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帝莘早前所説,這一處的地面直達地底。
地底的那一條太陰龍母,相信就是早前她看到的那一條巨龍了。
沒一會兒,眾人就找到了機關所在。
“夏判,我方才進入地下水道時,感覺到附近還有幾股力量,正在窺探地下水道。那些人,只怕也是因天魔井而來的,但是不知是敵是友,還需要你幫忙把控一番。”
葉凌月提醒道。
她早前和帝莘分開後,就感覺到,周遭有人在暗中窺探。
她當時只以為,那是某種夜行神獸。
可那些窺探的目光,一路都沒有消失,葉凌月就感到很是不對頭。
她唯恐夏判等人之後,還有其他勢力的人也會參與天魔井的事。
“你儘管放心,只要本官在,就沒人能再闖入地底。不過你切記了,若是真的鬥不過異魔,自保為先,只要組織他們開啓天魔井,餘下的事,我和魏判會想法子處理。”
夏判許諾,説吧,就閃身守在了密室外。
葉凌月迅速啓動了機關,地面開始下沉。
幾人經歷的,就和早前帝莘等人經歷過的一樣。
地面緩慢往下沉,猶如經歷了一甲子那麼長。
而在地下,金煥的聖祭儀式,也已經舉行的差不多了。
那一口四方大爐上,純陽男童的魂魄凝聚成的金雲,已經初具規模。
帝青玄也已經完成了三拜九叩。
帝莘的目光,始終落在了那一朵魂魄凝聚而成的“百魂金雲”上。
這玩意,真的能夠召喚出太陽龍王?
帝莘凝視着那一朵金雲,思緒萬千。
“金煥,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為何太陽龍王還未出現?”
帝青玄剛看到那朵金雲時,一臉的期盼,死死盯着金雲,彷彿金雲裏,立刻就能騰雲駕霧,出現一條金色怒龍。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那朵金色的雲裏,始終沒有半點變化。
“失敗了!”
金煥搖了搖頭。
果然,沒有五命純陽的男童,太陽龍王就不願意出現。
那力量強大,而又貪婪的三十三天的生靈,根本看不上普通的神族孩童魂魄。
“嘖!”
帝青玄很是失望,沒有召喚出太陽龍王,那就意味着,太陰龍母無法剷除。
太陰龍母沒法子剷除,他如何才能開啓第二天魔井。
他這些日子來所做的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帝青玄不甘心的怒咆着。
“金煥,你可還有彌補的法子,我不論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除掉太陰龍母!”
帝青玄叫囂着。
“大人,屬下的確還有一個法子,興許還能剷除太陰龍母。只是那個法子”
金煥説罷,看了眼那些東倒西歪,趴在了地上,沒有了魂魄的男童的軀殼們。
“有什麼法子,只要能除去太陰龍母,什麼法子我都能接受。”
第青玄追問道。
“既然不能召出太陽龍王除去太陰龍母,那隻能用第二個法子,就是直接用純陽之血,激怒太陰龍母,甚至是將其斬殺。只是這個法子有兩個難點,其一,必須殺光這裏所有的男童。其二,就是必須讓太陰龍母震怒,活化之後,暫時離開天魔井,我們好趁着那個機會,開啓天魔井。”
金煥深思之後,據實以答。
“這又有什麼,這百名男童,本就無關緊要,要純陽之血,殺了他們就是了。”
帝青玄眼中,這些男童,簡直就和螻蟻一般,
死上一個,和死上幾萬個有什麼區別。
反正等到異魔徹底侵佔了神界,神界的土著們,都沒有活下來的意義了。
適者生存,這無論是在三十三天還是在九十九地,都是唯一的鐵律。
“大人既是決定了,金煥立刻就開始實施。”
金煥也不敢大意,他再度吟唱了起來。
古老的巫咒的作用下,那一朵用了魂魄凝聚成的魂雲,一下子炸開了。
魂魄們晃悠悠回到了孩童們的體內。
那些孩童,一張開眼,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哭得哭,嚇傻的嚇傻。
“你們還等着幹什麼,沒聽明白金煥大人的話,立刻把這些孩童給殺了!”
帝青玄對於這些孩童,無動於衷。
帝莘卻是身子微微一前傾,若是隻是魂魄離體,只要孩童們的魂魄沒有被太陽龍王吞噬,就還有生還的機會。
但是若是被殺了,取幹了血液,那就不同了。
帝莘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答應過葉凌月,一定會想方設法,保全這些孩童們。
“大人,不可!”
萬清流見帝莘按捺不住,急忙攔在他的面前,此時不是最佳的時機,只有等到金煥開始祭祀,才是我們最佳的出手時機。
“可那時候,那些孩童們就死光了。”
帝莘眼眸微變。
他又何嘗不知,只有在祭祀途中,金煥和帝青玄都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才是最佳的出手機會。
雖然同樣是異魔,可帝莘對於帝青玄的做法卻很是不恥。
要爭名奪利,爭霸天下,與強者角逐才是唯一之法,他卻要用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的血來完成祭祀。
這難道就是名噪一時的帝魔家該有的行為?
在帝青玄的呵斥下,幾名兵王已經硬着頭皮,開始捕捉孩童。
那些孩童哭鬧着,嘴裏連聲哀求着。
“慢着!”
帝莘忽是喝了一聲,上前一步,走了出來。
“你小子想要幹啥?”
帝青玄目露警惕之色,逼視着帝莘。
“把那些孩童放了。”
帝莘凜然説道。
“放了他們我記得你,你不就是早前金煥説的,那個五命純陽的小子嘛。你想怎樣?”
帝青玄打量着帝莘,一臉的警惕。
“不過是想要召喚出太陽龍王罷了,又何必這麼勞司動眾,我是五命純陽的命格,我用魂魄,代替這些孩童的鮮血,召喚太陽龍王出來。”
帝莘説話見,擲地有聲。
“你是五命純陽沒錯,不過你不能用來召喚太陽龍王。”
金煥搖了搖頭。
“我可以,只因為,我是童男之身,真正的五命純陽。”
帝莘擰緊了眉頭,薄唇動了動,吐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睛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