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羅千澈父女一直以身為水神血脈,擁有召喚水族的神力而驕傲。
但看到了今晚的這一幕,羅千澈才發現葉凌月的神賦比她更強。
羅千澈甚至看不到葉凌月繪製了任何的法陣,幾乎是眨眼之間,她就“召喚”出了那麼多的獸。
不僅如此,對方居然還能操控數量種類都很驚人的不同獸族,這樣的本事,就連她都沒有。
羅千澈哪裏知道,葉凌月壓根就不需要費力繪製啊吟唱啊,她只需要一動精神力,就可以呼啦啦把鴻蒙天裏的一干“小弟”全都拉出來。
“你很快就會知道,並非只有水神血脈才有那樣的天賦。大夥聽着,我們要面臨的是一場血戰,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死。但若是我們勝了,那將挽救千千萬萬的性命。”
葉凌月也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大規模的敵人。
她的聲音並不激昂,可她的眼神卻帶有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無論是三足鳥人戰士還是嗜血蛇蜂都士氣高漲。
就連早前對葉凌月持有了敵對態度的羅千澈和蔣策,也不知不覺聽着她的指揮。
嗜血蛇蜂最擅長夜間偷襲,它們成羣結隊,朝着那些妖族,發起了第一輪的攻勢。
三足鳥人擅長空襲,它們利用飛行的優勢,拾漏補遺,給頑固抵抗的妖族見血封喉的一箭戮神箭。
而葉凌月則是在夜色的掩護下,掠向了羅謙的住處。
暗夜無聲,就在葉凌月激勵了眾獸的同時,帝莘等人也通過了水族的指引,悄然進入了城主府。
這是一場人族和妖族的正面廝殺,誰也不知道後果究竟會如何。
房內,正在修煉的影姬耳微微一動。
她彷彿聽到了風聲中,有什麼異響。
彷彿是鼓聲——由遠到近,一點點飄了過來。
城主府怎麼會有鼓聲,影姬側耳一聽。
那鼓聲很是單調,可細細一聽,卻有些不同尋常,影姬的面色變了。
“來人!”
“影姬大人,有何吩咐?”
就住在了影姬隔壁的洪明月聞聲走了進來。
“門口的那些妖兵呢?”
影姬莫名地感到心煩意亂。
那鼓聲好像又消失了。
“還在原地。”
洪明月看看屋外,那些妖兵一個個都如標槍似的矗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動不動?
影姬和洪明月意識到了不對勁,洪明月走到了一名妖兵的身前,一拍它的肩膀。
那妖兵的身子僵硬地倒在了地上,胸前插着一根箭。
“敵襲!”
洪明月警覺,就是這時,也不知從哪個角落,忽的有數枚冷箭射出。
凜冽的箭風擦過,洪明月瞬間化形,接着鬼谷蛾的飛行能力,驚險萬分地躲過了幾箭。
可是即使如此,洪明月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是她在和鬼谷蛾融合之後,第一次遭遇如此的偷襲。
轟——
只聽那幾箭正中地面,城主府內用青石鋪砌的地磚陡然炸開。
那雷鳴般的聲響,讓洪明月和影姬同時心底一震。
這是什麼箭,威力竟是如此驚人。
就在洪明月以為,她已經擺脱了偷襲時,樹叢中、角落裏、黑暗處,一羣羣嗜血蛇蜂撲殺而來,它們猶如吸血的螞蟥,兇橫蠻橫,數量之多,讓洪明月根本無心去顧忌影姬。
“出來,藏頭露尾的孬種。”
影姬環顧四周,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以及悉數被擊斃的妖兵們,讓影姬暴怒不已。
“藏頭露尾的應該是你吧。”
葉凌月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是那個舞女?”影姬看到葉凌月時,流露出了怪異之色。
“葉凌月,是你!”
洪明月被嗜血蛇蜂纏得焦頭爛額,看到了葉凌月時,不由分神,被一頭嗜血蛇蜂狠狠的蜇了一口。
“你就是黃泉城的城主葉凌月?”
影姬分明聽説,那葉凌月是個黑臉相貌平庸的女子,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位和光子的容貌相差無幾的大美人聯繫在一起。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葉凌月。倒是你,一直藏匿在羅謙的身子裏,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原來妖界的天妖也不過如此。”
葉凌月譏諷道。
看看葉凌月,再看看轉瞬間就被血洗一空的城主府,影姬和洪明月俱以明白,她們徹頭徹尾都被葉凌月給騙了。
洪明月的面色紅白相間,好不憤怒,她自以為聰明的計謀想不到,卻被葉凌月反咬了一口。
一次如此,兩次也是如此,這葉凌月簡直就是她洪明月命中註定的剋星。
“人族,你倒是有幾分能耐。不過,你真以為,你的這些小嘍嘍能對付得了我。”
影姬説罷,忽的吟唱了起來,卻是運用羅謙的召喚之力,祭出了法陣。
“以吾之名,水神的信徒們,召喚之。”
影姬見了葉凌月的獸兵眾多,也不敢掉以輕心,決心召喚出萬千的水軍來。
葉凌月見了影姬要召喚水軍,戒備了幾分。
鮫人王是羅謙最強的戰力,但即便是沒了鮫人王,羅謙還可以召喚出其他的水軍,水軍數量驚人,對上葉凌月的這些獸獸們,未必就會落了下風。
可是法陣行程中之後,預料中的那些水軍們卻沒有出現。
“怎麼?”
影姬沒有想到,水軍們居然一個都沒有出現。
“你要找的可是它們?”
就是這時,一個戲謔中帶着幾分冷漠的聲音出現了。
帝莘率着一眾水族闖了進來。
看到了水軍時,影姬震怒。
“大膽,你們是要忤逆不成,膽敢忤逆水神的命令。”
“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水神血脈,眾水族聽命,城主已經被一妖女附身。我羅千澈以水神血脈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你們,擊殺妖人,捍衞水之城。”
羅千澈與蔣策等人走了出來。
她説話的同時,體內的鮫丹之力釋放出來,感受到了那股鮫丹之力後,水族們不再猶豫,紛紛站到了羅千澈那一邊。
“嘖嘖,看來我影姬這一次,真的是陰溝裏翻船了,居然會被你們抓到了簍子。”
影姬面對瞭如此的困境,非但沒有驚慌,反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