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水仙子失了素手鼎,等於自斷左右手,從今往後,在神界再難成氣候,甚至於,她對關千秋的控制,只怕也要為此大受影響。
沒有了寶鼎,又沒有了愛人,曇水仙子不敢嫉恨女子,反倒是將痛恨之意,瞄準了葉凌月。
若非是葉凌月,她曇水仙子怎麼會落到了今時今日的悽慘地步。
她寧可拼着玉石俱焚的心思,也要葉凌月賠上性命。
她不惜低聲下氣,本以為女子一定會答應。
哪知女子聽罷,卻是説了一句。
“她,無需我出手。”
曇水仙子一怔,還有幾分不甘。
“尊主,為何?難道連尊主也怕了她不成?”
曇水仙子以為,葉凌月雖然實力沒多少,可身上的秘密的確不少。
什麼九洲鼎,什麼佛力,什麼超度陣,哪一個都暗示着,葉凌月身後有很大的勢力支撐。
難道那勢力,強大到連道門都要避諱不成?
葉凌月在旁冷眼旁觀,對於女子的人品也很是唾棄。
不過看樣子,素手鼎除了那一顆五彩魂玉外,還另有用處。
否則,以女子眼高於頂的脾氣,又怎麼會貿然出手,搶奪自己手下的寶器。
兩人的話,自也是落到了葉凌月的耳裏。
女子抬眼,掠了葉凌月一眼。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真是可憐。”
曇水仙子聽罷,不由大喜。
“尊主,您説的可是真的,葉凌月會死?”
“邪帝谷的烙印入體,除非死,否則,誰都救不了她。”
女子説罷,看了眼葉凌月的手。
葉凌月下意識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邪”字。
那“邪”字,和早前邪帝舍利上的裂紋如出一轍。
葉凌月早前只顧着用白色鼎息,檢查體內的情況,卻沒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多了個字。
“邪帝谷可不是什麼善類。邪神因你而死,你已經成了整個寫的股東公敵。哪怕是你藏到了天涯海角,邪帝極其手下也不會放過你。”
女子幸災樂禍道。
她早前,曾經動念,親自出手解決了葉凌月。
但是在看到了邪帝谷的標誌後,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邪帝谷,在五千多年前,不知何故,被佛宗和道門一起圍剿,原本在三十三天強盛一時的邪帝谷,迅速沒落。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邪帝谷哪怕是規模不如前,可是邪帝門下,都是錙銖必較之輩,無論是什麼是勢力,一旦得罪了邪帝谷,就會遭遇瘋狂的追殺。
他門追殺的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曾經有一名星河老祖的座下子弟,在七百多年前,薄倖於一名邪帝谷的女子,那女子含恨而終。
星河老祖仗着星河家在三十三天鼎盛一時,在邪帝谷上門後,庇護手下子弟,邪帝谷一時退走。
哪知過了七百年後,在星河老祖一次閉關之時,那名子弟以及他府中三百多人,一夜暴斃,沒有任何跡象證明人是怎麼死的,更不用説,是不是邪帝谷出的手。
星河老祖知道後,氣得暴跳如雷,可因為沒有證據的緣故,也只能忍下了這口氣。
此事,在三十三天一時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邪帝谷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星河家姑且如此,更何況是葉凌月這麼個九十九地的小嘍。
所以在女子眼中,葉凌月已經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邪帝烙印又如何?”
葉凌月正欲發話,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面對死亡威脅,本就心中無所畏懼。
卻有一隻手,驟然握緊了她的手。
帝莘閃身出現在了葉凌月的身側。
“你?”
女子大吃一驚,早前帝莘不是和帝釋伽在交戰嘛,為何?
她眸光一閃,就見了帝釋伽踉蹌着,跌落在地,嘴角多了一絲血色。
沒用的東西。
女子眼眸轉厲,再看皇甫臣那邊,和小吱喲、九重玉淨柳鬥得不分上下。
“她得罪了邪帝谷,必死無疑。世上女人何其多,你又何必掛死在一棵樹上。”
女子看着帝莘。
同樣是八命帝魔,帝莘的確比帝釋伽強太多了。
雖不知帝莘和帝魔家族有什麼恩怨,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帝莘是帝魔家族的子嗣,由於某些原因,他淪落在外。
他和帝釋伽看上去年紀相近,若是……
女子心頭微微一動。
若是他可以放棄葉凌月,女子也許可以考慮幫助帝莘重返帝魔家族,甚至是,幫助其奪取帝釋伽的身份地位。
“世上女人是很多,但是我中意的只有葉凌月一個人。邪帝最好不要來,若是真來了,我帝莘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帝莘乃是曾經的妖祖,在他眼中,誰敢傷了他家洗婦兒,就只有死路一條。
女子張了張嘴,還想説什麼。
可是剎那間,她臉色大變。
“變天了。”
葉凌月也不禁握住了帝莘的手,兩人同時察覺到,天空風雲變色。
只見天空之上,早前蔚藍色的天空,不知何時再度籠上了陰霾。
那黑色,陰沉沉的,比起早前邪神使用“吞天噬地”法門時,還要陰沉可怕許多。
“是誰,竟敢傷我邪帝谷中人。”
伴隨着天空上,降下了隆隆如雷聲的威嚴怒叱。
葉凌月覺得,自己的手背上的皮膚,一陣灼熱,那個血紅色的“邪”字彷彿要破手而出,疼痛的厲害。
“邪帝親臨……葉凌月,我早就説過。”
女子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雖説知道葉凌月身懷邪帝谷的復仇烙印,可女子以為,葉凌月只會面對無窮盡的追殺,沒想到,邪帝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邪帝谷在三十三天因為面臨過圍剿的緣故,一度變得非常之低調。
這些年,唯一出格的事,也就是星河家族的那次屠殺,以及這一次封天令現世,邪神不顧三十三天的禁忌,強行到了九十九地。
沒想到,邪神之死,居然引來了邪帝親臨。
女子目光,在葉凌月和帝莘之間來回移動,帝莘和葉凌月,此時都留意着天空的異動,倒是沒有留意到女子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