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操辦葉然的喪事,金牙和枯面兩位兵王忙碌着收拾葉廟。
葉廟外,有幾個鬼祟的身影,他們在葉廟外張望了片刻,直到黃昏前後,才悄然離開。
那幾人繞過了幾條街巷,轉入了一座雅緻的庭院內。
庭院內,聽到了一陣流水般的琴音,有幾名紅衣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鴻袖會的第一兵王柳芸真坐在了庭院內,一名清秀的白衣女子正在替柳芸包紮傷口。
柳芸的額頭,早前在判官府內,因葉凌月的無雙陣法引起的那陣波動,撞了個頭破血流。
這會兒柳芸真沉着臉,一雙杏目掃了眼前方翩然起舞的女子。
“你們只是跳得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和屍體沒什麼兩樣。”
女子們停了下來,其中有一名最年輕的女兵王小聲嘀咕道。
“我們本就不是舞姬,以前都是弄刀弄槍的,哪裏懂得什麼跳舞。”
她不説還好,一説之下,柳芸面色一沉。
“賤人,你説什麼!”
只見柳芸一個眼色,左右兩名兵王如狼似虎般衝了上去,架起了那名女兵王,扼住了其筋脈,拳拳正中女子的腰腹。
女子被打得連聲求饒。
“真是一羣廢物,養十個都不如養一個。”
柳芸不耐煩道。
那些女子嚇得花容失色,柳老大今日回來之後,脾氣就異常暴躁。
已經有好幾個姐妹,方才被痛罵痛打了一頓。
這時早前前去監視葉廟的幾名探子回來了。
“啓稟柳老大,我們已經看清楚了,葉廟的人已經安全返回。護送她們回去的,正是慕容少帥。”
柳芸一聽,臉更難看了。
“慕容少帥的神情看上去如何?”
那幾名探子遲疑了下。
“慕容少帥看上去很是小心翼翼,對那葉凌月很是愛護,若是沒猜錯的話,慕容少帥應該很心儀葉凌月。”
柳芸一聽,肚子裏一陣酸意翻滾。
“該死的狐狸精,居然連慕容少帥都勾搭上了。”
柳芸在兵王城廝混了多年,實力精進不大,想要進入精英兵王營很是困難。
但是若是讓她返回軍團,她也不樂意。
她早前一門心思,就想要巴結精英營的東至尊,可慕容九城一來,她就改變了主意。
慕容九城無論相貌還有家世,都不是一個小小的東至尊可以媲美的。
若是慕容少帥真的看上了她,她興許能離開神界,到更廣袤的天地去。
哪知道這一切,都被葉凌月給打斷了。
早前慕容九城為了葉凌月,猶如變了個人似的,柳芸雖然有所察覺,可依舊心存僥倖。
可如今探子們這麼一回報,把柳芸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給抹殺了。
“老大,那我們要不要下手對付葉廟的人。葉然死後,葉廟裏只剩了四個人,不過小貓兩三隻,只要……”
那探子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
“呵~你説殺就能殺了?她連判官府的地牢都能活蹦亂跳的的走出來,你還以為,她是個新手兵王?”
柳芸冷笑道。
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早前她以為葉凌月只是長了張好看的臉罷了,輕敵了。
哪知就是這麼個人女人,一口氣時就殺了她鴻袖會的兩名爪牙。
不僅如此,葉凌月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殺了靈箭盟的三人。
那三人,據柳芸所知,實力都不下四步虛空境,即便是在鴻袖會,也算是中等以上的好手。
可都是詭異的死在了葉凌月的手下,就憑這一點,柳芸也不敢小看了葉凌月。
更何況,慕容九城還在兵王城,夏判的人也會盯着葉廟的一舉一動,這時候下手,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
聰明如柳芸,自是不會做出這等愚蠢的事情來。
“那難道我們的人就這麼白死了?”
那兩名探子不滿道。
早起無辜枉死的兩名兄弟中,有一人就是他倆的好兄弟。
“惹了我鴻袖會的人,就從沒有全身而退的。我們不好招惹,不代表其他人不好招惹,準備車馬,我要去刀劍盟。”
柳芸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刀劍盟一趟。
強龍難敵地頭蛇。
就算是慕容九城這頭世外強龍。到了兵王城這種地方,對上土生土長的刀劍盟也只有認栽的份。
柳芸驅車到了刀劍盟。
作為兵王城最大的聯盟,刀劍盟在城中的實力不容小覷。
他們的大本營就坐落在兵王城判官府一條街之外的一座豪宅裏。
儘管已經是入了夜,可刀劍盟的正門處依舊是戒備森嚴。
數名五步虛空境的武者林立在外。
柳芸向門外的幾位門衞説明了來意。
“劍主説了,閒雜人等,一概不見。”
幾位門外連正眼都不看柳芸一眼,眼底滿是輕慢之色。
鴻袖會在城中雖説有些地位,可説白了,那柳芸是什麼貨色,充其量就是一個拉皮條的,男人的玩物罷了。
身為最大聯盟的刀劍盟壓根沒有將小小的鴻袖會看在眼裏。
柳芸聽了,恨得牙癢癢。
好在她也是見過各種場合的人,強顏歡笑道。
“勞煩幾位再稟告一聲,今日柳某前來,並無其他事,而是帶了貴盟的幾名兄弟盟靈箭盟的屍體來的。他們橫死在判官府的地牢裏,沒有人收殮。柳某就自作主張,把屍體帶了出來。”
柳芸也知刀劍盟的行事風格一向蠻橫。
鴻袖會自是不在刀劍盟的眼裏,刀劍盟的劍主和刀主更是實力堪比夏判的大人物,平日要見本就很難。
那劍主和靈箭盟之間頗有淵源,她早前動用了些關係,從判官府把屍體弄了出來。
劍主聽了,必定會承了他這個人情。
果不其然,聽到靈箭盟幾個字,那幾位門衞微微動容。
他們低語了幾句,前去稟告。
“劍主説了,讓你把屍首帶進去。”
一入刀劍盟,柳芸就見了門廳處,懸掛着多把巨劍。
那巨劍全是金石打磨而成,每一把都有足人高矮,共八把。
再看正廳裏,坐着一名五旬開外的長者,長者一身布衣,面有虯鬚,此時正凝神靜氣,閉目養神中。
聽到了腳步聲時,長者眉宇一動,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