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老看上去面色凝重,不時詢問着那名馬臉女武者。
“挽雲,你確定,月市這種地方,有厲害的煉器師”
也不怪花長老會那麼問,身為戒律長老,花峯的花長老是個極為循規蹈矩的人。
在他看來,月市管理不嚴,還時不時有黑市,屬於孤月海的異類,混跡在月市裏面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大哥,我還能騙你不成,你也看到了我的那玉簪了,這麼多年了,內門都無人能修復,就連月峯那月沐白都無能為力。可唯獨那位小姑娘,給我修復了,而且品質比起以前更勝一籌。我敢打包票,你的難題,她想來也有法子幫你解決。”
原來,這位和葉凌月打過交道的馬臉女武者,竟是花長老的胞妹,她本名花挽雲,花峯的第二號實權人物。
她雖在門派中,握有重權,可性格和其他長老乃至內門的核心弟子不同,花挽雲性格不羈,平日混跡在月市裏,和那些普通弟子們廝混得不錯,也沒多少人真正知道她的身份,還以為她只是個內門弟子。
花長老將信且信,孤月海里厲害的煉器師,他都是知道的。
他眼下面臨的那個難題,恐怕只有獨孤天的那位才能幫忙解決。
可獨孤天的那位的性子,烏鴉掌教都捉摸不透更不用説他這麼個長老了。
他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跟着花挽雲在月市裏走了一圈,可到了平日葉凌月擺攤的老地方,花挽雲也沒看到葉凌月的身影。
“怪了,平日都在這裏的。怎麼今日就不見了人影,難道是太遲了,人已經走了”
花挽雲四下尋找了一圈,懊惱着。
她哪裏知道,葉凌月因為冶煉堂的緣故,今日沒有在老地方擺攤,而是選了一個位置更大的攤位。
就在這時,有幾名弟子從花長老和花挽雲身旁走過,看那打扮,卻是雪峯的人。
其中一個人正説着。
“你看到了沒有,冶煉堂的人居然落魄到來月市擺地攤了,真是好笑。我就説了,得罪了我們雪峯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可不是嘛,沒東西煉了,居然還説自己能煉什麼天罡靈器。那是什麼玩意,怎麼連聽都沒聽説過。”
哪知説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旁的花長老一聽,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抓住了説話之人的衣襟。
“説清楚,你剛才説誰能煉製天罡靈器”
那弟子剛要發作,一看眼前的人乃是戒律堂的花長老,頓時慌了神,結巴了起來。
“戒律長老,小的小的沒做錯什麼啊。您老是在問天罡靈器冶煉堂的人在前面擺了個攤位,説是煉製什麼天罡靈器。”
他語無倫次,還未説清楚,就被花長老丟開了。
花長老連花挽雲都顧不上了,快步就往前方走去。
花挽雲也有些意外,什麼時候,月市裏出了那麼厲害的煉器師
等到花長老趕到時,不由一愣。
怎麼會是他們
花挽雲也隨後趕了過來。
“怎麼是你”
“花長老,花師姐,你們怎麼來了。冶煉堂這陣子生意冷清,我只能是帶着手下的人,來這裏擺個攤,看看能不能有些買賣。”
一看到花長老和花挽雲,熊管事他們還有些受寵若驚。
尤其是熊管事,素來粗獷的他,在看到花挽雲時,臉上竟是罕見地現出了一抹紅暈來,惹得葉凌月和黃俊側目不已。
按照規矩,月市只有外門弟子才能入內,熊管事身為管事,自然是有資格進入的,但是葉凌月和黃俊等雜役,是沒權進入的。
他還以為,花管事是來訓問的。
“大哥,你們認識”
花挽雲見兄長的模樣,顯然是認得葉凌月的,不免也有幾分奇怪。
“她挽雲,你可知她是誰。她就是早前我跟你提過的,掌教新收的弟子的未婚妻。”
花長老面露不豫,葉凌月將雪峯長老狠狠教訓了一通,還揚言在門派大比上,一定要雪峯血債血償,這件事,在孤月海也算是鬧得人盡皆知。
只是花挽雲沒有想到,那人就是葉凌月。
“你就是那個厲害的女雜役哈哈,做的好,能讓雪長老和月長老那對不要臉的難堪,葉凌月,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花挽雲顯然也和月長老雪長老不對盤。“對了,大哥,她就是我跟你説過的那名厲害的煉器師。”
“她”饒是花長老這般平日不苟言笑的,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也是不由目瞪口呆。“簡直是胡鬧。”
花長老再看看熊管事。
“老熊,你們冶煉堂什麼時候能煉製天罡靈器了你在月市擺攤的事我可以不過問,可為了買賣,隨意掛出天罡令器的招牌,這可是訛人的把戲,我不得不管。”
花長老還有些小鬱悶,本以為妹妹花挽雲真能幫他找到解決辦法的人,想不到,那人居然會是葉凌月。
葉凌月是個連輪迴之力都不懂的,花長老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是個厲害的煉器師。
至於冶煉堂的煉器水平,花長老也是知道的,他們不可能有人能煉製得出天罡靈器來。
“花長老,我們沒有訛人。凌月她可以煉製天罡武器,不信,你看看這把刀。”
熊管事一聽急了,連忙拿出了葉凌月早前煉製的那把彎刀。
看到了那把彎刀時,花長老臉上的不快很快就被震驚之色代替了。
他不禁失聲説道。
“葉凌月,這刀是你煉製的”
葉凌月點了點頭。
“大哥,這裏説話有些不方便,我看我們還是先到冶煉堂再説。”
花挽雲看了看四周,小心提醒着。
花長老看了眼熊管事,命他幾人收拾了東西,一起往了冶煉堂走去。
到了冶煉堂之後,花長老命令葉凌月重新鍛造了一次。
葉凌月也就沒有保留,又重新用天罡鍛,煉製成了一把新的靈器。
在確信葉凌月能夠煉製出帶有天罡之力的靈器後,花長老終於相信了葉凌月有這個本事。
他沉吟了下。
“這事,其實還要從我的一名弟子身上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