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都呆愣在場。
羣英社等人詫然的,卻是那男子近乎妖孽的容貌,而且那人的身上,穿着的不正是社長的衣服嘛。
而秦小川看到了來人懷中的葉凌月時,先是一喜,可旋即又苦着一張臉。
死了死了,要是讓六弟知道了,六弟妹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了懷裏,還態度親暱,他這個四師兄還要不要活了。
漫天的火,無盡的青煙,可是對於此刻的薄情而言,這一切都恍若無物。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懷裏的人兒身上。
哪怕剛才那一刻,從葉凌月的身上爆發出來的一股神秘力量,險些傷到了薄情,他依舊不顧一切,衝上前去。
是她,真的是她。
兩年不見,伊人無恙,雖然頂着焦炭似的膚色,但是那鼻那唇那眉,一顰一笑之間,愈發出塵。
只是,為什麼她會孤身出現在地下擂台賽這種地方。
該死的巫重,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來到這種虎狼之地。
一個個的疑問,接踵而來。
還有方才,凌月是怎了
她好像魔怔了似的,而且嘴裏還念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九夜
那又是什麼人
薄情滿腹疑惑,恨不得找到巫重,狠狠質問一番。
可這一切不滿的情緒,在看到了懷裏那張微微皺着眉的睡臉時,迅速散去了。
他試着揉開她的眉心,卻怎麼也拂不去她眉宇間的愁色。
不論如何,這次,是老天都在幫他。
既然讓他與她再遇,這一次,他絕不再輕易放手。
“社長,你沒事就好,這一位還是把她交給我吧。”
曇素看到了薄情那張臉時,也有一瞬間的呆滯。
和羣英社的其他社員不同,她早就猜到了,社長平日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面目,是喬裝打扮過的。
常人,又怎會有那樣一雙禍國傾城的眸眼。
可她也沒想到,社長的真容,竟然如此出類拔萃,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
紅暈攀上了曇素的臉頰,可她再看到薄情懷裏的女子時,眼底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女子,儘管已經昏迷,臉龐也被煙霧薰染了,可她出眾的五官,微皺的眉頭,無不昭示着她是個絕代佳人。
更重要的事,社長抱着她時,臉上洋溢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柔情。
那種情緒,曇素只見到過一次,就是那一次,社長提起來他的心上人時。
難道,這女子就是社長的心上人。
曇素警鈴大作。
“男女授受不親,社長還是把這位姑娘交給我來照顧吧。”
曇素的心一沉,嫉妒之意不言而喻。
她假裝關心地伸出了手,
“不用了,她不是外人。立刻命人,去找黃泉城最好的醫者過來。”
薄情斷然拒絕了曇素,懷中的人,對他而言,比生命還重要,他又怎麼會把自己的生命交付於他人。
不顧曇素尷尬地懸在了半空的手,薄情抱着葉凌月,大踏步離開,只留給了曇素個絕然的背影。
“喂,小白臉,你先把我六弟妹放下來。”
秦小川一看,不幹了,上前就要阻攔薄情。
“你瘋了,那是羣英社的社長。”
袁星拉了拉秦小川。
一排羣英社的社員虎視眈眈地瞪着秦小川。
那一邊,秦東在看到了葉凌月的真容時,面色也是一片慘淡。
是那個女人,五五組合的那名神秘盔甲人,竟然就是早前被他和獐子洗劫一空的新手。
看社長和她的關係,非比尋常,這一次,他可真是陰溝裏在翻船,全完了。
競技場內,一干人很快就走空了。
三大會長也走出了競技場。
金會長面色陰沉。
五五組合的兩人,竟然都沒有死。
而且其中一人,還是羣英社社長的老相識,看來相對那兩人下手一竟是不可能了。
他的身旁,一名護衞在他耳邊極快地説了一句什麼。
金會長頷首,走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內,躺着個人。
那人渾身都是傷,奄奄一息,面目全非,卻是孤月海的月沐白。
原來,方才火場之中,被葉凌月吞噬了火靈的月沐白,被金會長埋伏在暗中的人救了下來。
“把人送回去,這小子還有點利用價值。”
金會長滿臉的算計,帶着月沐白匆匆離去。
得知葉凌月在地下擂台賽上身受重傷後,黃泉城主以及老城主也聞訊趕了過來。
只是他們都沒法子見到葉凌月,除了請來的醫者之外,就只有羣英社的社長一人,可以照顧葉凌月。
就連曇素等人想要面見,卻被薄情一句,“誰敢進來,我就殺了誰”,給趕了出來。
房間內,葉凌月臉上的泥污和易容膏藥都已經被擦乾淨了,露出了一張白玉般無瑕的臉來。
她的面色通紅,身上的温度熱得嚇人。
長長的睫毛如扇動的蝶翅般,銀牙緊緊咬住了唇,鼻翼微微扇動着,嘴裏猶如夢囈般,含糊着唸叨着什麼。
薄情守在了她的身旁,一次次替她擦拭着汗水。
“凌月,你究竟是怎麼了,我該拿你怎麼辦”
薄情的神色很是緊張。
連醫者都看不出葉凌月究竟是怎麼了,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亦沒有內傷。
醫者無奈之下,給葉凌月用了些退燒的藥,薄情也試着將自己的一部分元力輸入葉凌月的體內,但是這些法子,統統都沒有用,她就是不醒。
薄情並不知道,葉凌月因為吞噬了火靈紫嫣的緣故,體內充滿了暴戾的火靈。
那位看病的醫者也説了,若是葉凌月過了今晚還不醒,高燒不退,只怕會有危險。
看着燒得厲害的葉凌月,再看看她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薄情咬了咬牙,俯下身去,伸手去脱葉凌月濕透了的衣服。
姣好的曲線和柔軟的觸感,讓薄情的長指微微顫了顫。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俊臉發紅,他想別開頭去,可眼睛卻猶如被磁石吸引般,捨不得移開。
“凌月,我會娶你的。”
薄情下定了決心,在她的耳邊輕聲説道。
就在薄情解開葉凌月的外衣時,她的衣襟裏,滑出了一塊令牌。
令牌滑落時,一股璀璨的光色從令牌的表面閃出。
一個略帶焦慮的聲音,陡然傳出。
“凌月,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