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乾鼎心滿意足地鑽回了右手掌中,葉凌月還有幾分怔然。
“真是九洲鼎的鼎片?”
也不怪葉凌月這麼詫異,早前的幾塊鼎片,她大多來之不易,九塊鼎片已得七片。
她離了九洲大陸,本以為這第八片和第九片不容易再找到,想不到居然會在“浮世”的這個怪物身上找到。
難道説,第九塊鼎片也在神界?
鴻蒙方仙和玉手毒尊兩位前輩也不知怎麼樣了。
一想到鴻蒙方仙,葉凌月這才意識到,她在一怒之下,殺了浮世神使。
浮世神使口口聲聲説她是鴻蒙子的徒弟,難道説,他見過鴻蒙方仙。
鴻蒙方仙並沒有死?
再一看,浮世神使早已死透了。
葉凌月不由又有幾分懊悔。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早前一片灼熱的神印已經黯淡了下去,只保留了三品神印的狀態。
葉凌月猶記得,方才浮世神使如同見了鬼似的,説她印中有印。
想來她早前的猜測是對的,她的體內,同時隱藏了玄陰神印和太虛神印。
玄陰神印只會間歇性甦醒,而太虛神印早前太過虛弱。
曾四軒的死,激發了她的玄陰神印,讓太虛神印也一路神力看漲到了三品神印。
兩印相加,發揮了連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驚人破壞力。
只是玄陰神印甦醒的時間太過短暫,看樣子,又休眠了。
一想到玄陰神印,葉凌月也不知是福是禍,眼下它休眠了,反倒更好一些。
葉凌月看了眼地上的小怪物。
乾鼎鼎靈這一砸,可是非同小可,那怪物的額頭,多了一個饅頭大小的包,昏迷不醒,沒有了反抗力。
這是殺人滅口的大好機會。
葉凌月眼眸一利,走上前去。
“他的身上?”
葉凌月不由怔了怔,覺得小怪物的氣息有些熟悉。
她俯身,碰觸到了小怪物的體表,發現他那身醜陋的皮膚上,居然是……
這擁有五神印的怪物,身上怎麼會有這麼濃郁的地煞獄的煞氣的氣息?
難道説,這怪物是地煞獄裏逃出去的?
“説起來,這怪物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又給我送來了一塊鼎片,也算是有些功勞,先把他關起來。待到處理好了浮世神使的事後,我再好好審問他。”
於是葉凌月用是蝕元魂鏈將小怪物捆得結結實實的,將小怪物塞進了生命乾坤袋。
寶庫裏,恢復了平靜。
葉凌月望着地上的曾四軒,不禁心底一陣黯然。
曾小雨知道了兄長的死訊後,不知會多麼難過。
這一切,都是因為浮世神使!
葉凌月掃了眼浮世神使完好無損的屍體,眼底一陣恨光閃過。
葉凌月恨不得將浮世神使挫骨揚灰,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再意氣用事。
浮世神使早前的威脅很對,若是讓人知道浮世神使死於她之手,她就沒法子前往神界,還會連累小雨。
更何況,葉凌月也沒有忘記,浮世神使身後,還有更大的勢力支持。
浮世神使的死,很可能會引來那勢力的注意。
想了想,葉凌月走到了寶庫的另一端。
她打開了那些裝着曜晶的箱子。
近百口箱子,一打開,裏面的曜晶就如寶石般,閃動着動人心魄的光澤。
這些曜晶,都是這些日子,浮世的神僕們用了血和汗換來的。
儘管不知道浮世神使到底要將它們獻給誰,可絕對不會是用來辦什麼好事的。
葉凌月很想將這批價值連城的曜晶收走,只可惜,這樣勢必會暴露浮世神使之死非比尋常,而且對方丟失了那麼多曜晶後,一定會勃然大怒,追查到底。
所以這批曜晶不能帶走。
可若是留着給那些幕後黑手,葉凌月的心底又是千萬個不願意。
稍作沉吟之後,葉凌月就有了主意。
她打開了每口箱子,每箱裏取走約莫五成的曜晶石,再將早前她用來提煉曜珠的那些肥料礦石,魚目混珠裝到了箱子的最底層。
這樣從表面看,這些箱子裏的曜晶數目都是正常的,但事實上,卻是以次充好,每箱曜晶的質量都大打折扣了,葉凌月還平白無故撈了幾千塊的曜晶。
“這樣還整不死你們。”
葉凌月呲了呲牙,笑的邪惡。
做完了這一切後,已經是黎明前後了。
葉凌月將曾四軒的屍體收好後,再整理了寶庫,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她扛起了浮世神使的屍體,一溜煙出了寶庫。
葉凌月並沒有往浮世神使的寢宮去,而是朝着側殿去的。
葉凌月一閃身進了側殿。
側殿裏,浮動着一股酒和歡好後的氣息。
那紀龍猴急,連燈火都未點一盞。
葉凌月眼眸一凝,就見了牀榻上,納蘭雪赤身(裸)體,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
而那紀龍也一絲不掛,正趴在了她的身上。
牀榻間一陣凌亂,可見昨夜的戰況有多激烈。
兩人都飲用了大量的彩虹五珍釀的原漿,不到明日晌午,是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的。
葉凌月冷笑了一聲。
走上前去,將紀龍丟到了一旁。
葉凌月除去了浮世神使的衣袍,將其冰冷的屍體趴在了納蘭雪的身上,夜凌月再將紀龍的配劍放在了納蘭雪的枕側。
做好了這一切後,葉凌月將兩縷微弱的白色鼎息,注入到了納蘭雪和紀龍的身上。
納蘭雪昨夜中了媚毒,又喝了過量的酒,進了側殿之後,渾渾噩噩,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睡得正酣,居覺得體內一股暖流注入,神識模模糊糊,稍清醒了些。
她只覺得身上很沉,動了動身子。
可這一動,她就覺得渾身猶如被碾壓過般,又酸又澀,不僅如此,雙腿猶如撕裂了般,痛得厲害。
納蘭雪因為心儀奚九夜,一心想成為神妃,還是個處子。
這一動,頓時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醉酒之後,她只記得,自己帶着葉凌月前往側殿,再往後……
難道説,她醉酒壞事,竟是……納蘭雪只覺得腦中一陣轟鳴,又羞又怒。
毀了,全都毀了。
她還未到神界,就被人污了清白身,她還怎麼嫁給北境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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