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葉凌月等人都在圍觀,看奚九夜將如何應付這一局面。
那一邊,在天罰深淵不遠處,皇甫家族在內的異魔勢力,也密切留意着帝魔家族和天魔廷兩方的行動。
“少族長,帝魔家族的帝釋伽沒有親自出馬,而是派出了奚九夜。此人是帝錦瑟的未婚夫,也是新近在異域崛起的新角色。”
皇甫臣的手下,將天罰皇都附近發生的情況,告訴了皇甫臣,同時他還將天魔廷的行動也告訴了奚九夜。
“至於天魔廷方面,血遲等人都趕了過去,看樣子是想要親自動手。”
“帝釋伽無法親自動手,此人很是謹慎。那個叫做奚九夜的也是個人物,帝魔家族有他加入,必定如虎添翼。至於天魔廷方面,無需留意血遲。盯梢的重點是那一對男女,葉凌月和帝莘。”
皇甫臣束手而立,目視着天罰皇都方向。
皇甫家族自皇甫宣偉之後,已經蟄伏了太久。
皇甫家族的每一任族長都嚴格遵循皇甫宣偉的遺言,在沒有找到破解太陰神印的法子之前,不再入世。
直到了皇甫臣這一帶,皇甫臣勵精圖治,結合了無數前人的經驗,終於找出了破除太陰神印的法子。
可皇甫臣並沒有立刻入世,而是直到了封天令橫空出世,才挑選在這個時候,帶着皇甫家族再度臨世。
其用意,就是想要結合封天令,一舉達成當年皇甫宣偉都沒有完成的遺願,帶着整個異域飛昇。
“可少族長,那葉凌月和帝莘並非是異魔,盯梢他們?”
皇甫家族的探子遲疑道。
“那女子的確不是異魔,可那叫做帝莘就未必了。”
皇甫臣清瘦的臉上,露出了個深不可測的笑來。
探子不敢遲疑,化為了一縷暗影,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帝莘……帝莘,恰好也姓帝。也不知帝釋伽有沒有發現,此人和當年的那一位何其相似。”
皇甫臣若有所思了起來。
天罰皇都內,眾人苦侯多時。
帝莘挑了挑眉。
奚九夜冷眸縮了縮,身形驟然一快,竟是直接朝着深淵底部掠去。
在奚九夜衝入天罰深淵的一瞬間,那兩根天命鎖鏈警覺了起來。
天命鎖鏈倏然而動,鎖鏈一股神力震盪,一道金色的神力暴掠而出。
奚九夜身形驟變,在神力擊中他的身體時,他早已化為了一道殘影。
可不等奚九夜找好落腳點,第二根天命鎖鏈就如蛟龍出動,呼嘯一聲,纏向了奚九夜的腳腕。
奚九夜悶哼了一聲,卻見其一掌揮出,一抹綠色的風之神力,驟然掠出,風力撞在了第二根天命鎖鏈上,鎖鏈堪堪被風力移開了半寸。
就是這分毫之間的半寸,奚九夜的身形已經避開了天命鎖鏈的夾擊,就如一顆石子,直墜入了的天罰深淵底下。
在深入深淵之時,奚九夜身上的陣法再度亮起。
古老的巫力,毫無保留地釋放開。
一聞到生靈的氣息,那些深淵內的煞靈就如嗅到了腥味的貓,一個個急不可耐往上爬。
那些生靈被邪神和煞巫太子禁錮了無數年,飢餓難耐,朝着奚九夜撲咬了過去。
它們張開了口,口中探出了尖鋭的獠牙,照着奚九夜的四肢、軀幹狠狠咬了下去。
香甜的血肉的滋味,引來了越來越多的煞靈。
不過眨眼之間,奚九夜渾身上下就滿是煞靈。
這些煞靈無孔不入,奚九夜成了它們眼中的香餑餑。
劇烈的疼痛襲來,奚九夜只覺得神魂一震。
儘管帝釋伽早就向奚九夜説明過,百鬼吞噬極其痛苦,可奚九夜也萬萬沒想到這痛苦竟會如此強烈。
這種滋味,就猶如渾身上下,有千萬只螞蟻在不斷啃食。
那些煞靈爭先恐後,數量之巨,已經將奚九夜完全淹沒了。
先是皮膚,再是血肉、骨骼、臟腑最後乃至魂魄,這些貪婪的煞靈可謂是窮兇極惡。
“情況好像不對,奚九夜那小子進入了天罰深淵後,就沒了動靜。”
天罰皇都外,血遲等人的臉色也變得愈發凝重。
“怎會如此?奚九夜不會是死了吧?你們……你們難道要見死不救?”
帝錦瑟也是花容慘淡,她走前對帝釋伽的古巫術很有信心,哪知道奚九夜進入了天罰深淵後就沒了音訊。
倒是天罰深淵內,不斷有煞靈興奮的叫聲傳出。
帝錦瑟又驚又恐,她自己不敢進入天罰深淵,此時返回去找救兵又來不及了,只能寄希望於葉凌月等人。
“你們不都是神族嘛,難道要袖手旁觀?”
帝錦瑟看向了葉凌月。
“他早已是叛神,你想救,大可以自己進去救。”
帝莘不以為然道。
只是嘴上雖如此説,帝莘還是禁不住看了一眼葉凌月。
儘管知道葉凌月和奚九夜乃是生死交,可奚九夜終歸是……
“你們輸了。”
葉凌月淡淡説道。
“就算是我們沒有法子壓制邪神,你們也沒贏,一羣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們也進入天罰深淵試試。”
帝錦瑟心急如焚,可她也不敢進入天罰深淵。
“誰説我們無法壓制。”
葉凌月挑挑眉,輕描淡寫道。
她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並非是她沒想到法子,而是她想看看,除了她的法子之外,帝釋伽他們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很顯然,帝釋伽的法子,失效了。
“女神,你不會是想救那小子吧?”
血遲一臉的驚詫,女神不是和姓奚的那小子有仇嘛。
帝莘也是擰緊了眉頭,卻沒有多説。
葉凌月站在了帝莘的身旁,她抬眼看了看,莞爾一笑。
“帝莘,我有壓制邪神之法,至於用不用,我聽你的。”
儘管嘴上從未説什麼,可葉凌月依舊能感受到,每次奚九夜在場時,帝莘都會有些不自在。
她和奚九夜的那段情早已逝,餘下的恨,也伴隨這小怪物的死去,變得無關緊要了。
只是這一次,她將選擇權留給帝莘,只是為了向帝莘表明,她早已將奚九夜放下,如今的奚九夜如今對她而言,和路人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