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過去之後,就是最後的一天一夜了,待到護體金光徹底消失後,雪翩然的魂魄就會和葉凌月的肉身融合在一起,屆時,離魂換魄才算是真正成功了。
叩叩叩,門外,侍女“小薔”走了進來。
櫻長老認得,那是陳鴻儒的近身侍女。
“長老,外面有一人求見,説是混元宗長落長老門下,有急事找你相商。”
一聽到老情人長落的名號,櫻長老面露喜色。
“我去去就來,你小心看管着,若是有什麼閃失,我為你是問。”櫻長老整了整儀容,就迫不及待得走了出去。
等到人一走開,地尊就閃了進來。
“那女人被我差人引開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你快些離魂,把肉身奪回來。”地尊説罷,葉凌月就踱到了牀榻前。
侍女小薔的身子一軟,趴在了一旁,葉凌月的魂魄飛入了肉身。
與上一次,被護體金光反彈出來不同,葉凌月的魂魄經過了這陣子的強化,很輕鬆就鑽入了自己的體內。
葉凌月才一進入自己的肉身,就發現了一團淡藍色的魂魄,那分明是和葉凌月的肉身契合的差不多了的雪翩然,也發現了身體裏有多了一個魂魄。
“是你!葉凌月,你不是魂飛魄散了?娘,我娘在哪裏?”雪翩然大驚。
“雪翩然,你到這會兒還想着找娘,會不會太遲了點。這是我的肉身,我的地盤我做主。”葉凌月冷嗤。
“你別以為,那麼輕鬆可以抓到我,大不了,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雪翩然畢竟也是丹宮天女,十餘年的修為,又修煉的是星力,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既是沒法子得到葉凌月的肉身,也絕不葉凌月輕易奪回去。
雪翩然的魂魄,在葉凌月的身體裏,瘋狂竄逃撞擊着,試圖破壞她的臟腑。
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要,她要讓葉凌月肉身,千瘡百孔,根本不能再用。
“死到臨頭,還不回改,雪翩然,這可是你自找的。”葉凌月説罷,運起了鼎息。
黑白雙色的鼎息,聞風而動。
白色的鼎息迅速修復着葉凌月的臟腑,黑色的鼎息緊追着雪翩然的魂魄。
黑色的鼎息化為了繩索,將雪翩然的魂魄牢牢捆綁住。
葉凌月趁着機會,迅速融合自己的魂魄。
房間裏,地尊目不轉睛,觀察着牀榻上的葉凌月。
護體金光斂盡,葉凌月的眼皮子抖動了幾下,坐了起來。
地尊緊張了起來,不知道葉凌月和雪翩然究竟誰最終獲得了葉凌月肉身的支配權。
“凌月?”
得到了葉凌月一個肯定的眼神後,地尊鬆了口氣。
她真怕葉凌月有個什麼閃失,自己沒法子和鳳莘交代。
“那雪翩然呢?”
葉凌月慢悠悠地翻過了右手,在她的右手中,是一團只有拳頭大小的魂魄,那魂魄的樣子,分明就是縮小版的雪翩然。
雪翩然的魂魄,畢竟是一名九鼎方士的魂魄,她此時,被黑色鼎息形成的繩索捆綁住,動彈不得,但意識還很清醒。
“葉凌月,你敢殺我!孃親在我的魂魄離留了神識烙印,你若是敢殺我,她第一個不會放過你。”雪翩然恨極。
她差一點就要奪取了葉凌月的肉身了。
“沒錯,你的魂魄離有神識烙印,我的的確不能殺你。”葉凌月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眼底,卻沒有半分的温度。
雪翩然聽罷,一臉的傲色。
她就知道,孃親瑤池仙榭長老的身份,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丹宮和北青帝都不敢奈她何,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葉凌月。
若不是雪翩然的魂魄離,留有神識烙印,她很快能回直接把雪翩然丟給蝶魅了。
雪翩然這種毫無人性可言的魂魄,她連吞噬都嫌髒。
“難道就這樣放了她?這女人,留着只會禍害其他人。”地尊不解。
用活人人皮來保持自己的容貌,甚至還用上了離魂換魄那樣陰損的術法,這對母女的行徑,已經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了。
地尊嫉惡如仇,恨不得親自殺了雪翩然。
“我説了不殺她,可沒説要放過她。”葉凌月挑了挑眉,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慮怎麼收拾雪翩然。
殺人不過頭點地,在做了這麼多壞事後,葉凌月又怎麼會容許雪翩然那麼輕鬆的死去。
“你,你想幹什麼!”雪翩然的魂魄,被葉凌月看得毛骨悚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天女,你自小就被視為丹宮天才,不知道從天才變成白痴會是什麼感覺?”葉凌月説着,神識一動。
雪翩然身上的黑色鼎息迅速鑽入了雪翩然的魂魄。
只聽得雪翩然慘呼了一聲,魂魄陡然縮小了一圈。
黑色鼎息竟是活生生將雪翩然的魂魄吞噬了一半。
餘下的那一半的雪翩然的魂魄,變得透明瞭許多,只是模糊的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
地尊在旁看着葉凌月這一串的行為,頓覺心驚膽戰。
她並不知道,葉凌月使用的那股黑色的氣息究竟是什麼,但是竟然連人的魂魄也能傷害,相比是極厲害的。
葉凌月用鼎息讓雪翩然的魂魄變成了白痴後,她一掠向了丹宮的某個方向。
地尊不明白她的用意,緊隨其後,幾個起落後,兩人站在了丹宮的豬圈旁。
豬圈裏很是骯髒,幾頭膘肥體壯的母豬養在豬圈裏,正圍着一大桶的餿水,搶得起勁。
葉凌月看中了其中的一頭渾身長毛黑毛,醜陋不堪的母豬,手掌一揮,雪翩然的魂魄就被強行打入了母豬的體內。
地尊在一旁看着,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葉凌月這一手,還真是陰損至極,不過那也是雪翩然最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句話,用在雪翩然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不知道堂堂瑤池仙榭的櫻長老,在一頭母豬身上發現自己女兒殘缺不全的魂魄後,會是什麼反應。”
葉凌月説罷和地尊相視一笑,兩人頭也不回,身如箭馳,離開了丹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