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忽然這麼一問,鬼王一陣猛烈的咳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小傢伙,本座哪裏知道這麼多。你就別坑本座了,本座還想和自家的鬼王妃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鬼王訕訕説道。
小鬼很是沮喪地垂下了頭。
一旁,葉凌月卻是神情古怪,望了眼鬼王。
看幽冥鬼王的模樣,分明知道些什麼,可又為何不告訴小鬼?
葉凌月心存困惑,看想着以鬼王的性格,素來是無法無天的主,連他都要避諱的,想來小鬼的身世有些特殊。
“鬼王爺爺,那到底如何才能幫小鬼積累功德,洗脱罪孽?”
葉凌月避開話題,故意問道。
“積累功德不外乎兩種法子,一種是救死,還有一種就是扶傷。只要小鬼頭不再做壞事,再跟在你身旁,多做些好事,最好再學點醫術,時間一久,就能積累功德,洗刷罪孽了。”
鬼王輕描淡寫道。
“只要跟在凌月身旁就可以?”
小鬼一聽,又來了精神。
若是跟隨在葉凌月身旁,它是樂意的。
葉凌月是它自出生以來,唯一的朋友。
葉凌月欲言又止,當着小鬼的面,她也不好多問,只是讓小鬼先行進入地煞獄,先休養一番。
“可算是把那小鬼給打發走了,真是閻王好擋小鬼難纏,古人誠不欺我。”
鬼王見總算是送走了小鬼,不由鬆了口氣。
“鬼王爺爺,你不老實,你明明知道些什麼,卻知情不報,這可不像是你的作為。”
葉凌月一臉的鄙夷。
鬼王一陣咳嗽,俊臉上,浮起了可疑的紅色。
“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錯,那小鬼的來歷,我隱約猜得到。不過就算是我猜得沒錯,也不可能告訴那小鬼,否則,只會害了它。”
鬼王一聲嘆息,言語間,頗有幾分同情的意味。
他只是借用了部分巫力,大致看到了小鬼的過去。
可那過去……
“小鬼前世,到底犯過什麼錯,要承受百世罪責?你可有法子,助它早入輪迴?”
葉凌月追問道。
“我問你,你覺得,蘭楚楚是不是惡人?”
鬼王也不正面回答,反問道。
“蘭楚楚自是惡人,只是她雖然行惡,卻也算不上十惡不赦。”
葉凌月雖然厭惡蘭楚楚,但就事論事,蘭楚楚只能算是白蓮花一朵,hia當不起十惡不赦之説。
“那風穀神帝,帝景天之流,又可算得上是惡人?”
鬼王再問道。
風穀神帝聽信小人,枉用奚九夜等人,神界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風穀神帝。
至於帝景天,他入侵神界,殺了無數的神族,又殺孫虐女,與公與私,都不是什麼好人。
比起惡行,蘭楚楚反倒比不上他們。
“他們殺孽深重,可對於他們各自的族羣而言,算是惡人,卻也不是十惡不赦。”
葉凌月沉吟道。
“小鬼所造的殺孽,比他們要嚴重的多,它竊取他人福緣,入侵天域,累億萬子民為奴為娼,這麼説,你可是明白了吧?”
鬼王意味深長道。
“!!”
葉凌月眼眸一深,眼底滿是難以置信,小鬼竟……
“鬼王爺爺,你説的一切都是真的?小鬼它不過一介魂魄,怎麼可能做過這麼多惡事?”
“是真是假,天史上都有定論。它的功過罪孽,卻是寫的一清二楚,天罰所致,無處可逃。而且它的命格,戾氣極重,我讓它留在你的身邊,卻是因為你的命格能夠幫它,消除它的戾氣。”
鬼王搖搖頭。
幽冥鬼王是何等人物,其大半生都是梟雄般的存在。
可他利用天巫之力,窺探到了天史上關於小鬼的一紙評價後,也是嚇了一跳。
和小鬼的罪行相比,風穀神帝和帝景天之流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和小兒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所以,你説的,讓小鬼積累福緣,洗刷一身罪孽,全都是假的?”
葉凌月大驚。
幽冥鬼王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倒也不是,我雖非什麼好人,可也不至於是個騙子。如果沒看錯的話,你應該已經初窺信仰之力的門檻,信仰之力可以洗滌罪孽,他日,你若是能成為信仰之主,興許,能助它一臂之力,畢竟昔日你們……”
鬼王説到這裏,話語一頓,不肯再多説。
“鬼王爺爺,你倒是説啊,我和小鬼昔日有何淵源?”
葉凌月一聽,愈發覺得不對勁。
她和小鬼,一見如故,她一直覺得,對小鬼有股莫名的熟悉感,這讓她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便宜孫女,你不要再問了,否則連你也會被天劫所累。你只需知道,前世因今世果,你和它,既是再遇,就意味着,你們從今往後,會有斬不斷理還亂的牽連。我言盡於此,你也別在問了,再問我也不會多説了。”
鬼王説罷,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疲態。
他一日之內,幾次三番動用了巫力,很是耗神,他怕葉凌月再多問,於是找了個藉口就開溜了。
葉凌月還想追問些什麼,可哪裏還有鬼王的影子。
“洗婦兒,小鬼的事怎麼樣了?”
葉凌月正鬱悶着,帝莘走了過來。
帝莘方才與冥日商量着神界和異域的佈防問題,耽誤了些時間。
葉凌月將事情的經過大抵講了一通。
只是講到自己和小鬼的關係時,她有些猶豫。
“鬼王爺爺神神秘秘的,可我與小鬼之間,只是惺惺先惜的關係。”
葉凌月擔心帝莘誤會,解釋道。
“你擔心我誤會?其他人不好説,小鬼我倒是不甚在意。”
帝莘笑了笑。
男人的直覺告訴帝莘,小鬼並非他的情敵。
它和葉凌月的關係,讓帝莘感覺更像是葉凌月與藍彩兒、舞悦之間的感情,甚至於説更深厚一些。
“可惜了,鬼王爺爺不肯説,我也幫不了小鬼更多的忙。它又是鬼魂之身,留在諸神山有諸多不便,我只能將它安頓在地煞獄內,説來也是委屈了它。”
葉凌月唏噓着。
神界內憂外亂,什麼信仰之力,她也不知道怎麼修煉。