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甜蜜蜜的一聲,再看她的眼神,月眸微揚,一雙眼裏,勾兑了蜜糖似的,讓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渾身發甜,饒是帝莘也不由看得一呆。
雖説也知道自家洗婦兒在演戲,可帝莘這會兒的小心肝卻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洗婦兒可是鮮少有這般小女子的一面,不過自打那一次後,似乎越發得心應手起來了。
倒不是葉凌月矯揉造作,她本就是女子。
而且體內還因為醫佛雲笙的緣故,帶了九尾天狐的純種血統。
天狐一族,無論男女,都極擅魅惑之術。
葉凌月前一世跟隨奚九夜,身為女軍神,在軍旅之中,對着一堆男人,也沒啥發揮的餘地。
等到北境平定,她卸下厚重的盔甲,有機會一展風華時,卻因為蘭楚楚的出現,讓她對奚九夜心灰意冷,愈發就不會展露出女人味的一面。
這一世,當傻子的十三年裏,壓根不知道女人味為何物。
等到後來變機靈了,邂逅了鳳莘和巫重,這兩人雖一文一武,但對她都是寵愛,可葉凌月那會兒還摩拳擦掌收拾洪府北青女帝中,自然也不會有機會展示柔弱的一面。
直到如今,帝莘守護在旁,呵護備至,如同讓葉凌月回到了前世小時候,爹孃呵護的小女子狀態。
不知不覺中,她就返璞歸真了。
這會兒在帝莘懷裏的葉凌月,渾身骨子裏都散發着天狐的那種媚態,活脱脱一狐狸精。
天知道,帝莘愛極了這一套。
若非是旁邊有人,他準保把自家洗婦兒摟在懷裏,狠狠地蹂躪她一通。
可憐了,奚九夜在旁一聽,再看看葉凌月那神情,心裏頓時是冰火兩重天。
那火自是挑撥離間不成,妒火中燒。
他眼底的火苗瞬間就被點燃了,一雙拳頭拽緊,差點沒把骨頭給捏碎了。
那冰卻是對葉凌月失望備至。
他原本以為,這地煞女君主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凡夫俗子,帝莘不過是甜言蜜語了一番,她就完全相信了。
更失望的是,葉凌月的那嬌媚的眼神。
這一刻,奚九夜又覺得她不像是夜凌月。
北境的女軍神夜了凌月,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絕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舉止來。
她,終究不是“她”。
這世上,只有一個“夜凌月。”
洪明月一直在旁暗暗看着奚九夜的反應,奚九夜的神情變化劇烈,目光陰沉,可卻始終盯着葉凌月。
再瞅瞅葉凌月那副沒骨頭,恨不得生長在男人懷裏的模樣,她不禁就想起了紫堂宿來。
葉凌月這賤婢,她才是真正的妖。
這些愚蠢的男人,一個個都被她迷得團團轉。
“一對狗男女,真不要臉。”
洪明月啐了一口。
她這一罵,帝莘變了臉色。
“洪明月,你罵誰?”
“誰下賤就罵誰?勾搭了一個又一個,還老是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帝莘,你還想打女人不成?”
洪明月順勢朝着奚九夜身後一躲。
她好歹也是奚九夜的女人,帝莘要真打她,她恰好在一旁煽風點火。
帝莘很厲害嗎?
再厲害也不可能是神尊奚九夜對手。
奚九夜看了看身後的洪明月,眼底閃過一絲嫌惡,可這女人終究和自己有過夫妻之實。
“帝莘,月沐白怕你,我可不怕你。真要打,我們風雲台上見。”
奚九夜輕描淡寫道。
“帝莘,不用和這些人計較,清者自清,倒是有些人睜眼瞎,錯將魚目當明珠,才是最可笑的。”
葉凌月收起了早前的嬌媚模樣,扯了扯帝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洪明月。
奚九夜皺眉,看了眼洪明月。
魚目混珠?難道洪明月有什麼問題?
説起來,他從未調查過洪明月的身世,她和那地煞女君主是姐妹,但兩人沒有半點親近的意思,而且她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詆譭過對方,倒是那地煞女君主,從未真正辱罵過洪明月。
洪明月做賊心虛,她生怕奚九夜懷疑,怒紅着眼,指着葉凌月罵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再要胡説,小心我……。”
洪明月腦中,剛閃過了要打葉凌月的念頭,忽地頭驟然一疼,“哎呦”叫了一聲,臉色剎那發白。
“小心你怎麼樣?洪明月,那是想打我還是想殺我?”
葉凌月見洪明月動作怪異,嗤之以鼻。
哪知葉凌月剛説完,洪明月居然抬起了手掌來,“啪啪”往自己的臉上,狠狠扇了兩個耳光。
這一舉動,別説是葉凌月,就算是洪明月本人,也懵了。
“你!我!”
洪明月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再摸摸自己的臉。
臉上腫了一大片,還被自己蓄起來的指甲給刮出了幾道血痕。
“是他!一定是他!”
洪明月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麼。
那一晚,紫堂宿沒有殺她。
他似乎説了,她還有用處。
她當時,還以為紫堂宿是顧念自己是孤月海的弟子,沒有下手。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那個男人,何其的無情,甚至超過了奚九夜和帝莘之流,他留下自己的性命,只是為了讓自己生不如死。
她尖叫了一聲,嚇得捂住了自己的臉,掩面痛哭,發瘋了似的,往自己的營帳跑。
葉凌月和帝莘一臉的莫名其妙,奚九夜等人也是陰沉着臉,哪知道那洪明月到底在搞什麼鬼。
洪明月一氣跑回了營帳。
她的頭還在一陣陣刺疼,她忙翻出了一面鏡子。
鏡子裏的自己,臉頰發腫。
腦中,只是一想到對葉凌月不敬不軌的舉動,她的頭就會疼痛難忍,就像是戴了個緊箍咒似的。
“怎麼會這樣?我到底是怎麼了?”
洪明月的指一碰觸到臉上的傷口,就疼得厲害。
這時,她的印堂眉心處,一片**辣,有一道黑色的火焰,如同曇花一現,出現在她的眉心。
那一抹火焰,正是早前紫堂宿彈人了她的身體的那一道黑火。
洪明月忽然明白,她的反常一定和紫堂宿有關。
他到底在她的身子裏,動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