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斷指
第0001章斷指
十多名公子小姐走進了艙房，臉色都有些難看。
他們也都是察言觀色的主，從汪家護衞不太客氣的語氣中捕捉到，汪霸雄讓他們見面怕不會有好事，久聞汪霸雄在非洲殺人如麻的事蹟，他們都對這次見面忐忑不安，只是沒有人敢找機跑路。
楊陽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他雖然也算是廣州一二線徘徊的公子哥，影響力也不不會太差，但相比汪霸雄和楚天這種完全就是渣，所以一進入艙房，他就擠出笑容：“汪少，少帥，晚上好。”
汪霸雄沒有説話，只是淡淡一笑由楚天自己處理，楚天把一杯紅酒仰頭喝完，咳嗽一聲回道：“不好，很不好，因為我高中最好朋友姜小胖吸毒了，至於他怎麼吸毒的，楊少想必心裏有數。”
楊陽嘴角牽動，訕笑開口：“他一時糊塗。”
姜小胖慢慢低頭，淚水奪眶而出，飽含悔意。
楚天臉上綻放出笑容，指着姜小胖淡淡開口：“當我飢一頓飽一頓時，是他，把自己的飯菜分一半給我，當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是他，擋在我的身前承受拳腳，還掏出補課費替我交保護費。”
“老師羞辱我，他寬慰我；同學鄙視我，他鼓勵我。”
姜小胖熱淚盈眶，楚天聲音保持着平靜，“我被打的遍體鱗傷，他給我偷的藥酒，我在河裏差點淹死，是他送我去的醫院；當我最落魄最沒用最廢柴的時候，是他，每天陪伴着我給我信心。”
在楚天的淡淡陳述中，姜小胖咬着嘴唇有愧疚有感動，吸着煙的汪霸雄也微微停滯手勢，眼睛多瞄了姜小胖一眼，他本以為這個純粹是楚天同學，卻沒想到姜小胖曾經如此無私的幫助過楚天。
錦上添花不難，難的是雪中送炭。
汪霸雄對看似沒多大用處的姜小胖高看起來，心裏打定主意要培養後者，而楊陽他們在楚天的講述中也漸漸變了臉色，這並非是被姜小胖所作所為感動，而是清晰知道姜小胖於楚天的重要性。
“楊少，姜小胖是我的朋友。”
楚天聲線保持着平緩，蹲在姜小胖身邊：“是一個饅頭可以分成一半給我的人，也是一個不會攀權附勢的人，如果他想要榮華富貴，他只需要給我一個電話，我楚天隨時可以給他十億八億。”
姜小胖熱淚縱橫：“楚天，都是我不好！”
楚天拍拍他肩膀：“小胖，你有錯，但根源不在你身上。”
在楊陽身軀一震時，楚天嘆息一聲“但他從來沒有求過我，因為他不想給我麻煩，而我也沒有刻意去關照他，因為我也清楚他喜歡走自己的人手軌跡，這樣一個人，你覺得他會糊塗到吸毒？”
“如沒有人暗中搞鬼，他估計連白粉都不知何物。”
楚天聲音變柔：“我沒有刻意關照他，但卻不會無視他生死。”接着他又轉向姜小胖一笑：“小胖，或許你已經不記得曾經幫過我了，但我心裏卻始終記得你的援手，你永遠都是我好哥們。”
“楚天，對不起——”
姜小胖無顏見江東父老的難受滋味，羞愧悔恨，楚天拍拍他的肩膀，最後還微微用力給予力量，接着望向楊陽開口：“楊少，你誘使姜小胖吸毒，不外乎是報復當年我在酒吧捅你一刀吧？”
楊陽眼裏稍縱即逝掠過一絲恨意，雖然他已經全力掩飾自己情緒和念頭，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楚天和汪霸雄卻始終無法淡定，感覺自己想些什麼做過什麼，都被兩人看的一清二楚無所遁形。
差距終究太大！他感覺到悲哀！
楚天依然清冷開口：“其實，你恨我的話儘管衝着我來，何必搞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姜小胖？如果你真是跟我對着幹，我還會佩服你的膽色，但現在卻讓我唾棄你，而且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想到姜小胖差點毀了，楚天心裏就殺機叢生，楊陽嘴角抽動卻沒有承認，只是咬着牙開口：“少帥，你這是污衊我，我一直把姜小胖當作朋友，我根本沒唆使他吸毒，是他自己不小心沾上。”
汪霸雄夾着香煙踏前一步，指着楊陽他們開口：“楊陽，你現在可以狡辯姜小胖吸毒跟你無關，但你要記住了，如果現在不扛了下來，一旦我和少帥找出證據，到時我怕你連小命都難保。”
“兩條路。”
楚天揮手讓人拿來一把短刀：“第一條路是你楊少認了，然後自斷一指滾出去；第二條路，那就是你現在平安無事走出這裏，讓我自己去找證據，至於找到證據後如何報復，那就是我的事。”
“不過我可以保證，絕不是斷一根指頭。”
楚天目光平和的盯着他雙手，笑容漸漸陰冷：“楊少，我已經給出你們路了，斷指還是離開由你們自己選擇，你不要妄想着楊司令將來保你，更不要想着讓無醉來説情，沒有人能罩着你的。”
楊陽臉色難看，咬着牙在糾結，他當然不想切斷一根手指，但是楚天做事向來狠辣，真被他查出事情真相，自己怕真要腦袋搬家，在他這份猶豫中，姜小胖已經看出了什麼，他嘆息一聲沉默。
隨即，他一把撈起地上短刀，在眾人震驚中開口：“楚天，無論是不是他們故意唆使我吸毒，但本質還是我過於虛榮導致，謝謝你今晚這番話，我一定會努力戒毒的，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
他把短刀放左手拇指，神情堅定：
“你關心我不給我教訓，我自己給自己留個教訓。”
楚天沒有阻止，相反點點頭：“好！不愧是小胖。”
不能讓楚天再失望，姜小胖狂龍般怒吼一聲，對着自己的拇指一刀揮下，短刀的前端淹沒在一片血肉中，一根手指落在桌上順帶着幾滴鮮血滴落下來，緊接着血如泉湧的傷口竟然噴出了血柱。
因為鮮血瞬間淹沒的關係看不清楚傷口處的筋骨，濃黑的鮮血染紅了姜小胖的雙手，“嗯！”只是一聲悶哼，咬牙抗下來的姜小胖幾秒鐘內臉色就蒼白無比，不是失血過度而是陣陣劇烈疼痛。
用手握住自己的傷口，姜小胖站起身來。
一身價值不菲的西服和他手上滴落的鮮血形成了鮮明對比，更讓人感覺恐怖的是之前噴湧出來的血有不少濺到了他的臉上和胸口，這種鮮明血紅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給人極其血腥的恐懼感。
“好！有種。”
汪霸雄看着桌上的斷指和那攤觸目驚心的血跡，臉上再度劃過一抹讚許笑意，雙手不緊不慢的拍了起來，想不到這小胖子膽識如此驚人，竟真有決心斷掉自己拇指，要知道後者並沒混過黑道。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他對胖子的興趣多了兩分，隨即手指一揮，正要叫人找醫生給姜小胖包紮，卻見他拿起自己的斷指快步走到窗邊，在楊陽他們的詫異中，姜小胖把自己的手指丟進了珠江。
“我要永遠記得這、、教訓。”
姜小胖臉色慘白，身軀搖搖欲墜，他這一番作為讓汪家護衞多了一絲敬重，當場斷指還丟入珠江不給自己退路，可見其決心之大，楚天深深呼吸走過去，扯下身上衣服為姜小胖簡單止血包紮。
“楚天，你放心。”
姜小胖的嘴唇都咬破了：“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楚天張開雙臂抱住他，任由鮮血濺射到自己身上：“好兄弟！你安心去戒毒所戒毒，學校的事，家裏的事，我都會讓人幫你搞定，阿姨那邊我也會全力隱瞞，告知你被學校派去國外學習交流。”
“謝謝——”
姜小胖再度眼淚縱橫，有楚天這樣的朋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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