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體內氣息的變動,一直緊抱着帝莘不放的女子,自也是感覺到了。
“你不要衝動,你衝不開我的禁錮符,更不會是邪帝的對手。那女人,也是不知死活,在邪帝面前也敢逞能。”
女子方才見到邪帝時,就發現,邪帝的修為,比她預料的還要高很多。
就連道門中,丘靈子,符道士之流的存在,只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葉凌月也是不知死活,若是她自裁,沒準邪帝還不會動怒。
她卻不知死活要和邪帝一較高下。
邪帝是什麼身手,彈指之間,就足以讓葉凌月灰飛煙滅。
若是真的激怒了邪帝,邪帝甚至會遷怒於其他人。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以自己如今在道門中的身份地位,讓邪帝心存避諱,不敢冒犯其。
邪帝雖是實力高深,可邪帝谷大不如前,也不會貿然和女子起衝突。
只可惜了那一塊封天令,早前,邪神與女子已經達成了協議,只要女子坦白了破陣之法,事成之後,就會將封天令讓給女子。
可如今邪帝親臨,女子可沒把握,從邪帝手裏得到半點好處。
女子唯一擔心的就是帝莘,邪帝非殺葉凌月不可,才能奪得封天令,帝莘若是傻到去送死,她都保不住帝莘。
“滾開。”
女子的軟玉温香,對於帝莘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
他只知道,洗婦兒有危險。
誰,無論是三十三天,還是什麼九十九地,若是有人敢傷了洗婦兒,他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對方。
帝莘滿目通紅,體內,三股力量不斷亂躥。
他英俊的臉上,也為此,氣血湧動,整個人的身軀,不斷顫動。
他渾身就如一塊烙鐵,女子只覺得碰觸到帝莘的皮膚的位置,起了一片小小的燎泡,彷彿抱住了塊燒得通紅的炭火。
她不得不鬆開了。
“你瘋了不成,再這樣下去,你會全身筋脈逆行,爆體而亡。”
女子咬牙呵斥道。
可帝莘哪裏聽得到她的話,他此時,一雙眼中,只有葉凌月。
葉凌月只覺得,身子不聽使喚,一個失重,人已經到了半空中。
邪帝就如龐然大物般,他隨手一掌落下,鋪天蓋地的掌力,讓葉凌月根本逃無可逃。
葉凌月只覺得四肢僵硬,彷彿被牽了線的木偶。
她神念一動,衣袖間,多張符祭出。
符就如漫天雨點,一股腦砸向了半空中的邪帝。
哪知那些威力可怕的符,落在了邪帝的眼中,卻是微不足道。
他一掌掃出,那些符不待靠近,就被掌風震成了碎片,紛紛揚揚,化為了齏粉。
天符級別的存在,居然在邪帝眼中,視如無物。
葉凌月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
“老大!”
“主人!”
小吱喲、九重玉淨柳和皇甫臣纏鬥着,一時難分上下。
它們發現了邪帝出現,意識到葉凌月極其危險,一獸一植也不顧皇甫臣,小吱喲飛身一縱朝着葉凌月的身前擋去。
九重玉淨柳也是無所畏懼,憤怒地揮動着柳枝,狠狠甩向了邪帝。
“神印神寵?勇氣可嘉,可惜了,都是未開化之物。”
邪帝見了兩小傢伙怒不可遏地衝了上來,眼皮子掀了掀。
兩小傢伙的品種,引來了邪帝多看了一眼,兩小傢伙身上的氣息,表明了它們和葉凌月乃是本源。
能擁有如此忠心的神印神寵,在三十三天也很是難得,只可惜了,這兩小傢伙認錯了主子,它們還未真正成長,就註定要夭折了。
面對兩小傢伙,邪帝連反掌一擊的心思都懶得有,卻見其屈指一彈,一記指風化為了數縷,分別襲向了小吱喲和玉淨柳。
小吱喲身形瞬變,幾個幻閃,竟是避開了指風,張口就往邪帝咬去。
九重玉淨柳也是不甘示弱,卻見其八根柳枝聞風而動,揮灑自如,卻是“噗噗”數聲,將那指風盡數擊碎。
“嗯?”
邪帝的眼皮又掀了掀,很有幾分詫異,仔細瞅了瞅兩小獸。
兩頭還未開化的神印神寵,竟有這等能耐?
“朕無意與你們再鬥,這可是你們自尋死路。”
邪帝有些不耐,他以身臨九十九地,時間不能太長,他倒是不怕三十三天有人聲討,而是以他之名,親自到九十九地,對付一名偽神族,傳出去,必定會貽笑大方。
他今日來的目的,就是快戰快決。
邪帝失了耐性,卻見其眉宇擰了擰,周身,一道道光影浮動。
“魔殺芒。”
其周身威壓,化為了百千殺芒,光芒四射,卻是一揮而出。
魔殺芒乃是邪帝周身的殺氣凝聚而成,邪帝存世萬載,在三十三天,也是一方梟雄的存在。
其殺氣凝聚而成的招式,比起帝莘的劍氣,猶要勝幾分。
小吱喲和九重玉淨柳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一獸一植左右避閃,可那殺芒來勢洶洶,劍氣已經到了身前。
只聽得“嗤嗤”數聲,小吱喲和九重玉淨柳先後中招。
“小吱喲,柳柳,回來。”
葉凌月見了兩神寵受傷,傷在它們身,就如傷在了自己身上。
她神念一動,卻是強行將一植一獸都收了回來。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自裁還是……”
見葉凌月至此還不退縮,邪帝眼底倒是浮起了些許讚賞之意。
“一戰方休。”
葉凌月也知,邪帝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存在。
可戰到了這一步,能否保住封天令,只得一戰。
“不知死活。”
邪帝周身,魔殺芒數量更加驚人,一瞬之間,千道殺芒如邪風破刃,如疾風呼嘯,朝着葉凌月疾馳而去。
天符對邪帝無效,一般的攻擊,也根本傷不了邪帝,葉凌月也知,她唯一能動用的,就是玄陰之血。
“生死一線,玄陰之血,若是你不想我這個玄陰天女死掉,就要拼盡全力助我一戰。”
葉凌月心底暗道,咬了咬牙,眉心玄陰神印再是一變。
玄陰之血,破額而出,只是這一次,玄陰之血沒有化為刀刃,而是化成了一縷縷紅色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