英國佬,生命力挺強啊。”
聶無名嘴角勾起一抹譏嘲:“也很奸詐啊。”
德魯上校左手已經滲出一大股血,但還是很鎮定的回應:“天朝有一句古話,叫兵不厭詐!我是軍人出身,所以我玩點手段是很正常的,可惜,我終究還是受了傷反應慢了一點,沒殺掉你!”
“英國佬,知道我為什麼不補槍嗎?”
聶無名冷冷一笑:
“我就是想要享受、、刀入咽喉的快感。”
隨即,聶無名左手壓上全部力量,手的軍刺冒着雨水寒冷的光芒,一點點地朝着德魯上校咽喉捅去,德魯上校的臉上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因為聶無名的力量忽然強大到阻擋不了的程。
這個時候,德魯上校也驚慌了,他嘴裏説着:
“不……不……”
而冰冷的刺鋒已經慢慢的刺入了他的咽喉。
“徹底安全!”
十餘秒後,正緩緩後退的楚天收到聶無名彙報,楚天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意外,當今天下,除了幾個老怪物能滅掉無名,其餘人根本很難跟他抗衡,玩槍戰對決是純粹找死,所以他沒有擔心。
不過他從聶無名口氣能聽得出受了些傷,也是,對方能死撐到後還對生死對決的狼孩開槍,就表明他一定有過人之處,聶無名雖然足夠強悍滅掉他,但多少還是會受傷的,因此他淡淡開口:
“包紮一下傷口,讓火炮他們匿藏好!”
“等我指令再開槍,你們過早開槍會招致敵人攻擊!”
聶無名點點頭:“明白!”
這時,數十名袁氏高手已經只剩下三分之一,就是活着的十多人也渾身是血,或多或少的帶傷,而狼孩和阿道夫是遭致重創,雖然沒有生命大礙,但卻已經沒有戰鬥力,連走路都相當艱難。
唯一還有強悍戰鬥力的,就是天養生、老妖、西毒、可兒以及**名身保護雅娜的高手,而盟軍還有近三人能持刀而戰,只是這份壓倒性地優勢局面,隨着黑帶拳王慘死而生出一抹變數。
因為楚天始終都沒有出手。
“撕了楚天!”
金女子和強勢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靠了過來,身前身後還有二十多名野獸般的拳手,他們的出現讓狼孩目光瞬間凝聚,那份木訥和漠然再次變成戰意,他的殺機眼神讓同類止不住心神一顫。
畢竟,於不明真相的他們來説,黑帶拳王是死狼孩手裏,
不過想到狼孩已經傷痕累累,他們雙眼又變得嗜血起來,而楚天這時緩緩踏前一步,揹負着手望向強勢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黑寡婦,看來上次給你教訓還不夠啊,莫非真要橫死?”
想到楚天上次呈現的強悍,強勢女子眼皮就死命直跳,金女子顯然看出同伴心的一抹餘悸,於是踏前一步喝道:“楚天,別張牙舞爪!今晚你就是再霸道再強悍,我們照樣把你碾碎。”
楚天一抹臉上雨水,淡淡一笑:“憑你們,還不夠格!”
説到這裏,他環視周圍一眼,輕嘆一聲:“為什麼他們還不出現呢?莫非真要我把你們殺乾淨,他們才會冒出來殺我?這個坐山觀虎鬥可是一箭雙鵰啊,不僅算計我,連你們也一併耗掉。”
金女子眼睛一冷:“都不知你説什麼!”
就這時,樹上掠起了一陣沙沙聲,隨後樹枝就輕輕抖動起來,當年長高手福如海以為是敵方高手故伎重演殺到,準備下令旗下兄弟戒備時,一道白影從臨近一棵樹上躍下,姿勢優雅的落地。
一個白衣飄飄的年人,一劍一酒一飄然。
兩名盟軍高手雖然不知來者何人,但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敵意,於是條件反射的交叉劈刀,年人看都不看,反手掠出一劍,兩把砍刀被刀尖一挑就散了架,砍刀那一劍彷彿停頓下所有時光。
砍刀如竹子般絲絲抽離,根根碎裂,化作無數殘片掉落,擊打地面上啪啪作響,兩名盟軍高手見狀駭然無比,握着光禿禿的刀柄向後退卻,只是剛挪出兩步,咽喉就微微一痛,一抹鮮血迸射
下一秒,兩人轟然倒地。
“卑賤的生命,與豬狗何異?今天的人來了,就都別走了。”
白衣年人止不住嘆息,像是貴族一般漠視眼前盟軍,隨後反手回劍抿入一口醇酒,道不的瀟灑説不出的優雅,數強敵他眼裏卻如豬狗,而楚天臉上卻揚起一抹苦笑,抬起頭輕聲開口:
“你怎麼來了?”
“他們來了,所以我來了。”
他的偏頭示意,一隊人馬如鐵流般湧來。
宗協會高手!
楚天微微眯起眼睛,正見於宗海神情凝重的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