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更新,蕭敬在京師皇城裏浮沉數十年,四次入主司禮監,若説手下沒一點班底是不可能的,只因他與秦堪相同的利益,秦堪終於借到了這一步生機。
內城的混亂仍在繼續,秦堪領眾人撥繮打馬承安門。
承安門是皇宮南門,由於位處偏僻,離正門太遠,這裏反倒是一派太平寂靜。
百餘名東廠番子懶洋洋地散落在宮門前廣場四周,廣場上幾隊來回巡梭的禁宮軍士不時扭頭注視着他們,神情頗有幾分戒意。
秦堪一馬當先來到承安門前,人穩坐馬上,周圍的番子們卻很快圍了上來。
懷裏掏出蕭敬送的牌子,秦堪朝為首一名檔頭模樣的人一扔,檔頭接過牌子仔細瞧了半晌,然後抬頭與秦堪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檔頭大手一揮,圍上來的番子頓時放鬆了戒備,各自散去。
秦堪心中不由鬆了口氣,下馬與丁順他們一起朝承安門走去,禁宮的武士上前攔住,秦堪又遞出了自己的錦衣衞同知的象牙腰牌……
一路放行,來到門前,從寂然無聲的門縫裏將蕭敬的牌子往裏一遞,盞茶時分後,承安門的大門悄然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秦堪等人精神一振,這條縫隙似乎打開了他們的生機。相對來説,這條縫隙也向王嶽敞開了地獄之門。
一名穿着絳袍的中年太監靜靜地站在宮門內的甬道里,見秦堪等人閃身進來。太監笑眯眯地朝秦堪拱了拱手。
“雜家司禮監隨堂太監戴義,見過秦同知大人。雜家奉蕭公之命,在此等候多時了。”
秦堪微微一楞,扭頭盯着這位正德年間頗為出名的太監,靜靜地瞧了許久。
戴義相貌頗為平凡,不過膚色比較白淨,一笑起來眼睛眯得只剩兩條縫。看着很是討喜。
司禮監隨堂太監僅次於秉筆太監,編制上司禮監只有一名掌印太監,四到五名秉筆太監。以及八名隨堂太監,這個戴義人到中年便已當了隨堂太監,必非簡單人物。
戴義被秦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笑容亦僵硬了很多,強笑道:“同知大人……”
秦堪回過神,淡淡笑道:“沒想到戴公公竟是蕭公公的心腹親信,秦某倒失敬了。”
戴義的笑容漸漸浮上幾許諂媚,眼中不可掩飾地流露出對權力的貪婪。
“秦大人,今晚之後,朝中必生大亂,外廷內廷皆有劇變,雜家不才,……願為秦大人效犬馬之勞。”
秦堪很快便聽懂了戴義的意思。靜靜瞥他一眼,笑道:“過了今晚,戴公公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啊。”
戴義聞言大喜過望,雙膝一軟,看樣子想給秦堪磕頭。隨即想到此舉不妥,又直起了膝蓋,但臉上的諂媚逢迎之色卻愈發。
“雜家這裏多謝秦大人抬舉,以後唯秦大人馬首是瞻。”
“戴公公,事不宜遲,趕緊領我去見皇上吧……劉瑾他們此刻可在皇上身邊?”
“劉瑾張永他們今晚正值殿乾清宮。這會兒應該在偏殿裏打盹兒呢,不過王嶽好像派了不少宦官眼線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秦堪擰着眉沉吟:“好機會啊,要不乾脆朝乾清宮放把火,把劉瑾這八隻驢燒死一了百了?”
丁順兩腿一軟,失色道:“大人!”
秦堪嘆了口氣,悻悻放棄這個極為喜聞樂見的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