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盡蒼生,天策書生!
蕭晨心中嘀咕,常言道,天機不可泄露,真的有那麼神?
説起來,自己曾經修煉過的尋龍秘術,與卜算之道,都屬於玄道。
對於天機卜算,蕭晨自己是信的。
在崑崙界,實力達到頂峯的他,已經觸摸到崑崙天道。從而窺的些許天機,看破未來,比如與楚朝雲一戰。
不過就算知道,許多事也無法避免,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
蕭晨並不信命,但有時候宿命,卻偏偏無法避免。
“怎麼樣,考慮的如何?”
江河看向蕭晨,眼神中流露出渴望的神色,很希望對方與他一起去。
“去就去吧。”
蕭晨想道,小和尚也好幾次提到此人,見見無妨。
“走。”
説走就走,看來江河是早已迫不及待。
天機塔乃是龍騰城中,一處頗有聲名的建築,出了客棧抬頭就能看到遠方那高聳如雲的塔身。
塔尖末入雲層,頂端鑲嵌着一顆璀璨明珠,在雲層中向四方激射着電光,更添一份神秘色彩。
蕭晨隨手一招,輪迴戰車現身,變為一輛黑色的馬車,載着二人快速奔向目的地。
看着很近,可真正走起來,卻是縱橫交錯,要穿過好幾條街道。
馬車整整奔行的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天機塔的附近。
以輪迴戰車的速度,還要奔行半個時辰,卻也未出這一片城區。
可見龍騰城之遼闊,有些大的不可思議。
兩人走下馬車,發現天機塔大門緊閉,可塔前卻聚集着密密麻麻一堆人。
想來,全部都是請求面見天策書生的人。
江河摸着下巴道:“來的有點不巧啊,天機塔居然關門了。有沒有其他路,可以進去。”
其目光在四處轉悠,似乎不想走尋常路。
蕭晨制止道:“我看門前,似乎有什麼東西,這些人應該在看?”
“是嗎?過去看看,讓一讓,讓一讓。”
江河不由分説,擠了進去,被其推開的人,憤怒不已。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河笑嘻嘻的陪着罪,就這樣帶着蕭晨艱難的擠到了嘴前排。
“是張告示!”
門前貼着一張告示,意簡言明,今日貴客臨門,天策書生不見外人,天機塔黃昏開門。
蕭晨抬頭看了看天色,午時未到,這要等到黃昏,可還得等大半天。
“什麼貴客?就算不見天策書生,見一見其他卜算師也行,為何要關門,真是奇怪。”
“可能真的是貴客降臨,不想外人知道身份,龍騰城中這樣的大人物,倒也不缺。”
“不會是侯府的人吧?”
看着那告示,四方來者,七嘴八舌的説道。
若是貴客,龍騰城中自然沒有誰,身份比侯府中人還要尊貴。
不過也難説,炎武皇朝中藏龍卧虎之輩,不知多少。
指不定是什麼人,遠道而來,專程求見天策書生。
這樣的例子,以前也不是沒有。
“先出來。”
江河帶着蕭晨擠出來,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盯着天機塔若有所思。
蕭晨觀其神色,道:“你不會,真的想偷偷溜進去吧。”
江河理直氣壯的道:“當然,在我的計劃中,早就算好有這種情況發生。貴客臨門,正是要專心卜算之時,與我而言,乃是天賜良機。”
蕭晨搖搖頭,不太看好。
眼前這天機塔,僅僅是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簡單,除了大門外,並無其他入口。
四方塔身,皆是嚴嚴實實,不留縫隙,連窗户都沒有。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基本上不太可能。
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附近人多眼雜,難上加難。
“你怎麼進去?”
“當然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江河神秘一笑,取出一張符篆,遞給蕭晨:“這是我在一處古墓中所得,不知道是哪個紀元留下的,才三張而已。可以讓身體暫時虛化,維持半柱香的時間,足夠我們進去了。”
接過符篆,蕭晨略感驚訝:“你這符篆,價值就不比他手中摺扇低了,值得嘛?”
“那摺扇對天策書生就是命|根子,符篆對我來説,就是隨手送人的道具。兩者,沒有什麼可比性。”
將符篆往自己身上一貼,蕭晨立刻發現,江河就這樣從眼前消失了。
想了想,蕭晨以魂力激活符篆,也貼在了自己身上。
心中暗道,如此珍稀之物,如此用掉,實在有些浪費。
也就江河這種,啥都不在乎的人,會如此淡定。
“走啦。”
雖看到對方的人,可聽得到江河的傳音,一往無前,穿過人羣,徑直穿過大門。
虛化的二人,輕鬆穿過佈滿禁制的大門,沒有引起任何異動。
“我們速度一點,天策書生一直都在八樓卜算。”
符篆只有半柱香的時間,的確要抓緊一點,不然中途暴露,就有些麻煩了。
嗖嗖嗖!
二人迅速行動,一路越過諸多門禁,在諸多高手眼皮底下。
暢通無阻,狂突猛進的行動,比預想中的要快上很多。
省下諸多時間,來到了八樓。
“在西邊。”
“直走,直走,左轉,右轉……到了。”
看來江河對這裏的情況,十分熟悉,遠遠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蕭晨二人就來到了天策書生所在的卜算房間。
路的盡頭,兩扇古樸的木門虛掩。
奇怪,不是要見貴客嘛?
為何屋外,沒人把守,屋內也沒有聲音傳出。
蕭晨心中好奇,虛化的身體,徑直穿過木門,來到了天策書生的房間。
房間擺設,很有古韻,頗為雅緻。
書桌上攤着一張白紙,有一名侍女在研磨,在其旁邊一名白衣書生,搖着摺扇,微閉着雙眼。
對面椅子上,空無一人。
不知道是貴客已經走了,還是貴客根本就沒來過。
“坐!”
白衣書生突然開口,清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抬頭朝着蕭晨説道。
“你看的到我?”
蕭晨聞言一驚,現在離一炷香的時間,可還遠着。
“我為何看不到你。”
手中摺扇猛的一收,白衣書生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
“鬼影大盜,你還想哪裏跑!”
嗖嗖嗖!
原本空無一人的屋子,突然出現,十多名高手,堵住蕭晨所有去路。
“哼,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吧,江河!天策書生,早已算到,今日你會自投羅網。”
“將我千金一笑樓的仙女籃交出來!”
“還有我日月閣的聖空寶鑑!”
“還有我姜家家主的玉冥劍,那可是我姜家唯一一件魂器禁寶!”
十多人,一個個義憤填膺,怒不可揭,眼中殺意,幾乎要化為火焰噴了出來。
該死,被算計了。
從頭至尾就沒什麼貴客,就是天策書生給江河在佈局,早已算出他今日會來。
可算計蕭晨的,卻正是江河。
他給蕭晨的符篆,動了手腳,時間未到,效果就消失了。
蕭晨平靜的道:“我不是江河,我是蕭晨!”
“呵呵,誰不知道蕭晨就是江河,江河就是蕭晨。鬼影大盜,當日你盜取我家玉冥劍,不就是用的蕭晨之名嗎?”
其中一名手持長劍的老者,冷冷的看向蕭晨,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
“今日有天策書生在此,縱使你易容之術天衣無縫,也休想狡辯!”
“速度,將盜取的寶物,交出來。”
“我感應到,我千金一笑樓的仙女樓,確實在他手中!”
就在此時,一名妙齡美婦,提着仙女籃看向蕭晨,已按捺不住殺意。
好,這下好,百口莫辯,白的也是黑的了。
蕭晨轉身,看向天策書生,沉聲道:“既然你號稱算盡蒼生,無事不知,那你算一算,我是不是江河?”
眼下,只能依靠這天策書生了,希望對方靠譜點。
白衣書生從頭至尾,沒有説話,只是看向蕭晨的眼神,出現一絲疑惑。
“還用卜算?若不是鬼影大盜,你怎麼解釋,你手中的仙女籃!我千金一笑樓分部的仙女樓,皆是仿製品,我手中本體的感應不會有假!”
那妙齡美婦,卻是強勢無比,當場就要拿下蕭晨的架勢。
其他人聞聽此言,身上的殺氣,皆是加重了許多,看向蕭晨的目光,極為不善。
“諸位不用如此着急,進了天機塔,他便是甕中之鱉,跑不掉的。”
天策書生緩緩開口:“是與不是,我一算便知。”
其話音落下,目中繁星點點,光芒閃爍,右手持扇,左手掐指卜算天機。
隨着其卜算之術施展,桌上白紙,緩緩起飛。
蕭晨臉色微變,感覺自己在這一雙目光下,似乎沒有任何可以隱藏的秘密。
無形之中,某些神秘力量,籠罩在自己身上。
天策書生的雙目,繁星閃閃滅滅,像是浩瀚無邊的宇宙星空。一顆顆星辰,不斷毀滅而後新生,宇宙至理,彷彿盡在其雙目之中。
“真的是他!”
突然有人驚呼起來,就見空中飄蕩的白紙,慢慢顯示出一幅人物畫像。
赫然正是,蕭晨初次見到江河時的摸樣。
蕭晨心中一怔,怎麼可能,他自己是誰,他還不清楚。
不對!
天策書生突然臉色微變,眼前之人身上的氣機,被人暗中做了手腳。
可透過表象,天策書生駭然發現,這人身上的命運,有大恐怖存在,不可算,不可測。
想要停手,卻已經來不及。
噗呲一聲,天策書生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公子。”一旁侍女,臉色大急。
空中飄蕩的畫像,就此燃燒,化為灰燼。
“拿下他,他想對天策書生動手!”
形勢瞬間惡劣到頂點,十多名聖尊,同時撲向蕭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