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尤其是早前被帝莘的劍氣所傷的冬彌君悟和墨長空等人,當場發作。
“小子,你好大的口氣,你算是什麼東西。”
“也不看看你有多少兵力,一萬神兵,想要與我們兩萬異魔大軍相提並論?”
帝莘淡淡掃了幾人一眼,不緊不慢説道。
“兩萬異魔大軍遇上獻祭大陣,也不過是多兩萬冤魂罷了。”
帝莘的話,當場噎得幾名少族長一句話都説不出來了。
這神族小子其他本事沒有,但他的確從天罰皇都裏全身而退。
獻祭大陣對他,似乎沒什麼作用。
光是憑着這一點,奚九夜也好,兩萬異魔大軍也罷,都拿帝莘沒有法子。
“你明知道,她就在城中吧。若是我不與你合作,你可有完全把握,把她救出來?”
奚九夜質問道。
在奚九夜看來,帝莘不惜以身犯險,正是因為要救葉凌月。
帝莘一聽,眸間有異色連連。
感情奚九夜以為在洗婦兒在煞巫太子手中?
這小子果然對自家洗婦兒死心不改。
不過,奚九夜就是奚九夜。
五百多年前,他沒有真正懂得夜凌月,如今,他也不曾真正懂過葉凌月。
封天令雖然在煞巫太子手中,但是在帝莘看來,煞巫太子並沒有真正掌控封天令。
這就意味着,封天令的原宿主,葉凌月活得好好的。
帝莘在天罰皇都附近,也沒有感受到自家洗婦兒的氣息,看來,葉凌月還在其他地方。
但是照着眼前神族和異魔的行動來看,葉凌月應該也已經往天罰皇都方向趕才對。
帝莘打算,在葉凌月來之前,將封天令先奪回來。
奚九夜在這一點上,無疑和帝莘是站在同一個陣營上的。
至於他認為葉凌月還在煞巫太子手中,這一點倒是可以利用。
帝莘的臉上,多了幾分的擔心之色。
“果然,你也沒有萬全的把握。但若是我和你聯手,就還有機會打敗煞巫太子。只要你將破壞獻祭大陣的法子告訴我,你我一起出手,煞巫太子絕不是你我的對手。”
奚九夜提議道。
帝莘心底冷笑,奚九夜這廝,果然狡猾的很,不就是想要從他的口中套出制止獻祭大陣的法子。
“我倒是想傳授你法子,但是,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怎麼制止獻祭大陣。”
帝莘早前能擊潰煞巫太子,讓獻祭大陣暫時停止運作,全都是靠了體內末世妖陽的緣故。
這個法子,也只有帝莘能夠運用,就算是告訴了奚九夜也沒有半點作用。
“帝莘,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知情不報。你可曾考慮過,你這樣會害死她!”
奚九夜一聽,登時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了帝莘的衣襟。
帝莘卻是一閃,避開了奚九夜的手。
“害死她的,只有你。我説了,我不知道制止獻祭大陣的法子,不過,短期內,煞巫太子不能使用獻祭大陣。你我要是聯手,一起進攻天罰皇都,三日之內,興許還有機會。但是若是過了三日,獻祭大陣再度復甦,就是再加十個你我,也不是煞巫太子的對手。”
帝莘是一名陣師,煞巫太子是一名巫者,同時也是一名陣師。
煞巫太子還不是普通的陣師,而是一名很厲害的陣師。
對於陣師而言,一個陣法一旦有了破綻,就必須想法子改良,否則那個陣法就是敗筆。
以煞巫太子的本事,三日足以讓他想到修復獻祭大陣的法子。
留給帝莘和奚九夜的時間,不過三日。
這次獻祭大陣失敗後,煞巫太子必定會召回一部分的煞靈。
這樣一來,整個天罰皇都裏的煞靈的數量一定會大增。
帝莘手頭雖然有一萬多的神兵,可是對上幾萬煞靈,根本不是對手。
所以帝莘才會聯合了奚九夜,一起進攻天罰皇都。
奚九夜沉吟着。
到底合作還是不合作?
“好,我就與你合作,但,你的人歸你,我的人歸我。”
奚九夜也擔心,煞巫太子會對葉凌月不利。
“隨你。”
帝莘也沒興趣指揮異魔。
他要的只是異魔的兵力。
“一言為定。我們何時攻城?”
奚九夜再問。
“明日午時。”
帝莘已經將獻祭大陣破壞,沒有獻祭大陣的遮天蔽日的功效,午時前後,是攻擊煞靈的最好時候。
帝莘當即就返回了營地,部署第二日的行動去了。
帝莘走後,幾名少族長都是牢騷滿滿。
“盟主,我們真的要和神族一起行動?這要是消息傳出去,我們會被其他魔兵寨的人笑死的。”
墨長空和冬彌君悟等人怏怏不快着。
早幾天,他們還和神族兵戎相見,誰知道幾日之後,就要並肩作戰。
“除非能活着離開天罰戈壁,否則笑死總比困死的好。”
奚九夜冷冰冰的丟下了一句話。
墨長空和冬彌君悟一時無語,兩人自討無趣,很是鬱悶地出了營帳。
“尉遲少族長,你可是有什麼異議?”
奚九夜見尉遲青從帝莘離開後,就一直一語不發,不免有幾分奇怪。
和冬彌君悟和墨長空不同,尉遲青在奚九夜看來,可比兩人有頭腦多了。
“方才那位神族首領,和盟主您認識?”
尉遲青忽然問道。
尉遲青身為尉遲家的少族長,眼力比冬彌君悟等人要強得多。
他看出了,帝莘和奚九夜之間的氣場很古怪。
兩人暗中,火花四射,一看就是死對頭。
可兩人又有種詭異的默契感,這種默契感,似乎是為了某個共同的目的。
“算是死對頭,有他沒我。不過,此人有些能耐,與他合作,我們離開天罰戈壁的機會大增。”
奚九夜語氣淡然。
帝莘的本事,奚九夜是承認的。
“可此人……”
尉遲青遲疑着,帝莘讓他的感覺很是奇怪。
“有話直説。”
奚九夜徑直問道。
“他不像是神族,反倒像是異魔。而且,他讓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
尉遲青從帝莘進營帳時,就有類似的感覺。
他早前一直在思忖,直到了帝莘離開,他才幡然醒悟,想到了那個和帝莘很相似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