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不要的,正是奚九夜夢寐以求的。
尤其是,光明仙皇臨世,九十九地羣雄崛起,必定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也是奚九夜最好的機會。
奚九夜的野心,昭然若揭。
帝紂自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好小子,我很欣賞你。如你所願,我會將我所知的天技,傳授給你,不過能學會多少,全看你一人。另外,你必須冒充雲裳小姐的兒子。”
帝紂話鋒一變。
奚九夜怔了怔。
“你……”
帝紂已經知道了奚九夜是冒牌貨,竟還要奚九夜冒充帝莘。
“雲裳小姐的病,還沒有恢復吧?”
帝紂看了眼奚九夜,淡淡説道。
“帝四小姐有病?”
奚九夜驚了驚,他倒是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她有癔症,會不定時發作,判若兩人。發病時,形如孩童,沒有發病時,和常人沒什麼兩樣。”
帝紂嘆了一聲。
“她這病有多久了?”
奚九夜回憶了下。
帝雲裳自從恢復了九命帝魔之身後,的確有些奇怪。
他記得,自己當初剛見到帝雲裳時,她形如孩童,嘴裏不斷囈語,也是那時候,她認定了自己就是她的兒子。
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帝雲裳失去了孩子的緣故,可照帝紂所説,她的病應該已經由來已久。
“旁人都以為,四小姐的病是她遇害後才有的,其實並非如此……”
帝紂頓了頓,眼底多了幾份陰翳之色。
奚九夜沒有多問,只是等着帝紂繼續往下説。
“那病,四小姐自打孃胎裏出生就有,只是小時候並不明顯,等到她年歲漸長,病情越發嚴重,最後到了自己都難以控制的地步。由於以前發病的時間不長,所以外人一直不是很清楚就連帝雲裳和帝景天也不例外。我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的。”
帝紂自小就暗戀帝雲裳。
他從孩提時,就開始留意帝雲裳的一舉一動。
在帝雲裳六歲前,帝雲裳都還很正常。
當時的帝雲裳連一根帝魔命脈都沒有,被侍衞帝魔家族的廢物。
帝雲裳為此還很難過。
帝紂當時年紀也還小,不懂得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關注她。
直到帝雲裳十歲的某一夜,帝紂像往常守在帝雲裳的屋外。
深夜時,他正準備離開。
哪知道,帝雲裳的房門打開了。
帝雲裳從裏面走了出來。
帝雲裳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衫。
月色之下,她忽然練起了一套拳法來,但見其身法如驚鴻,每一拳,都是恰到好處,習練的正是白日裏,內院的幾位小姐少爺在校場上學習的一套拳法。
帝雲裳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停頓。
帝紂大驚,他作為少爺的隨從,當時也在校場內,但也只記住了三四成罷了。
帝紂記得,當時帝雲裳剛好經過校場。
她被人嘲諷了一通,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只是幾眼,她就記得如此清楚?
打完了一套拳法後,帝雲裳盤腿而坐。
就見月色之下,帝雲裳的下腹至胸膛處,閃過一道白光。
那白光,在夜色下,很是璀璨,甚至比月色還要明亮幾分。
伴隨着那一道白光的出現,帝雲裳單薄的衣裳下,後背也出現了一條條筋絡。
足足五條帝魔命脈,就如盤龍一樣,盤踞在帝雲裳的後背。
大約是一炷香的時間,帝雲裳背後的筋絡消失了。
帝雲裳起身,回了屋內。
帝紂目睹了這一切,整個人呆若木雞。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第二天,我依舊像往常一樣,再次守在雲裳小姐的屋外。這一次,我依舊目睹了相同的一幕。只是雲裳小姐習練的又是另外一套拳法。”
帝紂回憶起往事來,眼底不免多了幾分悵然之意。
帝魔家族上下都以為帝雲裳是廢物,哪知道,她卻是帝魔家族多少年來,罕見的十歲不到就成就五命帝魔的超級天才。
帝紂在看到這一切後,也曾一度想要詢問帝雲裳,為何要一直隱藏真正的實力。
第三天一早,他就偷偷去詢問帝雲裳。
可帝雲裳對此,卻是一臉的懵,她完全不知道,帝紂説了些什麼。
她不記得自己半夜起身,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五命帝魔。
帝紂也試探過,帝雲裳的體內,一絲魔力都沒有,而眼前的帝雲裳,又的確就是自己暗戀了多年的四小姐,帝紂還真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於是,帝紂沒有將此事告訴帝景天。
他只是一直默默觀察着,留意着帝雲裳。
那之後,帝紂發現,帝雲裳發病的時間並非是固定的,十歲時的帝雲裳,大概每個月,會有兩三日發病。
可隨着帝雲裳年紀的增加,到了她十五歲時,她發病的時間大大增加,一個月,幾乎是每到了夜晚就會發病。
可伴隨着帝雲裳發病次數的增多,她的修為也突飛猛進。
到了帝雲裳十六歲時,她已經是八命帝魔。
這個驚人的修煉速度,放眼整個帝魔家族,都沒有人能趕得上。
也是因為帝雲裳的修為的緣故,帝紂也跟着發狠修煉,他不想太過遜色於自己喜歡的女子。
他也從一個少爺的隨從,再到進入內院,成為內院的護衞隊長。
可無論如何,帝紂一直默默守護着帝雲裳。
他甚至打算好了,等到帝雲裳十八歲時,他在帝魔家族也有了一席之地後,就去求取帝雲裳。
可沒想到,這一切,都在帝雲裳十七歲那年被打破了。
帝雲裳和帝錦瑟外出,兩人在半途中,遇到了劫匪,帝錦瑟僥倖逃脱,帝雲裳卻被掠走。
等到帝魔家族的人找到帝雲裳時,她被發現衣衫不整昏迷在林地中。
帝雲裳對於昏迷前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回到帝魔家族後沒多久,就被發現懷有了身孕,而孩子的父親是誰,無人可知。
此事,在當時的帝魔家族引發了軒然大波,帝景天一怒之下,差點沒一掌劈死帝雲裳。
帝雲裳在帝魔家族的日子也因此變得更加難過。
這一切,全都落在了帝紂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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