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鳳莘走出了了温泉,洪放才看清了北青鳳王的容貌。
洪放年輕時,也是大夏出了名的美男子,可在了北青鳳王的面前,他也不由一怔。
對方年齡不大,不過十六、七歲,只能稱之為少年。
遙看,他出塵脱俗,黑髮飄逸。
近看,眉若輕煙、鳳目生輝、俊鼻菱唇,肌膚通透,整個人似女又似男,饒是洪放那樣的文采風流之輩,也想不出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的鳳王。
洪放沒想到,鳳王居然會一副護犢模樣,護着那名女子。
看他和那侍女親暱的樣子,對方必定是鳳王的寵妾,他總不能,將人從鳳王的懷裏給拉出來吧。
“多有得罪,還請鳳王原諒。”洪放沒有法子,只能是命人在温泉裏胡亂搜查了一圈,自然什麼都沒搜到。
刀奴生怕少爺累到了,正欲接過葉凌月,哪知道卻被鳳莘一記冷視,嚇得都是縮回了手去。
刀奴還從未見過,少爺有如此冷漠的眼神。
將懷中的葉凌月抱着,鳳莘也不理會洪放等人,自若地往了住處行去。
“鳳莘,人已經走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葉凌月確定了洪放等人已經走了後,才探出了腦袋來。
她方才一直貼着鳳莘的半**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的陽剛氣息,一張臉,已經紅的跟紅布似的了。
“你受了傷,不要妄動。”鳳莘的話語裏,有着難以抗拒的意味,葉凌月還想説什麼,發現手腳,被鳳莘困得緊緊的,她又不好掙扎,只能由着鳳莘抱着,一直到了行宮裏。
這人明明是個病秧子,有時候力氣有大的驚人。
一進入行宮,鳳莘就命刀奴取來了乾淨的衣物。
鳳莘喜歡清靜,又有些潔癖,這一次到行宮養病,他也只是帶了刀奴一人,連侍女都沒帶。
刀奴有了早前的教訓後,送來了乾淨的衣物後,就立刻退了出去。
鳳莘這才放下了葉凌月,他取過了乾的衣物,放在了凌月的身旁。
“凌月,你哪裏受了傷”鳳莘的聲音裏,滿是關切。
“我沒受傷,受傷的是我孃親。鳳莘你能不能先轉過身去。”葉凌月有些窘迫的説道。
方才形勢危急,她還沒覺得什麼,可是眼下,只有她和鳳莘兩人,而且,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
鳳莘這才回過了神來,他看了眼葉凌月,再想起方才,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肌膚相親的模樣,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哪來大膽量,居然
他咳了幾聲,氣息有些渾濁,轉過了身去。
房中,已經升起了暖爐,身後,一陣衣物的響聲後。
再回過頭去時,葉凌月已經換好了衣物,由於隨行沒有侍女,凌月身上的這一件衣物,還是鳳莘年輕時穿着的。
寬大的衣袍,披在她身上,卻一點都不突兀,由於衣袖太長了,凌月只能挽起了衣袖。
微微鼓起的胸,盈盈一握的腰身,纖長的腿,還有打濕了的長髮,也被她隨意地盤在了頭上。
明明是自己早年的衣物,被葉凌月穿在身上,卻有一種説不出的魅惑感。
“怎麼不擦乾頭髮,若是感冒了可不好了。”鳳莘眼底含着柔色,走上前去,解開了凌月的頭髮,替她擦拭了起來。
這會兒的葉凌月看上去,像極了一隻落水的小貓。
葉凌月初時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可鳳莘的動作很是自然,她也反倒不好意思拒絕了。
本以為,鳳莘這樣的王爺,自小就受人照顧,想不到,他擦拭的動作很是輕柔,長長的指劃過凌月的發,温柔的讓葉凌月的心不由漏跳了幾拍。
暖洋洋的火爐,很快就將葉凌月的頭髮烤乾了,鴉黑色在長髮,順滑地垂在肩際。
“隨便盤一個髮式就是了,我總是盤不好發。”凌月笨手笨腳地想要盤發,結果越弄越糟,平日,在藍府時,都是由侍女替她弄的。
耳邊一陣輕笑聲,鳳莘拍開了她的手,不過一會兒,就替她盤好了一個簡單大方的髮髻。
“鳳莘,看不出,你的手真巧,你要是個女人,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呢。”葉凌月瞅了瞅鏡子裏的髮髻,嘖嘖稱奇着。
被她這麼隨口一説,鳳莘臉皮薄,面色微微有些發紅。
“我只為你綰髮,小時候,我見我爹為我娘盤過,那會兒,我就坐在我娘膝上,所以有些印象。”説到這裏時,鳳莘那雙漂亮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水光。
葉凌月頓了頓,她記得,鳳莘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爹孃。
而且聽説,他的寒症,也是那時候染上的,不知道,這個美好的猶如水中幻影般的少年,到底有過怎樣一段痛苦不堪的記憶。
“説起來,今日真是多虧了你了,否則,我只怕逃不出洪放的手。天已經亮了吧我得儘快趕回將軍府,我孃的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葉凌月急忙站了起來。
“慢着,洪放回到城中,必定還在加緊戒嚴,我隨我一起回去吧。我和藍將軍也許久未見了,剛好到府上拜會一番。”鳳莘已經知道了凌月如今已經是藍府的二小姐。
得知她也到了夏都時,鳳莘的心情説不出的歡喜。
兩人一起走出行宮時,那個像木頭人似的刀奴,已經備好了鳳府的馬車。
他看到葉凌月穿着少爺的衣服時,神情還有些古怪。
返回夏都時,正如鳳莘所説,洪放在夏都的各個城門都設置了關卡,虧了鳳府的馬車的掩護,她才一路順利,進入了夏都。
一到將軍府,才剛下車,一個人影從藍府裏奔了出來。
燕澈看到葉凌月安然無恙時,很顯然的鬆了口氣。
“小姐,你沒事就好。”
看到燕澈時,鳳莘的眉抬了抬,後者看到了馬車上,下來了一個少年。
看到鳳莘的容貌時,燕澈也有一剎那的呆滯。
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燕澈也屬於長得好看的那一類人,可眼前的這名貴氣少年,卻讓他第一次生出了自形慚愧的心來。
而且靠着天生的直覺,燕澈也感覺到了,眼前在這名少年和凌月的關係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