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帝釋伽怒氣衝衝的模樣,帝景天就知事情不妙。
“爺爺,奚九夜那傢伙……”
帝釋伽正欲開口,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奚星落和奚喃思。
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又咽了回去,他冷嗤了一聲,指着兩人説道。
“你們倆,滾出去。”
奚星落呆了呆,看了眼奚喃思,他還沒從早前蘭楚楚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一臉的惶恐不安。
奚喃思一動不動,只是低頭看着書。
她本就是個聾子,聽不到又何妨。
見奚喃思沒動,奚星落也不敢亂動。
他還只是個孩子,只知道,姐姐不做的事,他也不能做。
一看兩個小孩都敢忤逆自己,帝釋伽本就很不爽的心情變得更糟了。
他就跟吃了火藥似的,一步跨前,就如老虎撲羊,抓起了奚喃思和奚星落就往外丟。
“兩個小雜種,仗着有奚九夜撐腰,就敢無視我。”
帝釋伽對奚九夜積怨頗深,今日還聽到了個消息,説是奚九夜和長孫雪纓今日在院落裏,攀談了片刻,兩人關係很是曖昧。
這個消息從僕從嘴裏傳到他耳邊後,帝釋伽就跟點燃了的爆竹似的,一下子就炸了,徑直來找帝景天。
“釋伽,你瘋了不成。”
帝景天也變了臉色。
他自小就教育帝釋伽,喜怒不形於色。
這孩子,以前一直做得不錯,怎麼這陣子,全都亂了分寸。
他一掌拍出,生生從帝釋伽手中,將兩個孩子奪了回來。
奚星落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場景,嚇得當場哭了出來。
奚喃思雖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卻沒有哭,只是緊緊抓住了帝景天的衣袖。
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讓帝景天看得不禁心頭一酸。
“爺爺,你幹嘛護她們,這兩個根本不是帝魔家族的成員。”
帝釋伽指着兩個孩童呵斥道。
整個帝魔家族的人都在討論,説帝景天對奚九夜很是崇信,連兩個神族私生子都接納了。
這話落到了帝釋伽的耳裏,分外刺耳。
“誰説他們不是帝魔家族的成員,明日,我就宣佈,收他們為我的座下弟子。”
帝景天冷哼了一聲。
光是論天賦,這兩孩子絕不弱於帝魔家族的新生代。
尤其是奚喃思,她還懂得精神力,只要培訓的當,將來會是一名厲害的巫武。
帝景天早前一直沒有給這兩孩子名分,是不敢相信奚九夜,以及擔心兩個孩子的血統。
可是早一刻,聽了蘭楚楚的遭遇後,帝景天可以斷定,奚九夜是真的忠於帝魔家族。
他又很欣賞奚喃思這個孩子,既是如此,他何不順水推舟,再送奚九夜一個人情,讓他更加感恩於帝魔家族,同時又能替帝魔家族培養兩柄最鋒利的劍。
受奚喃思和奚星落為弟子,好好教導她們,帝景天一念之間,就做出了決定。
“爺爺,奚九夜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心湯,你要這麼維護他?”
帝釋伽大吃一驚。
帝景天身為帝魔家族的族長,數千年來,還從未真正收過弟子。
就連他親手教導的帝魔家族子弟,都是屈指可數,如今他居然要收這兩個雜種為弟子,這件事要傳出去,無疑又會助長了奚九夜在家族中的地位。
“就事論事,我收他們為弟子,僅僅是因為他們天賦不俗。釋伽,你身為帝魔家族的少族長,知人善用,乃是你應該具備的才能。你今日的行徑,讓我很是失望。”
帝景天不禁搖了搖頭。
“爺爺……我……我這麼惱火,也是有原因的,要怪就怪奚九夜那小子做得太過分了。”
帝釋伽一臉的惱火,他瞪了眼奚星落和奚喃思。
尤其是奚星落,這小子,長得和奚九夜還真有幾分相似,光是看到那張臉,就讓帝釋伽一陣鬱悶。
“九夜所做之事,都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你這是在怪我?”
帝景天哼了一聲。
他大抵也知道帝釋伽到底在惱火什麼,不外乎是在黑霧等人那裏碰了軟釘子。
他看似一部分放權給奚九夜,可實則帝魔家族內發生的事,眾人的一舉一動,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黑霧等人身份神秘,加入帝魔家族後,就幫助帝魔家族取得了幾場勝利。
中途帝釋伽也出面,和黑霧等人接觸了一番,可都被黑霧拒絕了。
帝釋伽知道後,也並沒有表態,畢竟黑霧等人本就是奚九夜招募來的。
這個時候,他若是出面幫助帝釋伽拉攏黑霧等人,必定會寒了奚九夜。
這陣子,因天魔廷的緣故,帝魔家族內部的事務本就很繁忙,帝景天很是焦頭爛額,以前都是帝釋伽幫忙其分擔,這陣子,他已經改由奚九夜處理一些事務。
帝景天也發現,奚九夜的確是個人才。
他在處理事務方面,比帝釋伽更加出色。
要怪也只能怪帝釋伽做事太明目張膽了些,仗着自己是帝魔家族少族長的身份,直接拉攏奚九夜的人,光是憑這一點,也顯得他很是不明智。
“爺爺,我並非説是黑霧那幫人的事,而是……”
帝釋伽遲疑了下,悶聲説道。
“黑霧等人的事,橫豎都是為了帝魔家族,我也就認了。可那奚九夜千不該,萬不該,娶了錦瑟後,又弄來了這一對小雜種,不僅如此,他還公然勾搭雪纓。他這分明是給我戴綠帽子。”
帝釋伽一臉的陰沉。
長孫雪纓這陣子,一直對其避而不見,自己試了各種法子,都沒有遇到她。
這時候,奚九夜和她來往甚密,帝釋伽自是火冒三丈。
“長孫姑娘和奚九夜?你會不會是誤會了,據我所知,九夜與長孫姑娘並無什麼關聯。”
帝景天有些意外。
“不可能,今日他們在院落裏,就談了一刻鐘。兩人竊竊私語,也不知説了些什麼,離開時,雪纓還看了奚九夜的背影許久。”
帝釋伽冷笑道。
奚九夜那小子,有了四妹妹後,還拈花惹草,這件事,爺爺若是知道了,必定不會輕饒了那小子。
“也許他們只是偶遇。”
帝景天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