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好個不要臉的老王八,誰動手腳了,那破衣服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人經手。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煉製出了一件破爛玩意,還想説是什麼天階靈器,人家龍包包隨便一個手指頭,都能把你比下去。”小烏丫一聽,不幹了,小傢伙毫不客氣,飛起就給了龍四玄一腳。
説起來,龍四玄説得也沒錯。
的確有人在龜紋冥衣上動了手腳,可卻不是龍包包等人,而是早就已經不在現場的葉凌月。
龜紋冥衣乃是邪鼎靈出力煉製的靈器,它的防禦力的確不俗,但就在它的最後煉製階段,葉凌月的一縷黑色鼎器,卻破壞了冥衣的最後完成,龜紋被破壞,這才導致了龍四玄中途衣服破裂,被誰掃成了烤雞的下場。
可這些事,除了葉凌月和紫堂宿知道外,其他人不知道啊。
四方城主上前檢查後,確認了龜紋冥衣是在煉製的途中出的問題。
“龍家主,這件冥衣已毀,這最後的比試,卻是黑小凌小兄弟贏了。這一次的天下第一鍛,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四方城主惋惜着。
四方城主這麼一宣佈,龍四玄頓時面如死灰。
“三位,你們可有其他異議”四方城主詢問着紫堂宿等人,三人都沒有説話。
“既是如此,老夫就宣佈,這一次的天下第一鍛獲勝者就是黑小凌,同時,他將會是老夫的關門弟子。”四方城主當場宣佈。
“不,城主,三位裁判,我不叫黑小凌,黑小凌只是葉凌月姐姐為了保護我,替我取的名字。我的真名叫做龍包包,我的真正身份,是龍氏一族的少族長,龍槐老家主是我的親爺爺。龍四玄根本不配當代家主。”
龍包包聽了結果後,立刻上前,跪在了四方城主的腳下,磕了三個結結實實的響頭。
直到他額頭髮紅,他才抬起了頭來,字字鏗鏘,將龍四玄勾結外人,追殺他,囚禁龍老家主的事,一五一十,説了個清楚。
在場所有人聽罷,滿臉震驚。
龍四玄張口結舌,他剛想説什麼,可一張嘴,身上的傷口就火辣辣的疼。
“孩子,你説的這些話可都是真的”四方城主直到這時候才知道龍包包的身份。
他沒想到,看着耿直的龍四玄,居然包藏禍心,若不是龍包包今日一鳴驚人,他很可能會收了龍四玄當徒弟。
三宗的三人聽罷,就連對龍包包有偏見的嶽梅,也不由暗自感慨,龍包包這孩子的心性也是了的。
家族生變,至親被囚,而且還是自己的親叔叔所為。
他在四方城遇到龍四玄時,竟沒有衝動地上前報仇。
而是一直等到天下第一鍛的結果出來了,四方城主親自開口收他為徒後,才説清了真相。
如此一來,四方城主是他的師傅,龍氏一族的事,也就等於成了四方城主的事,為了這個天賦了的徒弟,四方城主必定會為他主持公道。
龍包包一路上,是頂着如此強大的心理壓力,一路比賽過來。
光是這一份堅強,將來必成大器。
“城主,你千萬不要聽這小鬼的胡話。他根本不是我們龍家的子弟。”龍四玄掙扎着,還要起身狡辯。
“龍四玄,你這畜生,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只聽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名老者被一男一女攙扶了進來。
來人老態龍鍾,佝僂着背,可那張臉,卻雙目之中,卻迸射出威嚴的目光來。
正是被龍四玄關了多日的龍槐老家主。
陪在了龍槐老家主身旁的,正是燕澈和癩姑。
原來早在葉凌月等人進入四方城時,葉凌月就暗中讓燕澈想法子營救龍老家主。
龍四玄不在蒼國,加之鬼門早就在蒼國設下了埋伏,趁着防守空虛之時,燕澈帶着手下,殺入了龍家,救成了老家主,也順帶將龍四玄的一干親信和爪牙悉數擊殺。
這一切,迅猛如類雷,全都是秘密進行的,包括龍包包在內的人,全都不知道。
“爺爺,真的是你包包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龍包包揉了揉眼睛,確認了眼前的老人不是虛影后,他就如一隻離巢的鳥雀,撲了上去。
“好孩子,是爺爺,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果然沒有辜負爺爺的期望,替我們龍家揚眉吐氣了。”龍槐望着成熟了不少的龍包包,乾柴般的手不住地撫着龍包包的臉。
他在龍家也是萬念俱灰,每天等死,誰知道,燕澈等人會突然闖入。
他們幾人趕到了四方城時,剛巧遇上了葉凌月和鳳莘,從葉凌月口中得知了龍包包一定會奪得天下第一鍛的勝利後,龍槐老家主就迫不及待地趕來了。
爺孫倆抱成一團,喜極而泣。
看到了龍槐時,龍四玄面如死灰,膝蓋顫抖着,跌倒在地。
“龍四玄,你個殺兄虐父的畜生,你怎麼對得起龍家的列祖列宗。”龍槐慈愛地抱着龍包包,待到他抬起頭,看到了龍四玄時,老眼裏流露出了漫天的恨意來。
“父親,孩兒”龍四玄也知,他大勢已去,他想要求饒,可一碰觸到龍槐和龍包包仇恨的目光,他就心生怯意。
周圍所有人,都用了鄙視和憤怒的眼光看着他。
沒有人同情他,更不用説會有人救他,像龍四玄這樣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
“鼎靈,鼎靈大人,快來救救我。”
龍四玄大呼了一聲,不顧重傷的身子,跳了起來,像個瘋子一樣,四處呼喊着。
只有邪惡鼎靈才能救他,可邪鼎靈去了哪裏
龍四玄瘋喊着,他光着身子,痴痴傻傻着,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到了最後,龍四玄轟然跌倒在地,他身上被凰火所傷,傷勢本就嚴重,加上悲憤過度,傷口破裂開,又沒人救治。
他的呼喊聲一聲比一聲弱,直到徹底沒了聲音。
他的屍體,在冰冷的空氣中,腐爛變冷。
從頭到尾,龍槐老家主和龍包包爺孫倆都沒有開口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